我揉了揉有些雜亂的頭發後有些頹然地說道:“工作認真是好事,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以後得多說明一下工作最後到底得有什麽程度就是了。”


    “是我做的有什麽問題嗎?”諾艾爾這個時候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所以略顯尷尬的說道。


    我回過神來,無奈地說道:“這甚至都不算是什麽問題,隻不過被你的用心給震驚到了,估計來旅店的客人會震驚為什麽桌子和椅子像是新的一樣吧。”


    雖然實際上旅店根本沒有什麽常客。


    諾艾爾微笑著說道:“能幫到忙就好了,畢竟戰鬥方麵的事情看,我大概沒辦法插手。”


    我有些意外地說道:“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們神靈的事情,但是至今為止我所遇見的神靈大多數都有不弱的力量存在。”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輕笑道:“並不是所有的神靈都具有戰鬥的力量的啊,不如說,隻有具備戰鬥能力的神靈才會出現趨近於顯示自己力量的情況出現,而我隻不過是作為曾經曆史保管者而存在的,本身更像是保管時間的鑰匙。”


    “······沒聽懂。”我想當實誠地說道。


    諾艾爾臉上仍舊保持著令人安興的微笑,甚至連同語氣和手上的動作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沒聽懂也沒關係,我可以用比較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用形象一些的比喻來說的話,我就是一個保存曆史記錄,作為過去某個曆史的見證者獲得神靈的力量的神靈,也因此不具備一般神靈所使用的那些力量。”


    但是我還是沒有聽懂。


    我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著,然後點頭假裝自己似乎聽懂了一樣說道:“所以說其實就是文職的神靈咯?對吧。”


    雖然在也許在某個平行的位麵說不定文職人員的戰鬥力根本就比武官要強得多就是了。


    “這樣理解也並不能算是錯誤的。”諾艾爾想了想然後說道,“不夠的作為神靈我還是有一點點專屬的力量的,比方說······”


    她伸出手按向了桌子,思考了片刻後,桌子仿佛被人按了快退一樣,表麵原本已經被完全清理掉那些光澤很快地重新覆蓋到了表麵,仿佛什麽都沒有變過一樣。


    “大概就是這樣的吧,把某樣東西恢複到我所能記憶起來的樣子。”


    等等!這不是從根本上來說就是完全的神技嗎!!


    “啊,不過恢複成這樣子的話,我就沒辦法再變回去了,所以又得重新擦一遍了。”諾艾爾略微有些慌忙地拿起抹布開始重複擦拭起桌子來。


    “那豈不是如果受傷了的話,隻要有你的回憶在就可以很簡答就恢複了嗎!?”我震驚地說道。


    以後完全就不需要療傷藥了吧!隊伍裏麵這不是有一個超級奶媽嗎!


    諾艾爾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小傷的,大概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接著她的臉色微微變淡了一些,似乎帶了一點點的愧疚在裏麵。


    “但是我必須清晰地認知到這些東西才行,涉及到髒器之類的重要器官,如果不能確認它們的運行狀況就開始記憶的話,回溯的時候很容易出現岔子······”


    我略微意識到了一點不妙,意識隻能小心翼翼地問道:“比如說——”


    “如果沒有記憶髒器的狀態的話,說不定受到開腸破肚的致命傷,我回溯到的僅僅隻有表皮,然而人體內的髒器卻全部都是破碎的狀態。”


    稍微想了想那樣的場景——不,根本就不需要想了,那完全就是反人類的場景吧!!!


    “至少能修裝備什麽的——”


    諾艾爾用食指輕輕輕托著下巴略微想了一會兒後說道:“那倒是問題不大,隻需要準備好相應的材料就可以了。”


    “還、還得準備好材料的嘛!”


    “其實也不需要準備太多,大概隻需要損耗的那一點點就可以了。”諾艾爾認真地說道,“我並不能憑空創造出我所記憶之中的東西,至少還需要用到相對應的材料才行。”


    也行吧,至少是省了一部分工匠的準備時間。


    我摩挲著下巴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了,你繼承的究竟是什麽地方的曆史啊,如果繼承了的話是不是可以從哪些曆史中製造出一些這個時代不存在的東西——說不定是古董呢。”


    “那個國家······隻不過是一個小國而已。”諾艾爾的笑容慢慢淡薄了下去,“在時代之中大概連同浪花都算不上吧,雖然有著那麽悠久的曆史,國王之中也不曾出現昏庸的君主,但可惜最後還是消失在了天災之中——現在那個地方甚至並不在目前人類的已知地圖上了。”


    “他們曾經出過一些詩人一些藝術家,也有幾位懂得教化的哲學家,對於魔法也有很深的造詣,未曾故步自封,也不因激進的策略毀滅些什麽,麵對侵略者亦不會舉手投降,而是誓與之抗爭到最後,風雨飄搖了數千年,在和平之中發展了上萬年,是曾經存在著悠久曆史的國家。”


    “然後,毀滅了。”諾艾爾輕輕地說道,“沒有人去抱怨什麽,也沒有奔走著疾呼些什麽,因為他們麵對著一股沒有辦法去阻止的力量,也因此,他們隻能夠去坦然接受這一切。”


    她看向了我,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是藝術品的話,我可以複製出來,不過在我所記憶的曆史之中,唯獨沒有關於戰爭之類的東西。”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那有什麽魔法書之類的東西嗎?你不是說他們對於魔法的研究造詣很深的嗎?”


    “但是根據我的回憶,他們國家出過的幾十個傳奇魔法師都打不過諾蘭勒絲大人。”


    所以命運是不公的對嗎!!


    我以為是作為穿越者的最大金手指終於在我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年之後到賬了,可以讓我用n個時代之前的知識在這個開倒車的世界裏麵攪風攪雨,結果最後還是我想多了啊!!


    “林智和大人,你怎麽了?看起來像是失意了一樣。”諾艾爾有些擔心的看向我說道,“我記得有幾篇可以用來治療心理的詩篇,需要我為您······”


    我伸出手製止了諾艾爾的關心,勉強說道:“不,不用了,我隻是心有點痛。”


    “我對治療心理疾病也有很有造詣,需要的話我可以——”


    咚咚咚。


    平穩而有力的敲門聲自門口傳來,門後的氣息有好幾個,而且都有著六七階的水準,最重要的是,這些氣息並屬於任何一個我所熟知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對著諾艾爾做了一個手勢。


    諾艾爾愣了一下後點了點頭,接著開始······擦桌子了。


    我走過去,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後,把所有的門鎖全部打開了。


    拉開麽門,出現在眼前的是幾個強壯的中年人,他們的身後則是兩輛馬車。


    我的思維稍微短路了一下,不過在他們的眼神似乎將要發生變化前,我終於意識到這大概是時隔好幾個月後,旅店的又一次“正常”生意了。


    “進來吧,還有空房間。”我拉開門,讓出了身位,“至於馬車的話,旅店後麵也有馬廄······不過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為首的男人有些疑惑地說道:“很久?”


    我轉身走進屋內,努力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合理的旅店老板的形象:“自從上次布魯斯帶著人來過一次後,這裏就基本沒有生意咯。”


    這幾個人皺了皺眉,互相交談了一下。


    ·····很可惜,雖然動用了相當程度的技巧,但是位階上的差異讓我輕而易舉地就聽到了他們談論的內容。


    “事情比我們想像地要嚴重的多。”


    “但是沒辦法,這是最後一條還能用的商路。”


    “接下來,還有不少貨物要經過。”


    “新老板是否可信?”


    “不管可信不可信,我們都打不過······”


    說出這話的人,緊張地瞟了一眼正在認真擦桌子的諾艾爾,略微帶了一點點恐慌一般說道:“旁邊的這位侍女······我根本看不出她的實力,但是可以感覺到有一種超然的壓迫感,而且新任的老板隱匿氣息的也有一手,如果我沒有針對道具的話,根本看不出新任的老板是一位職業者。”


    “是什麽樣的職業者?”


    “他的身上有高密度的魔力停留,但是手上又有一些老繭,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


    “近戰法師。”


    我的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也就是現在我是背對著這幾個人的,要不然異狀肯定就被注意到了。


    不過他們把諾艾爾當成了深藏不露的高人,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畢竟嚴格來說,諾艾爾的力量並不像是這個世界正常認知之中魔力或者是職業者之中的一種,屬於一種未曾存在或者尚未發現的力量。


    就在我略微有些浮想聯翩的時候,那幾個人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老板,我想知道上一次來這裏的商人,他們是在什麽時候離開的?”


    “玄月了,不過當時就已經馬上就要是多事之秋了。”我走到吧台後麵淡淡地說道。


    “也就是說已經三個月沒有其他的商人來過了嗎?”


    這幾個人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們幾個在對視了一下後,其中一個走出來問道:“我是波奇塔,他們幾個都是我的弟兄,我想要問一下,當時布魯斯他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無意之中提到過什麽信息。”


    我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看向門外已經把馬車往馬廄牽去的另外一個人,最後說道:“……雖然不是什麽新奇的情報,不過現在已經被證明是難以發生的事情了。”


    “之前的情況表明魔族似乎準備和人類開戰,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又忽然沒有了這個意向。”我用手指節輕輕敲著櫃台說道。


    “魔族的戰爭……確實得令人重視。”波奇塔有些為難地說道,“隻有這些事情嘛?”


    “實際上這已經是我免費提供的了,畢竟是已經被證偽的情報。”我聳了聳肩說道,“其他的有想要了解的話,估計也會因為時效性出現點岔子了吧?”


    “……我明白了,看樣子。”波奇塔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鬆了一口氣。


    “你們是從戰區來的嗎?”我嫻熟地從吧台取出了幾個酒杯,往裏麵倒了一些葡萄酒後推到了這幾個人的麵前。


    “……並不完全算是。”波奇塔謹慎地說道,“畢竟那種地方現在已經戒嚴了,我們這樣子的人沒有比較好辦法脫身的話,就麻煩了。”


    我輕輕敲著吧台問道:“這樣啊……現在的大王子和二王子的戰爭進行的如何了?大王子的那隻大部隊現在是不是已經被圍上了?”


    波奇塔和其他的幾人略微交換了一下眼神,再轉過頭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確實是這樣……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持久戰,聽說不少大王子的軍隊也放棄了對二王子掌控區域的進攻,被調集到了圍困的區域。”波奇塔之後努力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報說了出來。


    我略微總結了一下,意外地發現大王子的情報網似乎並不怎麽樣,他們的軍隊也沒有像是我想象中那樣趁著這段時間加緊進攻那些二王子掌控的軍隊以獲得更多的勢力範圍。


    “事情有點出乎意料了啊。”我摩挲著下巴說道,“不過和我們的關係不大,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公主側的動向了。”


    波奇塔的神色輕鬆了不少,微微笑了笑說道:“畢竟這位公主現在想要做什麽根本沒人知道……說實話要不是這條線路已經是最安穩的線路的話,我根本不想從這裏經過的。”


    我裝作沒有意外的樣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大部分都沒辦法遮掩下去,或者幹脆被摧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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