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失敗讓月章陷入到了麻煩當中,外麵的機器不難買,反而是本地的老百姓不領情,全部在反對製磚。對於這樣的情況,月章始料未及,怎麽也想不通怎麽會有人抱著冥頑不靈的思想,守著一畝三分地不願意掙錢。


    與城北活躍的思想相比,老區人的想法太僵硬了,而且沒一點變通的跡象。


    “不願來是什麽原因?”月章需要弄清楚老百姓不願意幹活的緣由。


    “我覺得主要是對製磚沒有信心,誰都不相信咱麽會出錢買山上的土。”閔鄉長分析過後,得出結論。


    “這樣,把今年的先進評比都停下來,加上關於鄉村建設的條目,凡是不能讓村民經濟提升的,都不得評選先進村。”月章先從榮譽出手。在城北鎮的時候,月章看到了一些老村幹部視榮譽如生命,拿不到先進就是要他們的命。現在用榮譽來威脅他們,看看誰臉上不要光。


    “好辦法。”閔鄉長也知道老一部村幹部的想法,沒了榮譽就沒威望,沒威望,就算資格再老爺說不上話。


    “先找兩個村子,重點攻堅,隻要聽話幹活的,先拿錢,年底的評比也先考慮。”月章接著說道。


    “可是,咱們哪來的錢啊?”閔鄉長說出了難處,要是有錢,自己早就想幹點東西,難的不就是沒錢嘛。


    “不用擔心,等會計到,就能把人組織起來。”月章承諾道。


    “行,我再去看看,要是能把靠近小山頭的人拉出來,就最好。”閔鄉長說道。


    小山頭不是說的山小,而是這裏的人住在純正的山溝溝裏麵,生活最為困苦,隻能靠著一點點的山腳梯田過活。他們是這次勸說中,反對聲音最好的。在閔鄉長看來,這樣的地方最應該先改,他們必須走在最前麵。


    月章訂購的機器靠著幾輛小車分批拉了進來,沒有土地,靠著閔鄉長拉來的人平整。自從閔鄉長親自入村做工作,小山頭的年輕勞力幾乎全被叫了出來。


    月章不吝嗇,除了中午提供午飯,每天來的人,都給結現錢。


    第一天幹活就能拿到錢,小山頭的村民們有點懵。以前挖河出勞力,頂破天了給頓飯吃,現在竟然不是白幹,有錢拿。


    “大夥們聚集起來,請咱們鄉書記說兩句。”閔鄉長見小山頭的村民震驚,正是收服人心的好時候。


    月章沒什麽準備,也不想說什麽長篇大論。,站在拖拉機的輪子上,大聲說到:“好好幹,隻要聽指揮,指哪打哪,錢有、飯也有,以後大家都要一起富裕。”


    簡單明了,月章的話給了小山頭的村民一劑強心劑。有了老區鄉長的保證,還有啥不放心的。


    第二日,小山頭的村民一個個起的早,來的早。月章收土是按板車收的,小山頭的村民起早多拉幾車就能多賺點錢。村民的幹勁高昂,一個個比誰幹得多,掙得多。


    有廠家的師傅現場指導,月章找來手巧的村民專門跟著製磚,再找一批老弱婦孺幹搬磚的活。隻要能在磚廠幹活的,月章都給開錢,一律按照幹的活多少來算。


    這樣直接激勵的方法,激勵了小山頭的村民,附近指導消息的其他村的人,來查看一周後,也跟著要求加入賺錢的行列。


    經過月章和閔鄉長的努力,磚廠初具規模,正常的運轉起來。


    老郭派來的人也幫了大忙,特別是能寫能算的,他們是磚廠運轉的中流砥柱。


    “書記,還有村民要來幹活,咱們還要不要?”閔鄉長拖著疲憊的身子,興奮的來問。


    “現在就這樣了,收人處理不過來,讓他們搬石頭來賣。”月章說道。


    “石頭?要這玩意幹什麽?”閔鄉長奇怪的問道。


    “你看,”月章指著一排排碼好的磚塊說道,“磚做好了,怎麽運出去?”


    “找人拉啊,咱們不都是這樣的嗎?”閔鄉長說道。


    “那多慢,把磚拉出去,費時間,還不能保證磚的完整。你看咱們的路,坑坑窪窪,就算是再來幾個村子的人,也不夠用的。”月章說道。


    “你說怎麽辦?”閔鄉長問道。


    “修路!”現在早就想修路了,直到現在才找到機會提出來。


    “修路?怕是不合適吧?”閔鄉長一臉的猶豫,修路這種事情總是帶著攤派的意味,讓村民來幹的話,會不會把打好的局麵搞砸了。


    “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咱們這次不搞攤派,不能讓農民拜拜給咱們幹活,我回去縣裏爭取資金,把修路的錢要來。隻要能把路修了,事情就好辦了。”月章摸著下巴說道。


    閔鄉長崇拜的看著月章,好像在他眼裏,沒什麽是辦不到的事情。


    月章想法很簡單,開礦廠是終極目標,在這之前,有很多埋伏要打。不如說先把自己的成績向上麵匯報,讓上麵能力挺自己的人,知道自己在老區沒有白費力氣。


    月章直接找到分管經濟的金副縣長,想要從他這裏獲得修路資金的支持。


    “稀客啊,老區怎麽樣?難處理嗎?”金副市長見到是月章找上門,很高興。


    “老區底子薄啊,想弄什麽都受到限製。”月章沒太多抱怨,隻是把自己遇到的問題說了說。


    “你說的情況確實存在,所以才把你這種有想法的幹部調過去。能解決難題嗎?”金副市長拍著月章的肩頭說道。


    “能,但需要領導的支持。”月章說道。


    “什麽支持?”金副市長奇怪的問道。


    “要想富,先修路。老區來去的路都太差了,需要重新修正,請市裏考慮,給老區修條進出的路。”月章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本意。


    “一開口就是修路,市裏哪來這麽多錢?你看市裏主幹道都是坑坑窪窪,沒錢修。這事,還要你自己想辦法。”金副市長提到錢就頭疼。


    “我想辦法也行,但市裏總歸要給點啟動資金。老區太窮了,幾乎沒家底,沒啟動不行啊。”月章退而求其次,能搞點錢回去也行。


    “你想要多少?”金副市長升職,手裏權力大了,說話都能硬氣。


    月章伸出一隻手,不好意思說出口。


    “五萬?”金副市長看著月章,想不到這小子跟自己不客氣。


    “嗯?”月章不說話,否定了金副市長的說法。


    “五千能幹什麽?”金副市長問道。


    “不是,是五百萬。”月章說出了數字。


    “五百萬?滾,全市都沒這麽多錢用,你跟我要這麽多?你當我是財神爺?”金副市長被震了一下,口不擇言罵道。


    “咱們市還能沒個五百萬的預算?”月章懷疑問道。


    “你以為咱們是什麽地方?除了該用錢的地方,五十萬都掏不出來!”金副市長大聲說道。


    “那就五十萬,不能再少了。”月章打蛇棍隨上。


    “不可能,十萬,就十萬,愛要不要。”金副市長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二十,隻要二十,算是我借的,一年以後,我還你四十萬!”月章商量道。


    “就憑你,借公家的錢?”金副市長可不上當。


    “十五萬。”金副市長拍板。


    月章從從市裏要來十五萬,這個消息不脛而走,給老區的人好好上了一課。老區從沒從市裏要來這麽多錢,就算是幹部的工資,大部分還是老區自己解決的。以致除了閔鄉長還在堅持,大部分的鄉幹部寧願自己回家種田都不願留在鄉裏工作。


    要是在情況稍微好一點的地方,幹部是打死不回去的,而老區則是反著來。


    帶著十五萬,月章緊鑼密鼓的準備修路。這十五萬不是一次用完,而是先修能走的小道,讓進出老區不成問題,以後有錢了再來拓寬。


    工程隊還是找老郭,從老區吸收不少的輕壯,能幹活,錢開的不多,然後老區修路轟轟烈烈開展起來。


    不少蒼蠅聞到了肉味,趕來想要吃一口月章手裏的唐僧肉。


    “鄉長,咱鄉長在嗎?”


    “閔鄉長,我們來了。”


    “鄉長,咱們的工資什麽時候給補上啊?”


    “對啊,有錢了,幹部不應該先拿嗎?”


    ……


    一群人來到鄉政府的土院子裏,找閔鄉長要錢。他們長久不來鄉政府,連鄉裏換了書記都不知道。


    閔鄉長不在,月章在。聽到外麵吵吵鬧鬧,月章出門看到十幾個老少站在院子裏叫嚷,頗感不耐。聽了一會,月章明白這些人是聽到十五萬的消息,來要錢的。


    “你們是誰?”月章挺著腰,朝著十幾個人問道。


    “你是誰?”眾人不認識月章,看月章年輕,以為是來幹活的後輩。


    “我是老區的書記,你們來幹什麽?”月章表明身份。


    “哎呀,是書記啊,書記好。”聽到是老區新來的書記,眾人露出諂笑,紛紛向月章打招呼。


    “你們誰啊?趕快說話,沒事就離開。”月章見十幾個人臉上都是陰險的笑容,就想把人打發走。


    “是這樣的,書記,我們都是鄉裏的幹部,以前因為窮,隻能先不給鄉裏增加負擔。現在鄉裏有錢了,咱們的錢該給我們餓吧。”有人站出來說出十幾個人的意願。


    “還有,我們都是鄉裏幹部,鄉裏要是能承擔,我們回來也沒事。”有人補充道。


    月章要被氣笑了,這些玩意都是屬狗的,聞到肉味就要叼一口。


    “你們是誰?”月章問道。


    “我們是鄉裏的幹部。”眾人訕訕道。


    “幹部,我看你們是吸血鬼,專吸老百姓的血。你們有什麽臉來要錢?鄉裏有困難的時候沒見你們出現,現在又來吸血,你們是畜生嗎?”月章罵道。


    “唉,書記,看你是官,給你麵子,鄉裏欠我們的錢,我們憑什麽不能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你是老區最大的官,還能欠債不還?”有人不樂意了。


    “欠錢?欠什麽錢?借條呢?拿給我看看。”月章挺直腰問道。


    “我們的工資不是錢嗎?鄉裏多久沒發工資了?該是我們的就得給我們,我們現在還是鄉裏幹部。以前的公子要補給我們,以後還要繼續發。”


    “笑話,就你們這個熊樣也配?還幹部,脫崗這麽長時間,你們已經違反了幹部任用的製度,全部被開除了。”月章說道。


    “就你?我們是縣管幹部,你有什麽資格開除我們?想的美你,給不給錢,要是不給錢,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院子!”


    十幾個人相互裹挾著,向著月章圍了過來,看樣子要是不拿錢,就準備扣人。


    “你們有膽子就來,我還怕你們不成?”月章不是好嚇唬的,瞪目嗬斥道。


    一群人被彼此激動,被月章的言語激發,導致眾人控製不住,真將月章綁了起來,關到了小屋裏。


    “你他喵的,還真來。”被人抬進來,月章有些後悔,剛才逞一時口快,現在遭了報應。


    十幾個人把月章抓了以後,冷靜下來,麵麵相覷,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怎麽辦?”


    “放人?”


    “不行,不給錢,不能放人!”


    “那怎麽解決?”


    “要我說,去縣裏,找人,找關係,讓上麵出麵把錢要回來。咱們都有關係,現在是關鍵時刻,要是撐不過去,咱們就死定了。一定要找人,把這個書記壓下去。”


    眾人沉默,同意找人的辦法。


    十幾個人散去,慌忙去縣裏找人幫忙。


    閔鄉長忙完回來,天已經擦黑。到鄉政府大院裏沒見到月章,很是奇怪,以為月章不打招呼去市裏了。


    忙了一天,閔鄉長累的不行,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帶著一肚子的水,匆忙往廁所跑要解決問題。可是,水憋的太多,閔鄉長鬆懈下來,撐不到廁所了。想到院子裏沒人,閔鄉長急忙找個小屋的拐角,脫下褲子小解。


    嘩啦啦的水聲,閔鄉長終於享受了身體的自由。


    突然,從小屋子傳來聲響,嚇多的閔鄉長淋水失禁,止不住的往下去,心裏卻怕的要死。


    顧不得褲子被弄的濕了半條腿,閔鄉長雙手提著褲腰,朝著小屋子大嗬道:“是誰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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