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收複謝發】


    幽王府的客廳之中,在張武派人的邀請之下,曾經與李文有過錢財結緣的謝家掌櫃謝發,則是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李文的麵前。


    比起高高在上的天潢貴胄,幽州大王!


    他謝發就是一個小小的平民,最多隻是機緣巧合的賺到了一些金銀以做家用罷了。


    這讓他實在是難以想象,高高在上的幽王,會有什麽樣的事情需要找到自己。


    不過心中的擔憂抵不上時間的推進,伴隨著謝發正式的來到了李文的麵前。


    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李文,謝發連忙在李文的麵前跪倒叩拜道:“草民謝發參見大王,願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禮參拜之下卻是讓李文一愣,他找謝發過來是為了央求人家給自己辦事的。


    怎麽沒想到對方一見麵,便是先給自己納頭叩拜了起來。


    轉而間李文又看向自己身上穿著的四爪蟒龍袍,頓時在心中暗道萬惡的封建社會。


    在這該死的封建社會之中,管你手中有多少錢,沒有一個當官的人作為自己的主子,那就要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而現在的謝發就是處於這樣一個階段,憑借著優秀的經商天賦,他得以打下了一片大大的基業,甚至在州城都有鋪子存在。


    但是他唯一的劣勢就是沒有一個貴人撐腰,這也是當他見到李文下達的王命文書的時候,便第一時間選擇了相信的緣故。


    謝發太需要一個貴人給自己撐腰了!


    而此番來自幽州大王的召見,雖然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心中對其有著擔憂。


    但是他也深刻的明白這是一個機會。


    “謝掌櫃快快請起,以後再次見到本王的時候,不必再這麽行此叩拜大禮了!


    顯得我們之間生分了不少!”


    雖然李文和謝發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李文還是表現出一副對謝發極為熟絡的樣子。


    伴隨著謝發在李文的攙扶之下站起,謝發則是一副惶恐模樣的說道:“大王折煞草民了,您是天上的星星,我不過是地上的小草!


    如何擔得上大王的如此厚愛?”


    來自李文的客氣讓謝發更加心情不定,畢竟不知道緣由的示好,而且還是來自幽州大王的示好,這簡直是要了親命了。


    李文本想裝作和藹以顯示自己對於謝發的重視,但是他卻是發現,自己對謝發越是表現的和藹,對方的身體便越是顫抖不停。


    再加上謝發言語中的態度不斷放低,這讓李文意識到自己的應對方式出了問題。


    現代社會的平等以待在這裏行不通!


    於是李文沉思了片刻,眼睛一轉,便是放開了謝發那因為自己靠近而不斷戰栗的臂膀,轉而李文則是直接背起手來開口道。


    “謝掌櫃,你可知本王今日找你來這裏,究竟是所謂何事?”


    而伴隨著李文言語態度上的轉變,將自己的身份順勢的不斷的拔高。


    謝發也是隨之將自己的地位放棄,讓一切好似步入了正軌之中一樣。


    在李文的注視之下,謝發低頭垂目的身體也好似恢複了平靜,盡管依舊微微緊張,但是卻進入到了他以往適應的模樣。


    隻聽見謝發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稟報大王,草民愚鈍不知,還請大王示下?”


    謝發的反應讓李文意識到自己這次算是走對了流程,旋即內心頓時平靜了下來。


    轉而威嚴的說道:“謝發,你想不想當官!!!”


    此言一出,頓時讓謝發渾身一震。


    他好似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竟是大著膽子聲音激動的再次詢問道。


    “大王,草民有些聾耳,剛才大王的話語沒太聽清楚,能不能請大王再說一遍!”


    見此李文則是順應謝發之意,進而再一次用威嚴的語氣開口道:“謝發,你想不想當官!!!”


    再一次聽到那熟悉的話語,頓時謝發便是忍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連忙說道。


    “想,草民想當官,草民做夢都想啊!”


    謝發深刻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這次錯過可能就不會再有了。


    因此他也顧不上詢問當官的代價是什麽,便是連忙在李文的麵前表達了自己想要當官的心願。


    也不怪謝發聽到李文問他想不想當官的時候,心情會是如此的激動不已。


    一切的原因隻在於這個世界的秩序!


    世家大族,千百世而不移!


    在這個世界,無論王朝如何變更,能夠當官的人選隻有那些傳承久遠的世家大族。


    除此之外,商人永遠是商人,官宦永遠是官宦,農民永遠是農民……


    如無任何意外的情況之下,這些身份的定格早在其出生的時候便已經徹底定下。


    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更改的可能!


    而這個世界甚至沒有科舉這個逆天改命的選擇,隻有來自上層貴族的招攬,才能夠為身在下層的人們打開一條上升的階梯。


    如此的王朝秩序之下,也可以想象當謝發聽到李文的這個詢問之後。


    為什麽會是如此激動的模樣了。


    因為這是來自幽州大王,所為他謝家投下了一條登天之梯!!!


    來自謝發的激動表現讓李文的心中一定,他覺得自己所求之事大概穩了。


    於是便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同時看向謝發開口道:“當官可以,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隻是我這裏也是有要求的!”


    聽到這番話語,謝發頓時麵露堅毅之色道:“大王請說,草民必定為大王肝腦塗地!”


    “倒也不必那麽誇張,我隻是想要你家的所儲備的糧食而已!


    現如今幽州之民深受蠻族南下之害,因此本王想要像你買糧以緩解難民之危!”


    伴隨著李文的開口,原本還一臉激動之色的謝發麵色則是頓時耷拉了下來。


    看樣子好似受到了什麽打擊一樣。


    見此李文麵色一沉道:“怎麽,本王也不要你虧本,隻要你以平價賣糧給本王。


    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到嗎!!!”


    李文的語氣中隱約有了一絲怒氣。


    他又不是要讓謝發虧本賣給他,隻是讓他少賺上一點,這點對方竟然都不同意。


    看來還是他太過於仁慈了一些!


    不知不覺間,李文的眼眸之中竟是生出了一絲殺機,這讓謝發頓時渾身一驚。


    旋即連忙跪倒在李文麵前道:“大王,不是草民不願意幫助大王救濟難民!


    隻是草民能力實在是有限,幽州難民之多,又豈是草民一家之力所能救的?


    再加上還有幽州大戶們在其中作梗,隻怕憑草民之力根本完不成這樣的任務啊!!!”


    謝發知道自己一介草民想要當官很難,但是卻怎麽沒想到竟然難到如此地步。


    難民之多隻是謝發的一個借口,如今又不是旱災蝗災等不可挽回的天災降臨。


    僅僅隻是一些被蠻族南下造成的難民,謝發還是能夠勉強支撐一段時間的。


    畢竟難民也不都往州城這邊跑!


    而其中更讓謝發恐懼的事情,是來自幽州大戶們的敵視,一旦他破壞了規矩,那怕就是他當上了官也不一定能善終啊。


    此間厲害謝發焉能不知,於是不自覺的,謝發在李文的麵前選擇了退卻!


    聽到來自謝發的言語,李文自然也是明白了其中所蘊含的意思。


    但是他可沒有妥協的打算!


    幽州大戶們又如何,早晚有一天李文要將他們都給統統突突了。


    現在隻不過是第一次交鋒罷了!


    於是李文的目光凝視著顫顫巍巍的謝發,語氣森嚴的開口說道:“謝掌櫃,你可要想好了,城中糧商可不止你一家。


    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光宗耀祖的機會就在眼前,就這麽輕易的放棄了,等你百年之後,麵對那些在地下的列祖列宗們,你又該如何的解釋啊?


    謝掌櫃,你可要徹底想好了!


    況且本王才是幽州的天,那些大戶又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和本王作對!!!”


    李文的聲音雖輕,但是放在謝發的耳中,卻是恍如驚雷般令他心情不定。


    麵對李文給出的選擇,謝發的臉上充滿了猶豫不決。


    一方麵是來自城中大戶們的壓力,那是數百上千年世家統治造就的壓迫感。


    而另一方則是光宗耀祖的機會就在眼前,隻要自己答應,便能夠一步跨越商人的身份,進入到世家大族們的圈子之中,


    況且幽州大王也不一定會輸!


    兩個選項仿佛天使和惡魔一樣,不停的在謝發的耳邊爭吵著,讓他無法做出選擇。


    在此期間李文也沒有過多的催促,隻是一邊安靜的喝茶,一邊等待謝發的結果。


    就目前李文所收集到的情報而言,謝發算是最適合自己的一個人選。


    少年起勢,不到十年的時間便是建立了一個遍布幽州各郡的龐大糧食售賣網絡。


    如今年齡不到三十的歲數,就已經成為了整個幽州除了世家之外最強大的糧商。


    甚至要不是有著官麵上的拉偏架,在李文看來他早就戰勝那幾個廢物糧商了。


    因此李文覺得此刻的謝發隻是缺少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徹底一飛衝天的機會。


    而現在李文給了他這個橄欖枝,但是究竟能不能夠抓住,也是要看他的膽量。


    畢竟李文就算是再怎麽缺人,也不會將一個沒有膽量的人收入到自己的麾下。


    今天他都不敢向著世家大族手下的糧商出手,李文真的難以想象,等到日後他真的和幽州的世家大族們正麵開戰的時候。


    一個膽小的家夥會站在自己這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謝發陰晴不定的麵色也是逐漸的變得堅定了起來。


    他不是一個庸人,庸人也做不到目前這麽龐大的產業,他缺少的隻是一個機會。


    而現在機會就放在了他的眼前!


    頓時謝發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李文道:“稟報大王,我願意接下這個任務!”


    聽到這個回複,李文重重一拍大腿道:“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個答複!


    放心,跟我做事沒有那麽難!


    我也不會讓自己人吃虧的。


    你隻要盡力辦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我自會讓你有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來,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伴隨著謝發做下了最終的決定,李文為了穩固這個難得站到自己身邊的同伴。


    立馬開始了新一輪的畫大餅!


    隻見謝發隨著李文的引導,兩人便是隨即來到了王府後院一個看守嚴密的房子中。


    看著那被重兵把守的房間,謝發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一旁神神秘秘的李文。


    對此李文則並沒有多說,隻是牽著謝發的胳膊,將他帶到了這間小屋之中。


    “見過大王!”


    伴隨著兩人走進小屋,便是見到了幾個早已準備好具體事宜的的仆人待在這裏。


    眾仆人紛紛向著李文行禮,然後隨著李文的揮手之間,便是開始了一番忙碌。


    旋即在謝發先是一臉疑惑,然後又是極度震驚的神情之下。


    這些被李文安排在這裏的仆人們,好似變魔術一樣,竟然將一盆活水,在謝發的眼前給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塊透著寒氣的冰塊。


    “大,大王,這這這!!!”


    見到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謝發的目光看向李文和這些仆人的眼神之中,頓時充滿了好似見到了鬼神一樣的震驚和恐懼。


    究竟是什麽樣神妙的手段,竟然能夠將一盆活水變成冰塊。


    這種手段簡直超出謝發的想象!


    聽到謝發震驚的語氣,李文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旋即他拍了拍謝發的肩膀,仿佛是給予他充足的信心開口道。


    “這就是本王戰勝那些世家大戶們的手段,謝掌櫃,你是一個生意人!


    盡可以想象一下,當整個幽州,乃至於整個大乾王朝,都是處於盛夏酷暑之際。


    如若有這樣一種製冰的手段出現,那究竟該是一片多麽龐大的市場啊!


    到時候作為製冰手段擁有者的你,難道還怕沒有滾滾海量的金銀湧入自己懷中。


    而有了金銀便有了兵馬,有了人脈,你大可以利用製冰手段去建立自己的商業版圖,如此你難道還怕那些世家大族不成?”


    來自李文的大餅在謝發的腦海之中呈現,一副大展宏圖的曠野在他眼前浮現。


    頓時謝發便是在掌握製冰手段的李文麵前納頭便拜道:“請大王賜我製冰仙法,我必將為大王帶來滾滾財源以助大王偉業!!!”


    李文給出的大餅徹底的俘虜了謝發的全部,讓他死心塌地的準備跟李文一條道的走到黑,去對付那些盤踞在幽州的世家大族。


    而見到謝發的臣服,李文頓時滿意的點點頭,旋即在謝發的耳邊,將謝發眼中那所謂的製冰仙法手段。


    事無巨細的告訴了謝發!


    其中的原理十分的簡單,無非是硝石製冰而已,這是來自現代文明的知識結晶。


    當謝發第一次知道製冰的手段竟然如此簡單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但是隨即他臉上的驚訝就是變成了佩服之色,硝石製冰的手法雖是簡單,但是能夠從未知中尋找到這種製冰手段的本身。


    在謝發看來就是非人般的天才!


    而跟隨著一個如此天才般的大王,想來那些在他看來如攔路虎一樣的世家大族們,也就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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