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還不夠,我巨鯨幫之所以有現在的盛況,離不開縣令大人的拂照。


    此次巡撫視察,關乎縣令大人官運,容不得半點差池。


    你將本幫主之意傳達下去,若哪個堂口有人不識好歹,頂風作案,本幫主不介意換一個堂主。”


    說道這裏,嶽鵬臉色一冷,雙目中的狠厲之色不再掩飾。


    “幫主放心,屬下事後便將幫主之意,完整傳達至各堂口!”沈言心頭凜然,連忙保證道。


    他絲毫不懷疑,若真有哪個堂口,在這節骨眼鬧出事情,嶽鵬會顧及情麵。


    “你辦事,本幫主自然放心,這段時間,隻要保證城內秩序不亂即可。”


    嶽鵬毫不吝嗇誇了沈言一句,卻沒等沈言回應,他又繼續說道:


    “現在本幫的主要精力,務必全部放在貨船被劫一事上。


    時至今日,距離貨船被劫都十幾天了,不知可有追查到,是何人所為?”


    提及貨船被截之事,嶽鵬隱隱壓製著怒火,他直勾勾看著沈言,等待沈言的答複。


    “回幫主,前去調查此事的兄弟,已傳回的消息,屬下正要向您匯報!”


    沈言頓喊壓力十足,他心腸雖狠,卻不像嶽鵬殘忍。


    前一陣子,因貨船被劫,嶽鵬怒火爆發,將兩名欲為幾家商戶說情的江湖高手,活生生打死,回想當時血肉橫飛的場景,沈言至今心有餘悸。


    “哦,這麽說,已經查出是何人所為了?”嶽鵬眼睛一亮,瞬間露出了些許喜色。


    “幫主,屬下收到的消息中,並未言明劫船之凶手,但根據種種線索,屬下心裏,有了一些猜測……”


    沈言麵帶猶豫,他心裏像是有某種顧慮,欲言又止。


    “有何猜測直說便是,何故吞吞吐吐?”嶽鵬眉頭一皺,帶著不悅之色說道。


    見此一幕,沈言哪敢再猶豫,當即連忙說道:


    “從傳回的種種跡象表明,此事恐怕是薊州三大幫派之一的鹽幫所為,因鹽幫勢大,屬下才有所顧慮。”


    鹽幫,乃薊州三大幫派之一,其實力遠超巨鯨幫,與鹽幫作對,對巨鯨幫來說,實非明智之舉。


    強龍雖不壓地頭蛇,但鹽幫高手眾多,實力堪比嶽雲鵬者,不在少數。


    一旦結怨於鹽幫,鹽幫萬一派出大量高手來襲,對巨鯨幫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沈言正是有此顧慮,才表現得吞吞吐吐。


    但他心裏清楚,以嶽鵬的性格,不一定能咽下這口惡氣。


    “好一個鹽幫!”


    果然,如沈言的預料,嶽鵬在聽了這個消息後,頓時拍案而起,憤怒凶狠之色不再隱藏。


    沈言聞聲嚇了個哆嗦,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然而,出乎沈言意外的是,嶽鵬的憤怒,僅僅持續了片刻,就收斂了起來。


    “此次運送的貨物,價值數十萬銀兩,相當於本幫數年之收入。”嶽鵬收目光轉冷,自顧自的緩緩道。


    語畢,他把看向沈言,問道:“軍師可否確定,此事確實是鹽幫所為?”


    “回幫主,根據探子傳來的消息,事發前後,在貨船被劫的附近,曾有鹽幫人馬活動的跡象,所以屬下斷定,此事十有八九,是鹽幫所為!”沈文十分肯定的說道。


    “簡直欺人太甚,吾自問從未得罪過鹽幫,莫非他鹽幫以為我巨鯨幫,如此好欺嗎?”


    嶽鵬對沈言的猜測,信了個七八分。


    附近幾個縣的江湖幫派,並沒有與巨鯨幫為敵的實力,膽敢與巨鯨幫為敵者,唯有州城幾大幫派。


    “幫主,鹽幫勢大,非本幫所能抗衡,此事是否從長計議?”沈言硬著頭皮勸了一聲。


    嶽鵬沉默了一會兒,仿佛是聽進了沈言之勸告,隻見他緩緩坐下,開口吩咐道:


    “軍師言之有理,既然如此,貨船被劫一事,就暫告一段落,將前去追查此事的弟兄招回來吧!”


    “屬下遵命,不知幫主可還有其它吩咐?”沈言大鬆了口氣,連忙領命。


    可嶽雲鵬仿若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從懷裏掏出一枚玉質信符,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


    沈言低著頭,並未把這一幕看在眼裏。


    “軍師,本幫主這裏有一件十分重要事情,你務必安排妥當。”


    靜靜等了一會兒,嶽鵬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言聞言一愣,心裏稍微有些疑惑,卻不敢怠慢,連忙請命道:“請幫主吩咐!”


    “你於幫中,挑選一名機靈,且信得過的弟兄,給他備上厚禮,讓他持此信物,快馬加鞭,趕至青州流雲縣,西陵山妙緣觀。將信物交給觀內的妙緣上人,就說故人邀請,望其念在往日情分,來清原縣一敘。”


    嶽鵬把玉符遞向沈言,鄭重地吩咐道。


    “屬下領命,必將此事安排妥當!”沈言小心翼翼接過玉符,不敢多問。


    嶽鵬如此鄭重,意味著此事對其極為重要,若是出了問題,自己必受牽連。


    “嗯,記得囑咐前去的弟兄,麵見妙緣上人時,態度要恭敬,更要察言觀色,不可犯了上人之忌諱。否則,就算上人心善饒其性命,本幫主也不會放過他。”嶽鵬厲聲補充道。


    “幫主放心,屬下定不忘囑咐!”沈言心頭一凜,連忙做出保證。


    雖不知妙緣上人是何方神聖,亦不知嶽鵬此舉是何用意。


    但好奇心太重,往往會害了自己。


    能做到軍師之職,沈言靠的是頭腦,是審時度勢,他知道什麽該問,什麽又不該問。


    囑咐完後,嶽鵬嘴角的冷意更為明顯,數十萬銀兩,豈能說放棄就放棄?


    鹽幫勢大不假,可一旦得妙緣上人相助,區區鹽幫,又算得了什麽,抬手可滅而已,能結識到妙緣上人這般神仙中人,嶽鵬自認為是此生最大之幸事。


    不由地,他想起二十幾年前闖到江湖,與妙緣上人結識,看到那震撼人心的一幕,至今都記憶猶新。


    嶽鵬愈發濃鬱的冷笑,落入沈言眼裏,讓他心裏,不自覺的一寒。


    見嶽鵬仿佛陷入回憶,本欲請辭離開的沈言,一時間卻不敢開口打擾。


    “不知幫主可還有其他吩咐?”


    等了好一會兒,嶽鵬才回神過來,沈言趁此機會,立馬問道。


    嶽鵬細想一下,發現並無任何紕漏之處。


    他正欲揮手讓沈言退下,卻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又問道:“那李遠峰之子,幫裏的兄弟,沒去動他吧?”


    “回幫主,屬下已明確警告過幫內的弟兄,在此特殊時期,不可貿然去動此子,不過屬下聽聞,此子前些日在縣衙大鬧一通,反被打成重傷,短時間內,怕也鬧騰不起來了。”


    沈言仿佛換了一個人,言語中盡顯冷漠與嘲諷。


    “如此就暫不予理會,縣令大人既有吩咐,就暫且留他一命,但此子終究是一個禍根,等過陣子,再找機會料理了便是。”嶽雲鵬毫不在意說道。


    想起當時那李遠峰夫婦仗著有些武藝,想替他人出頭,與自己討價還價,何其可笑。


    倘若是在平時,自己或許還會給其些許薄麵,可那時自己剛好收到貨船被劫的消息,正處於氣頭之上,兩人卻不知死活,硬要說理。


    暗罵了幾句,嶽雲鵬便很快將此事拋諸腦後,很顯然,李遠峰夫婦之死,並沒有讓其產生任何波瀾,更別說放在心上。


    ……


    光陰似箭,日起日落。


    轉眼間,殘陽的餘暉,撒落在小院的屋頂,院子裏落葉蕭蕭,更顯幾份寂寥。


    然而屋外的淒涼之景,對李元沒有任何影響。


    一日的時間,李元已經把手裏的《武道初解》粗略看了一遍。


    雖說以他的記性,不可能將書中所講內容的東西全部記住,但一日的研讀,武道在李元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概念。


    “武道一途,果真玄妙!”


    望了眼窗外逐漸隱去的天光,李元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在床上躺了幾乎一整天,李元身體的傷勢,並沒有明顯的好轉。


    但他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卻發現身體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僵硬了,就連傳來的痛感亦不再強烈。


    為了填飽肚子,李元翻爬起身,來到廚房,在熟悉一番做飯的廚具後,他準備好木柴火折,躡手躡腳地打水、淘米、生火……


    ……


    晚飯結束,李元重新回到房中,點燃蠟燭後,又躺回了床上。


    “這該死的傷,也不知何時才能痊愈?”李元暗罵一聲,心裏實在是鬱悶。


    現在的他,就像是空有寶山,卻不得入內一般,隻能眼巴巴看著係統獎勵的武道功法,卻不能著手修煉。


    他現在的身體,連動一下都困難,練武就別想了。


    更何況,就算他身體完好如初,也仍然不能直接修煉武道功法。


    因為在看了《武道初解》後,他對武道,已有所了解。


    “要是現在有武能點就好了!”李元意識進入係統商城,無奈的歎息道。


    係統商城內,有著各類可兌換的丹藥,其中不乏治療傷勢的寶丹。


    李元不是沒想過從係統商城內兌換療傷寶丹,治愈自己的傷勢,但可惜的是,沒有武能點。


    “唉!”


    李元越想越鬱悶,心裏漸漸煩躁起來。


    眼不見為淨,哀歎之際,他將意識退出係統商城,不經意間,卻看到一旁的係統抽獎。


    突然間,李元腦子裏冒出一縷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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