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長樂鎮,便分道揚鑣,郭懷帶著嚴武,趕往內河府,而楊岑君則調轉方向,騎馬向北而去。


    幾人離開以後,原本居住的院裏,血腥味逐步擴散,吸引了無數過往人前來圍觀。


    可看到院裏慘烈血腥的一幕,頓時如受驚的鳥兒,一哄而散,生怕招惹到殺身之禍。


    沒過多久,暗衛的幾個探子來到現場,強忍著懼意勘察一番後,快馬加鞭趕赴京師。


    夜晚,太子府中,當魏子業收到這一消息時,整個人暴跳如雷,不知摔了房間裏的多少東西。


    “三大絕頂高手,盡皆折損於此,你們誰能告訴本太子,究竟是怎麽回事?”魏子業目光陰冷,盯著暗衛剩下的兩位頭領,寒聲問道。


    暗衛一共有五位首領,每一位都是皇室以九轉大還丹,悉心培養的絕頂高手。


    而所謂的九轉大還丹,其實隻是皇室從修真者那裏,換取的增強凡人體質的丹藥,皇室為了彰顯此丹的神秘與不凡,故取了一個非凡的名字。


    暗衛五大首領,現在一下子折損了大半,讓魏子業如何不心痛,要知道,換取所謂的九轉大還丹時,皇室付出的代價,遠超常人想象。


    兩位暗衛首領,至今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麵對暴怒的魏子業,兩人擔心引火燒身,不敢隨意開口。


    “怎麽,你們都啞巴了?”兩位暗衛首領的沉默,如同在魏子業心火上添了一把火,讓他神色陰翳非常。


    “太子殿下,三位暗首聯手,就算是名滿天下,全省狀態的鎮北將軍沈言,都未必敢直攖鋒芒,而今卻同時遇難,顯然是遭遇了比沈言更為強大之人,恕屬下無知,在當今江湖中,屬下實在想不出,何人能有此實力。”一名暗衛首領挺身而出,說出了心中所想。


    麵對魏子業的質問,他們不敢再沉默,他們受皇室培養,同時也受製於皇室。


    “哼,一群廢物!”魏子業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直接謾罵一聲,與此同時,經這麽一提醒,他心思逐漸活絡起來。


    做為大魏國的掌控者,江湖中的武林高手,皇室基本上都了如指掌,魏子業知道,能順利解決三名絕頂高手的人,江湖中並不存在。


    所以,他懷疑此次救下嚴武等人,並解決三大絕頂高手的人,並非來自凡俗世界。


    這樣的猜測,讓魏子業心裏一驚。


    若真如自己猜測這般,那就意味著,鎮北將軍嚴崇身後,恐怕與修真者有所聯係。


    那麽此次對嚴崇動手,恐怕會引發十分嚴重的後果。


    魏子業再也顧不上怒火,整個人變得凝重起來。


    “爾等派人繼續追查嚴武的下落,所有發現,監視即可,莫要擅自動手。”


    魏子業向兩位暗衛首領囑咐一聲,匆忙向外走去,準備入宮與魏聖陽商量此事。


    兩位暗衛首領得令,麵麵相顧一眼,也很快離開了太子府。


    大魏皇帝寢宮。


    魏子業跪倒在地,魏子業聲淚俱下的,稟告暗衛三位首領身死之事。


    一直以來,暗衛都是掌握在皇帝手中,而魏聖陽欲扶持魏子業上位,故提前將暗衛交於其手,可現在暗衛損失慘重,魏子業明白,就算此事情由所原,自己仍難辭其咎。


    “你是說……此次追捕嚴崇之子,折損了三位暗衛首領?”魏聖陽聽了魏子業的稟告,不禁怒從中來,他壓製著怒火,臉色鐵青的問道。


    “是的,父皇!”魏子業言語悲痛,如實承認道。


    “你……”魏聖陽指著身前的魏子業,一時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父皇,此次三大統領身死,乃兒臣之罪,兒臣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魏子業聲色並茂,將罪過歸咎於自身。接著他語氣一轉,凜然說道:“但此事絕不簡單,恐另有隱情,兒臣一時拿不定主意,還望父皇決斷!”


    “隱情?有何隱情?”魏聖陽沒好氣的喝問道。


    “父皇,敢問天下間,誰能輕易殺死三大絕頂高手?”魏子業賣個關子,問道。


    “你這是何意?”魏聖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父皇,據兒臣所知,天下間最強者強者,莫過於嚴崇之流,但能以一舉之力,斬殺三名絕頂高手,嚴崇還不足以做到,所以兒臣猜測,三位暗衛首領,恐死於世俗之外的人手中。”魏子業做出凝重之色,緩緩說道。


    “你是說,殺死三位首領的,是修真者?”魏聖陽聞言,心裏不由的一驚。


    “兒臣確實如此認為,但事實究竟如何,還需詳細調查。但此事牽扯頗大,兒臣不敢擅作主張!”魏子業肅然說道。


    聽完魏子業一番陳述,魏聖陽陷入了沉默,半晌後,他平靜下來,下令道:“此事你盡管追查下去,我皇室受修真者宗門庇護,不必太過畏懼。”


    “父皇,倘若查出真與修真者有關聯,當如何決斷?”魏子業鎖眉問道。


    “若此事真與修真者有關……那就放了嚴崇!”魏聖陽猶豫一番,心裏歎了口氣,說道。


    皇室雖受修真者庇護,但皇室若因此不把其他修真者放在眼裏,早晚會因此滅亡!


    魏聖陽明白這一點,所以不得不選擇讓步。


    “兒臣領命!”聽到魏聖陽說要放了嚴崇,魏子業微微一愣,卻不敢質疑分毫。


    ……


    時間緩緩過去了十幾日。


    這段時間,魏子業一直忙於追查嚴武的下落,但郭懷早已帶著嚴武離開,因此,魏子業對嚴武的去向,一無所獲。


    反倒是在事發的第二天,暗衛與六扇門,在長樂鎮排查走訪後,得知了郭懷的存在。


    通過走訪人群對郭懷的描述,暗衛很快確定了郭懷的身份,但那個一舉斬殺三大絕頂高手的人,始終毫無所知。


    這一日,一道來自清原縣的文書,被送進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潛伏在監察司的暗衛成員,今日截獲了一道來自清原縣的文書。此文書恐與那郭懷有些聯係。”


    暗衛僅存首領的兩位首領,其中一人名為蕭澤,他捧著手裏的文書,低頭向魏子業解釋道。


    “哦?”魏子業近來因失去了嚴武、郭懷等人的行蹤,一時間焦頭爛額,夜不能寐。


    現在聽到此文書有可能與郭懷有關,他心裏一動,頓時來了興趣。


    他二話不說,接過蕭澤手上的文書,然後仔細看了起來。


    魏子業所看的文書,正是巡撫使劉瑾,不遠萬裏從清原縣,通過官方渠道,呈給監察司的文書。


    文書中記錄有清原縣縣令王華忠,以及巨鯨幫的種種惡行,同時,文書中還將二人被李元救下那一夜的經過,詳細記錄下來,特別是關於李元的武力,劉瑾描寫得十分詳細。


    他的意圖本來就是擔心郭懷這樣的江湖中人,不受朝廷控製,恐成朝廷心腹大患,所以才特意向監察司呈上這一份文書,希望朝廷重視李元。


    魏子業仔細看著手裏的文書,漸漸地,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想必你已看過這道文書,你如何看待?”詳細看完後,魏子業若有所思的向蕭澤問道。


    “不知太子殿下指的是?”蕭澤遲疑的問道。


    “文書記錄的那一晚的事情。”魏子業說道。


    “殿下,文書中提到的那名劍客,定是當時派去截殺郭懷的人。”蕭澤十分肯定的說道。


    “至於那李元,應該是隱藏的武林高手吧!”對於文書中提到的李元,蕭澤有些不確定。


    “武林高手?武林高手能將一拳打爆一位一流高手,能數息殺死數十上百人?”魏子業不敢苟同,他像是再問蕭澤,也像是在問自己。


    “這……會不會是這劉瑾誇大其詞呢?”蕭澤啞口無言,文書中描繪的,超過他的認知,他不得不懷疑其中的真偽。


    “你說這李元,會不會殺死三位首領的人?”魏子業仿佛沒有聽到蕭澤的話一般,他突發奇想,大膽的猜測道。


    “太子殿下,就算此人真的有那麽厲害,他與郭懷萍水相逢,豈會不遠萬裏,前來京師相助呢?”蕭澤反問道。


    魏子業的猜測,雖看似巧合,卻並無根據,所以他並不讚同,反倒是覺得魏子業有些疑神疑鬼了。


    “是嗎?”魏子業知道自己的猜測,確實站不住跟腱,甚至於連他都有些自我懷疑。


    但是,他總感覺兩者間必有聯係。


    沉吟半晌,魏子業決定還是派人去調查一番,畢竟現在郭懷幾人,蹤影全無,他總不能做無頭蒼蠅,到處亂串。


    “蕭首領,本太子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那就是前去清原縣,調查李元此人,有任何消息,務必及時匯報!”


    蕭澤微微一愣,卻不敢怠慢,連忙領命道:“屬下遵命!”


    “嗯。”魏子業點了點頭,他看著手裏的文書,突然靈光一閃,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然後繼續道:


    “這個劉瑾,我記得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此人既心係朝廷,而現在清原縣貪官盡除,百廢待興,本太子不妨就封他個清原縣縣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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