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協軍、日偵緝成員以小黃莊為中心像周邊不斷蔓延肆虐的同時,一份份情報不斷傳遞到臨城中交到了田中一郎這個日軍臨城城防部隊情報機關負責人的手中。


    田中一郎坐在椅子上看著一份從小黃莊炮樓皇協軍的口供陷入沉思之中。


    口供上說在炮樓駐軍出事的時候已經有兩個翹班回家的皇協軍士兵遇到襲擊,造成一死一傷。


    死的那個皇協軍士兵周黃一是被人用刀從後背通入心髒位置並大力攪動,讓死者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命喪黃泉,並搶走了槍械和軍服。


    從這個士兵的死亡可以看出凶手作案手法及其老練,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抱著要死者的命去的。凶殺出手非常迅速而且一擊致命。


    而另一個受傷的皇協軍士兵是在看望生病的母親準備回炮樓的時候被人偷襲用磚頭拍暈了過去,並搶走他身上的軍械和大洋,並沒有要他的命。


    從這份口供上看,襲擊者這兩個皇協軍士兵的凶手很可能是兩撥人,殺周黃一的從一開始就打算要他的命去的,這符合抗日份子對於背叛自己國家和民族的漢奸的痛恨。


    而襲擊黃根生的很可能隻是普通的劫匪,而且有可能是第一次作案!不然他絕對不會打暈了黃根生後搶了東西就倉惶逃跑。


    如果韓森知道田中一郎這樣的猜想一定笑掉大牙,這正是他偽裝現場想要的結果。


    可是這世界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如果殺死周黃一的是抗日份子,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當天晚上離開炮樓回家的有兩個皇協軍士兵,這不符合抗日份子一貫做事的縝密風格。


    對於研讀皇協軍士兵的口供得出這相互矛盾的結論一時間田中一郎這個出身情報機關的老特工也迷迷糊糊不得其解。弄不清楚,兩起襲擊事件的凶手身份和具體關係。


    突然,田中一郎辦公室的們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帶著黑色帽子體型微胖,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他就是日軍臨城偵緝隊的隊長朱一貴。


    “太君!太君!”


    一看來人是自己最忠誠的仆人,田中一郎原本被人打亂思緒的蘊怒瞬間轉換成微笑。


    “是朱君啊!有什麽事情嗎?”


    對於這個出身當地士紳,在皇軍一到就立馬投靠自己的忠誠狗腿子田中一郎還是有格外的優待!如果換做其他漢奸這樣闖入他的辦公室,他早就大耳瓜子扇過去了。


    對於田中一郎的情緒變換,朱一貴毫不知情!他這次可是為了表功來的!可不能被人搶了先了!


    “太君,鈴木太君已經將小黃莊駐軍的遇襲勘探報告做出來了。”


    “哦!你給我說說看!”


    一聽小黃莊遇襲報告已經出來,田中一郎興奮的站了起來!


    對於田中一郎的興奮,朱一貴早有了解,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著急的跑過來報告!


    “鈴木太君說了,小黃莊駐軍的那些太君是被兩杆步槍打死的!而那兩支步槍正是皇協軍裝備的漢陽造步槍!”


    “對上了,終於全都對上了!”


    田中一郎口中念叨個不停。


    看著田中一郎跟中風一樣在哪裏念叨個不停,他說的什麽卻偏偏聽不清楚!朱一貴心裏有點忐忑也有點好奇。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田中太君氣成這個樣子。


    “太君,你這是咋個啦!你可要身體啊!我們臨城的老少爺們可是全指望著你呢!”


    對於朱一貴的馬屁田中一郎明顯非常受用,他擺了擺手對朱一貴安慰道。


    “朱桑,你的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大大的好!這次你可是立下大功了!”


    說著田中一郎將小黃莊炮樓皇協軍的口供遞給了朱一貴。


    “朱桑,你的看看這份口供!”


    朱一貴麵帶疑惑的接了過去,可是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什麽東西來,不就是一些黃狗子對事發當天的陳訴麽?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對於朱一貴疑惑不解田中一郎非常滿意,你們支那人越愚蠢才越利於大日本皇軍對你們的統治。


    他還非常的耐心的給朱一貴解釋。


    “朱桑,你太遲鈍了!”


    “雖然這隻是一些皇協軍的供詞,可是他們在口供中就將襲擊皇協軍的凶手不經意間給描述了出來!在結合你剛才告訴我的小黃莊駐軍的被伏擊現場的勘探結果。”


    “我大致推測了一下,那群抗日份子是手裏沒槍才盯上皇協軍的!他們趁著那兩個皇協軍士兵翹班的時機實施了搶劫!結果在回去的途中碰上了井田大佐連夜派去小黃莊炮樓的駐軍,才發生那一次戰鬥!不過這群抗日份子確實厲害,竟然就憑借手裏的兩支步槍和幾十發子彈就全殲了大日本皇軍的一個加強小分隊的勇士!”


    一聽田中一郎自信滿滿的分析,朱一貴不由彎下腰堆著笑臉大拍馬屁。


    “我看還是太君您更厲害,抗日份子這麽狡猾還不是在太君你的眼皮子底下顯出了原形!”


    田中一郎非常受用朱一貴的吹捧卻故做謙遜的擺了擺手!


    “朱桑你過譽了!這一切都是你們用心偵查的結果!啊哈哈。。。”


    一虎一倀在哪兒吹捧了好半天直到口幹舌燥才停了下來。


    “太君,那我們到哪個地方去抓那群抗日份子呢?我們現在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田中一郎神秘的笑了笑。


    “不用去抓他們!再說我們去抓他們費時費力不說,還不一定在井田大佐規定的時間裏逮到他們!這次我要讓他們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聽到這話朱一貴徹底蒙圈了,這鬼子是不是有毛病!之前還大張旗鼓的排除大隊人馬到處去查那一夥抗日份子的身份和下落。可是現在又說要抗日份子自己跳出來!人家有這麽傻逼麽?明知道你想要的他們的命他們還自己跳出來!


    看著朱一貴疑惑不解的眼色,田中一郎對朱一貴的遲鈍不氣也不惱反而非常有耐心的給他解釋。


    “朱桑,你想想!抗日份子打小黃莊出來路經炮樓的時候撞上的皇軍!他們既然是為了槍皇協軍的槍,然後在回去的半路上碰見的皇軍。而小黃莊出來隻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往臨城也就是皇軍走的那條路。這肯定不是他們要走的,他們也不可能狂妄到想憑借兩杆破槍打臨城!那麽他們隻有一條路要走!這條路就是通往李家屯、孟家村、韓李莊這個村落的必經之路!”


    “不是有一個皇協軍士兵是因為打死修炮樓的勞工被抗日份子給弄死了麽?既然他們這麽在乎那些村民的命,我們就以周邊幾個村子的村民做賭注逼迫他們出來!”


    “可是如果他們不出來呢?那井田太君可饒不了我們!”


    不知道是出於對自己的能力的信任還是對他口中抗日份子的信任,田中一郎自信滿滿的說到。


    “他們出不出來都無關緊要,我們都對井田大佐有交代!”


    “為什麽?”


    日寇的對國人的殘忍哪裏是中國人可以理解的,哪怕是作為漢奸的朱一貴也無法想象田中一郎的盤算!


    “他們能出來最好,這樣我們可以直接拿他們的人頭對井田大佐對太原方麵都可以有交代!可是他們要是不出來,那麽那些村民就是抗日份子!我就拿他們的人頭給井田大佐交代!反正不管抗日份子出不出來,那些村民都要死!私底下溝通抗日和皇軍作對就是死路一條!”


    聽到這裏,朱一貴才醒悟過來。他哪裏還不知道田中一郎這個狗日的雜種從開始就是打算要哪些個村民的命啊!


    一想到自己一家老小親朋好友都是田中一郎口中的抗日份子,朱一貴立時慌了神!照著田中一郎的說法,那要不了幾天他照樣得成了孤家寡人啊!


    朱一貴立馬跪在田中一郎的麵前苦苦哀求到。


    “太君,我求求你了!你看在我這段時間勤勤懇懇的為你賣命的份上您就饒了我的家人吧!他們可是地道的良民啊!我發誓他們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皇軍的事情!”


    田中一郎看見朱一貴哭哭啼啼的跪在自己麵前哭訴連忙拉起他。


    “朱桑,你這是幹什麽?我沒說要你的家人是抗日份子啊!快快滴起來!地上涼,小心感冒!”


    “太君,我的家人親友也都是是你口中那幾個村子的老百姓啊!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皇軍的事情!”


    一聽這話田中一郎才恍然大悟!


    “朱桑,你可是大日本皇軍最忠實的朋友!你放心,我們大日本皇軍對待朋友可是最友好的了!隻要你的家人確實沒有做對不起皇軍的事情我保證他們一根毛都不會少滴!”


    我信你個鬼,這個世界有那個村民被你們日本抓住能活著出去!


    雖然朱一貴對田中一郎的話絲毫不信,可是他又不敢忤逆田中一郎隻有滿臉愁苦的站了起來!


    滿心祈求老天保佑自己的親友能在日本人的手下逃脫一條性命!哪怕是大出血也好,隻要能活命!


    至於和他沒關係的老百姓,他才懶得管他們的死活!如果不是他們私通抗日份子,自己的家人也不會受到他們的牽連遭這個罪!


    就這樣,李家屯周邊幾個村子幾千號村名慘烈的下場就在這一言一語中被注定下來!難道他們就真的該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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