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追！”
方易之出聲喝止，招呼何安幾人繼續向前趕路。
“黎別是我們知行院的叛徒，投敵賣國……老師，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馮春跟上方易之的腳步，心有不甘地問道。
油燈燭火搖曳，方易之望著無盡的前方，目光變得深邃，眸中星火閃動。
“莫廷鶴冒充馬原，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輕舟說的不錯，對方一定會兩麵夾擊，我們已然中計，如今已經沒有退路，隻能向前走，才能覓得一線生機。”
方易之說完，看向何安等人，聲音在空曠中不停回蕩。
“就怕他們不來，大不了豁出這條命，跟他們拚了！”馮春臉上透出一股狠厲。
顧輕舟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望向馮春道：“我們兄弟同心戮力，放手一搏！”
何安沉聲道：“對方即便人多勢眾，但這裏地勢狹窄，很難發揮優勢，我們未嚐不能一戰。”
範大誌一直跟在方易之身後，看大家絲毫不懼，囁嚅著也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方易之停下腳步，神情凝重，對何安與顧輕舟道：“此行凶多吉少，將來無論發生什麽……你們兩個切記，一定要把馮春和大誌帶回去……”
“老師……”
何安與顧輕舟不禁動容。
方易之望著兩人，眸子裏滿是欣賞與希翼，剛毅的臉龐上罕見的浮現一抹微笑。
顧輕舟道：“我顧輕舟自加入斥候營那天起，就已不是什麽國公了，與眾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快意的很，輕舟願誓死追隨老師！”
“對，誓死追隨老師，大家同生共死！”
馮春神情激動，亢聲附和道。
“你們是我最出色的學生，更是知行院乃至大陳，未來的希望，記住我的話……活著回去，這是命令！
方易之說到最後，語氣變得十分嚴厲，大步向前走去。
何安望著方易之挺拔的背影，有種莫名的情緒充填胸臆，他用力握緊刀柄，神色決然。
幾人沿著幽長的甬道不知走了多久，耳邊隱隱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眾人加快腳步，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溶洞，洞中布滿石柱、石塔、石花等，瓊枝玉樹，千姿百態。
洞頂有許多鍾乳石垂下來，形象各異，姿態萬千，如禽、如獸、或如簾、如筍、如林，眾人看得眼花繚亂。
有暗河潺潺流淌，石壁上油燈搖曳，燈光照在河麵，水汽氤氳，鏡子般的反射在鍾乳石上，流光溢彩，直如仙境。
整個溶洞，仿佛是晶瑩剔透的海底龍宮，眾人竟看得癡了。
沿著溶洞石壁，又有許多石室，裏麵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深淺。
“好一處奪天地造化的所在，當真是鬼斧神工！”
方易之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歎道。
“這溶洞是先天生成，應該是後來挖掘秘道時被發現，於是便將它打通，又修築了這些石室，如此以來，這裏可藏兵，屯糧，奇襲、避險……當真是巧奪天工！”
方易之麵色有些激動，指著石室道：“秦州城有此秘道，關鍵時刻，內呼外應，可抵雄兵數萬……如今能探清虛實，不枉我們辛苦一遭。”
範大誌聽到方易之說的厲害，便小心翼翼走到石室前，探頭探腦向裏麵望去。
他神識驚人，目力所及，裏麵除了角落幾堆腐朽的刀槍軍械和糧草，就是泥巴牆，實在乏善可陳。
範大誌頓時興致缺缺，剛準備離開，目光一瞥間，發現室內牆上有隻貔貅。
石刻的貔貅，約拳頭大小，造型古樸，嵌在牆壁上。
範大誌不由想起山神廟裏的香爐，頓時手癢。
他擼起袖子，伸手一把握住貔貅，左右搖晃，感覺有些鬆動，心中大喜，用力向下一扳。
“轟隆隆……”
隨著沉悶的機括聲響起，範大誌猛然覺得腳下大地劇烈顫動，頭頂灰塵簌簌而落。
抬眼看去，隻見上方滾滾灰塵中，出現一道厚重的石門，緩緩墜落。
雖然距離範大誌的腦袋尚遠，但那重愈千斤的石門轟然下墜，強烈的壓迫感，嚇得他愣在原地，居然忘了躲避。
見此情景，眾人皆驚。
“大誌！”
“危險，快躲開！”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飛掠而至。
方易之人在半空，已探臂抓住範大誌肩頭。
厚重的石門轟然下墜，距離範大誌頭頂不足一尺。
何安性急之下，扯斷腰帶，猛然揮出，纏住範大誌的腳踝，用力一拉。
範大誌肥胖的身體斜飛，被兩人合力拖出，石門險而又險的擦著他的頭皮，轟然墜地，發出一聲巨響，砸得地上塵土飛揚。
“大誌，你怎麽樣？”
顧輕舟與馮春也圍了上來，伸手拉起範大誌，上下打量。
“嚇死我了……”
範大誌臉色蒼白，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眾人看他無恙，這才放心。
“看來這些石室都設有機關，關鍵時刻，放下石門用來阻擋敵人，大家千萬不要隨意觸碰。”
方易之望著封閉的石門，蹙眉道：“這裏這麽多石室，哪一個才是通往出口的門戶……我們著實得費一番功夫尋找。”
“讓我試試看……”
範大誌剛才險些惹個大禍，臉上訕訕正有些不好意思，聽方易之如此說，挺起胸膛，自告奮勇。
方易之道：“也好，你放鬆心神，隻把神識放出去，若是探到極長的通道，多半是……”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的一聲長笑，打斷方易之。
笑聲蒼老，聽起來十分遙遠，但下一刻已回蕩在近前。
眾人愕然變色。
響亮的笑聲悠然回蕩，眾多石室仿佛引起共震，回音嗡然中，走出一個龜形鶴背的老人。
無比厚重的天地元氣宛如實質，在他腳下凝結成一團烏雲，老人衣袖飄揚，踏雲而來，一派仙風道骨模樣。
灰白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頭上挽個道簪，一身水藍色長袍，袍領與袖口用金線繡著波浪圖案，看上去異常名貴，外罩一件白色大氅，更顯得飄飄欲仙。
身後一個白衣童子，長得眉清目秀，背著一隻木匣。
“前輩貿然出現，鬥膽請問尊姓大名？”
方易之心中暗驚，麵上卻不露聲色，恭敬抱拳問道。
老人看了方易之等人一眼，也不答話，捋著花白胡須，眼角眉梢皺紋綻放，再次發出爽朗的笑聲。
“嗬嗬嗬，老夫還以為是何方高手，想不到……竟是幾個小魚小蝦……韓戰這廝，也忒不成器，些許小事，何須勞動老夫！”
說完，他旁若無人地轉頭對童子道：“寫……庚子年春，老祖出關，應韓城主之邀，會獵秦州，遇大寇……”
說到這裏，老人回頭又看了一眼方易之等人，眉頭微蹙道：“遇大寇……百餘人，眾寇見老祖，無不膽寒……”
“是，老祖！”
童子清脆的應答一聲，將背後木匣挪至胸前，取出一本精美冊子，封麵《老祖見聞錄》幾個大字，格外醒目。
童子打開冊子，翻到空白處，摸出一支狼毫，一方小硯，將木匣在胸前一撐，宛如一個小桌案。
麻利做完這一切，童子蘸墨揮毫，刷刷刷寫起來。
“什麽東西，裝神弄鬼，閃開！”
馮春看得按捺不住，暴喝一聲，縱身一拳，轟然打出。
拳速奇快，空氣劈啪炸響，帶著淩冽勁風，拳頭化成數個虛影，向藍袍老人當胸打去。
麵對剛猛無儔的拳風，老人渾不在意，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蔑與不屑。
他雲淡風輕地伸手，探出一根食指，抵在缽大的拳頭上。
明明是一根食指，但在方易之等人眼裏，卻一指如劍，凝重如山嶽。
隨著清脆的骨斷聲響，馮春似一捆稻草般被震得向後橫飛。
方易之震驚之中，縱身躍起，接住半空跌落的馮春。
隻見馮春臉色慘白，緊咬牙關，一言不發，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掌骨節凹陷，已然廢了。
“後輩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簡直螳臂擋車。”
老人輕捋胡須，悠然笑道:“你們還是一擁而上吧，也省的老夫多費手腳。”
方易之喂馮春服下一粒紅色丹藥，又拿出一瓶黑膏狀藥物，交給何安給馮春敷傷。
他默默從身後包裹取出短槍，麵沉如水，望向老人道：“前輩莫非就是西昆侖的天河老祖？”
“哦……”
老人一怔，麵露驚訝，頃刻，拈須放聲大笑。
“嗬嗬嗬……老夫十餘年未出江湖，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盛名，如日高熾，後輩小兒，竟然識得老夫！”
天河老祖說著，上下打量一番方易之，笑眯眯的點頭道：“不錯，你很不錯，等下……老夫可以饒你不死。”
說完，他又轉頭向奮筆疾書的童子道：“寫……老祖敗敵酋，餘者聞老祖之名，如泰山崩於前，惶恐難安……”
方易之出聲喝止，招呼何安幾人繼續向前趕路。
“黎別是我們知行院的叛徒，投敵賣國……老師，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馮春跟上方易之的腳步，心有不甘地問道。
油燈燭火搖曳，方易之望著無盡的前方，目光變得深邃，眸中星火閃動。
“莫廷鶴冒充馬原，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輕舟說的不錯，對方一定會兩麵夾擊，我們已然中計，如今已經沒有退路，隻能向前走，才能覓得一線生機。”
方易之說完，看向何安等人，聲音在空曠中不停回蕩。
“就怕他們不來，大不了豁出這條命，跟他們拚了！”馮春臉上透出一股狠厲。
顧輕舟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望向馮春道：“我們兄弟同心戮力，放手一搏！”
何安沉聲道：“對方即便人多勢眾，但這裏地勢狹窄，很難發揮優勢，我們未嚐不能一戰。”
範大誌一直跟在方易之身後，看大家絲毫不懼，囁嚅著也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方易之停下腳步，神情凝重，對何安與顧輕舟道：“此行凶多吉少，將來無論發生什麽……你們兩個切記，一定要把馮春和大誌帶回去……”
“老師……”
何安與顧輕舟不禁動容。
方易之望著兩人，眸子裏滿是欣賞與希翼，剛毅的臉龐上罕見的浮現一抹微笑。
顧輕舟道：“我顧輕舟自加入斥候營那天起，就已不是什麽國公了，與眾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快意的很，輕舟願誓死追隨老師！”
“對，誓死追隨老師，大家同生共死！”
馮春神情激動，亢聲附和道。
“你們是我最出色的學生，更是知行院乃至大陳，未來的希望，記住我的話……活著回去，這是命令！
方易之說到最後，語氣變得十分嚴厲，大步向前走去。
何安望著方易之挺拔的背影，有種莫名的情緒充填胸臆，他用力握緊刀柄，神色決然。
幾人沿著幽長的甬道不知走了多久，耳邊隱隱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眾人加快腳步，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溶洞，洞中布滿石柱、石塔、石花等，瓊枝玉樹，千姿百態。
洞頂有許多鍾乳石垂下來，形象各異，姿態萬千，如禽、如獸、或如簾、如筍、如林，眾人看得眼花繚亂。
有暗河潺潺流淌，石壁上油燈搖曳，燈光照在河麵，水汽氤氳，鏡子般的反射在鍾乳石上，流光溢彩，直如仙境。
整個溶洞，仿佛是晶瑩剔透的海底龍宮，眾人竟看得癡了。
沿著溶洞石壁，又有許多石室，裏麵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深淺。
“好一處奪天地造化的所在，當真是鬼斧神工！”
方易之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歎道。
“這溶洞是先天生成，應該是後來挖掘秘道時被發現，於是便將它打通，又修築了這些石室，如此以來，這裏可藏兵，屯糧，奇襲、避險……當真是巧奪天工！”
方易之麵色有些激動，指著石室道：“秦州城有此秘道，關鍵時刻，內呼外應，可抵雄兵數萬……如今能探清虛實，不枉我們辛苦一遭。”
範大誌聽到方易之說的厲害，便小心翼翼走到石室前，探頭探腦向裏麵望去。
他神識驚人，目力所及，裏麵除了角落幾堆腐朽的刀槍軍械和糧草，就是泥巴牆，實在乏善可陳。
範大誌頓時興致缺缺，剛準備離開，目光一瞥間，發現室內牆上有隻貔貅。
石刻的貔貅，約拳頭大小，造型古樸，嵌在牆壁上。
範大誌不由想起山神廟裏的香爐，頓時手癢。
他擼起袖子，伸手一把握住貔貅，左右搖晃，感覺有些鬆動，心中大喜，用力向下一扳。
“轟隆隆……”
隨著沉悶的機括聲響起，範大誌猛然覺得腳下大地劇烈顫動，頭頂灰塵簌簌而落。
抬眼看去，隻見上方滾滾灰塵中，出現一道厚重的石門，緩緩墜落。
雖然距離範大誌的腦袋尚遠，但那重愈千斤的石門轟然下墜，強烈的壓迫感，嚇得他愣在原地，居然忘了躲避。
見此情景，眾人皆驚。
“大誌！”
“危險，快躲開！”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飛掠而至。
方易之人在半空，已探臂抓住範大誌肩頭。
厚重的石門轟然下墜，距離範大誌頭頂不足一尺。
何安性急之下，扯斷腰帶，猛然揮出，纏住範大誌的腳踝，用力一拉。
範大誌肥胖的身體斜飛，被兩人合力拖出，石門險而又險的擦著他的頭皮，轟然墜地，發出一聲巨響，砸得地上塵土飛揚。
“大誌，你怎麽樣？”
顧輕舟與馮春也圍了上來，伸手拉起範大誌，上下打量。
“嚇死我了……”
範大誌臉色蒼白，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眾人看他無恙，這才放心。
“看來這些石室都設有機關，關鍵時刻，放下石門用來阻擋敵人，大家千萬不要隨意觸碰。”
方易之望著封閉的石門，蹙眉道：“這裏這麽多石室，哪一個才是通往出口的門戶……我們著實得費一番功夫尋找。”
“讓我試試看……”
範大誌剛才險些惹個大禍，臉上訕訕正有些不好意思，聽方易之如此說，挺起胸膛，自告奮勇。
方易之道：“也好，你放鬆心神，隻把神識放出去，若是探到極長的通道，多半是……”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的一聲長笑，打斷方易之。
笑聲蒼老，聽起來十分遙遠，但下一刻已回蕩在近前。
眾人愕然變色。
響亮的笑聲悠然回蕩，眾多石室仿佛引起共震，回音嗡然中，走出一個龜形鶴背的老人。
無比厚重的天地元氣宛如實質，在他腳下凝結成一團烏雲，老人衣袖飄揚，踏雲而來，一派仙風道骨模樣。
灰白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頭上挽個道簪，一身水藍色長袍，袍領與袖口用金線繡著波浪圖案，看上去異常名貴，外罩一件白色大氅，更顯得飄飄欲仙。
身後一個白衣童子，長得眉清目秀，背著一隻木匣。
“前輩貿然出現，鬥膽請問尊姓大名？”
方易之心中暗驚，麵上卻不露聲色，恭敬抱拳問道。
老人看了方易之等人一眼，也不答話，捋著花白胡須，眼角眉梢皺紋綻放，再次發出爽朗的笑聲。
“嗬嗬嗬，老夫還以為是何方高手，想不到……竟是幾個小魚小蝦……韓戰這廝，也忒不成器，些許小事，何須勞動老夫！”
說完，他旁若無人地轉頭對童子道：“寫……庚子年春，老祖出關，應韓城主之邀，會獵秦州，遇大寇……”
說到這裏，老人回頭又看了一眼方易之等人，眉頭微蹙道：“遇大寇……百餘人，眾寇見老祖，無不膽寒……”
“是，老祖！”
童子清脆的應答一聲，將背後木匣挪至胸前，取出一本精美冊子，封麵《老祖見聞錄》幾個大字，格外醒目。
童子打開冊子，翻到空白處，摸出一支狼毫，一方小硯，將木匣在胸前一撐，宛如一個小桌案。
麻利做完這一切，童子蘸墨揮毫，刷刷刷寫起來。
“什麽東西，裝神弄鬼，閃開！”
馮春看得按捺不住，暴喝一聲，縱身一拳，轟然打出。
拳速奇快，空氣劈啪炸響，帶著淩冽勁風，拳頭化成數個虛影，向藍袍老人當胸打去。
麵對剛猛無儔的拳風，老人渾不在意，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蔑與不屑。
他雲淡風輕地伸手，探出一根食指，抵在缽大的拳頭上。
明明是一根食指，但在方易之等人眼裏，卻一指如劍，凝重如山嶽。
隨著清脆的骨斷聲響，馮春似一捆稻草般被震得向後橫飛。
方易之震驚之中，縱身躍起，接住半空跌落的馮春。
隻見馮春臉色慘白，緊咬牙關，一言不發，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掌骨節凹陷，已然廢了。
“後輩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簡直螳臂擋車。”
老人輕捋胡須，悠然笑道:“你們還是一擁而上吧，也省的老夫多費手腳。”
方易之喂馮春服下一粒紅色丹藥，又拿出一瓶黑膏狀藥物，交給何安給馮春敷傷。
他默默從身後包裹取出短槍，麵沉如水，望向老人道：“前輩莫非就是西昆侖的天河老祖？”
“哦……”
老人一怔，麵露驚訝，頃刻，拈須放聲大笑。
“嗬嗬嗬……老夫十餘年未出江湖，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盛名，如日高熾，後輩小兒，竟然識得老夫！”
天河老祖說著，上下打量一番方易之，笑眯眯的點頭道：“不錯，你很不錯，等下……老夫可以饒你不死。”
說完，他又轉頭向奮筆疾書的童子道：“寫……老祖敗敵酋，餘者聞老祖之名，如泰山崩於前，惶恐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