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聲響亮的噴嚏想徹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裏。


    太震撼了,溫庭筠和魚幼薇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魚幼薇他爹更是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這位是?”


    “這位是鳳翔通知周長貴大人的公子周卓,也是我和幼薇的朋友。”溫庭筠說完,轉身看著周卓示意他上前問候。


    此時的周卓還在不停的吸著鼻子,房間的中藥味實在太大了,周卓忍了三四下之後,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阿嚏---,又是一個很響亮的噴嚏。


    兩個響亮的噴嚏之後,周卓感到舒服極了,吸了吸鼻子走上前拱手對魚幼薇她爹說道:“周卓見過叔父。”


    這行為讓人咋說嗯?


    魚幼薇爹躺在床上拱手對周卓輕聲的說道:“老朽見過周公子。”


    “叔父,病了多長時間了?”現在,該到了周卓推行自己藥方的時候了。


    “好幾個月了,此前隻是咳嗽,這半個多月來越發嚴重了,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魚幼薇他爹對周卓說道。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看來病的還不算嚴重。


    “郎中怎麽說的?”


    “唉--,-病入膏肓,郎中還能怎麽說呢?”說這話的時候魚幼薇他爹明顯有一種失望的感覺。


    小小的一個肺結核竟然要命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些郎中是怎麽看的病?放在今天不過是掛幾天吊瓶的事情。


    “叔叔的病其實並沒多嚴重的,我這裏有一劑藥方,叔叔可以一試。”周卓對魚幼薇和他爹說道。


    一個經常跟溫庭筠喝酒聊天的公子哥竟然會給人看病,莫不是在吹牛,一旦說出去也就是惹人笑話的事。


    聽完周卓的話,魚幼薇和他爹睜大眼睛同時望著他,“你竟然會看病?”


    “我不會看病,不過我小的時候曾經也得過這個病,一個走江湖的郎中曾經給我開出了這個藥方,最終把我的病也治好了。這麽多年過去我們家一直記著這個藥方,按照藥方我已經抓了幾服藥。叔叔不妨一試。”周卓很誠懇的對魚幼薇和他爹說道,隨後把準備好的藥交給了魚幼薇。


    雖然魚幼薇他爹已經病入膏肓了,但從他們的目光中,周卓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對自己的不信任。既然人家不信任自己,當然也不會用自己的藥方了。


    求生乃是人之常情,雖然此時魚幼薇他爹病得很厲害,但人家依然希望自己能夠苟延殘喘下去,能堅持多久是多久。如果在能夠堅持一百年,那就賺大發了。


    在沒有十足可信的情況下,他這個藥方敢用嗎?


    “魚兄,事已至此何不一試,萬一成功了,豈不妙哉?”溫庭筠話裏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既然你已經病入膏肓,何不死馬就當活馬醫,萬一看好了病就等於撿回一條命。


    萬一他的方子不靈,一命嗚呼了,那也是命中該有的事情,怨不得人家。


    既然溫庭筠都已經說話了,魚幼薇他爹還能說些什麽呢,轉身對魚幼薇說道,“既然是你朋友拿出來的方子,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你就按照他的法子試一試。”


    房間裏的中藥味道實在太濃了,周卓一分鍾都待不下去,趁著溫庭筠和魚幼薇他爹說話的檔口,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來,周卓感到天高了,地闊了,空氣也新鮮了。狠狠的吸了幾口氣,然後就在院子裏轉悠。


    不一會兒魚幼薇也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見了百無聊賴的周卓,“周公子,感謝你前來探望,還給我們帶來了治病的藥。”


    “溫兄已經說過,你我他三個人都是朋友,既然你父親病了我當然要盡做朋友的責任了。”


    雖然周卓說的很客氣,但事關老爹的性命,魚幼薇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半信半疑的對周卓說道:“你這個藥真的有用嗎?”


    我好心好意救你爹的命,你竟然還對我持有懷疑態度,這就是典型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反正你爹已經病入膏肓了,我就這麽一副藥,吃了或許會延長你爹的命,不吃你爹肯定活不過這個冬天。有沒有作用?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都說了這麽多,你們還是如此不信任我,周卓還能說些什麽呢?


    魚幼薇冰雪聰明,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試一試吧。”


    “這個方子藥性平和,每日上午下午各吃一頓,大約一個月之後便可以康複。”


    聽完了周卓的話,魚幼薇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說完之後,魚幼薇走進廚房,按照周卓的要求給他爹開始煎藥了。


    半個多時辰,溫庭筠也從魚幼薇她爹的房間裏出來了,對著廚房裏的魚幼薇說道:“魚姑娘,好生照顧你爹,我們先回去了。”


    魚幼薇走出廚房,把二人送出家門,目送著他們離開魚家莊。


    在回終南草堂的路上,溫庭筠對周卓說道:“現在已經快中午了,你我在這裏稍作休息,午後一起去胡姬酒肆赴宴。”


    此時已經是秋天了,天也開始轉涼了,終南山裏的樹木葉子開始變黃,層林盡染,美不勝收。


    “也好。”兩個人下了車一起走進終南草堂。


    兩個人都知道晚上胡姬酒肆的聚會絕對是一場饕餮盛宴,不管是吃的、喝的、還是玩的應有盡有。為了晚上能多吃多喝一點,溫庭筠和周卓都沒有吃飯,兩個人在終南草堂的亭子間坐了下來。


    “溫兄,你知道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也不知道該做哪些準備?”周卓有所擔心的問道。


    溫庭筠顯得信心十足的說道:“像你這麽聰明的人,也沒必要做太多的準備。到了那裏,大家無非是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唱歌,然後再暢談人生。”


    喝酒聊天,暢談人生。


    對於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人生中最快樂的事情,可對於此時的周卓來說竟然有些為難。


    首先他不知道大唐王朝的酒是不是和今天的白酒一樣濃烈,如果實在太難喝的話,他要不要當場倒掉呢?


    其次雖然他來到大唐王朝有些時間了,也吃過這個年代的飯菜,但胡姬酒肆這家店裏到底吃些什麽他還不知道,如果人家吃的都是西域的新鮮玩意,他豈不是要餓著回來?


    再次就是上學的時候他也喜歡唱歌,隻不過他唱的都是流行歌曲。


    大唐王朝的男人們呆在一起唱什麽樣的歌曲呢?這個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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