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之野的穩定發揮,緩解了王牌下場的不安,憑借著不俗的直球三振掉第一人後,橫學的板凳席信息有變,‘打個高飛球,盡快把分數拿到!’


    第七棒,銀城抹了下帽簷,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打出去,但是既然是一年級生,那麽總會有破綻的,先盡量打成界外,多看幾球。


    “界外!”*2


    ‘好險啊!’第二顆球打在離一壘邊線特別近的地方,好在是界外。


    ‘棒子真黏,來個他沒看過的球吧。’


    第三球,七棒揮空,內心大震,‘卡特?’


    “三振!”


    “為什麽不打個高飛球,你在看什麽啊!”還沒走到板凳席,橫學監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可惜現在他們也沒那個機會了。


    兩出局滿壘,如果這時候不能拿到分數的話,對橫學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一口氣拿下吧。’禦幸明白這個半局最重要的時候來了,說不定可以很好的提振打擊的氣氛。


    外角直球、外角同樣位置的二縫線、內角直球,八棒的打擊節奏被破壞,第三球擠壓到了,悶在內野。


    “呀哈!”倉持接到球,傳給二壘的小湊。


    “三出局!換邊!”


    “喲瞎,一年級生,你幹得不錯啊!”內野的大家紛紛過來。


    ‘還以為至少要掉一分呢,結果是對麵大意了。’


    “下局開始就不會這麽簡單了,一會兒去牛棚投球保持熱度。”


    “嗨——那麽禦幸前輩,這次輪到你打擊的話記得要打出來喲。”高之野湊近禦幸,在降穀眼皮下麵,表現的非常親密,自從來到一軍後,降穀每日必須要和高之野分享一個禦幸,他的競爭意識就又起來了。


    “。。我盡量。”


    七局下半,輪到青道的三四五中心打線。


    “這局必須要打出安打!”


    “嗨——”前輩們被一年級可靠的表現刺激到了,但對麵的王牌還沒那麽容易被攻克,2:2一直僵持到九局下半,上半局橫學已經掌握到了一些高之野投球的節奏,再這樣下去就是延長賽了,不知道一年級的體力能不能支撐下去,基於這種情況,青道的前輩們終於最後來了一波爆發,上位打線一共打出三發安打,拿下了停止比賽的超前分。


    “呼——”還真是累人啊,因為初登場,每球都盡力投得好一點,他在準備投球的時候,間隔拉得特別長,甚至被主審叫了兩次暫停,禦幸上來安撫,“你再這樣,會給主審留下不好的印象的”,高之野投球的節奏才稍微快了一點。


    “終於結束了。”禦幸拍拍低著頭坐著的一年級,“整隊了。”


    “禦幸前輩。”高之野抬起頭,“正式比賽,還真是累啊。”


    “所以說,你的融入計劃裏,關於體能鍛煉的部分還是太少了。”


    其實他的累重要的還是心理層麵的,高之野第一次參加高中的比賽,雖然他是個一年級,可是對麵才不會謙讓,派出的都是二三年級,這種心理上的壓迫感,加上大腦瘋狂的回憶計算著球的落點,要知道大腦平常的能量消耗就占了20%,劇烈運動下還會更加瘋狂的消耗血液內的糖,這也是為什麽一動腦人就容易餓得快的原因,總之高之野想要在高中站穩腳跟,還需要好幾場比賽來適應呢。


    比賽過後,高之野走出選手準備室,看到了靠著牆等人的降穀。


    “降穀,我以為你先出去了。”


    “不,我想出來等你。”


    “既然第一場贏了,那後麵總會有你出場的機會的。。。”結果沒等高之野安慰完,降穀就越走越快,“降穀,不想聽的話就拒絕掉好了,不要逃走啊。”


    “那樣的話,我拒絕。”


    “嗨-嗨~”這個孩子可真難伺候。


    青道第一場勝利之後,第二場比賽是後天上午10點,和來自千葉的東海大原進行比賽。


    傍晚回到學校,一軍得到了休息的時間,原本高之野準備睡一覺補補精神,就被朗致找上門來了。


    “喂喂,榮純和克裏斯前輩剛剛在球場裏不對付了,倆人差點吵起來。”


    才躺下的高之野隻能坐起來,“你就沒在旁邊勸勸?”


    “他們中間說話我根本插不進去嘴啊,我感覺榮純說的過分了點,當然克裏斯前輩說的話也讓人難以接受了點,你去勸勸啊。”


    “好。。。所以他們都說了些什麽啊。”


    朗致照實說了,著重強調了下最近榮純訓練時的急躁。


    “所以啊,我就說,我們兩個人都進了一軍,剩下的榮純不可能沒有心理變化,幹得好,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善解人意?”


    “別用那麽惡心的詞語好嘛,你不是和克裏斯前輩的關係還蠻好的嗎,他們兩個鬧僵了,你不是夾在中間嗎?”


    “嗯,嗯,說得真好,你又看中什麽東西了。”


    得到了最新遊戲承諾的朗致樂顛顛的出了門,留下高之野沉思了好久,‘先去找誰?去找克裏斯前輩當麵說?說什麽?澤村那家夥總會明白你的好意的?以克裏斯前輩現在的性格,大概會直接說這是他的事情,不用我管。那就先找榮純?告訴他,現在的克裏斯前輩能指導他成長?榮純大概會和我抱怨一大堆,太吵了不想去。’


    “誒——”高之野的全身每一塊肌肉都仿佛在疲憊的嘶吼著,‘實在顧不上他們倆了,我要爆睡了,明天找隊長或者禦幸協調下吧。’


    第二天對戰準備階段,高之野稍微和禦幸提了一嘴這個事情:“我去勸勸榮純那家夥,讓他安心接受克裏斯前輩的安排,你那邊也幫忙說下,等過一段時間,榮純那家夥真正感受到成長,就能體會到克裏斯前輩的厲害了吧。”


    “哈哈,你怎麽那麽關心那家夥,就不好奇明天先發是誰嗎?”禦幸湊近了問。


    已知昨天丹波前輩已經投了6局多,川上前輩很少先發,降穀一次都沒上過場,那麽能擔任先發位置的就是高之野了。


    “禦幸前輩,你說這些話不覺得無聊嗎?”


    “哪裏無聊了,你沒感覺到今天丹波前輩的投球格外有力嗎?”


    “。。。你湊太近了”


    最終也隻是在吃飯的時候,一年級五人組湊到了一起,高之野才得空好好和榮純說一說。


    。。。


    “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厲害,為什麽現在是這個樣子,一臉陰沉的樣子,訓練從來不讓我投球。”


    “喂,聽我說——”


    “每天訓練都很早就走,沒幹勁,每天讓我做些意義不明的事情,那天我做完了一遍卷軸,他竟然對我說,還有364天,一年的每天都要做那些事情。”


    “喂喂——”後麵的三年級生看過來了啊。


    “你在一軍已經上場了,可到現在我都沒投幾顆球呢,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嗎。。”然後他就被高之野一巴掌按在了桌子上。


    “冷靜下來了嗎?我讓你好好聽別人講話啊,克裏斯前輩之前的話確實說的過分,但你剛剛也說了過分的話,就兩相抵消吧,他是為了隊伍勝利受了重傷,現在不離開球隊,大概就是不想被曾經那麽重視的隊伍拋棄,你提到的陰沉性格大多源於他現在的處境。論對棒球的了解的話。。你不是最喜歡禦幸了嗎,禦幸初中時期從來沒贏過克裏斯前輩,這樣你可以理解了嗎?要不是克裏斯前輩受了傷,怎麽也輪不上禦幸前輩做正捕手,你可是被青道真正的正捕手所教導的啊!”


    高之野不喘氣說完一長溜話之後,才把掙紮得像落水貓一樣的榮純放開,“我的臉!”榮純的樣子可謂是慘,但高之野的情緒看起來很穩定,讓注意到這邊情況的三年級們都放棄過來了,‘嘛,看起來一年級內部可以處理這件事。’


    榮純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胡亂扒拉兩下臉,“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他道歉!”


    “給我坐下!”高之野把猛地站起來的榮純按到座位上,“好好吃飯。”


    “嗨——”剛剛還一肚子抱怨的榮純,這會兒瞪著眼睛認真解決著食物。


    竟然就這樣被馴服了,高之野衝其他人比出了‘ok’的手勢,不過等他認識了榮純爺爺後,他就明白了,這種方法並非他的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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