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高之野是有點隱隱羨慕榮純的,羨慕榮純可以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以及行動前不會有太多的顧慮。


    他現在是球隊王牌,所以自然就有著作為王牌的顧慮。


    而在那之前呢,他還不是球隊的王牌,但為了能在球隊站穩腳跟,需要不斷的維係著強力投手的形象,同樣不敢有一點鬆懈。


    等到大家已經習慣於這種強大,開始依賴他的時候,‘強力王牌’的形象就已經開始綁架住本人了。


    就像是那句話說的,‘如果你想要變得優秀,首先第一步是假裝你很優秀,並且向其他人這麽說。然後為了維持你編造的形象,本能會讓你放棄娛樂或懶惰,追趕著你向那個優秀的形象努力。所以最後,你就會真的變成自己口中那個優秀的樣子。’


    “呼——”高之野閉上眼睛,不去聽球場內的動靜,‘但是如果球隊不需要我了呢?’


    這種時候,理智上來說,正是休息的好時候,也許片岡的意圖裏也包含了讓他休息的意思。但高之野發現,即使是被嚴厲告知了不能上場,甚至不能熱身,他仍然不能放鬆下來。


    球場的緊張氣氛、打擊的聲音,源源不斷的信息都被吸收進來,高之野的精神被這些東西拉得非常長,即使告訴自己要放手、好好休息,也不能像彈簧一樣迅速收回來。


    ‘果然還是差太遠了。’或者說,他不能放心,自己已經達到眾人心目中那個王牌的樣子,所以不能確定自己的偽裝已經到達終點。


    “哎——”


    旁邊的金丸被這一大口歎氣驚到,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今天你很不對勁啊,怎麽了?”


    看看旁邊再度消失的榮純,那家夥還精神滿滿的在雨中練投呢。


    高之野發現兩人的視線都往旁邊的牛棚區看去了,“嘛,也許,體育生最好還是別亂動腦子了。”


    “哈?”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體育生就該用體育生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想太多,反而會讓人失去本心。”理智上來說,是這樣的,高之野壓住現在心裏蠢蠢欲動的各種想法,回複完金丸後,頭也不回的進了更衣室。


    ‘球隊還在奮鬥,王牌卻跑到一邊不看。’這樣的想法,完全被高之野壓住,他現在急需動起來,讓行動來阻止思想的躁動。


    “監督。。?”有人察覺到了。


    “沒關係,不能在外麵熱身,就讓他稍微動一下吧。”片岡監督雖然一直主要關注球場的動向,但是板凳席裏的動靜,他也有注意到。


    那個投手在不斷地分析著對手的情報,但是礙於不能上場,根本無他的用武之地。


    “三出局,換邊!”


    這局青道留下兩個殘壘,遺憾沒有得分,雙方0比0僵持到第五局。


    有不少人都覺得很奇怪。


    “立川那個王牌的姿勢真的那麽難以攻破嗎?”


    “明明前幾局,立川上個投手,差點就被青道得分。”所以在觀眾們的眼中,立川應該和青道有明顯的實力差距才是,現在打成這樣的平手狀態,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


    “投手的話,從甲子園回來保留的很好,果然還是打線的問題啊,中心的打者就保留一個禦幸。”


    不過,今天和青道打得難分難舍的立川私立,也就在觀眾們的心裏留下了淡淡的印痕,‘是那個和青道打的有來有回的立川呢。’


    野澤的心裏同樣感覺到振奮,當年一時上頭,就拒絕了諸多豪強的邀請,進了剛建立沒幾年的立川私立。對於他們來說,急需一場能打響名頭的比賽,或者至少是和強隊的拚刺刀,讓他們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這樣也算是立川開荒前期的少有正反饋了。


    但當他帶著笑回到板凳席的時候,大川監督指了指對麵,“那個王牌沒在板凳席裏了。”


    野澤猛地朝對麵的牛棚看去,就發現了一個投得起興的中繼投手,沒有高之野的蹤影。


    “看來對麵這場比賽,是真的不會讓王牌上場了。”大川重複了下野澤之前說的話,但是野澤現在聽來,意味卻突然有了變化。


    ‘為什麽不能上場,難不成是受傷了?’他反射性的摸向了背包,但是立刻收住了自己的心神,‘等這場比賽之後再問,現在我要把注意力都放在比賽上。’


    “野澤,該你上打擊準備區了。”


    “好的,馬上!”


    “比賽結束!行禮!”


    最終的比分定格在3:2,青道險勝,贏得很不像是今年的甲子園的準優勝。


    比分都集中在了最後兩局,青道這邊是換上了榮純,在降穀的控球明顯因為天氣而出現問題後,榮純依靠那個姿勢和新練的卡特球,填補住了青道的大洞。但是立川這邊就不同了,已經上場五局的野澤,後期球路也逐漸被青道適應。


    不過現在輸贏並不重要,行禮之後,慣例的握手環節,野澤一把抓住了高之野的手。


    “疼嗎?”


    高之野愣住,“野澤前輩,你捏得有點疼。”


    緊接著野澤又順著胳膊捏住了胳膊肘,“那是這裏的問題?”


    好家夥,這下旁邊看著兩人打啞語的雙方隊員,才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野澤前輩。”高之野哭笑不得,“不疼,沒有受傷。”


    “喔——是這樣啊。”但是野澤手上沒停,又摸向了高之野的肩膀,被對方反射性的避開。


    “嘿嘿,所以是這裏嗎?”頂著一張好學生的臉,野澤說出來的卻是流氓的語調。


    “。。。”,高之野隨即轉頭問伊堂前輩,“現在野澤前輩怕什麽,快把他拉走吧。”眾所周知,在木下少棒裏,野澤是最怕二宮教練的,隻要伊堂一喊二宮教練,保準能讓投手安分下來。


    “抱歉,這兩個人在少棒的時候就喜歡這樣。”野澤幾乎掛在了高之野身上,伊堂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撕下來,完了,他還是不怎麽放心,還是多問了一句,“真的沒有受傷嗎?”


    “真的沒有,感謝前輩們的關心。”開玩笑,伊堂前輩還好,如果是讓野澤前輩知道了,那走不出這個球場的功夫,他能吆喝著讓所有人都知道。


    對高之野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6天後和帝東的比賽了。


    如果恢複情況良好,也許可以提前出關。高之野腦中想著的是榮純每次和監督的沒大沒小,‘也許我也應該積極主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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