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啊,緊張起來了,已經變成了投手戰了吧。”


    兩支隊伍的打線都被對方的投手給死死壓製住,這下可看的,真的就隻剩下兩個投手的表演了。


    時間已來到第五局,兩邊貢獻的三振加起來也有10個了。


    “比賽要變得很長了。”不約而同的,很多觀眾判斷出了這一點,焦灼的氣氛隨著雙方投手的拉鋸愈演愈烈。


    “但是畢竟是高中生,什麽時候崩盤都說不定。”有不少前麵看的很帶勁兒的比賽,在到達選手身體極限的那個點兒後,就會如泥石流般,變成


    “呀,這種情況延長賽都有可能吧。”


    “不過現在全場一個安打都沒有,稍微有點誇張了吧。”


    “那個青道的王牌,狀態一點也不差啊,去年就是他輸給本鄉了吧。”


    林林總總,各種議論聲叢立,隻要今天的戲碼夠驚人,哪種走向都可以。


    但在球場中真正打球的選手們,根本沒有心思去猜測後麵的發展,他們眼中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冒進,先瞅準防守的空隙,拿一個安打!”


    巨魔大的五棒慎重的點點頭。


    這已經是第五局了,比賽過半,而青道那個投手,遲遲沒有被攻破的跡象。


    同樣是150的最速,本鄉的球明明打過很多次了,那麽青道王牌的投球,理應在一輪之後被巨魔大適應,但沒人有這個心理預期。


    “小心那個捕手。”四棒留下信息。


    幹淨、精細,是這個投手最鮮明的特征,那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給沒打過的選手的。


    尤其那個直球,被報紙雜誌評為世代最強直球,真的沒有誇張。


    五棒剛在打擊區站定,對麵的投手就已經側身準備投球。


    ‘這次又是內角?’隻是想到這對投捕對付巨魔大用的招呼,他就已經喉嚨發緊,‘這個弱點,青道難道就抓住不打算放了嗎?’


    青道真的是很徹底的研究了巨魔大的每個打者,甚至有些弱點他們自己都未發覺,隻因知道了又如何,投手能投得出來嗎?如果捕手要內角,投手投到外角去,還談什麽策略和精準打擊。


    可是,青道真的有這樣一個投手,配合本壘板後蹲著的那個捕手,雙方的光芒沒有相互掩蓋,甚至在這種組合下,威力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難道這就是他們這幾個月的成果嗎,明治神宮大會的時候明明。。’


    投手丘上的風再度變換。


    一顆白球已在航道確認,咬著自己的任務條,正齜著牙要往目標方向而去。


    “咻——”破空聲在耳邊炸裂。


    在高之野的眼中,眼前的打者不管如何堅硬如磐石,禦幸的引導總會指引給他一個突破點,而當他真的擊中相應的點時,裂紋從球的中心開始往外擴散,裂出蛛網般的破綻。


    他們兩個從未像這樣心意相通,從前以為的配合良好,隻是將將及格罷了。


    “好球!”這顆內角球成功讓打者揮空。


    ‘再來,外角的速球!’禦幸兩眼放光,像是在找遊戲攻略的孩子,在擊敗打者的過程中獲得了超多的樂趣,忍不住就在心中喊出,‘來吧,好搭檔!’


    投手笑了笑,再瞄了一眼打者。


    明明知道是內角,為什麽還要追打?想要在比賽中進化,突破掉這個弱點嗎?


    太晚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打者的裂痕又擴大了。


    本場比賽,青道以逐個擊破每個打者為目標,或者說以破壞每個打者的自信心為目標。


    再度抬腿,那傲然的氣勢,已如烈陽般輻射到每個人身上。


    在這種氣勢下,打者就像是落入實驗籠的小白鼠一般。


    ‘可惡!明明——’


    打者這下不準備猜了,視線餘光中,青道的三壘手並未趨前警戒,一個想法就在他腦中乍現。


    下一秒,白球軌跡將至,五棒直接橫握短棒。


    “碰——”他的手被嗡嗡亂震彈到發麻,這個球這麽近距離的觀看,還真的嚇人。


    因這個威壓,巨魔大五棒並未打得特別好,在球場上彈跳兩下,速度不慢的向前滾去。


    ‘沒打好!’


    但他已來不及懊悔,轉身就往一壘跑去,視野盡頭的白色壘包,在一片綠色中如此顯然,也如此遙遠。


    在五棒的腦海中,已閃現了他這次擊球的每個畫麵,腦中時間幾乎已過了五秒還多,可那個壘包還是如此遙不可及,待到肺部如充了熱水,呼吸急促起來,他卻在那之前,先聽到了一壘手手套的聲音。


    “out!”


    出局了,可三壘手並沒有趨前守備,怎麽能這麽快。


    撇頭望去,一個人以別扭的姿勢仰躺在地上,扶了投手伸來的手臂站起來。


    “喔——不錯嘛。”有輕佻的口哨聲從某個地方傳來。


    “nice,朗致。”高之野的拍擊在背上一觸即分,留下一句難得的誇讚。


    卻讓朗致差點愣在當場,“有多久沒被這麽誇讚過了。”


    他關節突然就熱脹起來,皮膚好像要被什麽情緒撐起來一樣,他有多久沒被哥哥真心實意的稱讚過了。


    不是哄小孩的,或者普通的那種。


    哈?普通的那種誇獎是什麽誇獎?


    朗致有點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腳帶著他的身體回到守備位置,心飄在了外頭,‘到底怎麽回事?’


    遙遙的,倉持喊了一句,“幹得漂亮!”


    這句話劈開了環繞在三壘手腦袋周圍越來越厚的迷霧,“是啊,不是普通的誇獎,而是當我真的做出了超出常人的表現時,那才是我真正認可的誇獎。”


    朗致曾有一個迷思,為什麽哥哥的誇獎越來越少,是閾值提升了嗎?


    現在他大概有了答案,那就是隨著高之野實力越來越強,所有的誇獎都變成了從高往下,那種同等層次的欣賞再也感覺不到了。


    ‘所以,還是我太弱了嗎?’


    握緊了手套,朗致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想要不被甩下,之後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當然,這些所有的情緒和思考,都在幾秒鍾就完成了,除了片岡監督沒人注意到他有幾秒的走神。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從打擊準備區走過來的,就是另一個王牌——本鄉正宗。


    ()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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