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直接開口說:“當然注意到了,最近我的耳朵邊幾乎被這個名字刷屏了。”


    高島老師明顯了解了高之野的情緒,頓一下才說:“沒什麽,隻是今年隊伍裏新生質量很高,包括我們這次合流選擇的由井君、奧村君、瀨戶君等。作為球隊的王牌,在今年秋天三年級引退後,你需要帶領球隊前進,我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就逐步引導新生融入集體。”


    高之野心頭一動,這個意思,就是要讓自己開始培養隊長的基礎了嗎?他嚴重懷疑,高島老師此刻隻是因為話題被直接截斷而另外起了一個話題。


    “是不是稍微早了點。”男孩的話意有所指。


    現在的隊伍還是由禦幸、倉持、前園帶領的,幫助新人盡快融合,也是本屆隊長班子該做的事兒。他這個二年級表現太積極,幾乎立馬會被人看穿,從而戴上‘愛當官’之類的帽子,他個人還是挺討厭的。


    “哈哈,我也不過是在提醒你而已。”高島禮交疊的腿調換了一下,由右腿壓住左腿,變為左腿壓住右腿,然後她說:“最近和由井君的適應如何,我可是聽說你們4號室多了一個公約。”


    高之野挺想回複,‘如果你找不到什麽好說,直接讓我走吧’,但還是陪著演了下去,“挺好的,他是個很有禮貌而且願意學習的後輩,就是體格還需要加強。”由井熏這個個頭,還不到高之野的下巴,差不多和去年的小湊亮介前輩一個身高。


    但隨即他又好奇了起來,高島老師顯然是給今天的談話準備了一籮筐的話,一下子被自己頂了回去,真想知道本來要說啥的。


    這可能就是人的逆反心理吧,剛開始的時候,高之野一聽說又是清水訓,就滿臉不想聽,可是當高島老師真的不說了吧,他又好奇了,他又想聽了。


    “嗯,未來職業發展的前景再另說,當時我看中的是他世界大賽的經驗和麵對各種突發情況的處理態度,能省去很多培養時間。”


    “突發情況?”高之野又開始對由井的事情感興趣了,他還沒搜過後輩們原來的情況,畢竟高島老師的眼光一向清奇,角度也很刁鑽,說不定是他們根本沒想到的點。


    “是的,比如投手突然在投手丘上嘔吐出來。”


    這還真的是沒見到過,“那他是怎麽做的?”不就是叫教練過來,讓醫生看診嗎?


    “當時是準準決賽的八局下半兩出局,比分4:4,投手連續投了5顆球都沒能解決掉對方四棒,最後緊張到吐了出來。而由井君,當時是立刻讓所有的內野都停住,自己快速拉著投手下了場。”


    高之野挑了挑眉,這算是很驚豔的處理方式嗎,而且投了5顆球都沒解決四棒,這時候保送不是更好嗎?這不是在反向說明了由井君的問題嗎?


    “那之後,我問了他為什麽不讓所有內野都跑過來。他說,這個投手內心很細膩,如果不快速下場,場內觀眾的聲音響起來,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的,所以內野的大家圍過來反而會絆住腳步。”高島老師的眼神裏明顯在回想什麽事兒,因為在和由井的溝通前不久,青道也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事兒怎麽越聽越耳熟’,不好的回憶正在迫近高之野,差那麽一層薄膜就要想起來了,他猛地站起來,“突然這麽說很抱歉,但落合教練要讓我在器材室等他,先失禮了,高島老師您說的事兒我會考慮的。”


    但這離開的速度太慢,記憶已經爬到他的背上了,剛出辦公室的門,一係列的事情就撲到他懷裏。


    ‘在投手丘上吐出來。。這不就是夏甲的我嗎??所以教練團是擔心那次事件對我有心理陰影嗎?’不回想不要緊,這麽一回想,春甲時,他們的飲食菜單和夏天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每次吃飯,自己那桌總是突然就坐滿了人,榮純偶爾會失言說“哥哥大人,今天一點豆腐都沒吃”之類的,‘難不成大家都在暗地裏收集我的飲食?然後還私下開會討論???’


    這真的是,當時懷疑的時候根本沒往這塊想,因為完全忘記了。


    “結果,關於清水訓,還是一點都沒問出來。”就這麽逃了出來。


    高之野把懊惱拋到一邊,他的本心很堅定,春季大會迫在眉睫,中間實在沒時間演大河劇,如果賽季結束,清水訓在牛棚裏待久了,不信他能什麽都不說。


    “結果那個回憶反而做了件好事呢!”


    男孩爽利的離開了辦公室,僅隔一道門,是高島禮有點無奈的臉。


    ‘該怎麽說呢,這個孩子,我還以為他會很在意新來的投手呢。’畢竟在新人自我介紹的時候,清水訓都那麽說了,沒想到高之野竟然一點興趣都不感。


    “嘛,也是件好事吧,”高島禮回想起自己剛剛舉的由井的例子,“也許和那個投手一樣,清水訓也不需要別人一擁而上,而是自己獨自療傷吧。”


    高島禮想到第一次會麵的時候,校長對麵那個和藹的老人。


    中島明興,家族初靠體育用品發家,後來適逢東京奧運會,搭上線後一飛衝天,現在足跡涉及政、體兩麵,還是高中棒球聯盟的資助方之一。


    高島禮鞠躬致意的時候越想越遠,想到了中島家去年車禍身亡的長孫,以及清水訓的姓氏。


    中島這個老頭子,雖然笑著,臉上卻保留著時常發怒帶來的痕跡,在談及這個孩子的時候,眼中笑意減少兩分,淡淡的說,“。。這是我大兒子在美國犯的錯,在本家養到13歲,去年送到美國後被捉弄了兩下,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嘛,現在我們家也是特殊情況,需要過渡,正好可以用棒球改正下他的脾氣。哼,抑鬱症什麽的,不就是孩子用來耍脾氣的東西嗎?”


    校長笑著糾正抑鬱症的說法,而中島不置可否,作為人精,這種程度的知識他還是懂的,想必隻是用這幅架子來作為打壓的借口罷了。


    那時候,高島禮望著被掀開皮挑挑揀揀的清水訓,隻看到了紋絲不動的平靜,之後忍不住發問,“那清水君,為什麽轉變主意來青道。”


    清水訓明顯驚訝於有人問他的想法,眼睛動了一下,才說:“紀錄片。”


    隨後兩人的談話迅速被高談闊論的聲音掩蓋住,高島禮尋找了一下記憶,想到高之野曾經說過,有記者專門為他拍跟蹤紀錄片,第一集是來日本的曆程和家庭重組相關的內容。


    ‘回頭還真要仔細看看。’


    這天結束後,高島禮有意無意存了幫助清水訓的心思,在看到高之野不耐煩聽‘清水訓’這個名字的時候,才突然醒悟,“高君並沒有欠清水什麽,也許就這麽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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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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