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塞拉?”屬於埃裏克的聲音就在車窗外,帶著疑惑和危險。


    塞拉剛還奇怪他怎麽突然主動了,心髒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嚇得猛地一個收縮。


    羅斯希爾眼神越過塞拉的臉望向車窗外,淡聲說:“似乎是你的朋友。”


    他的掌心一下又一下當著埃裏克的麵撫摸少女纖瘦的脊背,慵懶的嗓音低沉挑釁。


    “好像是我的朋友。”塞拉攥著他胸口的白村衫,垂下的眼眸失措一閃而過。


    “聽說他吊著兩個貴族的感情。”羅斯希爾垂著眼,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原來他早就聽到了那些留言。


    埃裏克站在車邊,忍著內心打翻的醋缸,“塞拉,下車。”


    “我不相信那些騙人的鬼話。”她揚起尖尖的下巴,嗓音甜軟,看羅斯希爾的眼神勾人,仿佛在問他你不知道我不信原因?還不是因為喜歡你。


    “埃裏克先生,你來前門做什麽?”仆人們上來阻止他靠汽車太近。


    在他回頭過去解釋時,塞拉壓著羅斯希爾的胸口,迅速親了親他的嘴唇,眼裏掛著得逞的笑意,“好了先生,你得放我回去和我的朋友聊聊了。”


    她掰開腰上的手,挪到另一邊開了車門下車。


    靠在車裏的羅斯希爾抿了抿唇。


    親完了他就衝另一個男人走去,這場景莫名礙眼的很。


    “走吧。”


    狀態還不是特別好的塞拉剛讓仆人們後退,就被埃裏克捉住了手腕,他在這刻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界限,滿眼都是擔憂。


    “你和他出去了?”他有些生氣的打量她,“受傷了嗎?臉色怎麽這麽白?”


    瞥了一眼已經遠去的汽車,塞拉提著的一顆心大半放回了肚子裏,她搖搖頭,“我早上發燒了,公爵帶我去了醫院。”


    “生病了?”埃裏克頓時憂心忡忡,“我才一會沒見你,你就生病了。”


    這對話在仆人的耳朵裏聽怎麽都不對勁。


    “我吃了藥,休息幾天就好了。”塞拉也任由他拉著手腕,隻弱弱的問:“你怎麽這個時間過來了?”


    這兩主角碰在一起差點把她嚇出心髒病,幸虧她目前和埃裏克還保持了一層窗戶紙,不然就麻煩了。


    想起自己剛剛看見的一幕,埃裏克就心煩意亂,“利齊老爺和我有話說,本來今早來的,但店鋪開張要準備很多事,我來晚了。”


    他本該在後門等待進屋的,可鼻尖一聞到那吸血鬼和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就忍不住走到了前門來。


    塞拉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她皺眉說:“爸爸肯定是想辭退你,因為街上流言的事。”


    “我害你丟了工作。”她充滿歉意。


    “工作?”埃裏克因為她對自己的擔憂而柔和下來,“不用擔心,我不怕沒有事情做。”


    “爸爸是你們部落最大的雇主了,你會損失慘重。”塞拉還是有點不開心。


    “塞拉。”埃裏克俯下身,與她平視:“賺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更何況這也不是你的錯。”


    塞拉眼神明顯質疑,他們明明過的這麽貧窮。


    看出她心思的埃裏克說:“我們隻是不願意像羅斯希爾那樣。”


    有高調血腥的吸血鬼,就有樂忠平凡的小狼人,塞拉當然明白,這完全是兩個極端的非人類生活。


    “小姐,老爺還在會客室等著。”仆人出聲提醒。


    “一起進去吧。”埃裏克鬆開她的手腕,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等她跟上。


    “我知道這麽說可能沒用,但能不能...”


    他深邃的眼眸停留在少女纖細的脊背和腰肢上,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反感,“能不能不要讓他碰總你。”


    “哎?”塞拉裝作驚訝,“你都看見啦。”


    埃裏克神情晦澀的點點頭,“不要讓他抱你,不安全。”


    後麵這三個字,完全是用來裝飾前麵的多餘話。


    塞拉跨進大門的步子停住,她拉住埃裏克的手,仆人在前麵帶路,還沒發現兩人的小動作。


    她小聲對他說:“你是我唯一交付真心的夥伴,我一直都相信你。”


    埃裏克低下頭,忍不住問:“那吸...公爵呢?”


    “羅斯希爾先生?我也相信他。”塞拉微笑說:“至於你說的不安全,他今天可幫我救助下了一批女奴,我正愁不知道怎麽感謝他呢,你要不要幫我想想辦法?”


    剛雀躍了一點心思的埃裏克驟然跌回穀底,“所以我們是一樣的。”


    “不一樣呀,朋友隻有一個,他連朋友都不算呢。”


    她把和羅斯希爾的關係定義為得不到的愛人,確實連朋友都不算,這麽說沒什麽毛病。


    塞拉說的心安理得,聽進去的埃裏克心角塌了一塊,自覺在她心中地位非凡而情不自禁的翹起嘴角,“你不用感謝他,他的錢堆積了幾百年,你花的那點什麽也不算。”


    “幾百年?”塞拉通透的棕眸出現疑惑。


    意識到說錯話的埃裏克快速補救,“家族產業,幾百年。”


    “哦,原來是這樣。”塞拉點點頭,所以那隻古板的吸血鬼到底活了多少歲?有點好奇。


    一天沒出門的安娜希頂著微腫的核桃眼與兩人相望,“我勸了爸爸一天,他還是不願意鬆口,對不起埃裏克。”


    她這態度到像是為他的失業痛哭了一整天。


    埃裏克沒什麽情緒變化,生疏的向她簡單問好。


    “我來是想告訴利齊老爺,從明天開始您需要找個新獵戶。”


    利齊本來揣了一堆話到嘴邊,用來勸退這位與他兩位女兒都有染的少年,這下聽他這麽幹淨利落的辭職,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說,可你的行為已經給我和我的家庭造成了困擾。”


    “我來澄清這件事。”埃裏克站到名貴的花紋沙發邊沒有坐下,他厚韌的肩膀挺的很直,處於變聲期的嗓音也隱隱透著成熟男人的穩重,“我不喜歡安娜希小姐,和她也沒有街上亂傳的關係。”


    塞拉微一挑眉,沙發上的安娜希盡管臉色不好,也沒有過於驚訝。


    跌到穀底的親情值能讓埃裏克做出這件事對她而言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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