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靜默片刻,既然他曾經是該當國王的人,她就能理解一個公爵為什麽會這麽殘暴了。


    這麽久的過去羅斯希爾都沒有改變脾氣,那殘暴主宰他人命運的劊子手形象刻,早已經定型。


    “劊子手?”


    突然靈敏的讀心術捕捉到了身邊少女對自己的評價,羅斯希爾冷笑一聲,“很中肯的評價。”


    塞拉身體一抖,“你能不隨意讀我的心麽。”


    羅斯希爾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滿拒絕,他又繼續坦白他的故事,“成立族群對落單的吸血鬼來說很重要,從15世紀開始,我一直在搜尋、培養有天賦的吸血鬼成為我的家族一員。”


    “我的能力注定不論在哪,都是主宰者。”他轉過頭,一點陽光宣泄在他美麗的瓷白皮膚上,漂亮的令塞拉目眩。


    他俯視少女閃爍的眼睛,“我創建了世界上最龐大的吸血鬼軍隊,擁有黑暗世界的法律審判權,你拒絕我的邀請,等於失去了所有。”


    “好像也沒有...那麽誇張。”


    注意到他暗下去的眸子,塞拉推著他的肩膀將人推回陰暗處,“我是說我本來也沒擁有過什麽。”


    “機會就在你眼前。”他每次都能把話繞回他的重點。


    但是塞拉握的是被吸血鬼吸幹的劇本,她一點也不認為自己能在他的初擁下活過來。


    “我還是喜歡人類的生活,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塞拉將自己手袋裏的錢包重新拿出來,塞到他手上,“不管你有多少錢,我從你這借走的還是要還上,我不和你生分,但這和有借有還是兩碼事。”


    羅斯希爾眼睛微微眯起,有些嚴厲,“你一定要這麽倔強麽。”


    放從前她肯定會被他的壞臉色嚇退,現在麽,塞拉滿臉笑容的在他麵頰上親了一口,軟聲說:“我很高興你一直都有尊重我的意見。”


    羅斯希爾有很多種方式逼她就範甚至強迫,但從一開始他說要給她提供工作到現在,他從未真正強迫她按他的意願走過。


    貴族的紳士休養一直都刻在他心裏,哪怕他脾氣暴虐又傲嬌的不行。


    羅斯希爾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你總有一天會後悔回來求我。”


    塞拉也順著他的話說,“等我求你的時候你再答應我嘛,寬容大度的羅斯希爾先生?”


    陽光在頭頂漸漸偏移,長椅上的陰影已經遮不住他的身軀,她主動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抱住他的胳膊,“話又說回來你還沒告訴我,我的天賦又是什麽?我從沒意識到自己有超能力這種東西。”


    羅斯希爾迎上她熱切的目光,淡聲道:“我的能力不一定時刻對你有用。”


    塞拉有點無語,“僅僅因為這個?你不一定偷窺到我的心聲,就認為我有超能力?”


    “這不是一種顯而易見的能力,隻有毒液會放大你的天賦。”


    塞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在山裏逛了一圈,回到古堡的時候接近正午,客廳裏和餐廳都燒了壁爐。


    塞拉終於將身上的男人外套脫下來掛在了餐廳邊的衣帽架上。


    全能的奧爾丁準備了一桌午餐,剛坐下的塞拉看見這些食物又覺得不對勁,“吸血鬼也能吃麵包和蔬菜?”


    現在秘密都已經在她麵前全部袒露,奧爾丁也解答了她的疑問,“我們的胃不會吸收,嚼碎吃進去也會原封不動的吐出來,唯一能飲用的隻有少量酒和咖啡茶水。”


    所以他們的身體隻吸收血液,連最基本的消化和排泄能力都沒有。


    塞拉震驚的看向在對麵坐下的羅斯希爾,“那你之前都是強撐著陪我吃完飯的。”


    “顯而易見。”奧爾丁回答,“主人對你很好。”


    不在需要偽裝,他給羅斯希爾麵前的酒杯裏準備了一些粘稠的新鮮血液,他並未第一時間享用而是像喝酒一樣搖了搖杯子,對她說:“吃吧。”


    她的進食對羅斯希爾來說沒什麽觀賞性,他卻一直盯著她小口的咀嚼食物,時不時的抿一口血,一副閑情逸致的態度。


    “露西亞為了那個人類破壞規則,甚至為他死亡,你覺得這是愛麽?”他突兀的在安靜的用餐環境下說了這麽一句。


    塞拉咬這銀勺思考了一下,“愛,但是太衝動了,她其實有很多種完美解決的辦法。”


    吸血鬼的愛情好像都是這麽衝動熱切?


    塞拉覺得他話裏有話,看著他滿臉思索的表情,多問了一句,“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我?”


    “界定對你的感情,我是否把心交給了你。”羅斯希爾淡聲回答。


    上次電影院內的對話,他並沒有忘記,也一直在思考。


    塞拉心漏跳半拍,輕了聲,“僅靠這件事還不夠,我覺得我們彼此都需要再多了解一點。”


    羅斯希爾沒有否認她的話,餐桌上又回到了安靜。


    在他的注視下勉強吃完飯,塞拉剛放下餐具,就得到了對方的一句評價,“你的餐桌禮儀是誰教你的?太差勁。”


    還不是因為他的注視太過侵略性。


    塞拉用力用餐帕抹了下嘴,前麵升起的感動有多快,現在生氣的速度就有多猛。


    她丟下餐帕移開椅子站起身,“吃飽了,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要。”


    “也沒有很差勁,還能接受。”羅斯希爾的挽回很勉強。


    塞拉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捧起他的臉就往那張刻薄的嘴上親了一口,“現在呢?”


    突如起來的吻讓羅斯希爾愣了一下,他捏住少女後縮的下頜,反客為主又吻了上去。


    食物的味道和血液結合實在不美妙,兩個人同時皺了眉。


    塞拉連忙推開他,嫌棄說:“現在更不好了,血液就是這個味道?你怎麽能喝下去的。”


    羅斯希爾沉聲說:“本能,就像獅子吃生肉與生俱來。”


    “等你獲得永生,會明白它的美妙。”他摸了摸她的臉,對這個有味道的吻卻是一點意見都沒有,“走吧,送你回去。”


    塞拉偷摸拿了一顆餐盤裏的小番茄,去掉嘴裏的血腥味,“我今天是騎馬來的,我自己騎馬回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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