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雙鏈島,要論島上最豪華的宅邸,毫無疑問就是坐落在玉峰區的林氏公館了。


    林氏公館,是有著上百年曆史的古宅改建而成,在古代七大陸尚未崩離解析之前,這裏曾是興安府秦州太守的府邸。


    如今時代變遷,林家雄踞一方,自然也就占據了這座府邸。


    林氏公館雄踞白橡街,朱門紅牆,占地超過兩百畝,堪稱整個雙鏈島最奢華的豪門園林,公館門前立著的兩尊麒麟石像也算是古董了,公館內更是可見宮殿樓閣交錯,花園湖泊宛如天成。


    家主書房內。


    “義父,我把難忘帶回來了。”黃遠濤略顯恭敬地站在書桌前,看著桌後的人。


    書桌後,正坐著一個頭發略顯花白的中年男子,身著黑色袍褂,麵容棱角分明,一看就是性格強硬冷酷之人,最顯眼是那雙眉毛,粗黑斜挑,如刀鋒一般,看上去透著一股懾人的淩厲感,此時正低頭翻著桌上的一遝文件。


    他就是空港聯盟足以排在第三號人物的林馳林上校,麾下有上千人的護島軍和一隻天行軍中隊,可以說是手握重權,直屬空港聯盟兩大巨頭之一的陳大帥。


    護島軍可不是什麽隨便征募的烏合之眾,個個都是練過秘術基礎的精銳,即便大多都隻是最簡單普通的三流秘術,可配備火器之後,也非同小可。


    天行軍中隊就更不用說了,以靈活、迅疾聞名的最強兵種,完全是攻城征伐的利器。


    而林馳本人,也是實力強勁的天空行者,在整個橡樹群島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


    “爹。”


    林難忘學著記憶中的語氣叫了一聲。


    林上校放下文件,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皺起眉頭,“你這小子,上次為了那個淩蓧蓧和我吵架,這次又因為她坐牢,林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老大不小的,怎麽就不能學學你大哥,有點上進心呢?”


    “我和她……”


    林難忘還沒說完,林上校就打斷了他:“別為那個女人說情了,你決意要和她在一起,要麽就早點把她娶進門,要麽就安安靜靜地談戀愛,少給我惹禍。”


    “爹,您說完了吧?”林難忘無奈地問道。


    林上校皺眉道:“怎麽?還要和我吵?那個女的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看看你這樣子,哪有一點林家子弟的氣魄?你還真希望外麵傳什麽虎父犬子嗎?”


    “不是。”林難忘歎了口氣,“我和淩蓧蓧分手了。”


    林上校一怔,露出一絲喜色:“分了?”


    “義父。”黃遠濤在旁邊笑道:“估計就是小兩口吵架而已,您忘了?上午難忘還收拾打扮了半天,興衝衝地給淩蓧蓧過生日去了呢。”


    “也是。”林上校微微點頭,隨即狐疑地看了林難忘一眼,問道:“你小子到底是真分還是假分?”


    “當然真的了。”


    林難忘適時地露出一抹為情所傷的落寞神態:“我現在已經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就是個白眼狼,隻是吊著我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我,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我為她付出。”


    林上校愣了一下,隨即一拍桌子,發出嘭的一聲,筆筒裏的筆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好!”


    林上校喝彩般吼了一嗓子,驚喜地看著林難忘,讚歎道:“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嘛,我的兒子怎麽能低三下四地去討好那種女人?為情所困,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分的好!”


    黃遠濤見到林上校這幅驚喜模樣,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但立刻又恢複了自然,還露出了一絲笑容,仿佛也在為林難忘開心。


    林難忘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黃遠濤的神色變化,在心中冷笑一聲。


    在雙鏈島,尤其是在林氏公館內,除非黃遠濤親自動手,否則用其他陰謀詭計的話,可沒機會殺他。


    而且一旦露出馬腳,留下蛛絲馬跡,以林馳的性子,必然會追查到底,黃遠濤就算派人都不敢明著來,更別說親自動手了。


    在這重兵把守的雙鏈島上,敢對他動手純粹是找死。


    “爹,我發現了,女人隻會影響我,讓我分心。”


    林難忘趁機表現出翻然悔悟的態度:“隻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想成為天空行者,成為您這樣的強者。”


    “想法挺好,但這可不是你想就能行的,得有資質才行。”林上校頗感欣慰,但還是微微搖頭。


    說到這裏,他卻是忽然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仔細打量了一下林難忘,隨即沉吟了半晌,輕聲道:“不過,說起來,你已經十九歲了吧?”


    “對啊。”林難忘點點頭。


    “難怪……”


    林上校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悟,隨即看向林難忘,眼神中有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期待和莫名意味:“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說不定這次你就能覺醒不墜意呢?”


    什麽意思……林難忘心中疑惑,總覺得林父的話有點問題。


    這種感覺,就像是知道他在十九歲的時候,就有可能覺醒不墜意一樣!


    在過去,原身的‘林難忘’也曾經試過覺醒不墜意,但都失敗了,十九歲生日也才過了沒幾天而已,所以還沒有試過。


    而現在,他作為穿越者,神下行走,是必然能夠覺醒不墜意的。


    但……林上校這話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有這麽一天?


    就在這時,神啟也適時地響了起來:


    【你爹可不是白胡子,不會見人就說“做我兒子吧,我要當你爹”,收養你當然是有原因的,雖然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他確實把你當成親兒子寵,相反,上一個替他生了兒子的姨太太,已經被他拿去施肥了,沒辦法,人間的青草地,需要澆水~~】


    信息量有點大……林難忘愕然。


    “遠濤,你去準備一下空石和沉石。”林上校看向黃遠濤,吩咐了一聲。


    “是,父親。”黃遠濤微笑著點頭,隨即轉身朝著書房外走去。


    在轉身的一刹那,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但背對著書房,恍若無事一般大步轉身離開,剛推門而出,就發現有傭人在門外打掃衛生,他又瞬間變臉,恢複了平靜神色。


    書房內,林上校笑著說道:“不過,忘兒,我有點好奇,你怎麽突然就想變強了呢?以前我教了你那麽多,你都不好好練,現在想起來了?”


    “今天我在牢房裏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要刺殺我的人。”


    林難忘一副猶有心悸的後怕樣子,“當時我差點就被殺了,還好練過爹你教我的秘術基礎,拚命之下,才反殺了那人。”


    “有人刺殺你?”林上校臉色一冷,隨即皺起眉頭,“不應該啊……我這些年都把你慣成這樣了,應該沒人會把你當威脅才對。”


    忽然,他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複雜地喃喃道:“難道是……”


    林難忘卻是聽出林父的弦外之音了,忽然有些明白他這些年的嬌縱了。


    “放心,我會處理的,再多派一些人手保護你。”林上校歎了口氣,隨即又好奇道:“不過,你剛才說,你反殺了刺殺你的人?你這病弱身板,怎麽做到的?”


    林難忘神色自然地說道:“我不是和您學過秘術基礎嘛?”


    “你學會了?”林上校不由得一愣,“就你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都算是誇你了,居然也能學會秘術基礎?你練成的是哪一門秘術?”


    他可是很清楚,即便是最簡單的三流秘術,基礎篇難度也是非常高的,幾十個普通人都未必有一個能夠練成的。


    林難忘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天駒踏空。”


    “你練成的是我教你的?”林上校不由得驚喜地看著林難忘,他還以為林難忘學的是其他地方學的三流秘術,雖然威力差了點,也不夠全麵,但難度也更低。


    他自己主練的就是‘天駒係列’的秘術,這是一流秘術,養法、練法、身法、攻殺等等各方麵都會兼顧,比較完整。


    天駒踏空就是天駒係列中的一門秘術,主要是攻殺作用。


    “對,我前一陣多琢磨了一下,正好練成了。”林難忘點了點頭。


    “多琢磨了一下就練成了?”林上校愕然,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你施展一下,踢一腳試試?”


    林難忘哦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右腿肌肉微微顫抖起來,在一股暗勁流轉之下,肌肉顫動牽動骨骼關節聯動,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鳴響。


    隨即,他高高抬起右腳,猛地踏向地麵,恍若怒馬揚蹄,當空落下!


    “哢!”


    書房堅硬的地麵,腳下這塊美觀昂貴的魚鱗磚,頓時出現了一道道裂隙。


    這身體和秘術的技巧也太弱了,全力一腳才多了這麽點裂紋……林難忘看著這一腳的成果,不由得有些無奈。


    要是用龍係禁術的發力技巧,這塊磚早就粉碎凹陷進去了。


    “好!”


    而林上校卻是驚喜地喝彩一聲,也顧不上心疼書房地磚被這個敗家兒子弄碎了,他練了這麽多年,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天駒踏空’了。


    他忍不住讚歎道:“我就說你小子應該挺聰明,要不是太懶,一年到頭練不了幾次,否則你認真練上一年,估計你就能把整個天駒係列的秘術基礎篇都練成了。”


    這麽簡單的秘術還要一年麽……林難忘暗自嘀咕一聲。


    原身的記憶中,就有天駒係列的秘術,他隻是看了一遍,試了幾次,就已經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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