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繼續吹著,鄭洪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麵正在集結的部隊,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握著手中那杆金色的大戟,鄭洪忽然覺得,它,應該有一個名字。


    重戟無鋒,畫龍擎天。


    這麽一看,手中這杆盤著金龍的戰戟,似乎和傳說中的那把畫龍擎天戟還真有些相似。


    既然這樣,那麽名字也就定下來了,就叫它畫龍擎天戟了!


    “老板,白浪堡所有軍力已經集結完畢,請下令吧!”


    魯智深身披一身黑甲,拿著那杆標誌性的镔鐵禪杖走上了城牆,向鄭洪匯報著。


    隨後,看著城牆下的部隊,鄭洪大手一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出城,剿匪!”


    這次的行動,保險起見,鄭洪帶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底。


    無他,速戰速決是也,雖然這支刑徒兵們訓練的時間並不算長,但要知道,他們原本可都是戴罪的刑徒,屬於大周的最底層,想要拜托這刑徒之名,除了立功外,別無他法。


    所以,在老道充分的思想工作下,這些刑徒們,手中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


    此刻正是晌午,距離那位縣長大人求援到現在隻過了兩個時辰,以雙方的兵力來看,那位張縣長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崩掉。


    當然,即使崩了也無所謂,畢竟,張縣長,今天肯定是要下線的。


    下了城牆,騎上了自己的那匹黑色駿馬,雖然這匹馬已經是全白浪堡最好的戰馬了,但即使這樣,它和那隻烏騅的同種戰馬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不過,也夠用。


    ……


    另一邊,距離朔方城三十裏外的一處平原上,兩支部隊正在對峙著。


    嗯,至少在張縣長眼裏,這幅蠻騎兵與自己步卒兩軍相對的局麵是對峙。


    不過,很顯然,對方卻不是這麽認為的。


    張長富這一支步卒顯然已經被逼進了絕路,身後的退路被一座高大的山峰擋著,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其實,現在的情況,那些蠻族騎兵完全可以一股腦的衝過來,僅僅隻需要一次衝鋒,這四百餘步卒就會當場崩潰,甚至可能連反擊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但,不知為何,蠻族的騎兵缺遲遲沒有動靜,而且不僅沒有動靜,他們甚至還在原地生火,紮營!


    那模樣,仿佛是來動物園參觀旅遊一樣。


    至於說動物嘛,自然正是那四百餘正在瑟瑟發抖的朔方城守卒。


    “骨都侯,我們為什麽不直接衝陣將對麵的周軍一舉擊潰呢?他們似乎連刀都握不緊了。”


    蠻族人的一所略顯華貴的營帳內,一個蠻族士兵正恭敬的向坐在中央的,體型肥胖的首領發問。


    “莫戶撅,你也算是我們蠻族驍勇善戰的戰士了,怎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我們剛剛經曆大敗,戰士們的士氣都很低落,如果一股腦衝上去自然痛快,可不能緩解戰士們心中的鬱悶,圍而不打,讓戰士們看到大周軍人懦弱的一麵後,我們的士氣自然而然的就能慢慢恢複,畢竟,這大周,可不是哪支部隊都叫定北軍的。”


    被稱為左骨都候的男人身軀肥大,但語氣之中卻帶著蠻人自有的豪邁之感,說起話來胸前的肥肉不斷晃動,顯得很是粗獷。


    隻見這位左骨都王拿起桌案上的羊奶狠狠的灌了一口,連嘴都沒擦,就又伸出手拿起了一根羊腿放在嘴裏撕咬著。


    “原來是這樣,多謝骨都候解惑!”


    “哈哈哈哈哈,莫戶撅,這些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我要讓我族的戰士們看到,看到這周人最為懦弱的一麵!”


    說著,左骨都候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他們的糧草已經被我們衝散了,我要圍死他們,讓他們同類相殘!!!!哈哈哈哈哈!!!”


    “可是,骨都候,如果他們的援軍來了怎麽辦?”


    “援軍?你覺得他們還有援軍嗎?據我部探子的消息,那白浪堡根本就是個廢棄的堡壘,裏麵一個士兵都沒有,而距離這裏最近的雪楓堡離這裏有二百多裏的路程,裏麵的士卒還都是些步兵,沒兩三天時間根本來不了,而且,他們也不一定敢來。


    說白了,他們周兵除了那支定北軍,其餘的軍隊離了城牆就是一群任我們宰割的羔羊罷了!


    而且!”


    說到這裏,這位左骨都候忽然頓了頓,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


    “而且,說不定,在將這些懦弱的周兵圍死之後,我們還能去那朔方城裏洗劫一番,到時候,城裏的糧食,馬匹,錢財以及那些大屁股的女人都是我們胯下的玩物!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定北軍敢屠殺我部萬餘部眾,那麽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跑到千裏之外的地方,我要,屠城!!!”


    在這位骨都候激動話語的烘托下,那名叫莫戶撅的士兵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神情,當即跪在地上高呼道:


    “骨都候威武!”


    ……


    蠻族人這邊的情緒高漲,但另一邊,張縣長的軍營之中,氣氛卻萎靡的不成樣子。


    一些跟隨張縣長一起出城的文官們此刻一個個都淚流滿麵,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給誰哭墳呢。


    “啪!”


    張長富憤怒的將手中的瓷杯摔在地上,眼神掃了一遍四周的文官,忍不住厲聲嗬斥道:


    “哭哭哭,哭什麽哭!!!你們還有臉哭!”


    看著下麵這些哭聲一片的文官,他就一陣頭大。


    他們還有臉哭?


    老子還沒哭呢!


    奈奈的,當時要撿便宜時,你們一個比一個急,好家夥,現在老子帶著你們出來了,遇到意外了,你們他娘的就隻知道哭了?


    一想到這裏,他心裏麵的火氣更大了。


    頓時,張長富忍不住在心中大罵了一聲——艸


    太艸蛋了,他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這些酒囊飯桶的妖言。


    悔啊,後悔啊,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個耳光。


    “縣長大人,我們也不想哭啊,可是,可是我們忍不住了,外麵都是蠻子,我們這點人,這明擺著就是死路一條啊,要不,要不,大人,你就降了吧,至少我們還能保住一條命。”


    “你說什麽玩意?!竟敢擾亂軍心,來人,給我把他拖出去砍了!!!”


    “大人,大人,小的說的是真心話啊!大人三四,大人三思啊!”


    “我三思你妹,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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