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馬刀握在手心,老蠻子體內那股隨著年齡增大而有些衰敗的氣血開始重新凝結了起來。


    “嗡!”


    感受著屋外的混亂,老蠻子衝出了自己的屋子。


    外麵四散而逃的族人和肉眼可見的火光正不斷蔓延著,周遭時不時的就響起一陣陣慘痛的哀嚎。


    一個騎兵從前方重來,巨大的力量當場就將自己住的那那頂“蒙古包”衝破,可以想象,如果他此刻還留在裏麵,後果一定會被當場踩死。


    騎兵已經衝出老遠,他沒有去追,隻是微微的有一些胸悶。


    他已經顧不上太多了,


    手上的馬刀放在腰間,整個人靠著兩條腿開始慢慢的主動朝著前方衝去。


    在經過一個個潰散的族人時,他甚至還用著蠻語大吼:“不要逃!不要走!跟我一切保衛我們的部落!”


    但很顯然,他的話沒有人能聽進去,他微弱的語言並不能動搖那些野獸們求生的決心。


    他們一個個的無視了這位平日裏在部落德高望重的老者,這讓他的身影在逆流之中顯得是那麽單薄與孤獨卻又無可奈何。


    若是年輕時,麵對這種情況,他還有信心將自己身邊最為親近的一批人聚集在附近,與敵人一戰,但現在,他老了,說的話,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太大的威懾力了。


    況且,就憑這些手無寸鐵,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的人們,還能稱得上是兵嗎?


    這樣的蠻兵即使組織起來,恐怕也抵擋不住敵人的攻擊。


    老者不緊不慢的走著,終於,一名年輕的騎兵發現了他。


    這名騎兵揮舞著手中的金色大戟直接連續的砍翻了兩個正在逃散的蠻子,正好撞上了逆流而上的老者。


    老者抽出馬刀,身上的氣血開始爆發,一刀砍出,但落空了!


    對方竟然直接避過了這顫顫巍巍的一刀,甚至躲過之後,還直接駕馬以一種侮辱且蠻橫的姿勢衝了過來。


    老者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一幕,接著便被衝鋒的戰馬直接撞飛了出去,整個人以一種完美拋物線的趨勢飛出老遠。


    落地的那一刻,感受著自己生命力的不斷流失,這位蠻族的老者,笑了。


    他是蠻子,周人口中的畜生,卻在用一輩子證明自己不是個畜生。


    就這樣永遠的閉上眼睛,對他來說,也許是一種完美的解脫。


    生命的最後一刻,老者看到那名看起來略顯年輕的士兵下馬並來到了自己跟前。


    而就在老者看清那名年輕的麵孔時,他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寫著“驚訝”兩個字。


    因為,那個年輕的騎兵,竟然是中原人!他竟然是周人!


    周軍,竟然,北上了!!!


    這不可能!


    這最後四個字,是老者腦海中最後的想法,因為,在下一刻,他的腦袋便與身軀徹底的分離了。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還清晰的聽到了那名年輕騎兵嘴裏發出很是嘲諷的兩個字。


    “畜生!”


    ……


    “老板,為什麽要把這家夥的頭給割下來?”


    一邊的刀馬有些疑惑的看著鄭洪的行為,眼裏充滿著深深的不解。


    “這個老畜生也算勇敢,是為數不多敢提刀而上的蠻子之一了,那具身軀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是。”


    穀“戰場情況怎麽樣?”


    “蠻子們幾乎已經被衝散了,根本聚集不了有效的反擊,步卒們也已經衝進來了,除了少數逃走的蠻子之外,全殲這個部落的所有人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嗯,幹的不錯,這些蠻子有一個算一個全殺了,頭顱帶走,還有能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全燒了,這個部落,就相當於我們北上的一個門戶,一旦開戰,這具龜殼將給我們帶來巨大阻力,所以一定不能讓這個部落再次建起來!”


    “屬下遵命!”


    一陣陣慘叫過後,整個部落裏的蠻子幾乎已經被全部殺光。


    這場戰爭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迅速結束了下來。


    經曆過兩場戰爭的士兵們身上的氣質也在無形間發生了改變,這些日子,那些曾經刻板印象中十分恐怖的蠻子不知道被他們殺了多少,對於蠻子,他們心中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恐懼。


    空地上,那些體毛旺盛的蠻人頭顱被一個個割了下來,裝上了騾馬馱著的板車內。


    這些渾圓的頭顱,沒一個都是沉甸甸的軍功,沒錯,就是軍功,大周以武立國,從開國開始軍功就是以敵軍首級來計算的。


    “報!總兵大人,統計完畢,此次戰役,共計斬獲兩千二百零一具頭顱!


    不過,大人,還有一些蠻子趁著混亂逃離了這裏,我們要追上去嗎?”


    “不需要,讓他們跑,跑的越遠越好,越慌張越好。”


    聽著一邊士兵的匯報,鄭洪滿意的開口,他沒有刻意的去尋找部落首領的頭顱,因為,這麽一個部落頭領跟骨都候相比,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


    祭天金人,加蠻族王庭左骨都候的腦袋,再加上這兩千多具蠻子的人頭,以及這個部落的千餘匹牛羊,這份功勞,怎麽說也夠他官升三級了。


    並且,這份功勞要讓一般的將領,估計能吹牛逼,吹一輩子。


    至於說怎麽吹?這還不簡單。


    比如鄭總兵八百虎賁,屠滅蠻子左骨都候一部!


    什麽,不信?這骨都候的腦袋都被割下來了,兵符軍令什麽的更是被一一繳獲,這還證明不了他的身份嗎?


    骨都候的腦袋都沒了,他的部下還能完好無損?


    那肯定是不能的,骨都候都涼了,他的手下肯定涼透氣了,至於為什麽隻帶回來了兩千多頭顱,那實在是殺的太多了,帶不回來,就索性不帶了。


    試問,這樣的功勞?難道不能吹一輩子嗎?


    要知道,現在除了定北軍,大周境內其餘的部隊麵臨的可都是無仗可打的局麵,所以,這時候,有這樣一份功勞,那簡直是太牛逼了好吧。


    至於說為什麽不追逃跑蠻子們,這就更好解釋了,畢竟這個年代可沒有網絡沒有某音某手某蝦,所以不管是什麽名聲,都是需要人去傳遍,去吹的。


    所以,那些蠻子跑的越遠,越慌張,對鄭洪就越有利!


    將所有的戰利品都打包完畢之後,鄭洪覺得似乎還少了點什麽。


    經過了那座聳立在黑夜之中的碉堡後,鄭洪靈機一動。


    伸出大戟,唰唰唰的在碉堡的牆壁上刻下了幾個大字。


    破虜者——鄭洪!


    滿意的看著這幅標語,鄭洪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壯誌豪情。


    說不定若幹年後,這裏就是一處收費的景點。


    邊塞,狼煙,蠻子,大戰,將軍,士兵。


    這要放個文官在這裏,高低怎麽也得整上兩句。


    渣渣m.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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