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銘城的北門,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四麵八方衝來,想要堵住敞開的大門,但他們的速度還是太晚了。


    當浩浩蕩蕩的騎兵衝至所有人麵前時,對方的士氣在一瞬間下降到了極點,自古以來,普通的步兵對抗騎兵,如果不是據城而守的話,基本上隻有兩條路,要麽逃,要麽死,除了這兩條路以外,他們別無選擇。


    在第一波衝進城門的一百多騎兵威懾下,那些從四麵趕來的步卒們,連像樣的反攻都沒有組織起來,便瞬間四散而逃。


    鄭洪接過部下牽來的戰馬,拿起自己的大戟,嘴角微微上揚,閑了那麽久,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了。


    第二波入城的騎兵在第一波進城沒多久,就依次衝了進來,這一次,是趙無極打頭,親自帥兵衝了進來。


    城門隻有這麽大,騎兵入城,自然是不可能一擁而上的,如果一窩蜂的衝進來,一定會不可避免的造成混亂,所以按照階梯隊伍進城,是最為穩妥的方法,可以盡量避免擁擠的情況。


    當第二波數百騎兵被趙無極引進城中後,兩波騎兵如同兩把利劍,迅速的組織人口朝著城內衝鋒。


    一些定北軍的老兵,他們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們,一座城池,隻有最中央的大人物,隻有他們的人頭才是最有價值的。


    大人物的腦袋才值錢,


    大人物的腦袋一個能頂幾十個。


    如果能抓到重要的人物,連升三級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叛軍,可比蠻子值錢多了。


    然而,就在這些騎兵不斷的朝前進發時,遠處的街道上卻不斷響起了一道道“嗚嗚嗚……”的號角聲,這些號角聲不同於北方蠻人那中粗獷的語調,反倒有些低沉婉轉,仿佛是獵人正在追逐獵物一般。


    趙無極眼神一凝,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將領,這種不同的號角聲一經響起,他便立刻的警覺了起來。


    這種聲音,這種氣氛,


    不對勁!


    趙無極當即勒緊腳下受到驚嚇的戰馬,高呼道:


    “城內有伏兵,擺陣!”


    城內的確有兵,而且作為吳王的封地,數十年的經營,兵力還不少,當然,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士兵的話,趙無極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這些普通的士兵,想要和定北軍比,那還差的遠。


    真正讓趙無極不放心的是那詭異的號角聲,這種號角聲,多年前,趙無極聽到過,那是屬於南方家族的私兵,這些士兵的戰鬥力和意誌力都不是普通士兵能相比的。


    並且在城內的地形,太過狹窄,在這樣的空間下,騎兵根本無法發揮他們真正的實力,所以麵對這種情況,這種局麵,沒必要和那些狼兵們硬拚。


    雖然他打仗的風格勇猛,但這並不代表他傻,以己之短,攻他之長的這種騷操作,他可做不出來。


    所以,隻是稍微觀察了兩三秒,趙無極便毫不猶豫的下令:


    “撤退!”


    他當然可以選擇衝鋒,不顧一切的衝鋒,但要知道,他是一個合格的將領,一個合格的將領必須要為自己的士兵負責,雖然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士兵送死。穀


    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但一個合格的將領並不是隻會一味的衝鋒,用士兵的生命與鮮血成就自己的輝煌,那樣的輝煌,不體麵。


    轉過身的趙無極立刻對著身後的騎兵傳令,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後方的隊伍,否則如果前隊與後隊撞在了一起,產生混亂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在這種局麵下,趙無極安排的依次進城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後,後麵的騎兵就成功的撤了出去。


    同時,在騎兵撤出去的那一瞬間,街道的前方,一群身穿怪異的狼兵們便嗷嗷的叫著衝了過來。


    鄭洪有些驚訝的看著那些連一件皮甲都不穿的狼兵們,輕輕開口:


    “他們平時都這麽勇敢的嗎?”


    “鄭老弟,別愣著了,後撤,這些是西南狼兵,人數眾多,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下,我們沒有優勢!”


    狼兵們看著一個個定北軍的鐵騎,眼裏沒有普通士兵的害怕,他們的沒有各種各樣的心理負擔,在他們的眼裏,這些鐵騎就是一個個沉甸甸的賞金。


    在低沉悠揚的號角下,他們不停的嚎叫著,呼喊著,像是剛剛從精神病院放出來了的瘋子一樣,至少,在鄭洪的眼裏,他們與那些病人無異。


    鄭洪身邊的這一隊騎兵暫時撤不出去,但狼兵的距離,已經不遠了,當即,鄭洪直接率領著身後的百來騎往前衝去。


    戰馬一個加速,對著那些嗷嗷叫的狼兵就衝了過去,雙方根本沒有多餘思考的餘地,就猛烈的撞在了一起。


    “砰”


    “砰”


    ……


    劇烈的撞擊聲傳來,衝在第一排的那些沒有穿皮甲的狼兵們自然是擋不住這種程度的衝擊,直接被撞飛了出去,而沒被撞飛的那些狼兵們更是淒慘的癱軟在地上,他們渾身的骨骼已經被戰馬撞碎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但一次衝鋒,也隻能帶走幾十個狼兵的戰力,要知道,這次衝來的狼兵們可是有幾千個,所以前排的狼兵一被撞飛,後麵的狼兵們便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像牛皮糖一樣粘在了這些定北軍戰士的周圍。


    遠遠看去,就像一群螞蟻在啃咬大象一般,這些狼兵們無所不用其極,他們用鉤子鉤斷戰馬的腿關節,用鐵劍刺穿騎士的大腿,他們悍不畏死圍著馬背上的定北軍士兵們,用各種辦法奪取這些士兵的生命。


    即使這些定北軍都是入了品級的武者,但麵對這種牛皮糖一樣的狼兵,在不斷的消耗與圍攻下,他們的鮮血一點點流逝,氣息也一點點變小。


    鄭洪周圍氣血不斷升騰,手中的畫龍擎天戟猛的向下一揮,狂暴的力量瞬間清掃出一片五米的死亡區域,為周圍的定北軍爭取了掉頭的時間。


    但也正是這一戟,一時間也吸引了狼兵們的注意,瘋狂的箭矢開始不斷的從暗處射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的就是這麽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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