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中醫古籍又是當初堅決反對南喬轉專業的周雲初交的。他已經快要退休，對於中醫的熱愛卻是毋庸置疑的，聽說這學期的中醫古籍是他特意跟係裏申請下來要帶的。這一屆的學生帶完，他也就退休養老了。
老教授是個非常剛烈正直的人，眼裏容不得沙子，可是任何事都會直來直去，這件事在他那裏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絕不會舊事重提。也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前科就對他們搞差別待遇。
譬如南喬。
他當時甚至指著她罵，但是當她轉進來之後，他發現她確實有心學習之後，就跟其他學生一視同仁了。
南喬其它學科不敢說，中醫古籍她可是從幼兒園就開始在外公的監督下每天背誦的。背完一本就開始被外公教導著每天理解一定量的含義。
這樣學下來，她讀大學期間就在外公的醫館裏幹一些打雜的活兒，偶爾病人問題不大外公也會讓她過去把把脈，說說自己看出什麽來了，與醫術上的東西融會貫通，實踐與理論相結合。那些古醫書《黃帝內經》《本草綱目》《千金方》《傷寒論》等等她全都倒背如流，而且可以針對其中任何一段侃侃而談。
否則上次她發燒的時候也不會燒得迷迷糊糊的，回憶起了小時候外公抽查她背書背不好就打手心的事情，結果被葉重闌抓到把柄了。
這學期開的這門課程，南喬是有把握拿到優秀的成績的。
在課上她的表現也的確如此。
坐在最前排認真聽課，聽周老教授講到外公沒有提到的新知識，她就記下來。如果是心裏記得很牢固的，就再認真聽複習一遍，不會走神想別的，但也不會再記一遍。
很快，戴著老花鏡的周教授就發現了她的問題。他推了推眼鏡，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專業詞匯，將南喬叫起來回答問題。
南喬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胸有成竹地說個不停。
要知道這門課程是新開的，周教授給的那個詞語也是他這節課的重點內容，還沒開始講，南喬越說，他一雙蒼老卻不渾濁，隻顯得睿智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教室裏其他人原本還吃了一驚，都在交頭接耳，但聽著聽著也沒有再說話了。他們的震驚比老師還要大得多——原本以為是個拿錢砸進x大混日子的花瓶小姐，學期末的考試不說門門掛科，應該都是六十分低分飛過才對。
沒想到她竟然科科都是優秀。不是老師們走後門全都給她打了高分，要知道醫學院還是很有幾個有專業素養的老教授的。再說這種混日子的根本不在乎分數，隻要給個及格能畢業就行。她自己都不在乎，老師們更沒必要因為她的家世給她打高分。
那麽她的高分都是真實的？自己考出來的？
班上至少有一半學生不相信。
於是在新學期南喬被好幾個老師作為重點關注對象叫起來回答問題，誇獎之後，許多學生都開始盯著看她是不是真的會自己做作業，完成老師留下的問題。
很快他們就發現，她是真的很努力，每天都在看書，做筆記，查資料。除了寢室，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圖書館，或者直接去找幾個老師問問題。
但是……也不至於周教授還沒有講授的新課程，她就已經預習得差不多了吧？
許多同學聽著南喬的詳細解說，心裏都是這個想法。
當然也有認同她的努力成果的學生，其中之一就是班長梁若飛和曾經跟南喬借筆記的膽小內向女生裴晴。
很快的，南喬的問題回答完了。
周教授讓她坐下之後，給予了高度讚揚，又開始圍繞著黑板上那個詞進行更加詳細深入的講述。
坐在南喬旁邊的裴晴壓低聲音誇獎了一句：“南喬你好厲害！”她無論怎麽看教科書，怎麽泡圖書館，都還是這個樣子。隻勉強可以應付老師的提問，想要多加一些個人見解實在太難了。
如果她連這些都不會了，外公知道一定會拿那把厚厚的戒尺狠狠打她手心了吧？南喬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很快上午課程結束。
南喬一邊慢吞吞地收拾東西等著人潮散去，一邊跟裴晴說話安慰她，鼓勵她繼續加油，肯定會有收獲的。見裴晴一直沮喪地說自己一個從小立誌學醫的還不如她一個半路轉專業過來的，南喬想了想，婉轉地告訴她，她其實也是從小就喜歡中醫，背了很多很多書，又有人講課讓她理解，這麽多年才這樣的。
裴晴可能真的有些遲鈍，也沒聽到南喬說得人就是她自己，隻是對於這種始終如一的堅持精神讚歎不已。
南喬又繼續跟她隨口聊，推薦了一些有用的書籍，聽她說買不起的時候，她還讓她去跟自己借。她如果沒有在看的，都可以借給她。
兩人聊著一起慢慢走出教室下了教學樓，南喬表示要回宿舍去，裴晴去食堂吃午飯，於是她們互相道了再見之後分道揚鑣。
南喬沒走幾步，就見到一個白慘慘，真正弱不禁風就像林妹妹一樣的女生走一步身體一顫，此時正哀哀怨怨地被人扶著朝自己走近。
因為她的氣質和長相、神情，都與沒有暴露之前的南喬是一個風格的。
南喬想也不想讓開了幾步。
那個扶著她的中年阿姨苦口婆心地勸道：“女兒啊，聽媽媽的話，啊？你那老師都說了，那個什麽葉老師，他是怎麽也不會喜歡你的。你看，你在家的時候為了他吞安眠藥自殺的事情你的輔導員也轉告了他，希望他能去看看你。他都是一口回絕的。你說你惦記著這樣對你無心的人，有什麽用？”
不知怎麽，她就想到那天在葉重闌辦公室看到那個職業套裝的女人讓葉重闌去看看她的學生，被葉重闌冷酷地說了三次“關我什麽事”。南喬心說，不會這麽巧吧？她下意識避開了幾步，安靜地聽她們母女說話。
“我、我知道了……”那女孩子嘴唇顫抖了幾下，漂亮的黑色眼珠裏瞬間溢滿淚水。
“唉，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再為個不值得的男人做這種傻事了。你看看你，要死要活的，你爸爸這段時間住院好幾次，頭發都花白了。”阿姨扶著她繼續在小路上走。
母女倆走過了南喬身邊，向她後麵走去。
南喬還能聽到那個阿姨感慨萬千地說：“唉！你爸爸為了這個，好幾次跟我說後悔把你教成這死心眼的模樣兒。如果我們沒在你小時候經常教你那些詩啊詞啊的，讓你去樓下陪其他幾個老師的孩子一起玩沙子打架，說不定你就是另一樣性子了，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兩人漸漸走遠了。
南喬回過頭，看了看她們逐漸遠離的背影，一邊沉思著，一邊夾著書往自己宿舍的方向繼續走。
===
她在宿舍跟曆蕭蕭稍微打聽了一下，隻是提了一下是不是有人為了x大一枝花葉教授要死要活。曆蕭蕭就一臉誇張地說，那可不是！每年都會有這樣的女生來著。
其實葉重闌在遠一點比如建築係、體育係那邊，是沒有這麽大吸引力的，因為x大太大了。那邊這一屆的學生隻隱約知道有這麽個人，沒見過他，傳出去的照片又都模糊不清。也就隻在心裏好奇一下，不會好奇到直接跑到醫學院守株待兔的程度。
隻是藝術學院跟醫學院挨得近，藝術係的男生女生又都最時髦最潮，喜歡美、善於抓住美的人事物。他們還是偷偷畫過不少葉重闌的。隻要不傳到網絡上被發現，隻自己留著看，也沒什麽大問題。
所以說，藝術係知道葉重闌的女生不在少數，尤其跟南喬她們同一屆的。
於是，南喬有幸聽到了一個超級美男在大學校園裏被各種倒追的精彩生活。
那些女生都是先送東西，遞情書，後試著約人，表白等等等。但不知道葉教授是心理有問題，還是生理有問題，又或者是特別有道德觀，從來不在學校接任何學生或者老師的東西，約人一律無視，表白全部拒絕。
有的女生表白過也就完了，原本就沒打算拿下的，過把癮就算。但有的就不信邪，不死心……繼續追追追。
以前的不算，她們這一屆的學生裏，大一的時候就有個威脅他說不答應在一起就要跳樓的，大二有個想跟他約會一次不答應就吞安眠藥的……
曆蕭蕭說完之後，眼神古怪地看著南喬：“你學醫啊……是不是上過的他的課？你也喜歡上他了？我勸你不要！那個男人可冷酷了，或者他真有什麽生理疾病也不一定，不是有句話說什麽醫者不自醫嘛。”
“冷酷嗎……”南喬思索著這個詞，十指不自覺地糾纏在一起絞啊絞的。
“對於喜歡他的女生來說，是蠻冷酷的。”曆蕭蕭重重地點著頭，“不過呢，要我們這些圍觀的路人黨來說，他既然不喜歡人家，就從一開始拒絕到底，絕不給她們任何希望，也是最好的一種做法。既不答應，又不明確拒絕，吊著人家，這種人才是最可惡的！”
“唔。”
曆蕭蕭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對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愛就是不愛。喜歡他的女生那麽多，如果他每個都妥協，一個人怎麽夠分？得把自己分成多少份兒才夠？”
感情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勉強的。南喬點了下頭。
“再說，那些為了一個男人，一個從頭到尾就沒給過她們任何希望的男人，尋死覓活……”曆蕭蕭冷笑了一聲，“丟不丟人？她爹媽白養她這麽大了！為了個男人就要去死，丟下疼愛她的親人朋友。這種人，早死早好。再說，這種拿死亡來威脅別人的人，八成都是舍不得真死的。要不然早自己悄悄找個地方死去了，至於鬧得人盡皆知嗎？！”
南喬繼續點頭。
曆蕭蕭突然一轉頭：“我告訴你啊，南喬同學，你喜歡他也就喜歡了，我承認你們葉教授長得好是個最上等的模特，海龜年輕輕就是教授級算很有學識，也極具人格魅力。但是！如果你哪天也為了他尋死覓活……”她像個巫婆一樣陰森森地笑了兩聲，“我一定拿雞毛撣子暴揍你一頓，打到你醒過來為止！”
南喬打了個冷戰，這才突然想起什麽，“喂，誰說我喜歡他了？”
“你不喜歡他好好的跟我打聽他幹什麽？而且我可是有證據的，你每天早上都花費心思給葉大教授弄各種各樣的早餐不是嗎？！哼哼哼！最後一次嚴重警告你……”
“饒了我吧！那個是不得已的啊喂！你以為我喜歡給他弄早餐？再說你不看看我都給他弄得什麽玩意兒……”
“什麽不得已？給大教授送早餐，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啊。機會怎麽會降落到你頭上呢？不如把你的不得已給我聽聽？”
“……”不能說。她決不能把自己被下藥，葉重闌救了她的事情說出去。南喬閉緊了嘴巴，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真是不得已，我賭咒發誓對他沒意思！”
曆蕭蕭倒是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別啊！葉重闌長得好又有錢有才喜歡他很正常的，我沒不許你對他有意思，隻是不許你為了他尋死覓活的，丟人！”
“……我真不喜歡他。”
“哎呀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我們都懂的。隻要你保證不會在被拒絕之後要死要活的，我就理解你，還會幫你追他試試看！說不定你運氣好就成了呢？！哈哈。”
“……”
老教授是個非常剛烈正直的人，眼裏容不得沙子，可是任何事都會直來直去，這件事在他那裏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絕不會舊事重提。也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前科就對他們搞差別待遇。
譬如南喬。
他當時甚至指著她罵，但是當她轉進來之後，他發現她確實有心學習之後，就跟其他學生一視同仁了。
南喬其它學科不敢說，中醫古籍她可是從幼兒園就開始在外公的監督下每天背誦的。背完一本就開始被外公教導著每天理解一定量的含義。
這樣學下來，她讀大學期間就在外公的醫館裏幹一些打雜的活兒，偶爾病人問題不大外公也會讓她過去把把脈，說說自己看出什麽來了，與醫術上的東西融會貫通，實踐與理論相結合。那些古醫書《黃帝內經》《本草綱目》《千金方》《傷寒論》等等她全都倒背如流，而且可以針對其中任何一段侃侃而談。
否則上次她發燒的時候也不會燒得迷迷糊糊的，回憶起了小時候外公抽查她背書背不好就打手心的事情，結果被葉重闌抓到把柄了。
這學期開的這門課程，南喬是有把握拿到優秀的成績的。
在課上她的表現也的確如此。
坐在最前排認真聽課，聽周老教授講到外公沒有提到的新知識，她就記下來。如果是心裏記得很牢固的，就再認真聽複習一遍，不會走神想別的，但也不會再記一遍。
很快，戴著老花鏡的周教授就發現了她的問題。他推了推眼鏡，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專業詞匯，將南喬叫起來回答問題。
南喬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胸有成竹地說個不停。
要知道這門課程是新開的，周教授給的那個詞語也是他這節課的重點內容，還沒開始講，南喬越說，他一雙蒼老卻不渾濁，隻顯得睿智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教室裏其他人原本還吃了一驚，都在交頭接耳，但聽著聽著也沒有再說話了。他們的震驚比老師還要大得多——原本以為是個拿錢砸進x大混日子的花瓶小姐，學期末的考試不說門門掛科，應該都是六十分低分飛過才對。
沒想到她竟然科科都是優秀。不是老師們走後門全都給她打了高分，要知道醫學院還是很有幾個有專業素養的老教授的。再說這種混日子的根本不在乎分數，隻要給個及格能畢業就行。她自己都不在乎，老師們更沒必要因為她的家世給她打高分。
那麽她的高分都是真實的？自己考出來的？
班上至少有一半學生不相信。
於是在新學期南喬被好幾個老師作為重點關注對象叫起來回答問題，誇獎之後，許多學生都開始盯著看她是不是真的會自己做作業，完成老師留下的問題。
很快他們就發現，她是真的很努力，每天都在看書，做筆記，查資料。除了寢室，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圖書館，或者直接去找幾個老師問問題。
但是……也不至於周教授還沒有講授的新課程，她就已經預習得差不多了吧？
許多同學聽著南喬的詳細解說，心裏都是這個想法。
當然也有認同她的努力成果的學生，其中之一就是班長梁若飛和曾經跟南喬借筆記的膽小內向女生裴晴。
很快的，南喬的問題回答完了。
周教授讓她坐下之後，給予了高度讚揚，又開始圍繞著黑板上那個詞進行更加詳細深入的講述。
坐在南喬旁邊的裴晴壓低聲音誇獎了一句：“南喬你好厲害！”她無論怎麽看教科書，怎麽泡圖書館，都還是這個樣子。隻勉強可以應付老師的提問，想要多加一些個人見解實在太難了。
如果她連這些都不會了，外公知道一定會拿那把厚厚的戒尺狠狠打她手心了吧？南喬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很快上午課程結束。
南喬一邊慢吞吞地收拾東西等著人潮散去，一邊跟裴晴說話安慰她，鼓勵她繼續加油，肯定會有收獲的。見裴晴一直沮喪地說自己一個從小立誌學醫的還不如她一個半路轉專業過來的，南喬想了想，婉轉地告訴她，她其實也是從小就喜歡中醫，背了很多很多書，又有人講課讓她理解，這麽多年才這樣的。
裴晴可能真的有些遲鈍，也沒聽到南喬說得人就是她自己，隻是對於這種始終如一的堅持精神讚歎不已。
南喬又繼續跟她隨口聊，推薦了一些有用的書籍，聽她說買不起的時候，她還讓她去跟自己借。她如果沒有在看的，都可以借給她。
兩人聊著一起慢慢走出教室下了教學樓，南喬表示要回宿舍去，裴晴去食堂吃午飯，於是她們互相道了再見之後分道揚鑣。
南喬沒走幾步，就見到一個白慘慘，真正弱不禁風就像林妹妹一樣的女生走一步身體一顫，此時正哀哀怨怨地被人扶著朝自己走近。
因為她的氣質和長相、神情，都與沒有暴露之前的南喬是一個風格的。
南喬想也不想讓開了幾步。
那個扶著她的中年阿姨苦口婆心地勸道：“女兒啊，聽媽媽的話，啊？你那老師都說了，那個什麽葉老師，他是怎麽也不會喜歡你的。你看，你在家的時候為了他吞安眠藥自殺的事情你的輔導員也轉告了他，希望他能去看看你。他都是一口回絕的。你說你惦記著這樣對你無心的人，有什麽用？”
不知怎麽，她就想到那天在葉重闌辦公室看到那個職業套裝的女人讓葉重闌去看看她的學生，被葉重闌冷酷地說了三次“關我什麽事”。南喬心說，不會這麽巧吧？她下意識避開了幾步，安靜地聽她們母女說話。
“我、我知道了……”那女孩子嘴唇顫抖了幾下，漂亮的黑色眼珠裏瞬間溢滿淚水。
“唉，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再為個不值得的男人做這種傻事了。你看看你，要死要活的，你爸爸這段時間住院好幾次，頭發都花白了。”阿姨扶著她繼續在小路上走。
母女倆走過了南喬身邊，向她後麵走去。
南喬還能聽到那個阿姨感慨萬千地說：“唉！你爸爸為了這個，好幾次跟我說後悔把你教成這死心眼的模樣兒。如果我們沒在你小時候經常教你那些詩啊詞啊的，讓你去樓下陪其他幾個老師的孩子一起玩沙子打架，說不定你就是另一樣性子了，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兩人漸漸走遠了。
南喬回過頭，看了看她們逐漸遠離的背影，一邊沉思著，一邊夾著書往自己宿舍的方向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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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宿舍跟曆蕭蕭稍微打聽了一下，隻是提了一下是不是有人為了x大一枝花葉教授要死要活。曆蕭蕭就一臉誇張地說，那可不是！每年都會有這樣的女生來著。
其實葉重闌在遠一點比如建築係、體育係那邊，是沒有這麽大吸引力的，因為x大太大了。那邊這一屆的學生隻隱約知道有這麽個人，沒見過他，傳出去的照片又都模糊不清。也就隻在心裏好奇一下，不會好奇到直接跑到醫學院守株待兔的程度。
隻是藝術學院跟醫學院挨得近，藝術係的男生女生又都最時髦最潮，喜歡美、善於抓住美的人事物。他們還是偷偷畫過不少葉重闌的。隻要不傳到網絡上被發現，隻自己留著看，也沒什麽大問題。
所以說，藝術係知道葉重闌的女生不在少數，尤其跟南喬她們同一屆的。
於是，南喬有幸聽到了一個超級美男在大學校園裏被各種倒追的精彩生活。
那些女生都是先送東西，遞情書，後試著約人，表白等等等。但不知道葉教授是心理有問題，還是生理有問題，又或者是特別有道德觀，從來不在學校接任何學生或者老師的東西，約人一律無視，表白全部拒絕。
有的女生表白過也就完了，原本就沒打算拿下的，過把癮就算。但有的就不信邪，不死心……繼續追追追。
以前的不算，她們這一屆的學生裏，大一的時候就有個威脅他說不答應在一起就要跳樓的，大二有個想跟他約會一次不答應就吞安眠藥的……
曆蕭蕭說完之後，眼神古怪地看著南喬：“你學醫啊……是不是上過的他的課？你也喜歡上他了？我勸你不要！那個男人可冷酷了，或者他真有什麽生理疾病也不一定，不是有句話說什麽醫者不自醫嘛。”
“冷酷嗎……”南喬思索著這個詞，十指不自覺地糾纏在一起絞啊絞的。
“對於喜歡他的女生來說，是蠻冷酷的。”曆蕭蕭重重地點著頭，“不過呢，要我們這些圍觀的路人黨來說，他既然不喜歡人家，就從一開始拒絕到底，絕不給她們任何希望，也是最好的一種做法。既不答應，又不明確拒絕，吊著人家，這種人才是最可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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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蕭蕭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對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愛就是不愛。喜歡他的女生那麽多，如果他每個都妥協，一個人怎麽夠分？得把自己分成多少份兒才夠？”
感情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勉強的。南喬點了下頭。
“再說，那些為了一個男人，一個從頭到尾就沒給過她們任何希望的男人，尋死覓活……”曆蕭蕭冷笑了一聲，“丟不丟人？她爹媽白養她這麽大了！為了個男人就要去死，丟下疼愛她的親人朋友。這種人，早死早好。再說，這種拿死亡來威脅別人的人，八成都是舍不得真死的。要不然早自己悄悄找個地方死去了，至於鬧得人盡皆知嗎？！”
南喬繼續點頭。
曆蕭蕭突然一轉頭：“我告訴你啊，南喬同學，你喜歡他也就喜歡了，我承認你們葉教授長得好是個最上等的模特，海龜年輕輕就是教授級算很有學識，也極具人格魅力。但是！如果你哪天也為了他尋死覓活……”她像個巫婆一樣陰森森地笑了兩聲，“我一定拿雞毛撣子暴揍你一頓，打到你醒過來為止！”
南喬打了個冷戰，這才突然想起什麽，“喂，誰說我喜歡他了？”
“你不喜歡他好好的跟我打聽他幹什麽？而且我可是有證據的，你每天早上都花費心思給葉大教授弄各種各樣的早餐不是嗎？！哼哼哼！最後一次嚴重警告你……”
“饒了我吧！那個是不得已的啊喂！你以為我喜歡給他弄早餐？再說你不看看我都給他弄得什麽玩意兒……”
“什麽不得已？給大教授送早餐，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啊。機會怎麽會降落到你頭上呢？不如把你的不得已給我聽聽？”
“……”不能說。她決不能把自己被下藥，葉重闌救了她的事情說出去。南喬閉緊了嘴巴，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真是不得已，我賭咒發誓對他沒意思！”
曆蕭蕭倒是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別啊！葉重闌長得好又有錢有才喜歡他很正常的，我沒不許你對他有意思，隻是不許你為了他尋死覓活的，丟人！”
“……我真不喜歡他。”
“哎呀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我們都懂的。隻要你保證不會在被拒絕之後要死要活的，我就理解你，還會幫你追他試試看！說不定你運氣好就成了呢？！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