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叔爺爺就開始有意無意地介紹起葉重闌的家人了,他有一位女強人老媽,在家說一不二,又有一名老好人爸爸,脾氣好得不得了,這麽多年就沒見他發過幾次脾氣。


    他們家在a市說頂頂好算不上,但也絕對不差。


    葉重闌那臭小子雖然性格不怎麽樣,人品也隻是一般般,但是……


    叔爺爺又勉勉強強地給他東拚西湊了一大堆好處,最後做陳詞總結:總體來說,葉重闌那個不怎麽樣的臭小子還是能看得過去的。


    不如你就勉勉強強,考慮一下讓他做你男朋友怎麽樣?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南喬正在喝水,聞言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這倔強的小老頭兒這樣勉強自己來拚命給葉大教授找優點,就是為了向她推銷他?


    她嗆咳了好半天,最後站起身說,“今天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我先回學校去啦!叔爺爺一周後再見嘍!”說完見鬼一樣飛快地奔走了。


    叔爺爺望著大開的院門,喃喃自語:“小子,老子已經仁至義盡,能幫的都已經盡量幫了,你抓不住媳婦可怪不得老子!”


    南喬回到宿舍,拿著速寫本出去采風的曆蕭蕭剛好也回來了。


    “你怎麽一副見鬼的樣子?”曆蕭蕭好奇地問道。


    南喬擺了擺手,“別提了,唉!”


    “在老中醫那裏學習不順利?他又給你出難題了?”


    “不是不是。”是那些就好了,推銷男人什麽的,真是太煩了。根本不適合做這種媒婆勾當的叔爺爺怎麽會這樣呢?


    不會是葉重闌又想出新辦法要來玩她了吧?


    “那是怎樣?”


    “不怎樣……”南喬長歎一口氣,“總之,一個很難搞的問題,說給你聽也沒用。不如我們來說說今晚吃什麽吧?”


    假期明天就結束了。


    曆蕭蕭在a市周邊四處遊蕩的生活也該結束了。


    她們這些天都是在學校裏自己買食材做飯吃的,幾天下來就習慣了,打算就這樣下去不再做變更。


    “吃什麽?晚飯隨便什麽都好啦。”曆蕭蕭攢眉,翻開速寫本一邊看一邊說道:“說起來……我今天在校園裏遇到一個奇奇怪怪的人,問了我幾句奇奇怪怪的話,卻對我的問題一概不理。最後還莫名其妙的走掉了。”


    “是嗎,怎麽奇奇怪怪了?”


    “就是感覺奇奇怪怪,說不太上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做飯,無比和諧地吃完飯沒多久,不知道因為什麽,突然就各自抄起武器準備大幹一場發泄發泄了。


    一陣劈裏啪啦乒裏哐啷之後……


    明天早上就要上課,非本市的住宿人員今晚都已經回到宿舍。


    她們兩個這種擾民行為,當然會得到大家的一致譴責——隔壁以及對麵的好幾個宿舍衝上來,“砰砰砰”敲門,還外加不客氣地大叫聲:“喂喂喂!你們兩個也差不多一點好不好?一個暴力女就夠頭大了,現在可好,居然給她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盟友!”


    “你們再這樣我們要報告係主任輔導員把你們踢出去租房子哦!隨你們打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都沒人理!”


    “為什麽總是這麽喜歡打架你們也沒一個被打到斷手斷腳或者腦殘智障嘛!奇怪了!”


    “而且她們還越打感情越好呢!前幾天曆蕭蕭聽我說了一句南喬的小毛病,她就劈裏啪啦跟下暴雨似的噴了我一臉口水。如果不是我見勢不妙趕緊道歉,她肯定又要對我揮拖把了!”


    “見鬼了!”


    “可不是。”


    外麵一邊砸門一邊你一句我一句聊得high,裏麵兩隻當然也不會傻傻地給她們開門。


    南喬和曆蕭蕭放下各自重型武器,對視一眼,決定今天暫時鳴金收兵,洗洗睡了。


    稍晚點,兩人都躺在床上的時候,南賦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對麵床鋪上正抱著平板瀏覽網頁的曆蕭蕭翻了個大白眼,扭身將臉朝向牆壁的方向了。


    “喬喬。”那邊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二哥。”她卻聽到就想歎氣了。


    “你今天做了什麽?我這邊正——”


    “二哥,你那邊是白天吧?不是應該在劇組拍攝嗎?怎麽會有空打電話來?”事實上這句話她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南賦那邊也的確忙得不可開交,但是他總是能算好她在宿舍洗漱完畢的時間,爭分奪秒地打個電話過來。


    就算說不了幾句就會被逼著掛斷電話,他也還是要打來。


    南喬已經快歎氣歎到沒氣了。


    果然,她剛剛說完,就聽到那邊一串英語嘹亮地吼過來。南賦也揚聲說了句什麽,又繼續對南喬說道:“你學校裏沒有缺什麽東西吧?這幾天假期你都在做什麽?為什麽不肯跟二哥說呢?”


    “因為沒什麽好說的啊,就是看看書,泡圖書館。”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下意識不想跟他提葉重闌幫她找了個最好最適合她的老師的事情。


    “喬喬……”


    南喬打斷他,第不知道多少次重複:“二哥,你還是專心工作吧,我好得很,你不用幾乎每天都這樣一通電話——”


    話沒說完,那邊好幾道嘰裏呱啦的英語同時朝著南賦噴射過去,連電話這邊的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南賦到底爭不過那些人,隻得匆匆跟南喬說了句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南喬聳了聳肩,將電話扔回去,閉上眼睛打算睡覺了。


    “你如果是真不喜歡你二哥,最好還是跟他說清楚。”對麵的曆蕭蕭突然說道,“這樣拖著對你對他都不好。”


    “我知道啊。你以為我沒有說過嗎?”南喬將腿倒豎在牆壁上,“沒有用好嗎!他也根本不願意聽,隻說我隻要沒喜歡上誰,他就還有機會。我不該連追求的機會都不給他。”


    “不能想個狠一點的辦法?”


    “有,但是我才露出那種意圖,他就會開始變得很可怕……”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溫文儒雅下麵掩藏了什麽,那家夥說不定會發瘋然後做出不可預料的事情哎!她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會越來越好,沒有打算跟他同歸於盡或者被他用極端的手段囚禁起來過下半輩子。


    曆蕭蕭翻過身,趴著微微仰起頭,“唔,偏執又懂得隱藏的人也許爆發起來就跟神經病瘋子沒兩樣,是很難搞沒錯。那你要怎麽辦?就這樣跟他拖著拖一輩子?”


    “反正我目前沒打算找男人,就先這樣吧。再看看是不是要給他找心理醫生啥的……”


    “唉,沒人追很苦惱,追的人太多太瘋狂太死心眼更加讓人煩!”曆蕭蕭重重點頭,“這樣看起來,我寧願沒人追!”


    “你夠了你!睡覺睡覺,明天要早點爬起來上課呢。”


    “哈哈哈!爬起來上課嗎?難道第一件事不是為大教授準備早餐?”


    聽出她語氣裏調侃的意味,南喬有點受不了地:“給我們,他隻是順便好不好?”


    “好好好,順便順便。”曆蕭蕭又翻個身,“睡覺睡覺,我再說話就把頭割下來!”


    “……”


    大晚上的沒事說要割自己的頭,很好玩嗎?


    ===


    南喬又為葉重闌準備了“正常”的早餐。


    他看了一會兒,這一次沒有那麽心驚膽戰了,淡定地吃完,發現果然是一頓再正常不過的早餐。與以前一個月淒涼可怕的日子相比,簡直美好得不可思議!


    他也不會再繼續拿恐怖片下飯了,而是換了南喬絕對會感興趣的一些紀錄片。


    她果然看得目不轉睛。


    早飯很快吃完,南喬打算收拾東西走人,葉重闌立刻叫住她:“你等等。”


    “嗯?”南喬回身。


    葉重闌遞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這個給你。”


    “是什麽?”南喬疑惑地看著那信封,沒打算伸手去接。


    “哦,是叔爺爺的兒子孫子,我的叔叔和堂哥,他們一致要求我轉交給你的。”葉重闌聳了聳肩,“你應該對叔爺爺的脾氣有所了解了。他不喜歡他們去他那裏,給他買的新房子他不願意去住,給他請保姆他就趕走還打電話臭罵他們……但是他年事已高是事實,生活會越來越不便也是事實,沒人陪著一個人居住,真出了什麽問題很可怕。所以……”


    他眼神示意那信封,“他們對於你能得到叔爺爺的認同,可以經常在他那裏待著,幫忙照顧他,非常非常感激。這個是謝禮,以後每個月都會有。”


    南喬怔了怔,想到叔爺爺那無比別扭的性子,什麽都沒說,默默地將信封接過來——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她搬出來一個多月,什麽都要用錢。兼職才剛剛開始沒多久又無法預支,而叔爺爺那邊的意思是她以後除了學校的所有空閑時間都得在他那裏,說不定那好不容易找到的適合她的兼職也得辭掉了。


    可是她已經沒多少可用的現金了。


    南喬想要獨立,不再依靠南家,甚至學費都想自己交。但她還有三年才能畢業,如果課餘時間都得去叔爺爺那邊,學費也許可以拚一拚拿到獎學金,或者助學貸款,但是生活費……


    她不能不接這筆錢,然後再繼續想辦法。或者,以後賺到錢再還給他們或者用在叔爺爺身上好了。


    好像沒看到南喬心情不怎麽樣似的,葉重闌笑眯眯地說道:“幹嘛?心情很沉重?很感激?感激得快要流淚了?”


    “……”


    “不如你親我一下來當做報答?”


    “你去死!”南喬立即毫不猶豫地回擊一句,轉身衝出他的辦公室。


    她的各種沉重心情各種負麵情緒瞬間都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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