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的大門處,梅晉一人一馬,緩緩行來。


    經過玩了命的策馬狂奔,他終於趕到了現場,不過可惜,這裏已經進行到了收尾工作。


    環顧四周,六扇門一片狼藉,場中不少的捕快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掛著彩。


    幾個運氣不好的,此刻已然咽了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旁的鐵網內,冷淩棄變得怪物依舊發出陣陣嘶吼,奮力的叫著勁,不過眼看就沒啥氣力了。


    梅晉此時身著異色的錦衣衛蟒服,在場中顯得是格外的突兀。


    一邊觀察著局勢,梅晉的眉頭是越皺越深。


    事情有些不好收場了啊。


    梅晉原本的打算很簡單,過來踢場子,也不過是針對那幾個在天牢強行搶人的捕頭。


    由於流程上不符合規矩,梅晉的下屬又被打傷,梅晉怎麽著都是占理的那一方。


    但是現在,六扇門的亂子搞得太大了啊。


    這可比上次公孫烏龍的事件來的惡劣。


    冷淩棄現在可是實打實的錦衣衛,又是梅晉的直係下屬。


    他主動打上六扇門,性質立馬就變味了。


    梅晉的腦子正在瘋狂的轉動,思考著事情的解決方法。


    而另一邊,在梅晉出現以後,以岑衝為首的幾個捕頭互相對視,都不想上前。


    無他,這玩意惹不起啊!


    見場中無人主事,岑衝隻能是默默歎了口氣,迎了上去,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腰子又痛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


    梅晉緩緩下馬,與其對視。


    “我來接我的屬下,順便討個說法!”


    屬下?說法?岑衝有些不解。


    卻見梅晉緩緩的走到冷淩棄旁邊,眼神冰冷的說道。


    “他,就是我的屬下,怎麽,還不放人!”


    岑衝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瞬間臉色大變,怒火中燒。


    好家夥,鬧了半天這個大鬧六扇門的怪物是錦衣衛的人,還是梅晉的屬下。


    正愁找不到人擦屁股,梅晉這倒好,直接自己招了,岑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姓梅的!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光天化日,派人襲擊我六扇門府衙,身為錦衣衛你知法犯法,今日若不給六扇門一個交代,你怕是出不去了!這事就算報上去,你舅舅都保不住你!”


    幾乎瞬間,岑衝的底氣就足了,若是坐實了梅晉派遣手下襲擊六扇門,梅晉這罪過可就大了。


    可惜,岑衝沒有從梅晉的臉上看到害怕,而是一臉的平靜。


    “是啊,是得要個交代,不過是你們六扇門給我一個交代!”


    梅晉一句話說的大意淩然,周圍的錦衣衛頓時感覺無比的荒謬。


    你派人,跑到我家大鬧一通,你不認錯就罷了,還他媽要我給你交代,這什麽強盜邏輯。


    岑衝氣極反笑。


    “不知梅大人想要什麽交代!是否應該我六扇門集體跪下磕頭認錯啊!”


    岑衝這話說的已然是殺氣騰騰,周圍的捕快眼神愈發的不善。


    卻見梅晉毫不在意,順勢往前一步,同時從懷裏抽出一本嶄新的賬冊,並用配套的毛筆沾了沾地上的血跡,一邊發問,一邊記錄。


    “我且問你,大炎律,刑犯自收押天牢,任何機構不得私自調出,審訊行為一律要在天牢之內進行,是也不是?”


    岑衝聞言一愣,不知道梅晉是什麽意思,不過見對方連無常簿都拿出來了,他也不好不答。


    “是又如何?”


    “如有違禁,該當如何?”


    “六品以下杖責四十,發配邊軍,六品以上,革職查辦,永不錄用。”


    梅晉見狀,嘴角勾起。


    “我再問你,私囚朝廷命官該如何處置,對官員動用私行,又該當何罪?”


    “重則抄家流放,輕則革職查辦。”


    岑衝越說越不對味,可是梅晉卻放聲大喊。


    “今,你六扇門知法犯法,打傷天牢護衛,強擄天牢重犯,是也不是!


    我屬下奉命前來討要,你們非但不從,還大打出手,私自囚禁,岑大人,你六扇門是想集體革職還是集體流放,說來我聽聽!”


    岑衝被梅晉的一通輸出搞得有些招架不住,什麽打傷天牢守衛,強擄天牢重犯,他可從來沒聽說過。


    這時,一個小捕快趕緊跑了過來,在岑衝耳邊低語了幾句,隻見岑衝的臉色越發的鐵青。


    “混賬!誰讓你們這麽做的!”


    一聲怒斥,小捕快膽戰心驚的後退一步,同時眼神還望洛馬那邊瞅。


    岑衝哪裏還能不懂,這是出了坑逼隊友了啊。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就這麽認了,必須據理力爭。


    “姓梅……梅大人,你屬下來要犯人自是應該,但是誰給他的權利打傷我六扇門的捕快,這於理不合!”


    梅晉聞言挑了挑眉,手持無常簿,開始在人群中轉悠。


    “他打傷你了嗎?他打傷你了嗎?來,哪個是被我屬下打傷的,站出來叫我瞧瞧!”


    一時之間,還真沒人站出來,因為冷淩棄當時就追著洛馬幹來著,其餘的人他是一個沒動。


    岑衝見狀,緊咬牙關,來到洛馬旁邊,揪起對方受傷的胳膊,一把扔到了梅晉跟前。


    絲毫不顧同僚情誼,疼的洛馬直冒冷汗。


    “洛馬捕頭,是被你的人所傷。”


    梅晉見狀一愣,饒有興趣的審視起眼前重傷的捕頭。


    “就你他他媽的叫洛馬啊!”


    洛馬聞言臉色鐵青,剛想發怒,可梅晉卻沒有鳥他,而是看向了岑衝。


    “岑捕頭,這洛馬正是從天牢強擄重犯的凶手,我下屬難道還不能追凶嗎?


    他不過是想抓犯人,他有什麽錯?你們不給犯人也就算了,還一群人追著他打。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岑衝徹底無語了,被梅晉這麽一說,所有問題全成了他們六扇門的了。


    但是對方邏輯清晰,環環相扣,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好的理由反駁,在場的六扇門捕快紛紛啞口無言。


    卻在這時,一個女捕快從隊伍中走出,冷冷的看著梅晉。


    “梅公子,好一張尖牙利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你部下強闖六扇門總沒錯了吧,按律也能發配革職,你還有何話說?”


    梅晉看了一眼對方。


    “未請教?”


    “在下姬妖花,六扇門銀牌捕頭。”


    “哦,我下屬叫冷淩棄。”


    ……


    ……


    “大人,這回應該是我們的問題,冷大哥是無辜的。”


    岑衝看著眼前的姬妖花,眼皮一陣狂跳。


    什麽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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