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啊……”


    地下黑市,一間寬敞房間之中。


    一名老者猛然發出一聲咳嗦,緊接著,他的嘴角便湧出一道血痕。


    “黎叔,你怎麽了!”


    在老者身旁,一位頭戴麵紗,露出嫵媚雙眼的女子,陡然驚呼一聲,趕了過去。


    而在這名遮麵女子的身邊,還有兩個褚南的熟人,分別是在黑市中,服侍他的那名女侍小雲,以及……


    孟良!


    “無礙——”


    老者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搖了搖頭。


    隨後,那站在不遠處的孟良,麵帶憂慮的走了過來。


    “被發現了?”他問了一句。


    “廢話!”那老者沒好氣的看了眼孟良,旋即起身說道:“馭獸師與妖獸心神相連,若不是我散出去的蠱蟲死了,我怎麽受到反噬!”


    聽到老者所言,蒙麵女子的秀眉微微蹙起,“黎叔,可有發現?”


    “哼!被人發現了,怕是連根毛都沒看到吧!”孟良在旁邊嘲諷了一句,不過,從他臉上的神情也看得出,他也有所期待。


    “孟老頭!你別在那說風涼話!”黎叔厲喝一句,隨後冷笑一聲,“人……我是沒有看到長什麽樣子,不過……”


    突然,他語氣微頓,話鋒一轉,“我倒是知道,這人就不像你所說的那樣,是一名煉器師!”


    此言一出,孟良頓時麵色難看起來,而在旁邊,那名蒙麵女子露出的雙眸之中,也泛出了焦急。


    “黎叔,何出此言?”


    “嗬!小姐不必憂慮……”似乎是看出了女子的心思,黎叔先是安撫了一句,隨後才解釋道:“這人雖不是煉器師,但從他剛才滅殺我派出蠱蟲時的手段來看,此人應該是一名……”


    “符師!”


    符師?


    黎老頭話音剛落,屋中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


    沉默良久,孟良方才緩緩開口道:“符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言辭堅決,不斷擺手。


    “整個大夏,仙師道教無論是那一脈,都在多年之前銷聲匿跡,更何況,就算是在這以前,他們也幾乎摒棄了製符這門手段。”


    “眼下,怎麽可能在這小小的月影鎮中,出現符師這種人物!”


    聞言,那名女子也跟著麵色疑惑的問道:“黎叔,此事我有聽說過。”


    她點了點頭,旋即再度開口:“仙師道教,除了遠在大周王朝的神霄正一道外,就再也沒有那一脈出現過。”


    “況且……神霄正一道的教主,可是大周王朝的護國國師,整個門派也和大周皇室息息相關,怎麽會……”


    女子話沒說完,便自己停下,看向了黎叔。


    “小姐,這事我也覺得蹊蹺。”黎叔眉頭緊皺,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肯定,那人使用的手段,絕對是符咒!而且是十分純粹的……仙師道離火符!”


    說到這裏,黎叔眼神拉長,思考著什麽似的說道:“老夫年輕的時候,曾在大周皇朝遊曆,有幸見到了神霄正一道的長老開壇授道。”


    “那時,我就親眼見過離火符的使用……”黎叔深吸口氣,“那種威力,直到現在,我也記憶猶新!”


    “後來我才知道,這離火符稱得上是神霄正一道中,數一數二的絕學符咒了!”


    “絕學?”孟良插嘴道:“這麽說,那人是神霄正一道的正統?”


    “這……”黎叔略微猶豫,“這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據我所知,神霄正一道中道術頗多,但咒術這一門,卻不是可能夠輕易學習的。”


    “黎叔,你確定那人使用的就是離火符?”女子聽到這些故事,心中也泛起了嘀咕,於是問道。


    “嗯……”黎叔沉吟一聲,旋即點了點頭,“離火符是離火符,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女子心中一急,連忙催促。


    “隻不過,那人使用離火符的時候十分奇怪,並沒有用到我所知的符紙!”


    黎叔突然皺眉,隨後臉上疑惑再度加重。


    “而且,在蠱蟲中了離火符前,我曾發覺有短暫的一瞬,我無法控製蠱蟲的行動,就像是被……定在原地!”


    “定身符!?”孟良聽罷,再度插嘴,“如果他真是神霄正一道正統,那擁有定身咒這門符咒,也不奇怪!”


    “是不奇怪。”這次,那位黎叔到並沒有反駁孟良,反而順著說道:“但奇怪的是,即便是定身符,他也依舊沒有用到符紙!”


    “黎叔,會不會是你感覺有誤,其實對方使用的隻是術法?”女子又提出了質疑。


    “嗬!小姐你說笑了……”


    “那蠱蟲如何厲害你也清楚,憑借其對真元的敏感程度,老夫豈會察覺不到,那人使用的是一門術法?”


    聞言,女子陷入沉默。


    良久,還是孟良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總而言之,我們不能和他交惡就是了,必要的話,我就派人去和他接觸……”說話間,他的眼睛,掃了一眼低頭站在門口的小雲。


    “不必。”不料,女子卻是否定了孟良的想法,“這種人物,若是我們做的太過刻意反倒會讓其誤會,還是……順其自然吧!”


    言罷,屋內再度陷入了死寂。


    ……


    地上,客棧房間內。


    褚南蹲在地上,一手捏起散落在地的黑灰,喔了喔嘴。


    “都燒成灰了啊!”


    感歎一聲,褚南輕輕一吹,將殘渣吹散。


    “轉瞬之間就能有如此威力,比起我直接使用寒氣真元來攻擊,要強不少!”


    旋即,他便是略微沉思,“雖然不需要動用一絲一毫的真元,但對於神識的消耗還是不小的,僅次於動用太陰真火了。”


    “僅僅是基礎符咒就有如此威力,若是以後,能在神府中刻畫出高級的符咒,那豈不是打起架來,連真元都不需要,隻要像灑豆子一樣往外撒符咒就行了!?”


    念及於此,褚南反倒是露出苦笑。


    “怎麽我這修行之路,修著修著就跑偏了啊!”


    “身上能夠動用真元的術法少之又少,反倒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和神識有關的,而且威力還比真元強!這可真是……”


    感歎一聲,褚南忽的想起了什麽,立即眼前一亮。


    下一秒,他便重新回到床榻之上,意識進入了識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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