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男,因為吃土而相識,幾十年的老友,友誼的小船也曾分分合合,但最終隨著歲月的積澱,看似平淡的卻依舊濃香似烈,大多兒時的記憶都和小八男交織匯成河。


    小八男,從小學時一直是班裏學習優秀學生,成績優異,德智體三位全麵的一個別人家的孩子。


    有時,我會覺得我後天的潛移默化的轉變,是與他近朱者赤的原因。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張他們家的老照片,一個長長的桌椅,小八男一身藍色的毛衣,手裏抱著一個皮球,眼神炯炯,坐在那裏,可能天氣是萬裏無雲的晴朗。


    從小學開始,形影不離,每天一大早我到他家叫他一起去學校,放學一起做作業,寫完又在一起玩。


    隱約還依稀記得,月明星亮的冬夜,我住在外婆家,因為沒有鍾表,淩晨三點多照著月光從床上爬起來,大門外,喊著


    “張羽,張羽”,他爺拉開了燈,看了看表,說:“娃,還早著呢,回去睡吧!”小學上學時那份執著,至今都再也找不回了。


    有一天早上,起早叫小八男去學校,順勢就在他們家右邊的房子裏等著,推門進去,沒有開燈,剛關上門,之間門後麵映現一幅恐怖的場景,門後麵貼著一幅他姐姐畫的畫,跟真人一模一樣,烏黑的頭發,粉中帶紅的臉蛋,隻是就著夜色你去欣賞,總覺得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在我幼小的心裏種下了藝術的魅影。


    記憶會延伸到每一個春夏秋冬,簡直沒有了盡頭,印記最深的是他們家的鐵匠房,他的爸爸錘打著燒紅的鐵,二爸賣力拉著風箱,爺爺總在打磨各色樣品,打鐵的各種聲音徜徉並交織在夏日的午後,我和小八男會在這個熱鬧的氣氛中寫著作業,玩著孩童純真的記憶中的遊戲。


    他爺爺會在閑暇時,給我們講一段說書先生的片段,說嶽全傳裏的嶽飛與秦檜的故事,嶽飛是大鵬轉世,而秦檜是千年老鱉,前世的恩仇造就了來世的敵對。


    冬天裏,一起繞著村子各種瘋跑,鑽近麥秸垛打個地道,上到牆上淩空一翻,現在我們都已經做不到了。


    小八男和我有過一個故事,我們一起曾在村東的土塄上撿過桑樹根,他把那個樹根種在後院,而我把那個根種在家裏中院,農村有種說法


    “前不桑後不柳”,迷信說法桑樹的根纏著鬼魂,後來我聽小八男給我說有天夜半時分,就快睡著時,聽見後院有低低的哭泣的聲音,好像沙沙的落葉聲,又如怪鳥的低鳴,不覺讓人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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