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木老看著那人語氣冰冷的說:“休要拿天下會來壓老夫,以為老夫會怕不成,你傷了我的徒兒,老夫豈能饒你!”


    那人一聽服軟不成,便想逃跑,隻見他眼珠一轉,突然指著木老身後瞪大眼睛大喊道:“掌門,您怎麽來了。”


    木老一聽,眉頭一皺,往後一瞧,卻是空無一人,再回過頭時,那人早就跑出了好遠。


    那人捂著右手,咬著牙拚命往前麵跑,然而奇怪的是,身後沒有追來的聲音,那人疑惑的回頭一瞧,看見身後空無一人,正當他高興的以為自己逃出生天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緊接著便倒在地上,沒了生機。


    這人自以為聰明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沒想到木老之前在他腰腹點的那一下其實是將一支毒針刺了進去。


    可這人手臂上的劇痛哪裏會讓他注意這腰腹間的細微疼痛。


    所以這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死的。


    “師父你不追嗎?就這麽讓他跑了?”柳依依哭喪著臉對著木老說。


    木老陰著臉回過頭來訓斥道:“追什麽追,跟我回去!”


    說罷,木老拉著柳依依便往回走。


    “哎,師父,我不回去,”柳依依掙開木老皺著眉頭說。


    木老見柳依依不想回去,嘿了一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怎麽?你還想去給那個臭小子送藥去?”


    “嗯……”柳依依訕訕的點了點頭。


    “哎呀,你這……”木老指著柳依依的額頭半天說不出話。


    到最後一甩衣袖直接拒絕道:“不行,我不答應,你知道方才有多危險嗎?若不是我聽見打鬥聲,你先在有命沒命還不知道呢。”


    “可是……我……”柳依依這時低著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時木老又語重心長的勸道:“丫頭啊,你就放心吧,我告訴你啊,沒你在一旁提醒著那傻小子,不出三日,他就要讓人騙的連住客棧的錢都沒了,你想想,到時他不還是要回來。”


    見柳依依還在猶豫,木老一把拽住柳依依,說:“誒呀,還想什麽想了,丫頭我告訴你,你現在受了傷,所以今天說什麽我都不可能讓你去找那傻小子,走,跟我回去!”


    “師父你等等,”柳依依又掙開木老。


    “又怎麽了呀?”木老有些無奈的問


    柳依依指著北方小聲答道:“馬兒還在那呢……”


    木老歎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柳依依去吧。


    柳依依牽了見良馬,這才與木老回去了。


    夜色慢慢籠罩下來,木老在屋裏煎著藥,他手裏拿了個扇子,輕輕的扇著被燒的通紅的小銅爐,銅爐上砂壺裏煎的藥此時正咕嚕嚕的冒著熱氣,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老頭,你怎麽又煎藥啊?”柳依依坐在床榻上問道。


    “丫頭,你叫我什麽?”木老抬起頭看著柳依依皺著眉頭問。


    柳依依撇了撇嘴,眼睛歪了歪,不去看木老,有些不情願的叫了聲:“師父。”


    木老一聽這聲師父,頓時便咧嘴嘿嘿笑了兩聲,說了句:“哎,這才對嘛。”


    說完木老又低下頭一邊拿著扇子扇著那銅爐,回答柳依依剛才的問題:“這藥啊,自然是給你煎的。”


    “給我煎的?”柳依依略帶疑問的又重複了一遍


    木老解釋道:“你受了內傷,喝這種西蜂草煎製的湯藥對你傷勢的恢複有好處。”


    柳依依望著木老,心中一暖,眼眶又濕潤了,她忽的跳下床榻,幾乎是小跑著跑到木老身後,蹲下從背後抱住木老,開口說:“師父,謝謝你。”


    “哎喲,這怎麽還哭了?”木老見此,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隻得轉過身來,用滿是皺紋的粗糙手掌輕輕摸著柳依依的頭,安慰道:“丫頭別哭了,別哭了啊,再哭啊,妖怪就來了。”


    柳依依讓木老蹩腳的哄話給逗笑了,一時弄得柳依依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柳依依站起來笑著擦著眼角的眼淚說:“師父你忘了,我就是妖怪啊。”


    木老愣了愣,笑著說:“哦,你看這,師父我給忘了。”


    與此同時,易生正躲在一處山洞裏,他生了一堆火,火光耀著他滿是悲涼的臉上,他身上披著厚厚的衣服,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坐起來,拿起旁邊的酒壺,咕咚咕咚的往肚子裏灌酒,直到喝的酒壺裏一滴酒都不剩,他這才放下酒壺,呆呆的盯著燃燒的火堆。


    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已經習慣了柳依依的存在。


    易生腦子裏開始不受控製的浮現起一些關於柳依依的記憶。


    他皺著眉,猛地搖著頭,想讓自己不去想關於柳依依的一切。


    可人就是這樣,以為自己不想記起那一個人或者是那一件事就可以不用記起,可當人開始不想記起那個人或那一件事的時候,這個人的心裏就已經把那個人或是那件事牢牢銘刻在心裏了。


    洞很淺,站在外麵一眼便能看到這山洞裏的最深處,這時忽的一陣風灌了進來,從火堆裏吹出許多閃閃的火星來。


    易生又躺在地上,努力使自己睡著,因為他認為若是睡著了的話,就不會想起他不想想起的那個人了,隻是他一時忘記了,人睡著了,是會做夢的……


    老舊的木窗被風撞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風一股腦的灌到屋子裏,柳依依被驚醒,急忙站起來把木窗關緊,她聽著外麵的風聲,心裏也想起易生來,頓時有些失落。


    她起身下了床榻,心想道:“師父這木屋裏也就隻有這一張床榻,他隻說自己有個比睡在床榻上更舒服的地方,還說前些日子自己在那裏舒服的都不想去床榻上睡了,讓我安心在這睡便好,反正也睡不著,我倒要瞧瞧師父到底在哪裏睡覺。”


    想到這,柳依依便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


    剛推開門,風便猛地灌了進來,柳依依迅速走出來,轉身輕聲關好門。


    風吹的院子裏的毛竹左右晃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看來又要下雪了,”柳依依心想道。


    這時,柳依依聽到一邊的柴房裏傳來陣陣打鼾聲。


    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輕輕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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