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又是那麽鮮明地從他的心底跳了出來,再次充實了他孤寂的內心,所以,回來後,江帆就一直在想怎麽跟張麗說這件事,沒有立刻去跟張麗聯係,有一天,倒是袁其仆給他打電話,讓他過去,說有個客人需要他替他接待一下,江帆問是誰,袁其仆說你到了就知道了。江帆心裏就猜出了大概齊,他將張麗送他的那個禮物放進包裏,就來到了飯店,果然,在餐廳的房間裏看到了張麗。


    張麗那天打扮的很漂亮,江帆看見她後,心裏就知道自己不能往下走了,他陪張麗吃完飯後,就把張麗領到了漢人開的茶館,坐下後,要了一壺茶水,江帆給張麗倒了一杯水,手握著茶杯,想了半天才說道:“張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張麗笑了,說道:“好啊,你講的故事肯定既深刻又有哲理。”


    江帆喝了一口水,說道:“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她非常喜歡看夕陽,有的時候,還會淚流滿麵,開始,誰都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對夕陽情有獨鍾,後來,人們才發現,她媽媽走的時候,就是在夕陽下山的時候,乘著紅雲走的,並去告訴她,每當想媽媽的時候,也就是媽媽想你的時候,媽媽會站在紅雲上注視著她。”


    張麗看著他,靜靜地聽著。


    “以後,隻要天邊出現紅雲,不論她在哪兒,不論她幹嘛,都要停下手裏的事,對著夕陽,深深地注目一會……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媽媽走後,她便跟父親相依為命,後來,父親娶了繼母,後來她大學畢業,後來她又到外地參加了工作,成為電視台一名卓有成就的主持人,她的美麗、端莊和優雅,征服了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男子的心,他隻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完全被她迷住了,她寫得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因為她的爸爸是省內非常有名的書法家,他從小隻讓女兒練一種字,那就是蠅頭小楷,字如其人,跟她一樣清麗,幹淨。在見到她的當天晚上,他就寫下了這樣的句子:她帶著一種特有的青春氣息,就像一串跳躍的音符,踏著節拍,從宋詞小曲中走來。清新的如輕雲出岫,嫻靜的如姣花照水,純潔的如白雪公主,不染一絲塵埃;還像那隻小鹿,輕捷的從我的箭下逃出,隻回眸一笑,我的心靈就被洞穿了……”


    “這個男人愛上她了,她終於做了他的小鹿,但是,他們的地下愛情不被親人和周圍的人祝福……”說道這裏,江帆低頭喝了一口水,臉上,就有了痛苦……


    張麗看著江帆那神往的表情,笑容,漸漸地凝固在臉上,她小心地問道:“為什麽?”


    江帆抬起頭,看著張麗,說道:“一個比他大十多歲的男人,早就錯過了愛她的權力了……”


    張麗的心,在慢慢地往下沉……


    “所有發生的事,你都可以想象得出來,女孩受了許多的委屈,這個男人當時的妻子也給了她很大的……很大的……羞辱,並動用上層關係,對這個男人施加壓力,後來,女孩的爸爸出麵了,找到了這個男人,求他放過她的女兒……最後,鑒於種種壓力,這個男人瞞著她,沒有跟她說上一句告別的話,就遠走他鄉,報名支邊來了……”


    說道這裏,江帆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他看了一眼張麗的杯子,張麗杯裏的水沒有動,他隻給自己倒上了。


    張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機械地問道:“後來呢……”聲音軟弱無力……


    “後來,他們天各一方,女孩痛苦極了,大病了一場後,就回老家了,因為,她在原地已經無法安心工作和生活了,他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據說這個女孩和她的同學好上了,是個留美碩士還是博士我弄不太清,男人離婚後,曾經去找過女孩,但是他發現她和同學在一起,還有女孩的父親,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他徹底死心了……”


    “後來呢……”張麗有機械地重複了一句。


    江帆看著她,說道:“後來,這個男人又遇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他想和這個女人走完後麵的人生之路,但是,他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他有了和這個女人共度餘生的的想法後,他的心靈是不安的,是那種莫名其妙的不安,這種不安,讓他無法開辟新的感情生活,再後來,他才知道,女孩根本沒有遵從父命,也沒有和她的同學好上,而還在等他……”江帆的聲音有些沙啞。


    張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她不知是該為這份感動還是祝福,她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那他……這個男人,打算……怎麽辦?”


    江帆看著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張麗,他當年無論有多麽主觀和客觀的原因,無論他多麽多麽的愛她,事實上,他都傷了這個女孩,現在,他們中間的任何障礙都沒有了,他決定去找回他過去的愛……”


    淚水,慢慢地從張麗的眼中溢出,她將自己的另一隻手,壓在江帆握著自己手的手上,說道:“他既然愛的那麽深,為什麽還要……接受別的女人……。”下麵的話,張麗說不出口了。


    “對不起,這次回去後,聽朋友說,她還在等他……張麗,原諒他吧,他不想帶著對另一個人的愛,再去走入另一段感情生活,那樣,對這個女人也是不公平的,你說是嗎?”說完,江帆深深地看著她。


    眼淚,順著臉頰,從張麗的臉上滴下,她點點頭,說道:“是,盡管這個女人很愛,很愛……但是我想,她不傻……”


    “謝謝,你是個好女人。”江帆使勁地握了握張麗的手後,就把自己的手從她的雙手中抽出。


    張麗看著他,仍心有不甘,說道:“如果,如果,他沒有發現這個女孩還在等他,他會和另一個女人共同生活嗎?”


    江帆看著她,輕輕地說道:“有這種可能。”


    張麗笑了一下,說道:“我想,這個女人還不是太讓他討厭吧?”


    江帆調開了目光,沒有說話。


    張麗又說道:“你不認為,他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了兩個女人了嗎?”


    江帆看著她,說道:“張麗,對不起。”


    張麗的眼淚流得更歡了,說道:“你知道,你走的這段時間,這個女人是多麽的滿心歡喜,一心一意等著你回來跟她聯係,可是,卻等不到你聯係的電話,原來……”


    江帆說道:“是我不好,其實,我也在想辦法怎麽和你說清這一切,在草原,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些事 的人,袁書記,都不知道,我本意不想傷害任何人,哪怕自己受傷。”


    聽了這話,張麗擦了一下眼淚,平靜了一會說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沒辦法,原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了,見到你之後,就知道我以為的自己,其實是假的,因為,真的是很愛……昨天,烏力罕書記來盟裏開會,特地找到我,要給我做媒,我就跟他說,晚了,我已經……已經……”


    “對不起——”江帆說道,“回頭我跟烏力罕說……”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張麗說道。


    “對不起。”江帆又說了一句。


    張麗笑了,她擦擦眼淚說道:“我希望,這三個字,你說的越少越好,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說,尤其是對女人,永遠都不要說。”


    江帆點點頭。


    臨走的時候,江帆掏出那個象征著美好愛情的哈布特格,鄭重其事地放在手心裏,雙手捧到了張麗的麵前。


    張麗見到這個為心愛人繡製的飾品,現在原物返回,她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說:“你留著吧,做過紀念。”


    江帆說道:“張麗,還是給你吧。”說著,再次捧到她麵前。


    張麗不好再說什麽,就張開手,接了過來。她撫摸著,說道:“那好,我收下。江帆,祝福我吧,祝福我把這個東西送出去。”是啊,結果她很愛,但她不傻,她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江帆說道:“你是個好女人,誰得到這對百靈鳥,誰就是鴻福高照。”


    “哈哈哈,江帆,不用開導我,好在你沒有讓我陷得更深,我們以後仍然是好朋友。”張麗故作輕鬆地說道。


    彭長宜聽江帆講完了跟女醫生的事後,不禁十分感慨,仰頭,歎息,自言自語地說道:“市長啊,您說,當初先祖造人的時候,他就不該把七情六欲也給人造上,給人按上胳膊腿通了七竅後,知道吃飯拉屎就行了,就算完成任務了,幹嘛還要感情給了人?現在看來,給了人感情,這件事本身就是先祖的敗筆,是畫蛇添足,是狗尾續貂,是多此一舉!所以才讓人這個東西,才活得這麽累啊——”


    是啊,人就是這樣,往往春風得意的時候,很少有埋怨先祖把感情賦予人類這件事的,往往都是在痛苦、失意的時候,才想起埋怨先祖。聽了江帆剛才的講述,想想自己,也有煩心事沒有解決,所以就更加的心緒萬千,百感交加了……


    江帆極盡所能地招待彭長宜和小許,但是,終究不能把他們多留兩天,因為,每到一個景點,每當品嚐蒙古族一頓豐盛的飯菜,盡管他們不說,但是誰的心裏都會想起一個人,這種思緒對他們都是一個折磨,再有,江帆的確工作很忙,盡管他把電話交給了秘書,但秘書還會在恰當的時候,跟江帆嘀咕幾句,所以,彭長宜就執意要回去。


    第三天,彭長宜和小許就上路了。


    後備箱和後座上,塞滿了江帆帶給他們的草原土特產,本來江帆想在大門口跟他們告別,但是,當小許發動著車後,他邁開大步,向前就拉開他們車的後門,擠了進去。他想送送他們。


    他這一上車不要緊,他的秘書趕緊招呼過司機,他們就遠遠地跟在彭長宜他們的後麵。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到了省道的交匯處,小許停住了,低啞著聲音說:“市長,別送了……”


    “噢。”江帆應了一聲,沒動。


    彭長宜推開車門,下了車,他來到後麵,替江帆拉開了車門,說道:“您回去吧,別送了。”


    江帆這才下了車。他理了理頭發,向彭長宜伸出了手。


    當彭長宜握著江帆的手時,他突然百感交加,有些難過,說道:“市長,都是長宜不好,把事辦砸了……”


    江帆說道:“長宜,別這麽說,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你……”


    彭長宜揉了揉眼精,說道:“市長啊,我也隻能做這麽多了,以後,就看您自己的了,加把勁吧。”


    江帆苦笑了,說道:“明白了……”


    彭長宜看著江帆這兩日因為心慮過重而憔悴的麵容,就心疼地說道:“您,也要多保重,長宜不陪您了……”他說不下去了,聲音裏就有了哽噎。


    江帆的眼圈早就紅了,他使勁握著彭長宜的手,伸出胳膊,擁抱了一下彭長宜,說道:“好兄弟,你也是。”


    小許也含著眼淚走了過來,他雙手握著江帆的手,說道:“您什麽時候回來,告訴我,我去接……您……”


    淚水,終於從江帆的眼裏流出,他同樣抱了一下小許,說道:“好的,好的……”


    彭長宜不敢再說什麽了,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等小許剛一上車,彭長宜就啞著聲音說道:“快開車。”


    小許擦了一下眼淚,二話沒說,猛地一腳油門,汽車就竄了出去。


    彭長宜克製著自己,不去回頭,但終究還是想看看江帆,就忍不住回過了頭。


    隻見江帆,站在大草原上,舉著右手,不停地衝他們揮著,草原的風,吹亂他的頭發,吹皺了他的衣褲,他站在哪兒,不停地揮手,一動不動……


    彭長宜也忍不住向江帆揮揮手,盡管他知道他看不見他揮手……


    小許泣不成聲,不停地擦著眼淚。


    回過頭,也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回過頭,此時,茫茫的大草原,江帆的身影越來越小了,最後,隻能看見他的白襯衣,變成一個白點……


    他不再回頭了,而是坐正了身子,他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江帆看不見了,後麵的車座上,也沒有了丁一,這次的草原之旅,就這樣結束了……


    因為知道局長要走,沈芳這兩天的心情也不好,一直處在患得患失當中,工作中,盡管是強打精神,但眼裏還是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憂愁。


    她不知道局長走後新局長是誰,更不知道新局長來了還能否讓自己監管辦公室,如果隻是當個局領導班子成員,盡管對外稱呼好聽,但有的局班子成員什麽權力都沒有,用車、吃飯簽單,遠不如辦公室主任的權力大。


    在沈芳眼裏,班子成員,的確不如辦公室主任風光。辦公室主任可以經常拋頭露麵,社會知名度高,有的時候,還可以替領導做主,是領導的第一防線,是局權力的中心。在一個單位,辦公室主任的知名度,遠遠高於一個局班子成員,所以,對沈芳非常怕失去這個職務。


    由於外界已經有傳聞局長要走,所以,這幾天局裏也有些人心惶惶,盡管表麵上一切工作按部就班,但是,每當單位到了權力新舊交替時期,也是人心最不穩的時期。


    沈芳知道局長要走的消息還是局長親自告訴她的呢。


    一次,沈芳陪客人吃飯,在飯店,偶然見到了老顧和林岩,她這才知道彭長宜出門了,並且沒有帶著老顧,但是當著林岩的麵,她也沒有問太多,她不想給外人造成彭長宜不拿自己的當回事的印象。


    回到酒桌後,她便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等送走客人後,她和局長又回到了酒店,坐在沙發上,就有些悶悶不樂。


    局長問她怎麽了,她就如實告訴他了,然後說道:“他知道了我們的事後,並沒有跟我吵架,卻鈍刀子鋸人,連出遠門都不跟我說了,還是他半個月前回來那次跟女兒說要出門,但也沒說去哪兒,去幾天,跟誰去,我一概不知。”說著,就抹開了眼淚。


    電局長看了她一眼,點上了一支煙,說道:“男人的事,管那麽多幹什麽?”


    沈芳說:“以前他去哪兒都是跟我說的,這次顯然就是生氣不說了。”


    局長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道:“小沈,有個事你興許還不知道,我,可能會調回去。”


    沈芳一驚,趕緊擦著眼淚說道:“真的?那天我聽別人說我還不相信呢?”


    “哦,局裏有人這樣議論了?”電局長也覺得很奇怪,這麽隱秘的事,局裏的人居然知道了,心想,亢州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是啊,那天司機問我,說聽別人議論你要調走,我不信,我說,你剛來兩年多,而且,亢州公司的各項工作又在錦安排第一,再有,你工作中也沒有出現失誤,也沒上訪告狀的,如果是上麵要調你的話,隻有升職,但要是升職,早就聽您說了呀?所以,我根本就不信,鬧了半天,敢情這事是真的呀?”沈芳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是啊,是真的。”局長又連著吸了兩口煙說道。


    “是不是哪個後門關係硬的人想著亢州這個地方了?”她自作聰明地問。


    局長搖搖頭,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為什麽?”


    局長眯著眼,抽了最後一口煙,皺著眉,說道:“正常調動,沒有為什麽?”


    沈芳眨著眼睛,想起了自己跟局長的關係,就說道:“是上邊的意思還是你自己要求調走的?”


    局長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兩層意思都有,。”


    “為什麽?”沈芳幾乎是尖聲叫了起來。


    局長看著她,想說什麽又沒有立刻說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沈芳仍然在追問:“你為什麽要求調走?”


    局長看她一眼,靠在沙發的後背上,說道:“走了好啊,走了,省得給你添麻煩。”


    “你為什麽這麽說我,我什麽時候嫌你是個麻煩了?”沈芳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電局長伸出胳膊,示意沈芳坐過去,沈芳看了看門口,走過去,把房間的門拴死,這才坐到了他的身邊。


    局長的手就伸進她的衣服裏麵,摸著她後腰的肉,說道:“你想,我們的事,被你老公知道了,我擔心,你老公以後對你不好,所以早點離開的好。”


    “你怕他了?”沈芳依偎在他的身上,說道。


    “怕他?我怕他幹嘛,盡管行政級別他比我高,但是鐵路警察各管一段,他管不著我,而且離我那麽遠,我怕他幹嘛?”局長梗著脖子裝硬。


    “那你幹嘛要求調走?”沈芳仍然揪住這個問題問道。


    局長鬆開沈芳,站了起來,說道:“你的事我都給你辦了,而且超出了你的預期,我的作用完成了,不走懶在亢州等著他把我剁了?”


    沈芳說道:“你還是怕了?”


    局長說:“哼,讓我怕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盡管他嘴上這樣說,但是沈芳隱隱地感到,局長調走,應該跟彭長宜有關係。就說道:“那你幹嘛調走?”


    局長忽然又坐回沈芳身邊,笑著問道:“你不願我走?”


    “當然了,這還用問?你走了,我怎麽辦?”沈芳實話實說。


    “哈哈。”局長又站了起來,說道:“我走了也沒有關係,不管走到哪兒,也沒出咱們電力係統,以後也有機會見麵的。”


    “可是,一想起日後不能天天見麵了,我這心裏就難受……”沈芳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是啊,她男人不拿她當回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價值,找到了喜歡自己的人,這倒好,還沒怎麽熱乎呢,他倒調走了。沈芳心裏當然難過。


    局長坐在沈芳身邊,說道:“以後想我,就來錦安找我。”說著,就伸出手,撫摸著她。


    沈芳的臉紅了,說道:“我也想跟你調走。”


    男人嚇了一跳,手就從沈芳的身上抽出,說:“那可不行,那樣的話,你男人敢把我宰了。”


    “他不敢。”


    “他敢,我看這個家夥什麽都幹得出來……他可以閑著你不用,他可以用別人,但是他不容許別人用你,男人都是自私的。”局長說道。


    “你知道他用別人嗎?”沈芳問道。


    男人想了想,就想冒壞水,說道:“他正當年,年輕有為不說,一走就是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他摸不著你,不代表摸不著別人。他餓了,當然會找食吃的,很簡單的道理,你還用問嗎?”


    沈芳從男人的懷裏抬起頭,說道:“你跟我說實話,男人,都這麽色嗎?”


    “哈哈,何止男人,你們女人不也是這麽色嗎?”說著,就在沈芳的胸前抓了一把。


    沈芳臉紅了,說道:“女人不色,男人色。”


    “不色你跟我在幹嘛?哈哈哈。”男人淫笑著。


    沈芳一下子掙脫男人的懷抱,就要站起來。


    男人趕緊抱住她,就把她摁倒在沙發親……


    沈芳機械地應付著他,在心裏就打開了自己的小九九,等想好了辦法後,這才跟他吻了一會後,說道:“你什麽時候走?”


    男人為她這個時候問自己這個問題很掃興,就直起身,說道:“快的三四天,慢的話也會一周吧。”


    沈芳忽然撲倒他的懷裏,說道:“舍不得你走……”


    男人的激情再次被調動了起來,反正也是要走的人了,這個女人以後興許自己就用不到了,放著這個大美人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不用她男人也認為你用了……


    男人來了極大的興趣,想到彭長宜的威脅,似乎來了極強的報複欲,他心想,你彭長宜不是要把我趕出亢州嗎?那好,你老婆我還是用定了,以後,見一次用一次,本來,當官的女人老子用完就沒興趣了,但是你老婆不同。想到這裏,他胯下的東西立刻變得猙獰起來。


    想到這裏,他就拉開西褲的拉鎖,把那個東西掏出來,撩開沈芳的裙子,將她的絲襪和內褲褪到臀部,就架起沈芳的雙腿,對著腿間,沒有任何前戲就進入了……


    沈芳那裏很澀,男人有些費力,他抽了出來,說道:“寶貝,你真是一個待開發的女人,你男人真是傻瓜,讓這麽好的資源閑置,看來,他這方麵技巧欠缺,沒能力讓你幸幸福福地做女人。”


    臨了臨了,他都沒有忘記在沈芳麵前羞辱打擊彭長宜。


    沈芳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讓他這個時候提彭長宜。


    局長淫笑著,說道:“好,我不說了,說眼下。寶貝,真幹,看來,不逗你,你真的不行。”說著,便對著她的敏感部位又揉又捏,直到沈芳叫出聲,直到沈芳變得濕潤,他才重新又插了進去,這次一下子就盡根而入,沈芳帶給他的包裹感,不由得讓男人歡叫了一聲,說道:“好爽——”,接著,便律動開來……


    盡管此刻承歡在這個別的身下,但是沈芳似乎精力不怎麽集中,她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過,再怎麽走神,也經不住男人瘋狂的衝撞,漸漸地,她就陶醉在他的衝撞之下了……


    由於受到時間和地點的限製,局長過了一會癮後,很快就繳槍了,沈芳趕快起身,進了衛生間,盡管這次局長沒能讓她飛上巔峰,但是那強烈的刺激感仍然讓她興奮的臉紅了……


    第二天,局長剛到單位辦公室,沈芳就推門進去了,她手裏拿著厚厚的一遝票據,放到局長麵前,局長看都沒看,將那遝票據倒扣過來,逐張簽。好一會,局長才簽完,他把筆一扔,說道:“還有嗎?”


    沈芳笑了,說道:“目前沒有了。”


    局長笑了,歪著腦袋說道:“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沈芳也笑了,說道:“就該這樣,你都要走了,還不給我留點念想。”


    “我就是想給你留念想,別我走了再來你不理我。”


    “哪會呢?”沈芳伸手拿過那遝票據,裝進了一個大信封裏。


    局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有可能啊,現在不都是這樣嗎,人走茶涼。”


    沈芳看著他,就發現他的臉上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悲涼和滄桑,她心裏也很不好受,盡管跟他相愛時間不長,但是這個男人的確對自己夠意思,而且從他身上,她嚐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她小聲說道:“您別這樣說,誰忘了您,小芳都忘不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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