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聽了他的話,急忙說道:“你說過要跟我爸爸去求婚的。”


    江帆笑了,說道:“是的,兩不耽誤。”


    “可要是登記了,領了結婚證,你還求什麽婚?”丁一不解地問道。


    江帆解釋道:“登記,是我的需要,也是政治需要,求婚,是必須要有的程序。”


    “我……聽不懂。”丁一眨著眼睛說道。


    江帆使勁攥了一下她的手,說道:“你什麽都不需要懂,隻要你懂得愛我就行了。”


    “可是,你為什麽說登記是政治需要?”丁一敏感地問道。


    江帆故意說道:“是為了眼下遮人耳目,誰要是再說起我們的事,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們是夫妻了,我這話有什麽不對嗎?”他這樣說,就為了引起她的重視。


    丁一想了想說道:“似乎……沒什麽不對,就是聽著有點別扭。”


    “別扭你也湊合聽吧。”江帆笑了。


    丁一抬起頭,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對我有點失去耐心了?”


    江帆沒想到她如此敏感,趕緊說道:“對你,我有的是耐心!”最後兩個字江帆的語氣用得很重。


    丁一笑了,說道:“怎麽還說得這麽狠呆呆的,好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江帆看著她,沒有笑,說道:“我說的是事實,我不介意等你,我早就跟長宜說過了,這輩子跟你死磕。隻是,你看,我是不是都老了。”江帆說著,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現在還有力氣等你,還能等得動你,如果有一天,我頭發白了,皺紋縱橫,腿腳不便,你說你還這麽年輕貌美,我還怎麽去等你……”


    丁一聽他這麽說,眼圈就紅了,捂上了他的嘴,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說道:“好的,我聽你的,什麽時候去登記我都不介意了……”


    江帆看見她的眼睛潮濕了,就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可是,我必須弄明白,你介意的是什麽,不然,我也不會稀裏糊塗地讓你跟我去登記的。”


    丁一吸了一下鼻子,依偎在他的懷裏,說道:“因為你說要去跟爸爸求婚的,我上次已經告訴了哥哥,估計哥哥告訴爸爸了,所以,我內心是想等爸爸回來我們再去登記領證的,但既然樊部長暗示你,我們先把證件領了也行,戶口本什麽的都在家裏。”


    江帆理解了丁一,正因為丁乃翔當初的反對,所以最為唯一的親人,丁一是非常在意爸爸對她的祝福的,當年,自己因為丁乃翔的父愛而遠走天涯,現在,已經跟丁一在一起了,他是不會在意多等幾天的,想到這裏,他深情地說:“對不起,我太自私了,隻想著自己的政治需要,沒關係,我們再等幾天,我也很想鄭重其事地向你的父親求婚。這個過程一定要有,什麽都可以簡化,這個過程不能簡化。”


    “那別人是否會拿這事做文章呢?”丁一擔心地說。


    江帆看著她,笑著說道:“你擔心了?”


    “我當然擔心了!”丁一很奇怪他似乎又不是特別在意了。


    江帆說:“如果人家真要做文章,估計已經做了,不然樊部長為什麽跟我說這事,現在好了,你不用想太多了,你現在隻想怎麽做新娘。”


    “嗯。可是……”


    “可是什麽?”


    “我真的擔心……”


    “擔心我嗎?”


    “嗯。”


    “你隻要照顧好你自己,別讓我擔心你就好了,另外,這個期間,你必須做好一件事,就是想想未來新家的事。”


    丁一聽他這麽說,也就放下心來,說道:“是的,早就等著呢?”


    “真的?”江帆板正她的身子問道。


    “真的。”


    江帆默然地搖搖頭,說道:“我不信。”


    “嗬嗬,你不信我再去騙別人吧。”


    “不是……你是真的在盼著做新娘,做我的新娘?”江帆不確定她會這麽說。


    丁一說:“是的,好幾年前就有人這樣跟我說,要擁著我走向未來,還讓我做他的小妻子,所以我就等啊等啊,等啊,一等就等成老姑娘了……”


    不知為什麽,本來丁一說這話是想讓江帆放心,可是這話說完,就勾起了自己無盡的往事心情,她被自己的話感動了,眼圈就紅潤了……


    江帆不等她說完,重新抱過她,把她用力地箍緊在自己的懷抱裏,有些百感交集,哽著嗓子說道:“寶貝,你這句話太讓我感動了,我還以為……”


    丁一眼裏含著淚是,說道:“以為什麽?”


    “我一直以為,以為你心裏有個結,所以,你對我的想,不如我對你的想多,現在看來我們都很想對方,而且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結婚,然後生兒育女,對嗎?”


    “是的……”


    “哦,天……”


    江帆低頭就吻住了她。兩人眼角裏淌出的淚水融在了一起……


    晚上,丁一沒有回去。


    她的心安穩了不少,反正都談婚論嫁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這一夜,難免又是一個多、情的夜晚……


    夜裏,丁一被一個夢驚醒了,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


    江帆感到了她的顫抖,他醒了,雙臂更加緊地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丁一也醒了,等著自己的心跳逐漸平靜下來後,她就開始回憶那個夢。


    這個夢,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麽陌生的夢了,自從媽媽走後,她多次有過這樣類似的夢境,那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媽媽的家,不是中途迷路,就是人海茫茫,要麽就是所有的房子黑著燈,辨別不出哪個家才是自己的家,哪裏才有媽媽。有的時候,她會在夢裏,推開一個房門又一個房門,裏麵不是黑洞洞的,就是空無一人,要麽就都是陌生的麵孔,但就是沒有媽媽,沒有媽媽的家就不是家,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


    類似這樣的夢,她從16歲的時候就開始做了,喬姨沒進門的時候,她有時就會在夢裏哭醒,爸爸聽到她哭,就會披著衣服進來看她,喬姨來了後,丁一即便是做這樣的夢,爸爸也聽不到了,因為,爸爸臥室的門不再敞開著,她臥室的門,也不再是虛掩著了,所以,即便是哭,爸爸也聽不到了……


    但是今夜做這個夢和以往的有所區別,盡管也是在找媽媽,她恍惚見到媽媽就在前麵的人群裏,隻是一閃就不見了,她就拚命的往前奔跑,跑著跑著就跑上了一條小路,好容易跑到頭了,卻看見小路盡頭被一棵長在路中間的大樹分開了,變成了兩條路,繞過大樹後,又重新交匯在前麵,她來到跟前,走上了靠右則的路,剛才還是通著的路,前麵卻擋了好多樹枝,她走不過去,又繞回到左側的路,她順著左側的路向前走,然而,前麵卻不是路,而是一戶人家的宅院,宅院的裏麵,擺滿了各種柳編的工藝品,陸原哥哥微笑著從裏麵走了出來,她非常奇怪,很想問問他看沒看見她的媽媽從這裏過去,她卻來不及跟陸原哥哥說話,她要先去找媽媽,急忙就從院子裏退出來,但是,後麵的路已經沒有了,她這才看清,這個院子原來是建在了懸崖上,等她回頭再想去找陸原哥哥的時候,院裏空無一人,媽媽沒找到,連陸原哥哥也不見了,她站在懸崖邊,急得大哭開了……


    當她明白自己在江帆的懷抱裏時,她怕吵醒他,不敢動彈,開始在心裏慢慢回憶那個夢,回憶著她的確見到了媽媽,她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夢到媽媽的時候,媽媽都不會跟她說話,而且總是一閃而過,有一次她醒後,來到媽媽的遺像前,給媽媽跪下磕了一個頭,她含著眼淚說道:媽媽,您在人間離開了我,就讓我在夢裏見您一麵,跟我說說話,抱抱我,小一想媽媽,您為什麽總也不理我啊,求您,媽媽……


    奇怪的是,每次她看見媽媽,就是無法和媽媽牽手,每次都是擦肩而過,不能近距離的接觸到媽媽,這次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她居然夢到了陸原哥哥。


    是不是晚上和江帆提到了陸原,夜裏就夢到他了,但是,他怎麽跑到農家院去了?


    也許,是她剛才的眼淚流到他的胳膊上,讓他感到了涼意,江帆醒了,他拍了拍了她的後背,說道:“是不是做夢了,剛才。”


    “嗯。”丁一委屈地又往他的懷裏紮了紮了。


    江帆睜開了眼睛,夜幕下,他看了看她,說道:“什麽夢?這麽傷心。”他給她抹去了淚水。


    “夢到媽媽了……”這是她第一次向爸爸以外的人說起自己夢到媽媽的話題。自從爸爸再婚後,她就一直小心著,從不向爸爸說起夢到媽媽的話。


    江帆一怔,把她往上抱了一下,繼續抱緊她,說道:“想媽媽了?”


    “是……”丁一的聲音裏,就有顫音。


    “乖,以後,我的媽媽就是你媽媽,她會像你媽媽那樣疼你的。還有,記住,天下的媽媽,沒有哪個是跟兒女一輩子的,記得當初長宜的母親去世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勸他的。”江帆無限柔情地說道。


    丁一嘴唇哆嗦著,點點頭,她說不出話,眼淚悄聲流出……


    江帆親了一下她,說道:“可憐的姑娘,想媽媽了就哭吧,媽媽會祝福你的,祝福我們的……”


    丁一忍住抽泣,盡量不讓自己的嗡嚶出聲。


    但是渾身顫抖的她,還是江帆感到了心疼,他附在她的耳邊,柔聲細氣地說著情話,丁一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在他的懷裏又睡著了。


    江帆卻睡不著了,懷裏的丁一,其實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那麽早就沒了母親,爸爸娶了繼母,肯定,她得到的愛就相對少多了,而且,父親的愛本來就是粗線條的,加上顧忌繼母,對丁一的冷落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且,據他分析,憑丁乃翔這些關係,當初把丁一留在閬諸該不會是什麽問題,但卻讓她隻身一人去了亢州工作,丁一內心不孤獨才怪呢。好在她那個繼哥對她不錯,就像待自己的親妹妹那樣待丁一,這樣,讓丁一少了許多孤獨感。


    他又想起了彭長宜說的話,不能再讓丁一在老房子再住下去了,一個人住在那裏,不傷感也會傷感的。是啊,一個人住,即便晚上做噩夢都無處訴說,想到這裏,他就輕輕親了她額頭一下,想著明天就給妹妹打電話,讓妹妹在附近給他們找房子,最好是新開的樓盤,兩會後,跟丁一的事也要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第二天,早上,丁一剛到辦公室,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她接過了電話。


    “喂,您好。”


    “您好,我找丁一。”對方說道。


    丁一說:“我就是,您哪位?”


    “亢州盧雯雯。”


    “啊?雯雯,怎麽是你?”丁一驚喜地說道。


    “有這麽奇怪嗎?”雯雯冷冷地說道。


    丁一笑了,她知道雯雯因為什麽要這麽說,就急忙解釋道:“雯雯,我回來後千頭萬緒,的確沒有想起給你打電話,後來想要給你打了,時間又太長了,回來後就上班,上班後就開忙,我們這個工作性質你是知道的……”


    “你要是因為跟江市長談情說愛忙我不介意,強調了一大堆工作上的原因,這個理由我不認可。”雯雯依然冷靜地說道。


    “嗬嗬,都有那麽一點點吧……”丁一不好意思地支吾著。


    雯雯“噗嗤”笑了,說道:“好了,逼得你能說出這話已經實屬不易了,不難為你了。”


    丁一鬆了一口氣,說道:“雯雯,你剛才那口氣還真嚇著我了。是科長告訴的你我回來的嗎?”


    “你跟他聯係著嗎?”雯雯反問道。


    “我……沒有,不過也許他知道。”


    雯雯說:“是的,他知道,昨天晚上我問他,我說小丁回來了,您知道嗎?他說知道,後來就把話岔過去了。”


    丁一能夠想象出彭長宜當時的樣子和神態,無疑,她沒跟他聯係,肯定他心裏有些別扭,但他不會表示出什麽來,當然,他就更不好跟自己聯係了。想到這裏她問道:“那你怎麽知道的?”


    “我是聽你們王部長說的。”雯雯快言快語地說道。


    “王部長?”


    “是啊,他肯定是聽樊部長說的。昨天晚上我沒好意思給你打,所以憋著勁上班給你打。我說,什麽時候辦喜事啊,別總是耽誤人家江市長了,那麽大歲數了,你也忍心?”


    “這個,要等我爸爸回來再定。”丁一說道。


    “你爸爸要是不回來就不定了?”


    “嗬嗬,那倒不是,還有許多具體問題。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嗬嗬,是嗎?好像我沒結過婚似的。”雯雯譏笑著她。


    “嗬嗬,好了,別說我了,說說你怎麽樣了?”丁一轉移了話題。


    “我?還那樣。”


    “哦——”丁一忽然不知說什麽好了,怔了一下說:“王子奇是不是滿地跑了?”


    “嗬嗬,他再不滿地跑我早就嚇傻眼了。”


    “三歲了吧?快上幼兒園了了吧?”


    “怎麽,你是不是眼熱了?”雯雯說道:“眼熱的話趕緊結婚,該給人家江市長生一個,別總是這麽耗著了。”


    “嗬嗬,誰耗著了……”丁一說道。


    “嗬嗬,這話說得都底氣不足?你說誰耗著了?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裏,我馬上要去開會去了。”雯雯說著就要撂電話。


    “對了,雯雯,王部長身體怎麽樣?”丁一問道。


    “還好,沒有變壞,現在王子奇是他的精神支柱。”雯雯回答道。


    “那是。”丁一還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說:“好了,你先去開會,回頭我們再聊。”


    “有時間回來看看。”雯雯向她發出了邀請。


    “好的。”


    放下電話,丁一想了想,就給哥哥打了一個,他撥了陸原辦公室的電話,有人接通後,她說道:“請問,陸原在嗎?”


    那個人說:“你哪位?”


    “我是她妹妹,他沒在班上嗎?”


    “哦,他出差了。”那個人說道。


    “出差,去哪兒了?”


    “這個,我不清楚。”


    丁一知道在紀委工作的人是有特殊紀律的,說話辦事都特別謹慎,她就不再繼續問了,就說道:“好,謝謝您。”


    丁一放下電話後,就給杜蕾打了電話。杜蕾問她昨天是宿在單位了還是回老房子了?丁一就說宿在單位值班室了,她接著問道:“哥哥出差去哪兒?”


    “出差?他沒跟我說出差?你怎麽知道他出差了?”杜蕾吃驚地說道。


    丁一說:“我剛給他單位打了電話,有點事想跟他商量一下,一問才知道出差了。”


    “哦,紀委工作人員即便出差也不會出省的,他們不會去異地辦案的,肯定也在省內,上周就出差著。”


    “哦。”丁一明白了,陸原哥哥即便出差也不會隨意告訴家裏的,但她惦記著自己昨天那個夢,就說道:“那他沒告訴你就是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家?”


    “應該回吧。你找你哥有什麽事,嫂子能給你辦嗎?”杜蕾嬉笑了一句。


    “不能。”丁一幹脆地說道。


    “哼。”杜蕾不瞞地哼了一聲。


    丁一笑了,說道:“對了,告訴小虎,明天或者後天我再帶他去福利院,中午我有事。”


    杜蕾說:“小虎早上就說了,他也說明後天再去。”


    “好的。”


    掛了電話,丁一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晚上做的那個夢,不知為什麽,她打不通陸原的電話,心裏就有了一絲莫名的擔心。


    中午,丁一如約跟朗法遷、汪軍、嶽素芬,還有廣播電台的副台長在嶽素芬的咖啡廳吃的飯。


    看得出,朗法遷對丁一明顯客氣很多,盡管以前由於林稚君的關係,無論是丁一上節目還是請長假的事情上,朗法遷都給予了關照,但是最近對丁一表現出了明顯的關照。這一點嶽素芬看的清楚。嶽素芬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所以對朗法遷的意圖也就見怪不怪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嫂子杜蕾突然給她打電話,杜蕾在電話裏很急地說道:“小一,不好了,你哥他出事了,我馬上要趕到省城人民醫院。”


    丁一心裏就是咯噔了一下,難怪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了陸原哥哥,而且今天給他打電話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不安,她急忙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拿起電話就跑了出來,來到外麵的一個僻靜的角落。


    杜蕾說:“我也是接到了他們單位的電話,隻說他出差的路上遇到了車禍,受了傷,具體情況他們沒跟我說,我也不清楚。”


    “嫂子,別急,我跟一塊去。”丁一說道。


    杜蕾說:“不行啊,你要替我照顧小虎,再有兩個禮拜就要期末考試了,要讓他好好複習功課,他上個學期考的不錯,這個學期有些翹尾巴,督促緊點。”


    這倒是個實際問題,丁一就不再堅持跟她去了,就說道:“可是,你一個人行嗎?”


    “不要緊,省城還有我爸爸他們,你替我照顧好小虎就行了。”杜蕾說道。


    丁一說:“那沒問題。你怎麽去?是自己開車嗎?”


    杜蕾說:“他們單位的車來接我了,已經到了閬諸,馬上就到學校了,我要下去等他們了,小一,拜托你了。”


    “你放心去吧,到了以後想著給我打個電話。”丁一囑咐道。


    收了電話,丁一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這時,嶽素芬走了出來,說道:“小丁,怎麽了?”


    丁一說道:“我哥出差半路出了車禍,現在省城醫院,我嫂子去了。”


    “哦,你不陪她去嗎?”


    “我走不了,要看小虎。”丁一說道。


    嶽素芬點點頭,說:“隻要送醫院了,你就不要著急了,到了醫院就有救了。”


    “我現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嫂子到省城還要三個小時,現在人怎麽樣也不清楚……”丁一急得扭過頭,她流出了眼淚,


    “嗯,別急,別急,無論傷勢如何,隻要到了醫院就好辦了。”嶽素芬安慰著她。


    丁一抹了一下眼淚說,哽著嗓子說:“我昨天就夢見了哥哥了,以前從未夢到過他,感覺心裏就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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