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一條蜿蜒而曲折的山路之上,一列搖搖晃晃的光團緩緩前行。約三十多名身高馬大麵容凶狠的彪悍漢子們,一手舉著由鬆油浸透的火把,一手揮舞著造型狹長的武士刀,裹挾著近二十名哭哭啼啼的年輕女子,還有一眾神情驚懼戰戰兢兢的農夫,驅趕著載滿了糧食和財物的牛車,超著山林的深處行去。時不時的,就會傳來一陣陣張狂的大笑聲和喝罵聲,隨之而來的還有悲慘的痛嚎聲,以及女子特有的尖銳驚叫聲。


    這是一夥由火之國通緝的流浪武士和逃犯所組成的山賊團,在火之國的邊境地帶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令得周邊的百姓苦不堪言。偏偏這夥山賊來去如風行蹤詭秘,再加上山賊們數目眾多且武力值驚人,每每令官府的圍剿無功而返。


    嗖!嗖!一高一矮兩道黑色身影如同幽靈一般在山林間穿行,不一會的功夫就追上了這夥滿載而歸的山賊。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隱隱間點了點頭,另一個矮小的身影便如同疾風一般衝了出去。


    “多重影分身之術!”伴隨著一聲略顯稚嫩的輕喝,這個小小的身影一晃,十個一模一樣的影分身憑空出現,然後從後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了這夥山賊團之中。


    “誰?”


    “小心!敵襲!敵襲!”


    突如其來的攻勢,讓這貨賊人瞬間驚覺,他們一邊愕然的回身張望,一邊握緊刀柄,做出了防禦的態勢。


    然而,來襲之人的速度快的驚人,十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前,十把黑色的苦無在火把的映照下,發出了幽冷的光芒,而後,這些苦無就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劃過了十個山賊的喉嚨。


    在驚懼至極的痛嚎聲裏,受了致命傷的山賊們丟掉了火把和刀兵,一個個用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然而一蓬蓬的鮮血還是從他們的手指間迸濺而出。


    嘭!嘭嘭......在反應過來的近二十柄武士刀下,那些影分身紛紛化為白色的煙霧消失。在山賊們的血色視線裏,出現了一個約七八歲大小的孩童。


    一頭半長的黑發隨風微微飄蕩,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之上,兩個朱紅色的犬牙印記尤為明顯。白色連帽衫,黑色長褲,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愛的鄰家小正太。但在火光的映照裏,這個孩子額頭那枚金屬色澤且帶有火焰圖樣的護額,卻在向這夥山賊們闡述著一個冰冷的事實。


    “該死!是木葉的忍者!”其中一個獨眼的山賊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的叫道。


    “木葉的忍者啊,這下麻煩了!”一眾山賊麵麵相覷,木葉的威名讓他們心頭不由自主的微顫。


    “就他一個人?就算是忍者,也就是個孩子罷了。”一個頭纏繃帶的高大山賊走出來,打量了周遭一番後,麵帶獰笑的說道。


    “對,我們人多勢眾,殺了他!”


    在蠢蠢欲動的山賊們一聲聲的鼓噪裏,那個衝進來的孩子嘴角微微掀起一絲冷笑。隨後就見他的連帽衫裏一陣湧動,緊接著白光一閃,一隻白毛小狗一躍而下,然後如同迎風見漲一般,迅速化為一個小牛犢大小的雪白忍犬。


    “喂!小鬼,報上你的名號!”那個頭纏繃帶的山賊明顯是個首領,隻見他舉起長長的武士刀,斜斜指向了那個孩子模樣的小小忍者。


    那個小忍者並沒有理會那山賊的話語,而是瞬間單手掐印。嘭!嘭!伴隨著兩團煙霧,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與之前的可愛正太模樣相比,如今的他雙眼更加明亮,甚至還散發出蒙蒙藍光。還有他的嘴角,隱隱露出了兩顆尖銳的虎牙。更為明顯的就是他的雙手,那原本粉嫩的指甲,竟然增長了數倍,猶如十個短匕一般,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雪丸,我們上!雪牙舞!”兩個變身的孩童發出了異口同聲的呐喊,隨後便高高躍起,頃刻間化為兩團翻滾的龍卷風,朝著一眾目瞪口呆的山賊席卷而去。


    在呼嘯的風聲裏,眾多山賊隻覺透體發寒,下意識的便將武士刀揮向了這兩股龍卷。然而,這些山賊很快發現,自己的動作竟在無形中緩慢了許多,甚至於他們的兵刃上,竟不知何時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在一陣陣金鐵交鳴聲裏,這些山賊紛紛發出一聲聲慘絕人寰的痛嚎。他們那鮮血淋漓的殘破身軀,與他們手中片片碎裂的刀劍一起,竟是被齊齊拋飛了出去。


    “啊!”眼見到龍卷風就要衝到眼前,那個山賊首領驚駭之下發出一聲大喝,燃燒了他全身精氣神,揮出了他生命之中最為璀璨炫麗的一刀。


    嗖!刀芒在夜空中劃過一道迅即無比的彎月斬,從兩道龍卷風的交匯處一斬而過。但是,這個山賊首領的臉上卻是倏然一驚。因為他這自詡無雙的一刀,竟似砍在了空處。因為在出刀的刹那,一股冰冷的寒意擊中了他,讓他的動作陡然緩了那麽一絲。就這麽微微的一瞬間,讓他的驚豔一擊變成了無用功。


    噗嗤!伴隨著兩聲沉悶的聲響,這個山賊首領突然身軀一陣巨顫,臉色瞬間煞白,一雙眼睛更是瞬間變得通紅。他低下頭,看著胸口以及腹部處出現的兩個恐怖的血洞,眼中閃過了一陣濃鬱的絕望。


    “你......”山賊首領隻說出一個字,一口鮮血就噴湧而出。隨後,高大的身軀便如同一塊石板一般砸向了地麵。


    兩團白光一閃,兩股龍卷風同時消失,那個孩童和忍犬的身影,出現在一片血泊和賊寇屍首之間。他緩緩的環顧著這一片血紅色的修羅場,那張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竟是一片蒼白之色。


    “原來,這就是忍界!這就是殺戮啊!”孩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番體內那猶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那雙有些恍惚的眸子,也瞬間恢複了清明。


    一個年紀稍大的老者壯著膽子走上前來,一張皺紋密布的老臉上更是老淚橫流。作為村子裏的宿老,對火之國的木葉村忍者的裝束,自然是有所耳聞。雖然麵前的這個忍者年齡實在過於幼小,可是老者絲毫不敢有任何的不敬。這個孩子,可是在轉眼之間滅殺三十餘名強大山賊,名副其實的強大忍者呢。


    “小兄弟,是木葉的忍者吧?非常感謝你的出手,不然我們這些人,可就死定了。”老者說完,那些農夫和少女們也圍了上來,雖然驚懼於地麵上的屍體,但對麵前這個小弟弟般的孩子,卻是充滿了感激。


    這個孩童,哦,確切來說,是六歲的木葉下忍犬塚樹,麵對眾人劫後餘生的痛哭流涕,也是一陣手忙腳亂。因為有幾個膽大的少女,竟然紅著臉,伸出手來捏了捏他粉嘟嘟的小臉蛋。


    “我是木葉忍者,犬塚樹。那個,這位爺爺,你快點帶著大家回村吧。從今天起,不用再擔心賊寇之禍啦。嘿嘿!”犬塚樹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眯著眼睛笑道。雪丸汪嗚叫了兩聲,蹲坐在地上的它,在幾個少女的撫摸下也是一臉享受的表情。


    雪丸如今已經三歲,平日裏可以自由控製體型,縮在主人的帽衫裏,一副人畜無害的狗寶寶模樣。可隻有犬塚樹這個主人知道,這個來曆神奇的忍犬,本領有多大。剛剛與自己施展的聯合忍術“雪舞殺”,原本隻是犬塚一族的風係忍術“通牙”,可是在雪丸附加的“寒意”能力下,無形中讓這個尋常忍術的殺傷力增加了好幾倍。


    鬧哄哄了一陣後,這些村民才趕起牛車,在老者的帶領下急匆匆的向著山下趕去。


    而犬塚樹則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渾身似乎沒有了力氣,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山間的晚風將散落在地麵上的火把吹的不斷搖曳,犬塚樹身後的影子也隨著火光不斷的拉長和縮短,就像一個栩栩如生的魔影。


    “怕了嗎?”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犬塚樹的身前,語氣有點低沉的問道。


    “族長大人,這是一場屬於我的試煉,殺的又是罪大惡極的山賊,我怎麽會怕呢?隻是,畢竟是第一次......殺人,總是要適應一番的。”犬塚樹仰起頭看向來人,原本蒼白的小臉已經恢複了一絲血色。


    犬塚茂嗬嗬一笑,伸出手摸了摸犬塚樹的小腦袋瓜,眼睛裏是難以自抑的驚喜和驕傲。這個剛滿六歲的孩子,打破了幾年前天才忍者旗木卡卡西保持的七歲畢業紀錄,成為木葉村最年幼的下忍。因為犬塚樹的年齡太過幼小,這個紀錄又太過驚世駭俗,這樣一來,讓原本與他一起提前畢業的宇智波止水,關注度就低了許多。


    為了慶祝犬塚樹畢業,同時也為了履行兩年前的諾言,三代目大人破例取出了“封印之書”,將“多重影分身術”傳授給了查克拉異常充沛的犬塚樹。與此同時,波風水門也正式收下了這個天才弟子,開始了嚴格而細心的教導。更被說心花怒放的犬塚依和犬塚爪,這一親一幹兩位漂亮媽媽,可是在培養自己兒子的事情上費盡了心思。如果不是小家夥太過幼小,兩人恨不得將犬塚一族那些強大忍術都傾囊以授。


    犬塚茂作為犬塚家族的族長,親眼看著這個小家夥從一個奶娃娃成長為一個小忍者。雖然隻是一個六歲的下忍,可在熟悉犬塚樹實力的犬塚茂眼中,這個孩子的實力,可是絲毫不遜色於木葉的中忍。這小子,可是個真正的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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