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是真的。”顧淩風笑著道,“姐姐,你想一下,當時杜媽媽離我們而去的時候,是什麽時候?是回春丹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


    顧淩瑤沒有說話。


    “說白了,不過是杜媽媽覺得,那個時候,是個好機會。”顧淩風的臉上,全是嘲諷,“雖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段師兄的吸引,可實際上,卻還是因為,我和姐姐當初的環境,太難了。”


    顧淩瑤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麽來。


    那個時候,確實是那樣,上官清步步緊逼,對她的身體的圖謀不軌。


    杜媽媽出走之前,就差點被奪舍。


    之前一直不曾細想,如今被阿風這麽一說,顧淩瑤卻覺得自己如同直麵了自己了傷口一般,心痛的同時,卻又明白,阿風說的可能說是真的。


    “那你段師兄呢?”良久,顧淩瑤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段師兄啊?”顧淩風說到這個,臉上全是複雜,“我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段哥哥那個人很純粹,所以那時候,哪怕是明知道姐姐想避嫌,可是我還願意接觸他。”


    “啊?”顧淩瑤沒有想到,弟弟會把她當時的情緒看在眼裏麵。


    “我也知道姐夫不喜歡他,可我那時候,就是覺得,段師兄會對你好。”顧淩風說到這裏,眼眶微紅,“而他也一直這樣子做著。”


    說著,似是十分痛苦,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為此,我還讓姐夫不高興了一陣。可是這一次,我知道,這個人,再也不是我認識的段可哥了。”


    顧淩瑤看著弟弟,沒有說話。


    而顧淩風,在緊閉了一會兒眼睛後,也睜開了眼睛,眼中,也恢複了平靜:“我想,段師兄已經不再是我的段哥哥了。”


    顧淩瑤紅了眼睛:“都是我不好。”


    “別哭。”顧淩風伸手拂去了顧淩瑤的眼淚,“姐姐是阿風最愛的人,也對阿風最好的人,怎麽會不好?我都已經二十歲了,姐姐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


    “額?”顧淩瑤被顧淩風的話,說得眼淚僵在了臉上。


    “我已經二十了。姐姐總不能要求我再跟個孩子一樣吧。”顧淩風知道姐姐在難過什麽,“試想一下,修仙界又有幾人可以像我這樣子幸福,被姐姐一直護在手上。”


    “就是就是,娘親對舅舅比對我還好。”顧寶寶見顧淩瑤哭了,也在旁邊逗趣。


    他本來隻是逗趣,卻不想,顧淩瑤聽到這話,原來隻是安靜地流眼淚的她,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所以我其實是個很失敗的人吧。”


    沒有帶好弟弟,讓他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長成了現在這種冷冰冰的樣子。


    沒有帶好兒子,讓他的童年,沒有母愛。


    而對丈夫,再因為她的無能為力,連明知道他有危險的時候,卻連擔心一下都不敢想,每天都是自欺欺人安慰自己,阿琅那麽厲害,一定不會有事。


    要知道,馬還有失蹄的時候呢?


    她,真的是一個,很失敗很失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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