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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強忍著腦袋的不適答完題,到了教室外才進入沉浸式靈視的陳明道不同。


    路明非在聽到隱藏在激昂的音樂的低音區的龍語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甚至在按照古德裏安教授教授她的s級該畫出的答案作答的空餘,路明非還有心思望著教室內的眾生百態,群魔亂舞!


    路明非發現教室裏除了自己、零和有著煉金護心鏡的小天女沒多大反應以外,就連陳明道的眼神裏都帶著自己從未看到過的悲傷。


    這一發現讓路明非完全沒有心思搭理瞎瘠薄扯淡的新生聯誼會主席,對路明非來說,後者小時候的悲慘經曆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


    甚至於整個白象國都直接給陸沉了,對路明非來說,也沒有陳明道可能又要回歸到之前那種——看誰都像紙片人的狀態來的要緊!


    在瞄到陳明道臉上出現了熟悉的神采之前,路明非甚至升起了說讓她領導聯誼會的奇蘭的骨灰都給揚了的想法。


    但是在陳明道似有所覺的笑著看了她一眼後,路明非心中鬆了一大口氣,摒除幹擾,行雲流水的將八條龍語咒文繪在紙上。


    在路明非答完題後她自己的試卷按照序號排列好,然後想扭頭看向陳明道的位置,卻感受到一股想要拉著意識自己下沉的力量。


    她皺了皺鼻子,任由自己的身體趴坐在桌子上陷入睡眠狀態,在徹底沉浸入夢境之前,路明非極為自然的扭頭朝向陳明道的方向。


    路明非看著坐在陳明道試卷上的陌生而熟悉的俊美少年,和陳明道空蕩蕩的椅子,漆黑的眸子閃過驚亂之色,感受到陳明道就在教室外麵才放心下來。


    穿著白色廣袖漢服的少年坐在課桌晃悠著自己的一雙細腿,一雙帶著淡淡金暈的眼瞳和在夢境中坐直了身體的路明非對視良久,然後緩緩的朝路明非招了招手。


    路明非看著穿著跟自己在芝市時穿的中性漢服同款服飾的少年,神色平靜的站起身,跟著他往窗台方向走去。


    在走向窗台的路上,有幾個跳著大神的新生有意無意的擋在路明非前麵,她一拳一個將他們都扇出這個夢境靈視空間。


    而路明非這樣做的後果是讓教室外的富士雅山教員率領的醫護隊一度到了人手不足的地步,隻能手忙腳亂的給這一批口吐白沫的學生打強心針頂著。


    換了個全新皮膚的少年看著神色淡淡的擊殺掉攔路的npc的路明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帶頭翻到了窗台上靠著窗框坐著,兩腿放在外麵晃悠著。


    路明非也越上窗台,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腿,後背靠坐在另一邊窗框上,借著落日的光輝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容貌介於男孩和女孩之間的的少年。


    路明非有感覺到這個少年是在模仿自己,但是她的心中並沒有什麽不滿或者欣喜的情緒,內心毫無波瀾。


    路明非看著這張跟精心打扮過後的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輕笑著搖了搖頭,將關於前晚跟這個少年的談話是的場景驅逐出腦海。


    “嘿,我叫路明非,你穿女款漢服的樣子挺美的。”路明非晃了晃自己的自己的手,打招呼說。


    “我叫路鳴澤,如果你覺得我是女性你更能接受,那也可以。”路鳴澤輕聲說。


    路明非並不覺得路鳴澤是在開玩笑,即使她在跟路穀城一家分家之前,也有一個身高160體重160的叫路鳴澤的表弟。


    雖然眼前這個路鳴澤跟寫一大堆悲情句子在網上勾搭女孩的那個高中生相貌上一絲一毫的相似都找不出來,但是路明非是相信ta說的話的。


    路明非很清楚名字對於她們這些人來說本就代表著宿命,自己的明辨是非,師姐的墨色眼瞳,都是如此。


    這個自稱路鳴澤的路鳴澤自然也不例外。


    在路明非思緒逐漸飄遠,享受著卡塞爾學院的祥和景色時,路鳴澤忽然轉頭看著她,輕聲說:“夕陽?你上來啦?”


    路明非心跳加快了半拍,隨即想到自己已經和陳大哥確認關係後又放鬆下來,挑眉看著路鳴澤。


    “夕陽的刻痕”是路明非在十六歲生日那天在企鵝上注冊的女性賬號的名字。


    路明非在陳明道不愛惜自己身體時就會用這個id跟他抱怨,說自己的哥哥因為忙於事業冷落自己。


    而陳明道每次看她上線都會說這句話:“夕陽?你上來啦?”


    接著兩人就會聊聊家常趣事談談心,再定下貌似注定不能麵基的麵基約定。


    然後路明非就會將老管家給準備好的藥膳,親自給在書房工作到忘記時間了的陳明道送過去。


    emm……讓路明非感到羞愧的是,每一次的藥膳貌似她是吃的最多的。


    陳明道總是淺嚐即止,然後微笑著看她消滅夥食,隻有在她給他夾菜時才會試著飯來張口。


    emm…路明非從來不覺得自己玩女號的事會瞞得過陳明道,因為這是不可能事件。


    但是在自己的心智體恢複正常之前,路明非其實挺喜歡那種可以隔著彼此都知道的麵具撒嬌的感覺的。


    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被寵溺的體驗。


    “這次你來找我幹嘛?”路明非輕笑著說。


    既然路鳴澤也算是誤打誤撞找到了讓自己心情愉悅的竅門,那路明非不會再冷臉以對,不會舍不得自己的笑容。


    雖然對路明非的反應感到一絲疑惑,但路鳴澤還是試圖蒙混過關:“這就是你的‘靈視’……你最在意的人是我,非常榮幸。”


    路明非靜靜地聽著路鳴澤扯談完畢,然後歎了口氣道:“別開玩笑了,我很清楚自己最在意的人應該是誰。不過很遺憾,他並不是你。”


    路鳴澤漠然扭頭,瞥了一眼教室裏的或悲或喜的人們,坐在窗台上自己。


    本來自己該像是一場觀看超現實主義舞台劇的觀眾,而不是馬戲團裏的搞笑“小醜”的。


    路明非忽然皺了皺眉,擺擺手將從路鳴澤身上感受到鋪天蓋地地湧來的悲傷驅散,不讓自己被這股情緒所覆蓋。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路明非隻覺得現在路鳴澤適合去幹旱地區當雨天娃娃,想來這一定會非常的實用。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路明非素白的手在路鳴澤眼前晃著。


    路鳴澤淡淡地掃了一眼笑的肆意的路明非,歎息道:“人類是很瘋狂的東西,恭喜你現在也是了,但是你做好迎接棄族歸來的準備了嗎?”


    路明非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天塌了之後有高個子的頂著,我看九州集團的大老板的個子就非常的高,想來他非常的能頂。”


    正睡得安穩的陳明道忍不住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周圍…,突然發癢的鼻子差點讓他從靈視轉態退出來打噴嚏。


    “嗬。”路鳴澤漠然一笑,“這一世的你的確出生在了好時代。”


    “但是?”路明非歪頭認真聽著路鳴澤想要告訴自己的隱秘,她知道這種神神叨叨的家夥最喜歡用但是這個詞的。


    “龍類種鐫刻在血肉和靈魂上的種族聚合特性,讓他們天生會向著有強大血統的存在聚合。


    而越是強大的個體之間牽連著的命運之線就越是堅固不可摧折。”


    路鳴澤看著因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而皺眉的路明非,神色淡淡地說:“而你和你身邊的人注定會比這個時代那個讓諸王俯首的存在,更早遇到來自棄族的衝擊。”


    “……艸(一種植物)!”路明非爆了一個不文雅的單詞。


    “血之哀的本質並不是混血種所說的,是他們在龍和人之間左右橫跳的刺激的煩惱,而是懸在每一個龍類種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


    路鳴澤對著路明非笑了起來,笑容在陽光裏很燦爛,但說出來的話話語卻讓她感到頭疼:


    “越是強大的龍類種,祂周圍就越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個會神經質的,摧毀掉祂所擁有的東西的比祂強的或者弱的家夥。


    我親愛的哥哥,你覺得你自己能夠躲得開麽?”


    路明非咬著牙,忍住將路鳴澤給丟下她們現在所處的方尖塔天台的衝動:


    “你親愛的哥哥躲不開,但我可以將它們給弄死,誰敢動我身邊的人,我就讓他全家升天。”


    路明非的神色認真不造作,語氣平淡而冷漠,凶狠而霸道,讓人敬畏。


    要是那天陳明道突然沒了,路明非不介意將發動那個可以將所有帶龍血的玩意通通給人間蒸發掉的不要死最終階段——言靈·永生!


    路鳴澤抬起頭,默默地站了起來,站在在窗沿上,居高臨下和路明非對視著:


    “我本以為你這一次又會想愚蠢的逃避,忘記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該是要被踩在腳下的。”


    “現在呢?”路明非站起身,和路鳴澤並肩立足於正在墜落的太陽的最後的光明裏。


    “哥哥,我不知道你之前經曆了什麽,但你始終都會是我的哥哥。”


    路鳴澤說完輕歎一聲,不等路明非回應,背生黑色的雙翼,抓著路明非的手臂縱身一躍。


    路明非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失重感,在心中說:“不是哦,我最多隻能是你的姐姐。”


    同時,路明非也大概明白了路鳴澤的立場,後者八成是那種打著為她好而強加自己的意誌的傻a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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