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吃了一塊,烤鴨烤得不錯,外酥裏嫩,不知放了什麽鹵料跟著一起烤的,很是美味。


    “烤鴨很好吃,替我向你家公子帶一句謝謝。”茱萸雖然吃的停不下嘴來,但還不忘說那麽一句。


    嗤元微微莞爾,然後離開,回去複命。


    丌官玉聽了他帶來的話,微微一笑。


    她喜歡便好。


    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吃過那家烤鴨了,雖然烤鴨的人從老翁變成了老嫗,但他聞著味道卻是沒有變的。


    “那人如何了?”他拿起一卷卷軸,看了一眼,問道。


    嗤元自然是聽得出來他問的是什麽,回道:“不過是個遊手好閑的賴漢罷了,皮子不經打,兩鞭便已經審出來了,說是有個戴著鬥笠的男人給了他一錠銀子,讓他來攔您的馬車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您受封第一天,給您找不痛快。至於那人是何身份,他也不知。”


    丌官玉又道:“放了吧。”


    他的意思是讓嗤元將那個懶漢放了,嗤元微微蹙眉,道:“他之前亂喊亂叫的那些話,實在有損公子清譽,放了他太過便宜了他一些,不如……”


    丌官玉打斷他,“嗤元,你現在是我的護衛不是殺手了,沒必要事事都沾血,他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小嘍囉罷了,不必如此趕盡殺絕。”


    嗤元聞言一愣,低頭道:“是!”


    以他一直以來的處理方式,隻要是冒犯了主子,能殺的便直接殺了便是,從未想過其他的。


    所以,即便在聽了丌官玉的話,答應了放了那個賴子,但還是在放之前弄斷了對方的一條腿,叫他付出貪財的代價,且警告他若是敢告訴別人他的腿是怎麽斷的,那他連命都不會剩下。


    故而等周敏渝的人找到那個賴子時,已經晚了,見對方已經斷了一條腿,便知定是有人已經替國公府的公子出了氣了,沒她們什麽事了。


    喜兒跟了茱萸兩日,都有些不想回主院那邊去了,雖然在那邊她是二等丫頭,可以吩咐別的丫頭做一些粗活兒,算是有點小權,而在這裏,什麽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


    但是茱萸姑娘性格好,事也少,她要做的事並不多,還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很是巴不得茱萸姑娘能夠長長久久的留下來。


    最好不走了,那她就可以一直這麽舒適自在了。


    但是聽說茱萸姑娘,住不了幾天就要走了於是喜兒很是惆悵,還暗地裏跟鱗元說:“如果茱萸姑娘能多待一段時間就好了,想著她住幾天就要走了,我還挺舍不得她的。”


    鱗元一聽,也才想到茱萸姑娘,確實住不了多久就會走的問題,於是也覺得很是不舍。


    私下裏又與嗤元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從茱萸姑娘跟了公子後,公子的日子都過的正常了?”


    嗤元斜他一眼,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卻是不問。


    於是鱗元便又說得更明了的道:“我覺得若是茱萸姑娘走了,公子估計也會舍不得,要不然咱們想個辦法將茱萸姑娘留下來吧?”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避著丌官玉,丌官玉在房間裏寫著什麽東西,他跟嗤元就站在門口站崗。


    說話也沒有特意壓著聲音,所以丌官玉自然是能聽到的。


    說是與嗤元閑聊,其實就是故意說給丌官玉聽的。


    丌官玉似是不聞一般,手裏的筆沒有半分停頓,可若是有人仔細去看,會發現他此時寫的字與之前寫的,相較有些區別。


    嗤元道:“茱萸姑娘乃是名師高徒,本來留下這些日子隻是出於俠義,想幫公子除了那東西再離開,我們沒資格再留著人不讓走。”


    鱗元嫌棄的道:“嘖,跟你這人聊天真是費勁,你忘了嗎,茱萸姑娘是國公爺花重金請來的,既然能請第一次,那便自然能請第二次,隻要國公爺肯再花錢,那直接將茱萸姑娘留下來,像我們一樣,當公子的貼身護衛應該也是可以的。”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嗤元並不受他蠱惑,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丌官玉,道:“此事還是先要問過公子吧,而且茱萸姑娘是女子,怎能做公子的貼身護衛?”


    傳出去公子身邊帶著個女子,可對茱萸姑娘以及公子的聲譽不太好。


    鱗元翻了個大白眼,“你那麽死板正經做甚,你沒看到元公子身邊還有貼身婢女之類的嗎?咱們先將人留下來,對外就說是公子用慣了的婢女就好了,誰還能亂說什麽不成?”


    元公子,是二房的大公子,丌官元睿。


    嗤元蹙眉,“那且不是委屈了茱萸姑娘。”


    茱萸姑娘道法高深,讓她做個奴婢,實在是委屈了一些。


    鱗元:“對外的身份罷了,咱們知道她是公子的貴賓便是了。”


    嗤元又回頭看了一眼公子,見他還是沒什麽反應,便又道:“此事,你還是先問過公子吧。”


    鱗元便轉頭看向裏麵,笑嘻嘻的問道:“公子覺得如何?”


    丌官玉頓筆,而後抬頭看向他,麵上情緒平淡,溫聲道:“隻是不知茱萸姑娘可有其他要事要辦,若是她不便久留,便不必強留。”


    鱗元聞言一喜,立即道:“好勒,我馬上去問問茱萸姑娘的意思。”


    話落他便歡快的跑了。


    嗤元看了看自家又繼續低頭寫東西,但明顯嘴角微微帶笑的公子,又轉頭看了看鱗元跑遠的方向,微微沉思,眉頭越擰越緊。


    不過是護送了他們回上京,但總感覺眾人都有些離不開茱萸姑娘了。


    特別是公子,從前可是都不喜歡與女子多接觸的,而今竟然也主動想要茱萸姑娘留下來。


    不過說句實在話,他也希望茱萸姑娘能留下來,以他對茱萸姑娘的觀察,她不會對他們家公子有非分之想,而且道法高深,有她在,公子便不用再怕那些東西了。


    鱗元跑去了蕭院,見著茱萸姑娘正在磨劍,便假裝很是不經意的走了進去,口氣隨意的問了一聲,“茱萸姑娘在做什麽?可吃過了?”


    茱萸聽出他的聲音,頭也沒回,淡漠道:“磨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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