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聽到聲音,晃過神來,轉頭看向他,而後趕緊將他推了出去,到了外麵才與他道:“茱萸姑娘睡著了,你說話小聲點不要吵醒她。”


    嗤元問道:“她怎麽了?”之前回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喜兒一邊擦眼淚一邊道:“茱萸姑娘一回來便哄我說要睡覺,我還真以為她是太困了,原來也是受了傷。”


    嗤元聞言,急忙道:“受了傷?可嚴重?”


    想到之前茱萸姑娘在馬車上時,似乎很是疲倦的模樣,他還隻當她和以前一樣,是一動用法力就會累而已,原來這次竟是受了傷的。


    喜兒道:“她手上有很大的傷口,我隻有最簡單的外傷藥,雖然給她換上了,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嗤元大人咱們要不要給茱萸姑娘找個大夫啊?”


    嗤元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道:“這是我給茱萸姑娘買的吃的,你先收好,等她醒來便給她吃,我去找大夫。”


    喜兒想起國公爺和夫人並沒有交代嗤元給茱萸姑娘買東西,公子又昏迷著更是不可能,那就是是他自己買的了。


    於是便沒伸手接,道:“嗤元大人,你該不會是用老爺讓你支來看傷的銀錢買的吧?”


    嗤元點頭道:“嗯。”


    “那你的手怎麽辦?你還沒有去看大夫的嗎?”


    “傷的是左手,不礙事,我晚些時候再去看,我護主不力,本就沒資格領銀子治傷,那十兩銀子,若不是茱萸姑娘開口,國公爺也不會賜給我,用在茱萸姑娘身上,合情合理。”


    今日若不是茱萸姑娘及時趕到,救下公子,他怕是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了的,一隻手又有什麽好看的。


    而且他是右手用刀,傷的是左手,左手便是廢了也沒什麽的,不會影響他繼續保護公子。


    喜兒道:“那怎麽行,你這樣不顧著自己,茱萸姑娘醒來知道了,也是不高興吃那些東西的,你在這裏息著,我去找大夫!”


    嗤元道:“你找什麽大夫,找了也是帶不進來的,在這裏守著茱萸姑娘便是。”


    喜兒聞言,瞬間便沮喪了下來,以她的身份確實無法將陌生人帶入國公府,但是嗤元大人卻是可以的。


    嗤元將東西都放下後,便離開了,沒多久便找了大夫來,找的是個女大夫。


    那女大夫解開茱萸傷口的時候,隱隱好像聞到一股淡淡奇特藥味兒,但又非是傷口上的傷藥味兒,待清理了喜兒之前上的藥,那股味兒還在,她看了看茱萸的傷口,懷疑她的血異於常人。


    但血已經止住了,她沒法檢驗,旁邊的小丫頭又盯得緊,她沒機會將她的血再放出來察看,心中雖是好奇,但這裏是國公府,都是些她惹不起的人,便也就算了。


    重新將茱萸的傷包紮過了後,女大夫對他們道:“這位姑娘沒什麽大礙,就是失血過多罷了,給她多燉些補血的湯喝便成,不過說來奇怪她這傷看起來似乎是自己弄的,而且應是在比較危急的情況下,你們好生注意下,等人醒了,問問是不是有什麽難處,勸她莫要再輕生。”


    喜兒,嗤元:“……”


    開玩笑,茱萸姑娘怎麽可能會輕生。


    不過他們也沒有與她多解釋什麽。


    喜兒拉了嗤元過來道:“大夫,也請給他看看,他的手也受了傷。”


    那女大夫又給嗤元看了傷,蹙眉道:“你這傷可比那位姑娘的嚴重多了,傷到了骨頭,外傷也沒有早些處理,若是再晚一些醫治,怕就要廢了。”


    說著心中歎氣,自己傷那麽重,竟是要她先為床上的姑娘醫治,這人怕不是個傻的。


    之後便為嗤元清理了傷口,又正了骨,綁了固定板後,開了些藥方,交代他手好之前不可用這隻手幹重活,收了嗤元給的銀子,便離開了。


    待女大夫走後,喜兒便趕緊道:“我待會兒就去買隻雞,多燉些雞湯,嗤元大人幹脆留下來,與茱萸姑娘一起喝。”


    嗤元從懷裏掏了自己的錢袋子出來給她,“你拿著去買東西。”


    喜兒搖了搖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有銀子的。”


    嗤元道:“你那點銀子哪裏夠買什麽,拿著吧,我一個月的月例,差不多是你一年的月例,這點錢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麽。”


    喜兒還有爹娘要養,一家人的基本開銷都由她負責,任何一點奢侈的花銷,都不是這小丫頭負擔得起的。


    而他孑然一身,上無老下無小,留著這些錢也沒什麽用,花了便也就花了。


    喜兒聞言,也不再推辭,“多謝嗤元大人。”


    ——


    另一邊黃太醫也才剛為丌官玉診治完畢,國公夫人見此,趕忙問道:“黃太醫,我兒可有事?”


    黃太醫道:“攝政王無礙,不過是受驚過度,加之體虛這才昏迷過去了罷了。”


    國公夫人聞言,又問道:“他身上那麽多血跡,應該是還有外傷的,勞煩黃太醫再幫忙看看。”


    黃太醫道:“剛剛老夫已經看過了,攝政王並沒有受什麽外傷,那些血跡,或許是其他人的。”


    國公夫人聞言,鬆了口氣,又問道:“那我兒何時能醒?”


    黃太醫:“約莫再過兩個時辰便能醒來,夫人不必擔心,便是睡久一些也無礙。”


    “如此,多謝黃太醫,來人,送黃太醫回去。”


    話落,便有丫頭上來,給黃太醫手裏塞了厚厚的錢袋子,黃太醫趕緊推辭,“這萬萬使不得。”


    國公爺在旁邊道:“這是黃太醫應當得的,不必推辭。”


    黃太醫知道這銀子給他並非是什麽酬勞費,而是封口費,便也就欣然接受了。


    黃太醫剛走,便有丫頭偷偷跑來與國公夫人耳語了幾句。


    國公夫人聞言,微微一怔。


    那丫頭說的也不是別的什麽大事,不過是蕭院那邊請的女大夫前腳剛離開蕭院,後腳便被國公夫人的眼線找了過去問話。


    那女大夫不想惹事,隻說是那邊兩個人都受了傷,一個還昏迷著,別的也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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