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的話,師傅你——”


    “好了!”餘次見木子還想再問,直接一句打斷,“為師還要出去,你也要去論劍台,就不要一直問了。”


    說罷,她就站起了身。


    一側的木子頓了一下,問:“那今天不用修煉嗎?”


    “不用。”


    “師傅今日出門是去幹什麽呢?”


    “……管這麽多做甚?”


    反正餘次最後離開雲水峰的時候離開的很迅速。


    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木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這個心魔好像很特殊,特殊到——


    師傅一開口,好像就有點受不了的樣子。


    -


    在去往主峰的路上,餘次還在瘋狂的想,自己該怎樣應對即將麵臨的挑戰。


    麵對像是原主師傅那樣的人,撒謊肯定是不行的,那麽到底要怎麽說呢?


    千千萬萬種設想在腦子裏閃過,每一種都好像可以,但細細一想,每一種都有漏洞。


    就這樣糾糾結結了一會兒之後,主峰到了。


    餘次剛到,小童還沒有通報,上頭長老的聲音就下來了。


    “清河,上來吧。”


    餘次:……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這是餘次第一次見這個師傅,在原主比較貧瘠的記憶裏藏得基本上都是跟修煉有關的事情,這個師傅提的筆墨不多,卻極重。


    在原主心裏,她是一個心地很好,善良,關係小輩的老好師傅,就是沒講性格,搞得餘次也不好隨意揣摩,不過——


    餘次很快發現,她也不需要揣摩了,因為這位上來就不來虛的。


    “之前為師差青雲過去問你心魔的事情,你告訴青雲,有心魔是因為修煉之途太過順遂?”


    這滿滿的質疑的語氣,讓餘次一下明白,自己這個回答可能出了錯。


    出錯了,她也不敢太多表現,就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女子垂眸,長老瞅不見她冰涼的眸子,隻能看見她的發頂,一股弱弱的委屈感油然而生,長老一下感覺出了,這徒兒對自己的小師弟撒了謊。


    但就算是是撒了謊——


    她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還是讓長老一下想起了她的可憐的身世,這火又有點發不出來的感覺了。


    “好了,為師知道你對青雲錯言是有苦衷的了。”


    “但清河,修道之人,修身修性修言修行,應天而生,借道長生,扯謊,一下就犯了言行性三項,加之你心魔傷身,四錯俱全。”


    “你到底是有了什麽心魔,才犯這種,你以前從來都不會犯的錯誤?”


    來了。


    這個坑爹的問題。


    來了!


    餘次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人的臉,正組織著語言。


    長老也看著她,目光平和,仿若包容萬物,但平和之中,又透著一股來自於上位者壓迫。


    她今天一定要知道,這個心魔是什麽。


    風,漸漸的起了,餘次,慢慢的張開了口——


    她有點不知道怎麽形容這些事情,所以就避重就輕,把心魔的主題,隱藏掉各種各樣的細節之後,說給了長老聽。


    反正她也沒說假話,長老就這麽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聽來聽去腦子轉來轉去之後,臉上的表情也慢慢的變了。


    她了解了事情的一半之後,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餘次看了很久,最後來了一句:“清河你竟因為沒有道侶,出了心魔?!”


    餘次:……


    嗯?


    為了壓一下自己的道侶所以想努力修煉跟想有一個道侶,好像也不會差太多吧?


    餘次期期艾艾的點了下頭。


    長老崩了。


    這會兒剛組團來看長老的一群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也崩了。


    emmmm?


    本年度最佳心魔之——


    我想要個道侶,所以心魔入體了?


    看見長老即將要相信的眼神之後,餘次提著的那口氣是放下來了的,但等轉身看見一群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的時候,餘次臉上的表情是很精彩的。


    很好,她竟然在所有人麵前,承認了她是個變態!!


    -


    餘次回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她望著修真界明朗的太陽,藍得仿佛寶石一樣的天空,感受著清風,雲間的水氣,然後想起了這個世界剛開始的樣子。


    這本來應該是一副高大上的好牌才對,才不過短短十年過去,就不曉得發生了什麽鬼東西,變成了這個樣子。


    感覺翻身基本無望的餘次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餘次和木子幾乎是同時回來的。


    兩人在山頭碰麵,木子看著餘次的表情,試探著問:“師傅,我今日聽青雲峰那邊的師弟說,你今日去了主峰?”


    “嗯,怎了?”


    “沒事,就是想問問師傅去主峰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事。”餘次擺擺手,“我師傅醒了,讓我過去回幾句話而已。”


    長老問話麽?


    “原來是這樣。”木子麵上點著頭,心裏卻還是覺得不對勁,如果隻是尋常問話的話,今早師傅出門的時候怎麽會是那個表情?


    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別說我了,說說你。”餘次想自己的事情想的頭痛,不想再提,就把話題放到了木子身上,“你最近似乎越來越喜歡管師傅的事情了。”


    “……徒兒隻是關心師傅。”


    “為師很欣慰,人家峰頭的弟子,都是越大和師傅越有距離,木子呢,一年比一年更體貼入微了。”


    說著,她又伸手摸了摸木子的頭。


    呸,這會兒,好像不該用伸這個詞了。


    不曉得什麽時候,眼前這個人的高度竟然跟她持平了,要摸這個人的頭,光伸手不行,得要抬手了。


    摸完木子的發,餘次就回了自己的洞府。


    長夜深深。


    木子躺在竹床上想著最近的事情,心情有點愉快。


    師傅……再一次變成了那個喜歡親近她的師傅。


    心魔的事情交代完了,傷勢穩定下來了,長老不再過多的問及此事,也就青雲過段時間來看一下,雲水峰上平靜了下來。


    雲水峰一靜,那來往,就都成了餘次和木子的雙人相處時間。


    木子技巧你修煉很努力,放靈力也放的很努力。


    餘次在她在的時候療療傷,她不在的時候就傳喚一下係統,看看話本子,或者讀一讀修真界的竹簡,日子平淡又愉快。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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