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福根酒館的大門敞開著。


    大廳裏坐著不少客人。


    有三五成群,劃拳賭酒的,有縮在角落,自斟自飲的。


    伴著酒館內悠揚的小曲。


    氛圍顯得特別和諧。


    範德爾照例坐在吧台後麵,可和往常皺著眉頭的範德爾不一樣。


    今天範德爾不僅皺了眉頭,甚至連額頭都皺了起來。


    一方麵。


    他擔心躲在地下室的三個家夥會不會又惹出什麽亂子來。


    另一方麵。


    他擔心營救艾克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雖然他已經和工廠區各大男爵都打過了招呼。


    可今日不同往時。


    願意聽他話的男爵已經不多了。


    第三方麵。


    範德爾還在擔心執法官不間斷的搜查。


    要是一不小心查到酒館裏,那可就什麽都藏不住了。


    不過範德爾也算聰明。


    他將金克絲的猴子要了過來,當做傳遞信號的工具。


    並且和金克絲三人交代過,要是聽到猴子的聲音,立刻就要躲起來。


    就這時。


    範德爾瞳孔猛的一縮,因為他看見了牽著艾克,匆忙進入酒館的本索,以及跟在本本索身後,高度警惕著四周的蔚。


    太好了!


    艾克救出了!


    範德爾喜出望外,連忙鑽出吧台迎了過去,招呼三人往地下室走。


    “怎麽樣?”


    “大家都沒什麽事吧?”


    範德爾放下了心旋即又發現不對,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


    他拍了拍腦袋,仔細一想,發現杜文凱沒有回來。


    “杜文凱呢?”


    “他去了哪裏?”


    蔚小聲回道,“他在後麵拖住希爾科的人,不過想來不會出什麽問題。”


    蔚對杜文凱的實力很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快進去躲起來吧。”


    範德爾指了指地下室,把蔚幾人送進去之後,他重新回到吧台開始招呼客人,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在蔚三人回來之後。


    沒有隔上一個小時,杜文凱也回到了福根酒館。


    他見到吧台後的範德爾,連忙走了過去。


    這一次。


    酒館內再也沒有人嘲笑杜文凱是來挑事的了。


    “艾克救回來了。”


    範德爾點了點頭,遞過來一杯酒水:“他們已經回來了,謝謝。”


    杜文凱接過玻璃杯,說道:


    “先不急著說謝,我們有大麻煩了。”


    範德爾眉頭一皺,連忙問道:“怎麽,又出什麽岔子了嗎?”


    杜文凱一口幹掉杯中的酒,暢快的呼出一口氣,這才說道:


    “艾克是被希爾科抓走的。”


    “如果讓希爾科知道,在上城製造了爆炸的四個家夥在你手裏。”


    “你覺得希爾科會給你好日子過?”


    範德爾聽到杜文凱的話,眉頭皺得更深了。


    “麵對上城,我們就像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既然他們要抓,那就把我抓走好了。”


    杜文凱氣不打一出來。


    人人都在外麵拚死拚活的,你個老家夥想要自首?


    事實上。


    在原著中,範德爾的確是準備自首的。


    隻不過被蔚給搶先了。


    如果蔚不來這一出。


    說不定在靜水監獄吃牢飯的,就是範德爾了。


    杜文凱否定道:“其實我們還有更……”


    他話還沒說完,酒館大門被人“砰”一下推開了。


    吧台後的範德爾下意識的說道:


    “歡迎光臨福根酒館。”


    可說完之後明顯的一愣。


    杜文凱順著範德爾視線看去。


    好家夥!


    竟然是執法官。


    還是未來的執法官警長——馬可斯。


    隻不過。


    現在馬可斯還隻是格雷森的手下。


    但也和範德爾有過照麵。


    杜文凱沒有在範德爾身上安裝攝像頭,自然隻能根據原劇情推斷。


    這段劇情不用打打殺殺,就純當是4d模式追劇了。


    不對!


    他猛然想起,地下室裏還有個兩百多斤的本索!


    怎麽辦?


    這簡直要命啊!


    杜文凱放下的心重新懸了起來。


    馬可斯等執法官走近吧台,看了看杜文凱,沒有當回事。


    杜文凱鬆了口氣。


    看來在工廠區引起的動靜,還沒有查到他頭上。


    範德爾率先開口了。


    “兩位長官好,打算要點什麽?”


    馬可斯卸下臉上的地溝呼吸器,說道:


    “四隻陰溝裏的老鼠。”


    說完之後,絲毫不等範德爾同意,命令自己的手下進地下室搜查。


    範德爾搖了搖頭,


    “你們來這趟純屬白費力氣。”


    “不如好好喝杯酒……”


    “那就拿你這兒最烈的酒來!”馬可斯心裏同樣也壓著一股怒氣,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範德爾。


    底城的這些人在馬可斯看來,就和茅廁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杜文凱看見範德爾把手放在了吧台下,取出一瓶浸泡著某種不知名長毛動物的酒。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傳遞信號了。


    金克絲她們,應該已經藏到房梁上了……。


    範德爾給馬可斯倒了一杯酒。


    “這酒你可得悠著點喝。”


    馬可斯接過六邊形玻璃杯,搖晃著,輕蔑的一笑。


    “我差點忘了。”


    “我碰巧去了你一個老朋友那兒。”


    “他給我講了幾個故事。”


    說著說著,馬可斯一把奪過了範德爾手裏的煙鬥,


    範德爾站了起來。


    杜文凱架起了劍。


    周圍所有顧客全都站了起來。


    “你以前可不愛當和事佬,不是嗎?”


    馬可斯囂張的把煙鬥扔進了玻璃杯。


    “嘩!”


    杯中的酒開始劇烈燃燒起來,可範圍也僅僅止於玻璃杯之內。


    “沒錯,人是無法回避過去的。”


    範德爾看著吧台上掛著的那雙拳套。


    “非逼我再戴上它們,可就不好辦了。”


    “鑄鐵的,很難洗幹淨。”


    就在這時候。


    搜查地下室的執法官出來了。


    “裏麵除了一隻沒穿衣服的死胖子,其他什麽都沒有。”


    馬可斯陰笑一聲,“想不到你嗜好還挺特殊的。”


    範德爾翹嘴挑眉。


    馬可斯忍不住了,嗬斥道:“你們底城人全都一個德行。”


    “都以為傲慢就是勇敢。”


    “你們以為自己是在捍衛正義是嗎?”


    “可在這兒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


    “這裏的每一分錢都不幹淨。”


    馬可斯轉過頭對著範德爾,“你不過就是個雜碎。”


    “躲在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地洞裏。”


    邊說,馬可斯便揮舞煙鬥,打灑了玻璃杯中的酒水。


    “你們的爛命,早晚折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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