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帽閃爍著大燈,把光打向遠方。


    羅斯默塔女士被照到,有些慌張往屋子裏鑽去。


    “哦,三把掃帚好想並”它嘟囔著,糾正哈利錯誤。


    話沒說完。


    赫敏掏出魔杖,在儀表盤上一敲,帶著威脅重重咳嗽一聲。


    分院帽一怔。


    它別扭地擰著把手:“哦,天呐,我的大燈出了問題!才剛換的氙氣燈,該死的黑心商家!”


    “我們還是快點去酒吧吧。”


    “我也想來上一杯暖烘烘的機油。”


    格林德沃點頭:“也好,我也已經很久沒有去酒吧了,走吧。”


    “我對這兒不熟悉,鄧布利多先生,可以請你帶路嗎?”


    鄧布利多頷首:“當然。”


    他向前走去,格林德沃跟在他身旁。


    分院帽很想飛走,它覺得自己作為一頂帽子,不應該待在這個地方,但赫敏還在他身上,它沒法載著赫敏離開。


    慢托托,在雪地上拉出一條狹長的線。


    哈利也不再說話。


    他們三個人就這麽沉默著,走到豬頭酒吧。


    霍格莫得突然發生變故、古靈閣又被妖精襲擊,魔法世界一時動蕩。豬頭酒吧雖然還開著門營業,可沒有客人,隻有阿不福思趴在櫃台上休息著。


    “有客人了。”哈利揮動魔杖,一塊石子飛起,梆梆敲響門。


    阿不福思抬起頭,皺著眉:“哈利,你不去擔心霍格沃茨,幹嘛”


    說話間,他目光落到哈利身旁那兩位身上,嘎然止住。


    “格林德沃!”阿不福思拍桌,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他很老了。


    已經好幾十年沒再見過。


    可他的麵孔,早已錐心刺骨印入骨髓深處,和這一條殘破的生命緊緊聯係在一起。


    格林德沃大大方方地看著他。


    鄧布利多有些躲閃,腳步一側,半躲在哈利身後。


    “不要那麽激動,阿不福思先生。”哈利輕聲。


    阿不福思撇頭,目光死死釘在哈利身上:“波特先生,不要自作多情做這種事,很無趣。”


    “現在關門,豬頭酒吧今天不營”


    哈利打斷他的話:“不,不像你想的那樣。”


    “現在的格林德沃就是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犬。”


    哪怕用難聽的話罵出來,阿不福思不為所動。


    在他心裏,這些詞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對格林德沃的美化。


    格林德沃開口,主動解釋起來:“哈利說的對,我現在就是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伏地魔過去找我了,是為了老魔杖的下落。”


    “我不是他的對手,所幸天目給了我警示,讓我能做好準備,從他的追擊下逃離。”


    “現在整個世界上,隻有霍格沃茨能保護我,所以我不得不逃到這。”


    說到這,他停頓一下。


    “波特先生,和鄧布利多校長似乎還沒完全信任我,不打算這個時候把我放進城堡裏,隻能找個酒吧先坐一坐,好好談談。”


    “三把掃帚關門了。”


    跟著進來的分院帽,別扭地擰了一下車把,引擎微微轟鳴。


    阿不福思舉起魔杖,對準格林德沃:“你們去尖叫屋棚,比來我這裏,都要更適合。”


    “你知道的。”


    “我也會不可饒恕咒。”


    格林德沃站著,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眼中投出來的目光和阿不福思對視上。


    阿不福思赤褐色的目光裏,深深挖掘著那雙湛藍色雙眼中的神情。


    他想捕捉到什麽。


    但.


    坦坦蕩蕩。


    沒有愧疚。


    格林德沃有愧疚,但那僅僅是對於阿不思·鄧布利多,並不包括阿不福思這個鄧布利多。他不後悔自己這一生做過的事,隻是愧疚自己傷了戀人的心。


    藍色,是一種易於讓人冷靜的顏色。


    可阿不福思看著,心中的怒氣越來越大。


    他竟然不愧疚。


    在自己麵前!在自己這個被他害死了妹妹、又害死了妻兒的人麵前,眼裏竟然沒有一點愧疚。


    “阿瓦達索命!”


    他嘶吼著念出咒語,一道綠光閃過——


    格林德沃直挺挺站著,這種緩慢的念咒速度他能反應過來,但他什麽都沒做。


    鄧布利多下意識抬手,已經把魔杖舉起。


    哈利眼疾手快,把他手按下去。


    赫敏下意識,眼皮哆嗦一下。


    轟——魔咒擊中在格林德沃頭頂的門檻上,木屑亂飛,老舊、醜陋的豬頭不堪重負,狠狠摔下,砸落在地,濺起一陣雪花。


    阿不福思憎惡地看著格林德沃,自己沒有選擇殺死他,可為什麽,他竟然都不躲一下的?


    躲一下啊!


    哪怕像自己哥哥那樣,身體有下意識的反應也好。


    就一下,隻要一下。


    自己就能說服自己,他站在這裏,不是為了道歉、不是為了和解,而是為了取巧、去借著這股形勢,逼迫自己選擇揭過。


    隻要自己說服了自己,就能真正下定決心去殺死他。


    可他沒有,為什麽沒有?


    格林德沃安靜看著阿不福思,他接受自己一切的命運,無論是否死在這裏。


    “鑽心剜骨!”他又念出咒語。


    格林德沃依舊沒有躲閃,鑽心咒的力量蔓延至他全身,他沒有選擇抵抗,承受著這道咒語,心理再怎麽樣,身體是誠實的,他痛苦倒地、扭曲掙紮起來。


    鄧布利多撇過頭,不忍看去。


    哈利走到屋子裏,揮動魔杖,施展清潔咒,把陳舊積灰的桌子抹幹淨、鏟除地上的泥垢,轉頭看向赫敏:“喝點什麽?”


    “黃油啤酒就好。”赫敏回答。


    哈利看向鄧布利多:“阿不思,你還是蜂蜜水嗎?”


    鄧布利多歎氣,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會有心情喝東西,可他又什麽都做不了。


    哪怕阿不福思把格林德沃殺死,都是理所應當的。


    命運並不鍾情自己弟弟。


    而引發一切禍殃、把自己無辜的弟弟的生活攪得一團糟的罪魁禍首就是格林德沃。


    哈利揮動魔杖,漂浮咒牽引著鄧布利多,按著他在桌子旁坐下。


    兩杯威士忌,一杯黃油啤酒從櫃台裏飄出來。


    鄧布利多捧起酒杯,品嚐這種自己已經很久沒喝過的酒精飲品,入醉苦澀辛辣,熱滾滾滑入咽喉腸道後,刺激得他有些想要落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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