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竹屋門前。


    古月臉上閃過幾分凝重之色,“陳默小子,你剛才施展的不是極限係能力。


    那一顆橙色旋轉光球是屬於外放係能力,雖說可以學習臨近係別的能力,但為何不以自身天生的係別為主呢。


    你這麽做,實在有些本末倒置了。”


    聞言,陳默連忙躬身行禮,“師傅,這是弟子誤打誤撞開發的能力,我覺得威力不錯,才會在戰鬥中施展出來。”


    他心裏說了一句抱歉,畢竟之前經常以佛光驅動念氣彈。


    “那顆光球創意確實不錯,集合旋轉、威力、保持、凝聚而成。


    修行臨係的能力不是不行,但你明顯還沒走到那一步,必須先打牢根基。


    陳默小子,你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了嗎?”


    “師傅,因為弟子能力不足,致使螺旋念氣彈在半空喪失一部分威力。”


    當時情況緊急,陳默知曉念氣彈的缺點,想要打斷許龍泉開大招,隻能出此下策。


    古月伸手摸了兩把胡子,“不錯,看來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看古月心情不錯,陳默順勢提了一句,“師傅,弟子想離開道館下山曆練一段時間。”


    古月立馬收起笑意,吹胡子瞪眼,“不準下山,陳默小子,你想下山還不夠格。”


    他手上冒出一團黃色光暈,朝著石頭輕輕一拍,砰的一聲,碎石四濺。


    望著遍地石屑,陳默下意識咽下口水,雖然從李大山那知曉古月的心結。


    他心裏明白下山遊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卻沒想到對方會這麽激動。


    陳默按捺住內心悸動,臉上浮現堅定之色,“師傅,到底要怎麽做,您才準許弟子下山。”


    古月睜大眼珠子,定定看著陳默,兩人大眼瞪小眼。


    半響過後,他嘴裏歎了一口氣,“罷了,既然你去意已決,今天恰好是檢查之日,讓老夫瞧瞧你在這一個月裏有多少長進。


    大山,回竹屋搬出桌椅茶具。”


    “是,大師。”


    李大山朝著陳默打眼色,迅速從竹屋內搬出一套桌椅和茶具。”


    古月舉起茶壺,將水倒入茶杯,屁股坐向椅子,伸手拿起茶杯,“陳默小子,你隻要能讓杯中水溢出茶杯,老夫就允許你下山。”


    望著杯子裏裝有九成茶水,陳默心底暗鬆了一口氣,“師傅,那麽弟子得罪了。”


    他膝蓋微曲,雙腳蹬向地麵,伸出右手朝著茶杯抓去。


    古月一腳踹向石板,身體帶起椅子往後挪移,愣是沒有溢出半滴茶水。


    陳默沒有坐以待斃,抬腿向前一步,左手呈握爪狀橫掃過去。


    他的左手即將觸及茶杯之際,椅子向後傾斜躲開,僅憑兩隻腳支撐地麵。


    古月眯著眼睛仰望天空,臉上露出幾分愜意,身下的椅子處於一種平衡狀態。


    望著一動不動的椅子,陳默瞳孔微縮,眼裏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想不到對方平時走路一顫一顫,隨手的一招半式,竟輕易化解攻勢。


    真不愧是龍拳道館的掌門人!看來普通手段是沒法奏效了。


    陳默屏息靜氣,渾身散發一層淡白色光暈,雙腿來回跳動,朝著茶杯揮出一記左勾拳。


    拳頭卷起一道勁風與茶杯錯身而過,茶水輕微蕩漾幾下恢複平靜。


    他一鼓作氣揮出一記右直拳,古月單腿輕輕一撥,椅子轉動一圈,繞開拳頭的襲擊。


    見狀,陳默小步一劃,伸出手掌拍向椅子,試圖破壞椅子平衡。


    古月眼裏精光一閃,座下椅子迎著手掌倒去,兩股力量中和,椅子四腳回歸地麵。


    陳默瞅了一眼茶杯中的水花,心裏暗自咋舌,對方完全不受場地限製,可一手端茶,一手出招。


    移動範圍以及收縮幅度雖然不大,卻能在一舉一動間起到“擋、防、攻”的效力。


    手法“曲而不曲,直而不直,進退出入,一切自如”,起到借力用力的作用。


    看似以防為主,卻能誘敵深入,出奇製勝,招式顯然與李大山和許龍泉一脈相承。


    想到這裏,他身上的白色光暈變成橙色,右手呈握爪狀,掌心迅速凝聚一道橙色光團,光團瘋狂旋轉形成一顆橙色光球。


    “螺旋念氣彈。”


    他嘴裏輕喝一聲,把手裏的光球朝著古月的門麵按去。


    噗的一聲。


    茶水沒有撒出來,古月伸手輕輕一捏念氣彈,光球直接消失不見。


    他摸摸胡子,搖了搖頭,“老夫說過現在的你還不夠格。


    陳默小子,你聽老夫一句勸,留在山上繼續修行,不要白白浪費自己的天賦。”


    陳默看到念氣彈消失不見,臉頰劃過幾道冷汗,腦海裏仔細回想一個月以來有沒有得罪過古月。


    過了一會兒,他心裏鬆了一口氣,幸虧沒有暗地裏潛入竹屋,要是被逮住就完蛋了。


    看來要想下山,隻有使出那一招!


    “師傅,對不起!弟子有不得不下山的理由。”


    陳默渾身冒出濃鬱的橙色光芒,右手迅速凝聚一顆螺旋念氣彈朝著古月襲去。


    他趁著對方掐住念氣彈的瞬間,嘴裏嘀咕一聲,“龍拳—飛流。”


    下一刻,螺旋念氣彈自主散去,陳默右手五根手指橙光不停律動,爆出一道淩厲的攻勢。


    古月腦袋側轉,手指擦著下巴掠過,帶走一小撮胡子,最終擊中茶杯。


    啪的一聲,他的手中水花四濺,茶杯碎片跌落在地。


    古月眼裏閃過一絲凝重之色,“陳默小子,你這招從哪裏學來的?”


    陳默瞅了一眼地上碎片,臉上浮現一抹喜色,“師傅,弟子是觀察瀑布的衝擊力有感而發。”


    招式名稱來自於上輩子的一首詩: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古月習慣摸向下巴,卻發現胡子已經不見,“飛流麽?這招不錯。


    陳默小子,你已經得到老夫的認可,學會如何使用念氣能力,就是成為獵人的最低門檻。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名真正的獵人。”


    陳默徑直走向桌子,捧起一杯茶遞給古月,“師傅,請用茶,感謝您這一個月來的教導。”


    ……………………


    另一邊。


    許龍泉雙手纏滿繃帶,透過門縫恰巧看到陳默打碎茶杯的一幕。


    半響之後,他嘴裏喃喃自語,“竟然切開古月大師的胡子,這家夥到底有多強?”


    許龍泉推門而出,瞅了幾眼陳默離開的方向,“大師,我跟他的差距有這麽大嗎?”


    “龍泉小子,你是百萬之一的天才,而他是億萬之一的天才。


    你不要灰心,要振作起來,老夫接下來會給你和大山進行特訓。”


    許龍泉目光堅定眺望遠方,“大師,我會努力趕上他,甚至是超越他!”


    不遠處的李大山拳頭“啪啪”響起,顯然被刺激到了。


    看到兩人的反應,古月內心欣喜不已,心中感慨一句。


    現在有一座高山擋在前方,隻要你們朝著山頂努力,終有一天會抵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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