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無話,白言在公雞的打鳴聲中被叫起了床,看了看pad,係統重構進度10%,看來還得等。


    走到屋外,李師師正在指揮幾個婆子清掃昨日涼亭裏的酒菜,燕青正在小院中間打了一套拳法,雖是深秋,天氣漸冷,但燕青仍是脫了外套,光著膀子一身的疙瘩肉,頭頂上熱氣升騰,看起來已經起來鍛煉了一段時間。


    白言雖然看不懂燕青的拳法,但出拳的力道與速度看出來還是遠超常人,這燕青的功夫在108條好漢中,其實也是中上的水平,至少那李逵就不是燕青的對手,白言看了一會兒鼓掌叫好。


    燕青看到白言,笑著問白言是否練過功夫,有沒有興趣下場切磋切磋。


    開什麽玩笑,白言如果不維持在上線狀態,沒有加載刺客技能,就是一個純粹的肉盾,和燕青比試拳法和摔跤,上去找虐麽?當然白言試過了自己的金剛狼爪還能使用,但人家光著膀子邀請你下來切磋下,自己上來就掏出爪子,準備嘎人家腰子,也不大合適。


    白言趕緊回道,就說自己不會武藝,燕青哥哥使得好拳法,不愧是梁山好漢,一頓馬屁讓燕青眉開眼笑。


    李師師給燕青遞過來一條毛巾擦汗,同時打趣說,叔叔是謫仙下凡,這俗世間的拳法,怎能入得了叔叔的眼,那天書上的學問,自然強這世間百倍。


    李師師自昨晚見白言隨手一畫,便將這天下輪廓給勾勒了出來,隨口指點,便能解這世間難題,還是非常欽服的。


    用過早膳後,白言還是很好奇這北宋末年的汴京,提出讓燕青帶自己出去逛逛,燕青欣然應允。


    靖康元年,也就是1216年農曆8月份的汴京,天氣雖比較涼了,但從樊樓的後門出來後,門口的朱雀大街,青石鋪就,寬可跑馬,兩側商鋪林立,一些路邊的小攤小販也推了小車出來吆喝販賣,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燕青看起來在這條街上的人緣很好,不時的有一些攤主給燕青打招呼,雖城外此刻金軍圍城,但百姓的生活看起來似乎影響不大,依舊是一片盛世景象。


    樊樓是在汴京城的內城,內城裏基本上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從朱雀門出去之後,便到了外城,外城看起來就比內城雜亂的多了,各色三教九流,挑夫走販,以及雜耍賣藝的,據說後世的名畫《清明上河圖》就是描述了當時的場景,白言身在其中,既感受到了盛世繁華,也在惋惜不久之後的靖康之恥,金軍入城,國破家亡的人間慘劇即將上演。


    白言很想去城牆上看看,這金軍圍城,究竟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到了外城的南熏門,燕青和守門官似乎也很熟悉,在給守門官塞了兩壺酒之後,燕青帶著白言上了城牆,站在高大雄偉的城牆上,城外一片平原,遠遠的,似乎連綿不斷的軍營,間或有一兩匹探馬在城外二裏地左右舉著旗幟,呼喝著耀武揚威。


    “白言兄弟,你看,遠遠的那些是完顏宗翰的大軍,他們的探馬時不時的來城下喝罵騷擾,有的時候還抓來百姓,在城下砍頭,引誘我們出城。”燕青站在城頭道。


    “那守軍怎麽樣,有沒有出城迎戰。”白言問道。


    “有幾個禁軍的頭領,仗著自己馬上功夫了得,也曾準備出城把百姓救下來,可這些將領出去,往往過不了幾個回合,都被金人斬於馬下。若是我們人出的多了,金人探馬便轉回大營,我方也不敢深追,甚是憋屈。”燕青憤恨的一拍城頭道。


    “那就任由金人放肆?”


    “現在城頭都布置了八牛弩,若是金人膽敢靠近五百步內,八牛弩的威力,銅牆鐵壁也擋不住。”


    白言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城頭上有像床子一樣的東西,上麵有絞盤,有箭槽,但那箭粗得如標槍一般,以前也聽說過八牛弩這個東西,看來總算是有一些守城利器,而且八牛弩邊上都有軍士把守,閑人不讓靠近。


    遠處的金人探馬,似乎也知道八牛弩的威力,遠遠的在射程之外,騎著馬舉著旗,玩著各種花活兒,然後白言看到那些金人探馬,似乎從遠處拉來了幾個百姓,先是遠遠的在喝罵幾乎,距離太遠,白言也聽不清他們叫嚷著什麽。


    隨即,金人探馬遠處拉來了幾個宋人百姓,白言眼睜睜的看著金人探馬,就這樣在城外,將百姓們,一個個割了腦袋,然後把腦袋扔來扔去的當球玩兒,然後還有幾個宋人百姓被綁在馬屁股上,拖著肆意奔跑,幾個宋人百姓,就被活活給拖死。


    燕青看得咬牙切齒,但又毫無辦法,對方也就十五騎兵馬,而大宋,光著南熏門下的守軍就不下千人,城頭的守軍似乎也不忍見此慘像,紛紛扭過頭去。


    “已無敢戰之人了嗎?”白言環伺一周輕聲的問燕青道。


    “金人弓馬嫻熟,我大宋,守城尚可,出城浪戰,怕是有去無回……”燕青也有些羞愧。


    “快看,那是什麽?”城頭的一個小兵忽然驚呼道。


    白言和燕青抬眼望去,卻見有兩騎身著大宋製式鎧甲的騎兵,從遠處奔襲向金人的探馬騎兵。十五騎的金人精銳探馬騎兵,在這個年代可是敢於向千人的宋人步兵方隊發起進攻的,而且多半輸的是宋人。


    此刻,居然隻有兩騎,膽敢正麵突襲金人。金人似乎對這種送死的行為有些輕蔑,也分出了兩騎,迎麵對著衝了宋人來騎衝了過去。


    兩騎對兩騎,已經算是金人看得起宋騎了,而且能做探馬的,皆是軍中精銳。


    騎兵交鋒,生死隻在一瞬間,原本以為不知道哪兒來的兩名宋人騎兵要被斬落馬下,卻看到當頭一個大個子宋人騎兵,一槍如同蛟龍出海,人馬合一,直接將對衝的一個金人騎兵刺了個對穿,一杆大槍借著馬力,將金人連帶鎧甲,幹淨利落的一挑一甩,砸在地麵上塵土飛揚。


    而緊跟在後麵的小個子宋人騎兵,使得也是一杆大槍,和他對陣的是一個強壯的金人使狼牙棒,連續交手了幾個回合,也被挑落下馬。


    看的城頭上的宋軍守軍大聲叫好,一對一能戰勝金軍騎兵探馬的,已是了不得的精銳,更別說那當先的大個子宋人騎兵,簡簡單單的一槍突刺,秒殺金人,當是一員大將。


    那些金軍探馬,見狀便舍棄了百姓,一十三金軍精銳騎兵,拉開距離,形成一個弧形,向兩騎宋軍,包圍而來。


    金軍探馬,此刻為天下強兵,那兩騎宋軍騎兵,不敢怠慢,不斷遊走,且戰且向城門退卻,那高個子宋騎,一杆大槍神出鬼沒,不僅護住了自身和戰馬,更是時不時的如毒蛇出洞一般刺向金軍騎兵,以一敵眾,不落下風,甚至還刺傷了兩員金軍騎兵。但金軍騎兵配合無間,一旦受到致命攻擊,眾人便舍命來救,以至於戰果不佳。


    而那名小個子騎兵,似乎情況有些不妙,金軍騎兵大多使一些狼牙棒與鐵錘等重兵器,小個子騎兵似乎有些體力不支。


    戰局持續了片刻,又有三名金軍騎兵被挑落馬下,但那小個子宋騎也被肩頭砍了一刀,高個子宋騎雖然沒有受到外傷,但舞動大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似乎有些氣力不支。


    兩騎宋軍騎兵距離城門越來越近,燕青忽然大驚失色:“不好,是林衝哥哥。”


    “林衝,豹子頭林衝?八十萬禁軍教頭?”白言也是大為好奇,這個名字後世的國人無不知曉。


    此時的守城官也到了城頭,燕青急切的想要讓守城官打開城門,要接應自己林衝哥哥進來。但那守城官也是得到了樞密院的嚴令,任何人不得私開城門,違令者斬。雖然守城官和燕青關係不錯,但也不敢冒被砍頭的風險。


    而此刻城牆下的形式岌岌可危,白言看著城頭上的吊籃,拉著燕青指了指。


    “羅校尉,下麵是我兄弟,我非下去不可,還請成全。”燕青向著守城官懇切施禮道。


    那羅校尉歎息道:“金軍戰力強悍,馬上功夫尤其了得,兄弟若要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燕青卻仍堅持要下去,羅校尉隻得命人鬆開吊籃,讓燕青下去接應,羅校尉還把自己的橫刀取下來送給燕青,燕青的功夫其實不錯,希望有奇跡出現。


    白言也跟了上去,一步跳進了吊籃,燕青大驚:“白言兄弟,此去凶多吉少,切不可莽撞。”


    “沒事,我有金剛不壞之身,金人搞不死我。”白言大大咧咧一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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