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黑崎家的診所突然間忙碌了起來。


    “快閃開,哥哥!”


    遊子抱著醫藥箱大喊著讓剛回家的黑崎一護閃開。


    黑崎一護一臉懵逼。


    家裏已經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忙碌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還沒等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就看見夏梨推著移動醫用床從門外衝進來,床上躺著一個痛苦呻吟著的男人。該在其身上的被單上已經染滿了鮮血。


    “喂喂喂,這種的情況不是我們這個小診所能夠應付的吧?”


    即使沒有先看被單,僅從那可怕的出血量,黑崎一護就知道這樣的傷勢肯定不是他們家能夠應付得過來的。


    這裏畢竟隻是診所,真要受重傷還是得送去醫院才是明智之舉。


    “是車禍啊!旁邊路口出了車禍,我們先應急處理,救護車在來的路上了!”


    遊子和夏梨一邊幫著父親的忙一邊隨口解釋道。


    “哥哥,你沒事兒也來幫忙啊!”


    “啊……哦哦哦!”


    黑崎一護趕緊放下手中的背包。


    “哥哥!又有傷員,趕緊過來搭把手!”


    遊子吃力的聲在門口響起。


    隻見她使出吃奶的力氣試圖將倒在門口的壯漢搬進屋裏,可奈何對方身材實在過於高大,她完全搬不動。


    “茶……茶渡!?”


    黑崎一護轉過頭,看著茶渡趴在地上的身影嚇了一跳。


    “不是吧?你又被卷進車禍了嗎?”


    他記得這貨今天在學校的時候才說早上來學校被摩托車撞了。有沒有搞錯?摩托車沒撞死現在換汽車是吧?


    顧不上那麽多了,他隻能先扶起茶渡朝著診所裏走去。


    “……一護?”


    路途中,茶渡泰虎似乎緩過了神來。


    “我擦?你別用力啊,受這麽重的傷!”


    黑崎一護感受到茶渡試圖自己走路,連忙製止道。


    他摸了一把茶渡的背上,全是血。


    他完全搞不懂這個家夥究竟是什麽怪物體質,剛才那個被送進來的人可是直接等著送進重症監護室呢,這貨居然還有力氣掙紮?


    而且直到現在,茶渡手中還拎著那個裝著鸚鵡的鳥籠。


    這隻鸚鵡似乎在剛才的車禍中被他保護得很好,甚至連籠子毫發無損。


    “究竟要怎麽做才能讓周圍的人傷成這樣,鸚鵡卻沒事啊……”


    黑崎一護不禁想象著茶渡蹲下身用背部硬撼汽車的場麵,心裏直呼變態。


    茶渡泰虎被扶進診所後甚至還有力氣自己脫下身上的襯衫,配合檢查傷口。


    黑崎一心皺著眉頭打量著茶渡泰虎背上的傷口,額頭流下一絲冷汗,“這傷勢很嚴重啊,就像……被燒傷一樣,而且血流不止。”


    “可這不是車禍嗎……”


    一旁的黑崎一護欲言又止。


    他看見茶渡背上的傷痕過後,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上點藥就行了,沒必要那麽緊張……”


    聽著一護的父親對自己背上傷勢的描述,茶渡泰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甚至還想立刻就穿上衣服。


    他已經完全相信自己手中這隻鸚鵡的話了,這接二連三的‘事故’並非巧合,而是有什麽他不能理解的東西盯上了他,不,準確的說是盯上了他手中的這隻鸚鵡。


    從他接受這隻鸚鵡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這隻鸚鵡的與眾不同。


    與對方的交流中,他逐漸感覺……這與其說是一隻鸚鵡,不如說是一個鸚鵡模樣的小孩子。


    雖然不能理解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但還是選擇了相信這隻鸚鵡的話,決定保護它。


    “我已經不要緊了。”


    茶渡穿好衣服起身。


    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了,會招來危險。


    “喂喂喂!別說傻話了,失血太多了,你現在還不能亂動啊!”


    果然,黑崎一心話音剛落下,走出兩步的茶渡泰虎就再次撲倒在地上。


    “唉……”


    黑崎一心歎了一口氣,“遊子,趕緊準備床位,一護,過來搭把手。”


    ······


    夜晚。


    除去茶渡泰虎之外的病人都被救護車拉走後,黑崎一護總算鬆了一口氣,上樓休息。


    “你感覺到了嗎?”


    進屋後,黑崎一護關上自己的房間門,朝著一旁坐在床上一臉陰沉的朽木露琪亞問道。


    “廢話,即使隔著一層樓我都能感覺到。”


    朽木露琪亞皺起了眉頭,說道,“真是奇怪,這隻是巧合嗎?那隻鸚鵡身上的靈並沒有什麽異常,可在茶渡的傷口上我卻聞到了虛的氣味。”


    一邊喃喃著,她突然回想起今天白天那個叫軒浩的男人似乎發現了什麽的舉動,更加疑惑了。


    “難道說那個男人早就察覺到什麽了嗎?可是……他察覺到的究竟是什麽啊?”


    朽木露琪亞撓著頭,毫無線索。


    “你在嘀咕什麽呢?”


    黑崎一護滿臉疑惑。


    “到底發現了什麽,你倒是說啊……”


    “說個屁啊!”


    朽木露琪亞起身鑽進了衣櫥中,砰的一聲拉上櫥櫃門。


    “以我現在的狀態,僅憑一點氣息我能怎麽辦?還不是隻能等那隻虛自己現身才有辦法,你先看好茶渡吧!”


    “哦……”


    黑崎一護撓了撓頭,一臉懵逼。


    他下樓探望了一下病床上躺著的茶渡,確認好對方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後,再次回到房間準備休息。


    隻要茶渡還待在診所裏那就是安全的,畢竟這裏有他和露琪亞兩個人,隻要虛一接近就能提前感覺到。


    可是,黑崎一護並沒有發現,在他剛離開病房後,躺在床上的茶渡泰虎就睜開了眼睛。


    茶渡泰虎起身坐在床上沉默了片刻。


    在感覺自己的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之後,他的目光望向了被放在床頭櫃上的鳥籠。


    “我們走吧,勇一。”


    他呼喚著鸚鵡的名字,目光柔和。


    “呼——”


    清冷的風吹進病房,白色的窗簾隨著微風飄蕩。


    茶渡泰虎已經帶著鸚鵡消失在黑夜中。


    ······


    “一護,不好了!茶渡他沒在房間!”


    第二天清晨,黑崎一護被老爸的呼喊聲驚醒。


    “什麽!?”


    黑崎一護得知事情後趕忙換上製服,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離開了家。


    “露琪亞,你知道茶渡的家在哪裏嗎?”


    奔跑中,黑崎一護抬起頭望著剛從自己房間翻牆下來的朽木露琪亞問道。


    “知道。”


    “那好,我們分頭找,你去他家,我去學校。”


    說著,黑崎一護徑直地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茶渡那家夥,如果已經沒事了的話,一定會去學校的。”


    他對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簡直太了解了,雖然因為長相和身材的原因經常被當做不良,但實際上茶渡是個很老實的人,甚至連上學都會每天提前十分鍾到學校。


    可是,當黑崎一護趕到學校,又等了片刻,連上課鈴聲都響起來了,茶渡的座位上依舊是空蕩蕩的,不隻是茶渡,就連軒浩的座位上也是空蕩蕩的。


    這讓黑崎一護回想起了做完朽木露琪亞的話。


    “那個男人察覺到了什麽?”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黑崎一護腦海中升起。


    他朝著學校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看見了朝著自己揮手示意的渺小人影。


    隨後,他在講台上的老師一臉懵逼的目光中衝出了教室,下樓,朝著學校門口跑去。


    而此刻,朽木露琪亞已經在門口等了他似乎很久了。


    “你那邊找到了嗎?”


    “沒有。”


    朽木露琪亞遺憾地搖頭。


    她去了茶渡泰虎的家,也試著在周圍找了一圈,但都沒有發現絲毫的線索,說到底以她現在的狀態即使真的發現了什麽或許也派不上用場,所以隻能選擇先回到回校來了。


    “可惡……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也沒辦法,虛不現身的話雷達也檢測不到。”朽木露琪亞解釋道,“通常虛在不現身吞噬人類靈魂的時候就藏身在現世和虛圈的夾縫中,死神沒有能力自己打開那樣的夾縫,隻有等它出來攻擊茶渡的時候我們才能通過雷達知道它的位置。”


    “可是……上次那個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黑崎一護疑惑地問道。


    他分明記得上次井上遇見危險的時候,那個男人直接撕開了空間跟著虛追了過去。


    “那家夥是個變態,不能用常理衡量,我特麽也不理解……”


    朽木露琪亞搖了搖頭,隨後,目光一閃,“等等,你剛才在教室裏看見那個家夥了嗎?”


    “沒有,他也沒在教室,所以我才感覺茶渡現在肯定出事了。”


    黑崎一護皺著眉頭,“該死,究竟要怎麽才能找到他們啊……”


    “呼……”


    不知為何,聽了黑崎一護的話,朽木露琪亞突然間鬆了一口氣。


    “怎麽了?”


    “白癡,既然那家夥決定插手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用操心了嘛。”


    朽木露琪亞擺爛似的攤了攤手。


    “額……”黑崎一護愣了愣,“好像而已對唉……是我太急了嗎?個屁啊!你不是死神嗎?這樣把工作交給不明不白的家夥真的好嗎?”


    “拜托,我能怎麽辦?現在死神的力量可全部被你這家夥奪走了!”


    朽木露琪亞一聽這話就來氣。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起,她就回想起那個男人之前耐人尋味的話。


    她現在的狀態好像的確很危險啊,要是被屍魂界的人知道她失去了死神的力量,恐怕自身難保。


    “對了!死神的力量在我身上啊。”


    黑崎一護瞬間反應過來,“露琪亞,快!拍我!”


    “你是受虐狂嗎?”


    “我的意思是快讓我從身體裏出來啊!”


    黑崎一護伸出手比劃著,示意朽木露琪亞拿出她平日裏將他的魂魄從身體裏拍出來的手套。


    “你出來了又能怎麽樣啊……”


    朽木露琪亞歎了一口氣,但還是照著做了。


    從肉身裏出來之後,黑崎一護感受著自己身上湧動的力量臉上信心十足。


    “就算找不到那隻虛,隻要找到茶渡和那隻鸚鵡的位置不就好了嗎?”


    “喂喂喂,你以為你想怎樣就怎樣啊……”


    朽木露琪亞無奈地捂臉。


    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說說就能做到的話,這世界上就不會有‘困難’這種東西了。


    “讓我想想,我應該還記得……那個寄宿在鸚鵡身上的靈的靈壓……”


    黑崎一護沒有理會朽木露琪亞的吐槽,而是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緩緩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周圍的靈力波動。


    世界突然間仿佛變得安靜了。


    “!?一護……”


    朽木露琪亞驚訝地感受著周圍朝著這裏匯聚的靈力,一臉懵逼。


    這種感覺……這個家夥……開掛吧!?


    鸚鵡身上的靈?那麽微弱的靈壓如果不麵對麵的話,即使是她都無法感覺到,如此遠的距離,怎麽可能感覺得到?


    但是突然間,周圍的靈力受到黑崎一護的影響變得越發凝實,仿佛一縷縷無形的絲線一樣伴隨著風朝著這裏匯集。


    這是靈絡,視覺化的靈氣,按理來說隻有上位的死神才能看得見。


    “怎麽可能……”


    朽木露琪亞呆愣愣地看著黑崎一護伸出手抓住了某一縷靈壓。


    “找到了!”


    黑崎一護興奮地握住手中的靈絡臉上露出笑容,隨後,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朽木露琪亞在風中淩亂,不知所措。


    ······


    “還真是會選地方啊……”


    軒浩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廢棄工廠,歎了一口氣。


    “這小子究竟是怎麽想的啊?”


    軒浩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會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豁出性命。


    他這一路都在觀察著茶渡泰虎的舉動,因為他對這個少年很感興趣。


    這是個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少年,但從少年這一係列的行為可以看出其心思極為細膩,不留在一護家裏是為了不想連累朋友,而選擇這樣的地方藏身是為了不殃及無辜的人。


    性情溫和,沉默寡言,心思細膩,這樣的少年按理來說應該會做出最理智的判斷。


    可他現在的行為,卻是最不理智的。


    讓軒浩最感到好奇的也是這一點。


    按理來說茶渡泰虎明明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他甚至不可能理解鸚鵡身上存在的靈究竟是什麽情況,但就是這樣完全沒能搞清楚事情緣由的情況下,他卻選擇了豁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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