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伴隨著劇烈的轟鳴聲,荒蕪的土地上猛地凹陷下去。


    彌漫的煙霧中三道身形千鈞一發的竄出來。


    「呼——好險!剛才那裏果然是在地下,差點被埋在下麵。」


    黑崎一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身後巨大的凹陷之處一陣後怕。


    「話說……好暗啊,這裏究竟是哪裏?」


    石田雨龍沒有理會黑崎一護無意義的發言,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問道。


    四周是被夜空籠罩著的一望無際的荒漠,不……說是荒漠,但仔細打量腳下就能發現這裏的沙礫都是純白的,如果不是腳下的質感告訴他是沙子他或許會以為來到了冰雪覆蓋的世界。


    他折斷插在地麵的光禿禿的枝丫揉搓著,同樣白色的粉末被他從枝丫上捏下來。


    「這……似乎是石英構成的?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是同樣的材質,真是詭異。」


    「這裏就是虛圈……」


    茶渡泰虎平靜的回答著,「據說這裏的一切從這個世界誕生開始就幾乎沒有變化過,這裏沒有白天,沒有規則,隻存在荒蕪一片的死寂,還有……變成虛來到這裏的靈魂。這是一片……弱肉強食的放逐之地。」


    「你之前來過麽?」


    見茶渡泰虎似乎對這裏有所了解,黑崎一護有些好奇的問道。


    「來過一次吧?」


    茶渡泰虎蹲下身,看著一隻沙蟲般渺小的虛從自己腳下的沙礫中逃走,感慨萬千,「不過當時來的時候……我還很弱小。」


    「那現在呢?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在這裏如何?」石田雨龍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微皺著眉頭問道。


    他們是來這裏見一個人的,不是來送死的。


    很顯然這裏並不是他們要找的所謂‘虛夜宮,,畢竟周圍一片荒蕪,什麽都沒有更別說宮殿了。


    要是這裏怪物遍地走的話,豈不是還沒到虛夜宮就先完蛋了?


    「不算強。」


    茶渡泰虎想了想,隻能給出這樣的回答。


    對他們來說‘十刃,以上的戰力都是超出規格的戰力,即便是十刃,他們也隻見識過末尾幾位的實力並且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十刃,在他們麵前使用過歸刃。


    更別說還有他曾經見過的妮露和拜勒崗這兩個深不可測的破麵。


    總之如果真的是為了戰鬥而來,那麽他們毫無疑問死定了。


    還好不是。


    情況恰恰相反,他們應該算是虛圈的客人。


    畢竟這裏是那個男人的地盤,井上也回到了這裏,他們怎麽說應該都算得上是朋友,以那個男人的能力大概他們從踏入虛圈開始就已經被察覺到了,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不……等等。


    茶渡泰虎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沒錯,既然他們算是客人,為什麽剛才那兩個破麵又要衝著他們出手呢?


    唯一的可能或許就是那個男人根本沒有興趣管理虛圈的事務,以他們對那個男人的了解似乎是這樣的,畢竟有哪個正經的‘王,會放下虛圈的寶座跑到現世去遊手好閑?….


    而且剛才那個破麵提到過‘藍染大人,。


    事情好像變得麻煩起來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現在的虛圈大概就是藍染在管理。


    那個男人一定感知到了他們來到了虛圈,卻沒有理會他們,甚至任由手下的人朝著他們動手,如果他沒搞錯的話……這大概又是一場‘實戰訓練,,就像當初他們去往屍魂界拯救朽木露琪亞的時候一樣,在他們當中有人遇見生命危險之前,那個男人是不會管的。


    總之,這一路上大概不會輕鬆啊……


    ············


    「我……」


    麵對藍染的質問,朽木露琪亞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她是來幹什麽的?當時是來見那個男人的。


    她剛想這樣回答,瞬間便意識到了好像哪裏不對勁。


    她憑什麽,有什麽資格去見那個男人?


    朋友?


    他們好像從來都不是。


    井上織姬是那個男人最關心的人,是他當做妹妹一般對待的存在,去見他理所當然。


    但自己是死神啊,和虛完完全全的對立麵,現在能夠活著完好站在這裏,完全都是拖井上織姬的福,為什麽會認為自己來到這裏就有資格見那個男人了呢?


    而現在藍染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很顯然也是那個男人的意思。


    這一刻,朽木露琪亞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弄錯了。


    那個男人並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他是真的準備對屍魂界出手。


    因為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所以不會顧忌所謂的‘朋友,情麵,不……應該說顧及到情麵的問題人家已經足夠給她麵子了,如果換成其他的死神來到這裏想問什麽,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看來你好像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啊,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藍染微笑著俯視著眼前神情凝重的朽木露琪亞,「沒錯,織姬小姐有資格去麵見‘王,,是因為她是‘王,的妹妹,而你呢?朽木小姐?我這樣稱呼你已經是看在織姬小姐的份上了,依靠著別人才能保住性命苟延殘喘的你……又有何資格去麵見那位連我們都無法輕易得見的‘王,?」


    實際上除了妮露之外,這裏的所有人包括他都沒有資格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踏足禁地,他相比其他人權限要大一點,可以向那個男人申請去往哪裏,而手下的這些破麵,除了拜勒崗之外甚至連申請的資格都沒有因此這些家夥從誕生開始就隻知道‘王,的存在而從未見過其尊容。


    「她不可以和我一起去見哥哥麽?」


    一旁的井上織姬聞言微皺著眉頭問著一旁的拜勒崗,對於藍染的話她不怎麽信任,但拜勒崗作為哥哥的直屬部下,應該是值得信任的。


    「抱歉,小姐,我所接到的命令隻是將您帶到大人的麵前,至於其他的……」拜勒崗語氣中有些無奈,微微搖了搖頭。….


    在虛圈,那個男人的命令就是絕對,對方沒有吩咐的事情,幾乎沒有人敢去做,除了藍染這個瘋子。


    實際上藍染來到虛圈已經死過不止一次了。


    這個家夥就像這些破麵對他的評價一樣,不知畏懼為何物。


    包括他在內,沒有人想麵對‘死亡,的恐懼,甚至連見都沒見過那位大人的破麵們根本就不知道死後還能被複活這件事。


    不過有時候知道少了也許是好事,反複去世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


    別問,問就是他也體驗過,否則怎麽會像如今一樣乖巧懂事。


    而且……最讓人恐懼的是,生死這種事情在當你麵對那個男人的時候就不由你自己主宰了,你甚至無法知道自己下次死亡之後還會不會再次醒來。


    這種未知的恐懼讓人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總之拜勒崗是不想再次體驗的。


    但藍染這個瘋子和他不一樣……這家夥似乎對此樂此不疲。


    而且最讓拜勒崗鬱悶的是,藍染這個家夥似乎對那位大人來說挺有利用價值,因此每次殺死這貨之後都會將其複活,雖然藍染本人對此似乎並不怎麽在意就是了。


    沒錯,藍染其實對死亡並不畏懼,甚至完全不在意下一次死亡之後是


    否能夠活過來。


    這個瘋狂的家夥更專注於想要弄清楚這樣的過程是怎麽發生的。


    可以說整個虛圈除了那位大人之外,拜勒崗現在感到最麻煩的家夥就是藍染這個家夥了,就連妮露都得往後靠一靠。


    這樣的順序並不是按實力來排名的,他隻是單純的應付不來這樣的類型。


    「聽到了麽?這回就連織姬小姐都幫不了你了呢。」


    藍染朝著朽木露琪亞嗬嗬笑著。


    而對此拜勒崗隻是保持沉默,心想大概隻有這種時候這個家夥才會如此‘遵守紀律,。


    「我……要怎麽才能去見他?」


    朽木露琪亞沉默了片刻,沉聲問道。


    弄清楚一切之後,她明白想要見到那個男人什麽代價都不付出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也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就是了,畢竟她一開始的計劃是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來虛圈去那到個男人麵前。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夠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很簡單……」


    藍染笑著想要回答,但突然間卻眉頭一挑。


    「嗯?」


    三道微弱的靈力波動從極遠的方向而來,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有驚訝,有緊張,有興奮,有嗜血。


    哢——


    大門打開,東仙要和市丸銀從門外走進來。


    「我想……應該不必我們報告了吧?」


    市丸銀微眯著眼睛環顧眾人臉上的表情,嗬嗬笑著,「有入侵者。」


    「兩位小姐,還有各位……都聽到了麽?」


    藍染饒有興趣的嗬嗬笑著,強調道,「有入侵者呢。」….


    「要我去清理掉麽?」


    烏爾奇奧拉問著。


    「不,你沒看見織姬小姐臉上的表情麽?」


    藍染微笑著反問道。


    沒錯,那三道靈壓對他來說都算是老朋友了,當時在屍魂界的時候也見過,而對井上織姬而言,這三人當然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現在的井上織姬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


    他想織姬小姐現在肯定很迷茫,因為他剛才特意強調,那是‘入侵者,。


    身為這裏的臣民,該如何處理入侵者,這一點就算是傻子都能理解。


    「不許傷害他們,這是命令。」


    井上織姬神情凝重的說著,看上去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別緊張,織姬小姐。」


    藍染臉上依舊帶著淡然的微笑,「我保證你下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一定是完好的。那麽大家……既然‘敵人,已經來了,我們就先來……泡杯紅茶吧?」


    啪。


    響指聲在昏暗的殿堂中響起,緊接著一束錐形的燈光從上方照下來,但照亮的並非舞台,而是眾人身後的圓桌。


    「烏爾奇奧拉,去把葛力姆喬叫回來,免得他又擅自行動。請吧,露琪亞小姐,讓我們坐下喝杯紅茶,慢慢商討如何?」


    在命令烏爾奇奧拉找回葛力姆喬之後,藍染彬彬有禮的拉開麵前的座位,示意朽木露琪亞落座。


    至於井上織姬這邊有拜勒崗在照顧。


    兩個女孩看著拉開的座椅都有些猶豫,但一旁的破麵們似乎早已經習慣,隨意的拉開座椅落座。


    以他們對藍染的了解,即便是入侵者已經來到麵前,這個男人依舊會如此從容不迫。


    當左右人都落座之後,殿堂中的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


    東仙要和市丸銀一左一右站在藍染身旁,似


    乎在等待著對方吩咐什麽。


    而藍染隻是從容不迫的喝了一口紅茶,然後將茶杯放在麵前的茶盞上,微笑著說道,「好了,各位,那麽現在先讓我們來討論第一件事吧?」


    說著他的目光望向井上織姬,這位現在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虛夜宮公主,雖然沒有實權,但需要他優先對待。


    「首先,織姬小姐,我剛才已經很明確的向你保證過了……畢竟你的兄長大人給我的命令隻是磨煉他們。所以你大可放心。」說著,還沒等井上織姬反應,他又繼續提議道,「另外,你現在已經可以去見你的兄長大人了,拜勒崗會為你帶路。那麽……我們討論的第一件事情到此結束。」


    「……」


    井上織姬沉默的看看旁邊站在她身側在場除了東仙要和市丸銀之外唯一沒有落座的拜勒崗。


    她知道無論她再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會聽從她的命令,一切全都是哥哥安排好了的,絕對不會有所改變,而她現在想要之前具體情況隻有去見哥哥,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且既然藍染已經明確的保證不會傷害她的同伴,她繼續留在這裏似乎也沒有意義。


    「我想確認一下……你所說的我的同伴,是指來到虛圈的三人,還有在這裏的露琪亞小姐,對吧?」


    沉默片刻後,井上織姬問道。


    「沒錯。」藍染微笑著回答。


    「那好……」


    得到答複後,井上織姬起身,朝著朽木露琪亞投去無奈的眼神後跟隨著拜勒崗離開。


    刺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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