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澤?”路明非好好的回憶了一下,才想起路明澤是誰,嬸嬸家的那個小胖子表弟嗎?記得上初三不久嬸嬸家就全家搬走了。


    “你真的是路鳴澤?”路明非疑惑的問,看著麵前的男孩,明明一點也不像啊。


    男孩摸著下巴,淡淡的金瞳中透出一股帝王般的傲氣:“我當然不是那個又慫又搓還賊多小心眼的死胖子。”


    “那你是誰?”路明非想了想,在火車上也見過他,還以為是夢:“你就是我的靈視?”


    男孩有些詫異,他抬起頭,看著路明非:“你還挺聰明。”


    “也就是說你……是我的潛意識?”路明非舒了口氣,原來是做夢啊。


    “你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男孩淡淡的說:“我剛剛誇完你一下,就說出這種蠢話。”


    路明非沒有與小孩子置氣的習慣,他好奇的說:“我聽說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真正的自我,很難被真正的發掘,難道所謂的龍類覺醒的就是所謂的真我嗎?”


    “我們確實是一體的,哥哥,但和你從人類哪裏學習的心理學理論不一樣。”男孩有些異樣的說:“看來那個男人真的改變了你不少。”


    自稱“路明澤”的小男孩,抬頭看著路明非。


    明明是早上,但窗外卻是紅色的夕陽,


    橘色的陽光被路明非的碎發間隙,割成一片一片的,撒在男孩的身前,他抽了抽小鼻子:


    “你好像完全淪為一個普通人了,哥哥。”


    路明非靜靜的聽著男孩說話,看著這個男孩的時候,他的心仿佛就被一隻手輕輕地捏住了,每個瞬間都仿佛被溫泉裏的熱水溫暖的包裹著。


    “啊,說完了嗎?”路明非回過神來,他微笑著說:


    “普通人就普通人吧,我對現在的自己挺滿意的。”


    他也扶著翻身一躍,坐到窗戶上,伸出左手想要摸一摸男孩的頭,卻被男孩躲開。


    “人類是一種很愚蠢的東西,你也是,你和他們的區別隻是你是故意讓自己愚蠢的,”路明澤輕輕的說:“為了讓你愚蠢到現在,一群更愚蠢的人做出了無謂的犧牲。”


    “什麽意思?”路明非詢問道。


    路鳴澤不再理會他,默默地看著夕陽發呆,太陽正在墜落,最後的光明裏,兩行眼淚無聲地劃過男孩的的麵頰。


    “你知道為什麽,同樣產生靈視,他們很難過,而你不難過嗎?”路鳴澤戳了戳路明非的胸口。


    “因為,我代替你難受了,哥哥。”


    路明非剛想說話,便發現自己失去了平衡,墜下了窗台。


    他的上方,路明澤默默地站起來,收回自己的右腳,伸出手,衝著下墜的路明非揮手告別。


    一瞬間,仿佛有雷霆照亮了路明非的腦海,一個畫麵猙獰的閃動著……戚風苦雨的夜裏,他和那個男孩坐在黑暗裏,相互擁抱著取暖。


    “我……會保護你的,弟弟。”路明非墜落到地麵。


    他從椅子上猛的起來,臉色蒼白,感覺方才仿佛撞破一層黑暗的膜才回到了現實。


    他的麵前站著諾諾,空蕩蕩的考場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佩服!在6e考試結束後,還能直接睡著的,真是少見,”諾諾說:“昨天晚上和你的小女保鏢做壞事去了?”


    “考試結束了?”路明非了忽略後麵那句話,問道:“他們人呢?”


    “早結束了,你都睡了三個小時了。”


    “我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絲毫沒有從監控的結果上看,你冷靜的答完了所有的問題後,呼呼大睡,曼施坦因教授都很讚歎你的心理素質。”諾諾說。


    “那交卷吧。”路明非把扣在桌子上的話搞翻了翻,一共九張,每一張都精致的像是藝術品,這不好像不是他的畫工啊。


    路明非一愣:“這不會是你們趁我睡著的時候塞過來的吧?”


    諾諾抽過他的答卷:“拿來吧你,別凡爾賽了,你這種s級考這種事情不簡簡單單。”


    “唉。”


    他隻能無奈的看著諾諾把答卷遞給曼斯坦因教授。


    曼斯坦因教授把試卷放到密碼箱裏,撥亂了密碼:“我們先去把卷子送給諾瑪閱卷了。


    路明非同學,你可以去吃午飯了。”


    ……


    午餐時間,路明非給秦夢炘引導著,兩人來到餐廳。


    這個餐廳像是教廷聖堂,孤形的穹頂下掛著,巨大的樹形吊燈,每一片葉子都是一盞水晶燈。


    花岩崗的牆壁上,用金子鍍上歡迎新人入學的拉丁文字樣,身穿各色卡塞爾校服的學生們圍在各自的餐桌旁,相互交流著並吃飯。


    路明非點了最便宜的兩份午餐,不一會兒,試著就將兩份午餐放在二人的麵前。


    沒開始吃第一口,一個高且魁梧的年輕人湊了過來,螢火般閃亮眼睛裏寫滿了渴求,墨綠色的花格襯衣和拖遝的寬腳褲,不知道多久沒有換洗過了。


    路明非放下筷子,這卡塞爾學院裏也會進來乞丐,安保係統也太差了吧?


    想來也不可能,估計也是學生吧,路明非主動開口:


    “你好,我是這一屆的新生路明非,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有有有,大爺,能給我來一點食物嗎?”年輕人看著路明非沒有動過口的午餐說道,他出示著自己的身份證:“我是你們這桌的桌長。”


    桌長是什麽製度?真是奇怪。


    “行,你吃吧。”路明非將自己的午餐推過去,自己又準備去買一份。


    “等等,你是幾年級的?”路明非覺得不對勁,朝正在狼吞虎咽的健壯年輕人說。


    “八年級。”年輕人含糊不清的說,不到一分鍾就把午餐吃完了。


    “咳咳……”他開始捶著自己的胸口。


    路明非連忙遞過一杯白水,他接過噸噸噸了一口。


    年輕人長舒一口氣,“活過來了,謝了。


    我叫芬格爾,f級,八年卡塞爾在讀生。”


    “博士?”路明非問。


    “不,本科。”芬格爾歎了口氣。


    “咳咳。”正在喝水的路明非嗆到了,什麽牛馬?


    本科留級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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