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和我們一起去的,”年輕的蓋爾邀請約翰,誘惑道,“那很有趣。”


    “他是個有趣的人,”蓋爾說道,“他充滿智慧。”


    “可惜,智慧不是我追求的東西。”約翰淡淡道。


    笑話,當初分院帽都沒提我有拉文克勞的品質。


    “力量至上,”蓋爾接上約翰的話語,說道,“所以更需要改變,還有這個魔法世界。”


    蓋爾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像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毒液的毒物,要將自己的想法灌輸到別人的腦中。


    可麵對約翰,他卻有一種被影響到的感覺。


    力量至上。


    這是蓋爾從約翰那裏聽到的。


    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同的是,蓋爾追求的,是讓巫師主宰麻瓜。


    而約翰是,強者為王。


    蓋爾想要讓約翰一起加入到自己偉大的理想裏,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而另一個人,是阿爾。


    那個同樣傑出,卻被家人束縛翅膀的男生。


    可惜約翰並不想參與到那些小孩子的遊戲裏,他敷衍地說道:“確實很有趣,改變世界從來不是說說就可以的,蓋爾。”


    將魔杖輕輕揮動,桌麵上處理好的東西井然有序落入擺放好的盒子裏。


    “好吧,我想阿爾會很願意看到你的,我們今天會前往教堂。”蓋爾無法說動約翰,隻好離去。


    他們幾乎將戈德裏克山穀都走了個遍。


    將盒子收起來,約翰拿出自製的眼藥水滴進兩隻眼睛。


    這讓眼睛變得更加幹澀,甚至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痛。


    他使勁眨著眼睛,原本無神的眼睛,隨著他眨兩下,變成一雙豎瞳。


    再一次眨眼睛,又變回原樣。


    “快一個月時間了。”


    時間過得很快,步入六月。


    約翰經常檢查自己的身體,時間旅行會給身體帶來巨大的負擔。


    有人在時間旅行回到過去,再回到原本的時間後,身體直接老了幾十歲。


    而約翰的身體也出現了些時間旅行帶來的負擔,不過他的壽命很長,所以這個負擔並不明顯。


    與巴希達打招呼,約翰繼續前往樹林。


    自從上次身後跟了尾巴後,那個尾巴變得經常出現。


    約翰回頭對方就停下,每次到那條溪流,對方就不會繼續跟著。


    這一次也一樣。


    約翰在溪流停下,回頭看向跟來的人。


    “你還要繼續跟著麽?”他詢問。


    阿利安娜看著那條溪流,她停下腳步。


    約翰見狀,歎了口氣說道:“你想要過去,對麽?”


    他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情緒,這是一個不穩定的孩子,所以約翰也沒有過分嚴厲。


    和以往不同,阿利安娜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約翰勉強可以看到她的動作。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帶你過去吧。”


    約翰示意對方過來,阿利安娜站在約翰旁邊。


    他沒有觸碰對方,抽出椴木魔杖,朝著溪流揮動。


    “你怕水的話,那就讓這裏水停下。”


    魔杖豎起,約翰輕輕揮下。


    “披荊斬棘。”


    看不見的劍刃切開流淌的溪流。


    從中間開始緩緩分開。


    一條濕滑的水下道路出現。


    約翰將魔杖伸向對方,為其打氣說道:“抓住我的魔杖,我帶你過去。”


    阿利安娜怯生生地看著被分開的溪流,鼓起勇氣小心地用手指捏住杖尖。


    約翰往前邁出一步,阿利安娜也嚐試往前邁去。


    踩在沒有水的溪道,阿利安娜這次沒有放手。


    約翰微微一笑,他對小女孩充滿耐心,聲音放緩說道:“小心石頭。”


    阿利安娜抓著魔杖尖頭,緊張的情緒從那兒傳來,在約翰的牽引下,走過溪流。


    約翰想要抽回魔杖,卻發現自己的魔杖被抓得很緊。


    阿利安娜還是害怕,散發著不安、恐懼。


    “沒事的,你就抓緊。”約翰也不抽回魔杖了,任憑阿利安娜抓著。


    他們走入樹林,約翰不時需要低下頭來將一株草藥拿起來湊近鼻子聞。


    身後跟著個小尾巴,約翰也不在意。


    就是有時候對方會突然停下來,讓約翰也被迫停下。


    阿利安娜抬頭望著枝頭的鳥兒,從樹叢跳過去的兔子,抱著堅果的鬆鼠。


    走走停停,天氣開始熱起來了,約翰重新來到溪流準備過去。


    他切開的溪流已經重新流淌,需要再次分開。


    抽了兩下魔杖。


    約翰看了眼被緊緊攥著的魔杖,耐心地說道:“我要重新讓水流停下來。”


    他解釋著,可阿利安娜說什麽也不願意放手。


    她需要有一個東西,讓自己有一個寄托。


    約翰感到頭疼,這下好了,給自己帶個麻煩在身邊。


    對方的情緒極為不穩定,強行抽走,恐怕對方會陷入驚恐的情緒中,從而暴走。


    約翰嚐試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你要是害怕,就抓著這隻手。”


    阿利安娜低頭盯著那隻手,緩緩地鬆開魔杖。


    柔軟的少女手指觸碰到約翰的右手,讓他一愣。


    阿利安娜沒有握住整隻手掌,牽起了約翰的小拇指。


    焦躁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約翰微微一笑,用魔杖重新切開溪流。


    帶著逐漸平靜下來的阿利安娜走過去。


    走到岸邊,阿利安娜沒鬆開手,約翰隻好帶著人往歸途去。


    抵達那有著牽牛花味道的院子,阿利安娜這才鬆開了手。


    目送對方進入房子,約翰也前往隔壁的巴希達房子裏。


    不過他不知道,這一次阿利安娜的離開,讓阿爾著急萬分。


    ...


    如往常一樣與蓋爾約定出去的阿爾回來。


    他臉上帶著與在家中不一樣的笑容。


    這個家的沉悶與壓抑,讓這個男生差點忘記了笑容。


    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蓋爾是個很有趣的朋友,他充滿魅力,與自己有著共同的語言。


    阿爾對其非常著迷,他們都被對方互相深深吸引著。


    巴希達很願意讓這個被捆住翅膀的孩子得到快樂,很高興兩個年輕人的互相吸引。


    他迷戀上這種感覺,甚至到貪戀的地步。


    阿爾與蓋爾在教堂中互訴衷腸,從魔法談論到家庭,又談論到妹妹阿利安娜。


    妹妹是他的一個鬱結,也是一個責任。


    等到阿爾回到家裏,他卻發現,阿利安娜沒有在房間裏。


    他瘋了。


    呼喚著妹妹阿利安娜的名字。


    他害怕阿利安娜出事,就像是六歲一樣。


    從那天起,阿利安娜就變得充滿危險。


    她是一個不穩定的人,在幾個星期前,阿利安娜因為一次失控,殺死了母親。


    她是一個病人,一個充滿危險的病人。


    “阿利安娜!”阿爾瘋狂地尋找。


    就在阿爾要離開家門時,他看到阿利安娜回來。


    阿爾衝上去,正要用嚴厲的語氣詢問。


    可他停下了。


    他看到妹妹那張總是沉悶的臉上,這次帶著些許明媚。


    善於觀察的阿爾發現阿利安娜的鞋子,上麵沾著濕潤的泥土。


    “你去溪邊了,阿利安娜?”阿爾柔聲詢問,看不出剛才的焦急。


    阿利安娜緩緩點頭,這讓阿爾好看的藍色眼眸中多出驚訝。


    妹妹很害怕水,這和那次襲擊有關。


    所以阿利安娜從不碰那條溪流,有時自己弟弟帶著阿利安娜過去,也隻是在溪流旁的草地,看著羊仔吃嫩草。


    阿爾意識到阿利安娜的變化。


    這是好的變化,阿利安娜在逐漸敞開自己的內心。


    可阿爾很懊惱。


    阿爾一直不敢讓阿利安娜出門,因為他害怕阿利安娜會傷害到別人。


    可現在,因為自己的疏忽,阿利安娜不但離開家門,還前往最害怕的溪流。


    他不敢想象,那樣會出現什麽事。


    就在阿爾思索時,阿利安娜走入房間。


    她看著窗外,內心隱隱有著期待,期待白發少年從門前經過。


    ...


    約翰被蓋爾拉走了。


    那個家夥沒有放棄讓約翰加入自己的想法。


    約翰倒是想要拒絕,可蓋爾是個擅長利用身邊人的家夥。


    他向巴希達說明自己要帶著約翰與那隔壁可憐的阿爾出去。


    巴希達答應了,並且讓他們玩得高興。


    對自己的老姑婆表達感謝,蓋爾衝約翰得意地揚起眉毛。


    似乎是在說,看吧,你不要抵抗了。


    可惜他似乎忘了,約翰是個瞎子。


    所以他的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約翰隻好與蓋爾離開閣樓,將那本不知道第幾次塞進自己房間的《詩翁彼豆故事集》扔給蓋爾。


    他們前往鄰居家,阿爾因為之前妹妹的事情,所以不太願意離開。


    家裏一共就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有病的妹妹。


    蓋爾索性就去阿爾的家裏。


    一進入院子,牽牛花的味道伴隨著其他花的氣味進入鼻尖。


    約翰第二次與那個紅頭發的阿爾見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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