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下的風很輕,幾片葉子悠悠飄落。


    很安靜。


    林霜降聽完了故事,伸手接住了落在眼前的一片落葉,問了一個問題:“青菩最後是不是飛升了?”


    老頭兒順了一把胡子,神色淡淡,像是看開了一樣。


    “青菩小姐天資那麽好,能成大道理所當然。”


    林霜降捏著手裏的樹葉,低頭看了看,若有所思道:“真是令人佩服。”


    在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後,最後能成大道者,心性悟性世間絕無僅有。


    “那我不理解了。”


    楚煜覺得這個故事裏有太多邏輯不通的地方了,還很離譜。


    “大爺,你說最後秋回雁裏魔物那麽多,青菩為什麽活下來了,為什麽不攻擊她?”


    不符合常理好吧,魔物會放過活人,那整個秋回雁的百姓就不會死了。


    老頭兒沒說話,表情不是很願意詳說。


    林霜降把手裏的落葉給扔了,說道:“因為那些魔物都是墨離。”


    隻有墨離不願意傷害青菩。


    老頭握著拐杖的手微微一緊,歎氣道:“他以為自己死了,這方百姓便能安寧,殊不知死後才是罪惡的開始。”


    林霜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抬頭看著華蓋亭亭的榕樹,忽然道:“成伯,西沉月那些束靈不是自願留下的,對吧。”


    束靈這個詞是這個大爺說的,具體是什麽也是他定義的,隻是真實的情況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呢?


    “成伯?”


    楚煜吃驚極了:“你是成伯,你活了有五千多年了?”


    他大呼一聲“我的天呐”,上上下下打量了麵前這個老頭好幾眼,滿臉不可思議。


    “哥,別鬧了!”


    楚煙扯著他,不讓他大驚小怪。


    哪有人能活五千年,又不是那種渡劫期修為的大能,麵前的成伯並不是人類了。


    “老朽哪有那樣兒的福氣,活不了五千年。”


    成伯斜了一眼楚煜,手裏的拐杖有點癢的。


    “那你現在是什麽,也是束靈嗎?”


    楚煜擰眉嘀咕:“可束靈不應該隻能在西沉月嗎?”


    “我是自願留在這裏的,束靈不是。”


    “啊?”


    楚煜不懂了,還想問為什麽來著,成伯扭過頭,用拐杖敲了敲地麵。


    一直盯著大榕樹的林霜降回頭,便聽到:“丫頭,你說這棵是菩提樹嗎?”


    林霜降愣了一下,笑了笑:“看著像榕樹。”


    “還是普通的榕樹。”


    楚煜接在後麵說:“就和這地上的草木一樣,怎麽也不能和菩提樹聯係到一起。”


    “可青菩小姐還有城主都說這是菩提樹。”


    林霜降也覺得奇怪,這棵樹就是榕樹,其上也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為何要說是菩提樹呢?


    總不能是那兩人之間的小情趣吧。


    “是什麽都無所謂了。”


    成伯收回拐杖,手掌在拐杖上來回摩挲了好幾個來回,緩緩說起了關於西沉月那邊束靈的事情。


    “西沉月底下有聘禮,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因為後來青菩小姐並沒有把東西帶走,因為她不知道,即便知道了,按照當時她的能力也不一定能帶走。”


    林霜降眉頭皺了皺:“為什麽?”


    青菩的天賦很好,那些年為了墨離一直沉心修煉,按道理修為不低,應對這些剛成為束靈的人不成問題的。


    “因為城裏的人怪她。”


    成伯看向西沉月的地方,忽然問道:“你們幾個是哪個宗門的?”


    楚煜嘖了一聲:“你怎麽看出來我們是宗門弟子?”


    成伯沒理會他,自說道:“這麽多年,世事變遷,上陽宗早就沒了,青雲界出現了許多新立的宗門。”


    但他對此都不感興趣,隻想一直待在這裏。


    起碼還有人會記得西沉月和秋回雁這兩個地方。


    “成伯,束靈不是自願留下的,為什麽不放他們離開呢?”


    都是無辜的人,能讓他們解脫不是更好嗎?


    “我沒有那樣的能力。”


    成伯可惜道:“這些人因為墨離而死,又因為那些魔物被束縛,我和他們更是差不多,自身尚不能解脫,又談何讓他們解脫呢?”


    “不對啊,你剛才還說自己是自願留在這裏的?”


    楚煜立馬就找出了這句話裏的漏洞。


    “我是真正想要守著墨離的聘禮。”


    畢竟那個孩子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有著真心實意的感情。


    “您的意思就是說,那些束靈在那裏不是守著聘禮,而是隻要去動聘禮的人,都會被他們殺死。”


    林霜降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束靈被束縛在這片區域,自然是怨恨的,長久的怨恨就導致了他們的力量增強,加上那座突然出現的礦山,不斷有人過來開采,束靈便將其全部殺死了。”


    成伯一開始還想著阻止,勸那些束靈不要濫殺無辜,隻是他發現自己根本阻止不了。


    因為當初束靈是怎麽死的,他心裏最清楚,沒有資格去勸他們不要作孽。


    “後來這些束靈漸漸失去了自我意識,隻執念一件事,那就是前來的人都是敵人。”


    楚煜覺得很奇怪:“這又是什麽道理?”


    不過,林霜降大概知道為什麽:“因為他們怨恨青菩和墨離,而西沉月下是給青菩的聘禮,所以這些束靈以為開采礦山的人是想要拿走聘禮的人。”


    她說著看向了楚煜:“你覺得聘禮這樣的東西,誰有資格動?”


    “青菩和墨離。”楚煜這個時候腦子好使了:“他們是把來人當做了青菩和墨離,想要殺死這兩人。”


    “是啊。”他們想要報仇,心裏不甘心。


    “不願意那樣突然死去,執念一深,很多事情就會朝著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聞言,林霜降表情有點無奈。


    “我就想找點材料賺點小錢,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找個礦山遇到這檔子事兒,真叫人為難。


    要是就這麽走了,開店鋪的事情就得耽擱,要是不走,就要先解決那一群束靈的事情,後麵可能還有一大串事情。


    其中,最關鍵的還有那什麽聘禮。


    “成伯,我和你商量個事兒唄。”


    林霜降實在是窮瘋了,若不是儲物袋裏拿不出一塊靈石,她也不會惦記這個地方。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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