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這種東西,瞞是瞞不住的。


    寧弈也沒想著能瞞多久。


    再說了,線索那麽多,隻要有心之人稍微肯下點功夫,想要推斷出他的身份很容易。


    之前倒還好,隻要寧弈不承認,沒有人會去胡亂猜測。


    但自從李太白來到忘機山之後,情況就不同了。


    隻要從李太白口中得到一丁點線索,那寧弈與忘機山寧家的關係一下子就明確了。


    這件事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所以此番聽到寧雪兒說起時,他並不感到意外,反倒覺得理所當然。


    倒是寧雪兒被嚇得不輕。


    將小丫頭安慰了一番之後,寧弈便起身離開。


    即便所有人心中都已經知道答案,但他還是不想直接挑明。


    仍保持在這種朦朧階段才是最好的現狀。


    畢竟一旦挑明,自然免不了一大堆麻煩事,家族裏的條條框框實在令人頭疼。


    再說了,他自己現在正處在低穀時期,沒有太多精力去處理那麽多雜碎瑣事……


    寧弈一走,寧家人頓時陷入一片茫然。


    剛才所聽到寧弈說的那句話中,信息量有點大,一時半會還真消化不了。


    正當幾人不知所措之時,寧雪兒奶聲奶氣來一句:“原來是他們說的是真的呀!”


    “雪兒跟我來!”


    寧晴雪眼疾手快,連忙拉著寧雪兒進了院子。


    寧國安的妻子也跟著回了屋,不多時,院外便隻剩寧天成父子倆。


    “爹,你說……寧公子剛才那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寧國安小心問道。


    “不好說。”寧天成沉思幾息,搖搖頭道:“他可能還不想立即將話說開吧。”


    寧國安歎口氣道:“哎!也不知那家的瓜娃子跟雪兒說了那些,可別讓我逮到了!


    寧公子第一次來咱們家,就鬧了這麽一出,太不應該了!”


    “也不盡然!”寧天成搖搖頭,“沒能好好招待一下的確很不應該,


    但你想啊,


    今日寧公子說了那句話,很顯然已經不打算將他跟咱們家的關係撇的那麽清了,


    說不定下回就認了咱們這一家子呢?


    所以我說啊,此乃好事!”


    寧國安滿臉激動,壓低聲音道:“這……這真的嗎爹,寧公子他真的會認?”


    “嘿,遲早的事。”寧國安捋捋胡子滿臉得意:“從李太白口中打探到的那個消息很關鍵,


    隻要確定寧公子就是來自蒼元大陸北境大夏國,那就不會有錯,


    雖然北境很大,但大夏國隻有那麽一個,為父當初就是在大夏國安的家啊……”


    說到這裏時,寧天成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飛升之前,眼神中滿是懷念。


    即便距離飛升已經過了千年之久,但在蒼元大陸的記憶依舊沒有淡去,反倒隨著時光的流逝越來越深刻。


    “爹,要是寧公子的確是咱們寧家人,那他會是什麽輩分?”寧國安問道。


    “可能……比晴雪和雪兒還要小一輩!”


    “什麽!”


    寧國安當場驚呼一聲,喊完後意識到有些誇張,連忙問道:“寧公子他……他怎麽會……”


    “噓!”寧天成也被寧國安的反應下一大跳,連忙提醒道:“這種話可不要亂講,現在要是說的多了,到時候一旦惹得寧公子不高興,那麻煩可就大了。”


    “是是,孩兒省的,對了爹,那往後孩兒該怎麽做才好?


    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和雲娘每日都按時送飯,可從未見公子他動過,


    今日又鬧了這麽一出,而且寧公子特地交代過以後不必再送飯,


    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公子他是體貼你們夫妻,即便不用送飯,你也得經常往他那裏多跑跑,一旦寧公子他臨時出關,也能及時照顧到。”


    說到這裏,寧天成突然長歎一口氣:“為父今日與寧公子聊了一路,總感覺他心事重重,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看著可真讓人幹著急……”


    ……


    與此同時,寧弈已回到了房間。


    來到書房,並未直接進入閉關,而是重新拾起筆墨來抄寫從係統那裏得到的知識。


    當初在閉關之前,所抄寫完的隻有煉丹術。


    至於煉器術、育苗術以及陣法術,壓根還沒來得及整理。


    雖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這些那些相關的內容依舊記得很清楚,絲毫不差。


    這應該與自己目前的修為有關。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此時記得,誰知道下次閉關之後還能不能記得。


    再說了,下次閉關要是一下子閉合兩三年,還指不定能記住多少。


    所以必須盡快抄寫。


    三門係統主功能之中,內容最多的便是陣法術。


    煉器術次之,育苗術的內容最少。


    當初隻抄寫煉丹術的就用了將近兩天的時間,將剩下這三門抄完,竟是用去了足足五天。


    這還是在他擁有較高的修為、體力和耐力都得到大幅度增強之後的效率。


    雖然用了五天時間,但寧弈心中卻異常充實。


    抄寫完這些內容,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這些東西全都在納戒之中,不管怎麽折騰都還是自己的。


    不再像以前一樣患得患失,係統也不可以將其左右。


    這份充實感不僅來自抄寫完所有內容,還來自於修為的提升。


    沒錯,這五天內在修為上又有了突破。


    從煉虛境六階一舉突破至煉虛境七階,距離真仙境更近了一步。


    當抄寫完係統所有主功能中的內容,再次查看係統升級進度條時,並沒有多大感觸。


    此時的界麵顯示,變化並不大。


    【升級中,請耐心等待……】


    【升級進度:16.11%】


    五天時間增長了百分之五,升級進度似乎有所加快,但這一點並不能引起寧弈的情緒波動。


    對於係統,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稍微看了眼,立馬開始準備閉關事宜。


    這次閉關,他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


    那便是:從煉虛境七階直入地仙境!


    在這個世界,雖說地仙境依舊算不上多強,但至少有了一丁點自保的能力。


    隨著境界的增高,想要突破將變得越來越難。


    先前用了一個多月便突破至煉虛境,已是常人難以想象到的奇跡。


    但接下來的路才更加重要。


    一旦不能盡快爬到最高,之後必將麵臨各種各樣的大麻煩。


    雖然目前所交涉過的之中並沒有什麽強大到離譜的存在,但誰又能保證接下來會不會有別的地方來人。


    比如飛仙城!


    再比如西天城!


    越是這麽想,越不敢有絲毫耽擱。


    首先做的是,為單黎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叫她不必擔憂。


    隨後便開始倒騰丹藥。


    目前已經達到煉虛境,天階或道階丹藥已經看不上了,直接來聖階上品。


    足足擺了十多瓶出來放在桌上。


    隻有丹藥自然還不行,必須要用靈晶來加持。


    靈晶之中的元氣,遠非天地之間所能夠相比的。


    即便他如今所在的環境全都被神階藥材所包圍,而且忘機山還是靈山,元氣之濃鬱十分誇張,


    可即便如此,其濃鬱程度依舊不能與靈晶之中的相比。


    可想而知靈晶有多珍貴。


    然而,如此珍貴的靈晶,寧弈他手中竟是有兩百多萬枚……


    二話不說便倒出數萬枚堆積在書房之中。


    書房空間不算小,可數萬枚靈晶堆積在此,竟是直接堆了足有幾尺厚。


    就在將靈晶鋪就在地麵上的一瞬間,整個地麵都冒氣了白霧。


    不過片刻,完全變成了一個桑拿房。


    乍一看的確是白霧。


    但仔細感受就會發現並非如此,而是霧狀元氣。


    隻吸一口,立馬就能喚醒全身血肉。


    寧弈服了丹藥盤膝坐在其上,濃鬱的元氣白霧立馬開始暴走,如浪潮一般向他席卷而去,奔流不息。


    ……


    這一日,大周王朝京都來了一位生人。


    此人身高不過五尺,寬鼻大嘴厚眉小眼,額頭奇高。


    長相一言難盡,怎麽看怎麽別扭。


    身後還跟著一頭與他本人差不多一般高的毛驢。


    一人一驢一出現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根本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隻是他人長得別扭的一點,論衣著打扮並沒有什麽特異之處。


    畢竟在這京都鬧市牽驢的可不止他一人。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樣一位看似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竟然敢公然在一家酒樓前鬧事。


    一張口便對著酒樓內眾人喊了句:


    “肅靜!貧道驢道人,向爾等打聽一些事!”


    這位自稱驢道人的漢子,個子不高,聲音奇大。


    一聲喊出,離得近的人當場捂住耳朵,離得遠一些的,也紛紛起身怒罵。


    “死搓漢子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快滾!敢掃你爺爺們的興,再不滾小心你的狗命不保!”


    “掌櫃的快將這醃臢玩意轟走吧,你生意還做不做了……”


    這座酒樓本就豪華,樓上樓下座無虛席,全都是達官顯貴再次暢飲。


    被這麽一鬧騰,所有人的反應都很強烈,一下子炸開了鍋。


    那店掌櫃也是識趣,知道該怎麽做,一邊朝客人們賠笑著道歉,一邊跑出門來轟人。


    一出門,老掌櫃原本的笑臉立馬換成了怒容,對著那漢子大喝一聲:“還不快滾,再敢來此處,卸了你的狗腿!”


    誰料那自稱驢道人的漢子卻來一句:“你在罵貧道?”


    “罵的就是你,還不快滾,耽誤老子做生意你擔當的起嗎你!”


    “咦?”驢道人輕咦一聲,眯起眼睛探向前問道:“你這老家夥怎的這般不禮貌,貧道且問你幾個問題,好生回答便讓你死的利索點,如何?”


    “你……你……”


    驢道人這句話讓掌櫃氣的瞠目結舌,一時間血氣上頭渾身發抖。


    而那驢道人接著道:“貧道問你,聽聞你們北方出了個本事不小的煉丹師,可有此事?”


    直到這麽一問,那酒樓掌櫃才回過神來,二話不說直接抄起門口一把掃帚衝出了店門。


    一邊擺著作勢要抽打的姿勢,一邊驅趕:“滾!別妨礙老子做生意!”


    然而,老掌櫃還沒喊罵幾句,突生變故。


    隻見那驢道人身邊的毛驢突然嘶鳴一聲,驢嘴大張。


    本來普普通通的毛驢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大怪物。


    “吼——”


    一聲嘶吼過後,店掌櫃連同他手中的掃帚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在地麵上留下了斑斑血跡。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很多人壓根什麽都沒看清,立馬就結束了。


    當然,還是有不少人全程目睹。


    突然發生了這等慘案,整座豪華酒樓頓時炸開了鍋,客人們紛紛起身逃竄,有多快跑多快。


    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也跟著跑,喊叫聲頓時響徹了半條街。


    不過十幾息,原本熱鬧非凡的酒樓一下子變得空蕩蕩。


    小半條街都被空了出來。


    大周京都從不缺少強者,缺少的隻是強者出風頭露麵的機會。


    如眼下這種時機就很好,很快就有一位仙風道骨、頗具高人風範的道士站了出來。


    大吼一聲:“何人在此撒野,還不束手就擒!”


    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人大跌眼球。


    本以為這位仙風道骨的道士能做點什麽,可誰知僅僅說了一句話就沒了後續。


    與剛才那位酒樓掌櫃的死法如出一轍,同樣是被驢道人身邊那頭毛驢給生吞了。


    經此一出,再也沒有人敢貿然出手。


    可別人不出手,不代表驢道人會消停。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日間,這位自稱驢道人的漢子逛了好幾條街道。


    做法與第一次幾乎一模一樣。


    找的都是人員聚集的熱鬧場所,一張口便是要在場所有人回答一些問題。


    若有不從者,全都變成了他身邊驢子的點心。


    他所問的問題有三個。


    第一,北方是不是有一位本事不小的煉丹師?


    第二,那位傳聞中的煉丹師是什麽境界?


    第三,大周王朝是不是有一位姿色不錯的未婚配女皇帝?


    期間有不少強者聞訊趕來對付此僚,結果他們的下場與那毫無修為的酒店掌櫃一個樣,全都被驢子生吞。


    有幾位還是名氣不小的天仙境強者。


    可惜不論修為多高,沒有一位能討到便宜。


    短短半日間,整個大周王朝京變得一片慌亂。


    而這位驢道人的名聲,也在這一日流傳了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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