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晚唇邊的笑意還沒有收回:“許肆走了我當然開心。”


    鶴映的眼睛關注著路況,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搭了兩下:“薑暮晚,你有沒有想過能從我這裏得到更多?”


    薑暮晚的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她當然聽懂了鶴映的言外之意:“我現在很知足。”


    鶴映瞥了她一眼:“也行。”


    他問完這個話,像是徹底放開了似的,不再在薑暮晚麵前遮掩什麽。


    事實上,一路上不停地有女孩在給他打電話,發消息,之前他都沒回,但薑暮晚拒絕他之後,他就會挑著紅綠燈的間隙挑幾條消息回。


    他回的還是不同的女孩,也不避諱在薑暮晚麵前點開那些女孩的語音外放。


    個個都挺嗲的,跟沈易安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薑暮晚覺得有點尷尬,好在鶴映很快就把她送回了家。


    薑暮晚洗了澡,臨睡前又忍不住地想起鶴映。


    他變化真的好大,與沈易安關係的破裂好像放出了他內心的那頭欲望的猛獸,讓他徹底變成了一個浪子,簡直來者不拒。


    薑暮晚相信她在他的心裏跟那些倒貼上來的女生也沒什麽兩樣。


    都挺廉價的。


    她歎了口氣,決定不去想鶴映。


    馬上就要暑假了,教師是跟著學生放假的。


    這段時間她打算回老家,順便幫她媽媽照顧患病的爸爸。


    張微挺舍不得她的,畢竟兩人在一起有個伴兒,薑暮晚為人真誠,比她那些圈內的朋友好上不知道有多少。


    薑暮晚也挺舍不得張微的,再加上在張微這裏住了不少日子,怎麽說也得感謝人家,便說等放假了給張微做頓大餐再走。


    張微頓時來勁了,打算就此機會辦個歡送會,請一些朋友來家裏聚聚,也好讓薑暮晚多認識一些朋友。


    薑暮晚答應下來。


    沒過多久,她就忙完了學校的事情,正式進入暑假。


    張微的歡送宴也在張家熱熱鬧鬧地舉辦開了。


    她請的人也不多,都是圈內玩得比較好的那些。


    陸星沉過來的時候,薑暮晚整把一份剛烤好的奶油泡芙往桌子上放。


    張微說是讓她做大廚,也真沒想累著她,隻讓她意思意思做個甜點,別的自有張家的大廚負責。


    陸星沉見到薑暮晚很是高興:“暮暮。”


    薑暮晚衝他點了點頭:“學長,你也來啦。”


    陸星沉還是老樣子,特別愛笑:“暮暮要走兩三個月呢,我可不得來送送。”


    薑暮晚笑了一下,也沒說話。


    陸星沉一直怕她纏上他,她也不知道怎麽把握那個度跟他相處,讓他不要再有那種誤會,倒不如少說少錯。


    陸星沉卻不依不饒:“暮暮,你老家在哪裏啊?”


    薑暮晚愣了一下,還是老實回答了:“在黎城。”


    “黎城哪裏啊?”陸星沉接著問。


    薑暮晚沒想到他居然問得這麽詳細,一時有些猶豫。


    老實說,她不是很想把這些隱私告訴陸星沉,但他問了,她也不好不回答。


    正危難之間,張微看出了她的窘迫連忙救場:“陸少,你問那麽仔細幹嘛啊?女孩子家的地址是您能隨便打聽的嗎?”


    陸星沉正想回答,卻頓住了。


    鶴映來了,他今天穿得挺休閑,就一條簡簡單單的牛仔褲配白襯衫,連發膠都沒打,整個人看上去像那種校園小說裏的男主角。


    他地位高,來了也沒怎麽跟人打招呼,徑直坐在了薑暮晚旁邊:“怎麽突然辦歡送會?”


    屬於鶴映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薑暮晚有些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我要回老家,微微說辦一個送送我。”


    鶴映點點頭,往後靠在沙發上,一隻手虛虛地搭在薑暮晚背後,像是把薑暮晚半抱在懷裏似的。


    薑暮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隻能又往前挪了挪,隻坐了小半個屁股。


    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沒有被旁人察覺,張微還在鍥而不舍地追問陸星沉:“你說呀,幹嘛問那麽詳細?你有點反常啊陸少。”


    陸星沉回答了什麽,薑暮晚沒有在聽。


    因為鶴映逮著她問:“暑假回老家?”


    薑暮晚有些莫名其妙,今晚怎麽那麽多人找她提問。


    但鶴映問了,她也隻好回答:“嗯。”


    “地址給我。”鶴映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薑暮晚不是很樂意:“為什麽問我要地址啊?”


    鶴映側頭看她:“從國外找了個心理專家看你爸爸的病,那位是我的一個學長。”


    他這樣說,薑暮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鶴映要真那麽好心幫她爸爸,何必知道她家的地址,直接去醫院不就得了。


    但他偏偏要了,這就說明他請那位專家來是另有所圖......


    而薑暮晚身上值得他圖的,不就那幾樣嗎?


    薑暮晚轉頭看著鶴映,神情複雜。


    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拒絕鶴映,以她自己的能力很難治好她爸爸。


    薑父是心理和身體的雙重崩潰,整個底子都垮了,大病小病一堆,每天在醫院就是燒錢,還不見得能好。


    鶴映能請個專家過來,當然是好的。


    但在他身邊過那種仰人鼻息的日子卻不是薑暮晚想要的,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自尊。


    薑暮晚猶豫的那會兒功夫,鶴映的手已經有一下沒一下地搭上了她裸露著的胳膊:“怎麽?”


    他的眼神很是冷靜,看上去沒什麽情緒的樣子,但薑暮晚就是能從中看出他的勢在必得。


    薑暮晚垂下了雙眸,默默地把住址發給了鶴映。


    鶴映隻瞟了一眼,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陸星沉被其他人拉走去推麻將,張微也忙著招待客人,這個角落隻剩下薑暮晚和鶴映。


    鶴映的手漸漸從薑暮晚的胳膊移到了她的腰側。


    薑暮晚今天穿的裙子腰側是鏤空的,鶴映的手指很方便就鑽了進來,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她腰側細軟的肌膚。


    薑暮晚整個人都不好了。


    鶴映的手指愈發大膽,漸漸往不可說的地方探過去。


    薑暮晚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突然站了起來:“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鶴映撤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薑暮晚不敢看他,跟張微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大廳到了二樓的小陽台。


    她走的時候給自己順了一杯果酒,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然而玻璃瓶的蓋子並不好開,她手邊又沒有趁手的工具,這能徒手跟這隻瓶子奮鬥。


    這時,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拿走了薑暮晚手裏的果酒。


    那人手裏隻拿了一根不知道哪裏找來的筷子,隻輕輕一扣,酒瓶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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