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晚:“......”


    對不起,是她業務生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您請吧。”


    鶴映從善如流地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


    這兩個人都長得矚目,一路上有不少人在看他們。


    基本上都是薑暮晚的鄰裏在偷偷議論兩個人的關係,薑暮晚隻能硬著頭皮裝作沒看見。


    老式小區的停車場入口在小區大門附近,兩人走得越久,麵對的打量也就更多。


    就在薑暮晚快要熬到進停車場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她:“綿綿。”


    薑暮晚臉色蒼白地停下了腳步,是她媽媽。


    鄒芸走到兩人跟前,問道:“綿綿,這是誰呀?”


    她一麵說,一麵忍不住細細打量鶴映。


    薑暮晚側身半擋住鶴映:“媽媽,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他今天要給爸爸介紹一個專家,先過來找我。”


    “啊,那真的太麻煩你了,謝謝。”一聽薑暮晚說起鶴映的來意,鶴映在鄒芸眼裏的形象迅速高大起來,她看鶴映的眼神裏也滿是感激。


    但鶴映的反應相比鄒芸來說要冷淡得多,他很矜持地衝鄒芸點了點頭:“阿姨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哦哦,那好,慢走啊。”鄒芸連忙跟鶴映道別。


    薑暮晚把兩個人的互動看在眼中,心底挺不是滋味的。


    她媽再怎麽說也是長輩,鶴映對他媽的態度挺敷衍的,薑暮晚是見過鶴映出入那種要麵見長輩的場合的,他對那些長輩都很是彬彬有禮,完全不像現在。


    薑暮晚自嘲地笑了笑,鶴映之所以這樣,恐怕是因為心裏瞧不起她,也連帶了她的家人。


    但她現在有求於人,又能說什麽呢?


    鄒芸倒是一把拉住了薑暮晚:“綿綿,你朋友怎麽來得這麽早?”


    薑暮晚找了個借口:“他剛回國倒時差,睡不著才過來的,說是一會兒還有事隻是隨便來看看。”


    “哦。”鄒芸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較真。


    事實上,她現在的心思在別的地方。


    “綿綿,剛才小宋的媽媽打電話給我,說你倆吹了?這是怎麽回事,之前不還聊得好好的嗎?我問人家,人家也不肯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別人的事了?”鄒芸的眼中帶著一絲憂慮,她是真的著急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本來她一上午都要在醫院的,現在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


    “沒什麽,就不合適。”薑暮晚歎了口氣,“媽,你能不能別催我戀愛了啊?我其實跟宋文斌根本不來電,為了不讓你們擔心才勉強來往的,現在吹了正好,爸爸的病沒好,我自己也事情一大堆,我真的不想戀愛,你催來催去,搞得我太焦慮了。”


    她昨天被鶴映折騰到很晚,覺都沒有睡好,看上去有些憔悴,又配上這麽一番賣慘的話,看著更可憐了。


    鄒芸畢竟是個疼孩子的:“好好好,不催就不催,媽還不是怕你一個人過得不好。”


    薑暮晚不好意思地笑笑,挽住鄒芸的胳膊一起回家。


    她用家裏的老舊電腦做了一天的翻譯,交稿之後就帶鄒芸去了醫院。


    鶴映的電話也在差不多的時間打了進來,薑暮晚用輪椅推著蔣毅,一家三口一起去醫院附近鶴映訂好的包廂吃飯。


    鶴映還是讓他們等了一會兒,才帶著一個三十歲左右學者模樣的人進來。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陌生男人的心理專家身份就入了座。


    他大概是有些累,坐在薑暮晚的身邊,話也不多。


    他沒表情的時候氣質很冷,氣場又很強,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


    鄒芸和薑毅都有些手足無措,薑毅悶聲不吭地坐在那裏,鄒芸隻能勉強說些場麵話避免尷尬,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這兩個年過半百的人竟然都沒敢怎麽動。


    那個心理專家倒是挺好說話的,一直在回答鄒芸提出的問題,大概是為了給鶴映麵子。


    薑暮晚看了一眼冷淡坐在一邊喝白開水的鶴映,心底泛酸。


    她早上的猜測果然是真的,鶴映就是懶得應付她的家裏人。


    也是,她一個被鶴映養著玩的小寵物,有什麽好值得他費心思給她父母好臉色,能組這個飯局就已經是恩賜了。


    但看著薑父薑母局促的樣子,她怎麽想都覺得不忍心。


    正好飯吃到一半,鶴映站起了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薑暮晚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也跟了上去。


    鶴映果然不在洗手間,靜靜地站在走廊盡頭點著一支煙看著它燃燒。


    薑暮晚走到他身後:“你很累嗎?”


    鶴映把煙掐滅,低頭看薑暮晚:“怎麽?”


    薑暮晚湊上去,給了鶴映一個擁抱。


    她難得投懷送抱,鶴映還是挺受用的,伸臂回抱她,還把玩著她的頭發絲:“轉性了?”


    薑暮晚不回答,鼓起勇氣去親吻他的嘴唇,帶著一份非常明顯的討好。


    鶴映沒動,顯然是在看她要玩什麽花樣。


    薑暮晚其實吻技平平,跟許肆在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是點到為止,很多經驗都是從鶴映那邊學來的,現在為了討好鶴映又給用了回去。


    某種角度來說,鶴映也算是他的授業恩師。


    然而恩師被她勾起了興趣,到底不滿意她那蹩腳的技術,逐漸反客為主,奪回了主動權。


    薑暮晚柔若無骨地被他抱在懷裏,不僅要接受他的吻,還任由他的一雙大手在她的腰腹處流連。


    走廊並不是沒有人經過,不少人看見他們都嚇了一跳,感慨著世風日下。


    但薑暮晚已經顧不得這些,強迫自己忘了周遭環境,隻一心一意討好鶴映。


    良久鶴映才放開她。


    薑暮晚抬眸,眼裏帶著水汽:“鶴映,我這個情人當得合格嗎?”


    鶴映瞟了她一眼:“差強人意吧。”


    他這麽說,就是覺得她這次表現還行的意思,薑暮晚便提出了要求。


    “那可不可以請你看在我那麽賣力的份上,對我爸媽好一點?你不用太費心思的,別冷著臉就行了,你也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爸爸,他抑鬱症還沒好,人很敏感的,我怕他病情反複,鶴映,你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對他好一點成嗎?”


    鶴映放開了扶在她腰上的手:“你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薑暮晚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可以嗎?拜托你了,微微說你對沈易安的父母挺客氣的,我隻求你十分之一的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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