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腔裏,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她任由他緊緊抱著,目光微顫地看著他,半響,抬起雙臂,也緊緊地抱住他的脖頸。


    如果這是一場夢,她甘願沉醉其中。


    司徒蘭心從來、從來都沒有見過上官瑞這樣動作激烈而又強硬的樣子。


    一路糾纏,他一直緊緊地抱著她,沿途中已經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 定定地看著她。


    他將她抱到床上,正麵壓下來,把她困在懷裏從她的脖頸開始、一路往下親吻。


    “蘭心……”他聲音愈來愈暗啞。


    司徒蘭心雙手緊緊揪著被單,臉頰越來越紅。


    那種感覺……真的非常奇怪。


    身體裏突然多了不屬於自己本身的部分,讓她渾身都戰栗起來。


    他的一切,對她而言,好像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親吻,陌生的強硬,陌生的炙熱。


    她沒有想到會看見這樣的上官瑞,也未料想過,有一天,會是這樣的身體糾纏。


    “疼……”他一下子進得有些多,竟然已經穿破了那層防線,撕裂般的疼痛,她初經人事、哪裏受得住,臉完全都白了,指甲狠狠掐進他的脊背。


    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不斷地小聲求他,“瑞,我好疼……你先出來好不好?”


    上官瑞深吸了幾口氣,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心疼不已。


    “對不起。”他將她摟緊,親著她的眼睛低聲說,“蘭心,對不起。”


    她搖了搖頭,靠在他身上,喘息著說,“讓我休息一會……真的好疼。”


    他忍著身體的硬燙,愛憐地撫著她的背、不斷親她的額頭,目光恰好遊移到她臀下,看到床單上滴落的血漬,他心底頓時翻滾過滔天的洶湧情緒。


    “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可能會舒服一點。”


    他溫柔的撫摸她後背,她點點頭:“嗯也好。”


    司徒蘭心起身進了浴室,開了花灑,熱水淋在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疼痛感竟真的減輕了許多。


    她洗著洗著,浴室的門被從外拉開。


    她的手一抖,手中的蓮蓬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上官瑞走了進來,沐浴過後的光滑的皮膚貼在她同樣光滑卻帶著濕水霧氣的背上,讓她覺得身體愈來愈燙。


    “你怎麽進來了……”她聲音很輕地問。


    “聽著從你身上滑過的水聲,有點忍受不了。”


    “我這一次,會完成全部。”


    第一次的完整的鈍痛,身體仿佛被整個撐開,她鼻子一酸,下意識地就伸手抱緊他。


    “不怕。”他撫著她汗濕的頭發,不斷地低哄,“蘭心,不怕。”


    溫柔入骨的聲音,是她最最貪戀的人所說。


    她漸漸地也開始感覺到歡 愉的色彩,身體酸麻,很快便到了一次。


    月光淺淺鋪進來,讓他能更全麵地看清所發生的一切,她背對著他乖乖地在他身下,被他占據、被他擁有。


    一場糾纏在一聲滿足的歎息聲中,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司徒蘭心終於把自己完整的,交給了上官瑞。


    激 情過後,兩人均無睡意,司徒蘭心躺在上官瑞的懷裏,有氣無力的問他:“你怎麽那麽老練?是有過豐富的經驗吧?”


    他輕撫她的發絲,沒好氣地回答:“這是本能反應,就算沒有經驗也能夠完成。”


    “完成是一回事,可是不會完成的這麽好吧?”


    司徒蘭心話一落音,便羞怯的抬不起頭,果然,上官瑞笑了笑:“剛還擔心你會不滿意,現在聽你這樣說,我倒是放心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尷尬的擰了他一把。


    “什麽問題?”


    “就剛那問題。”


    “剛哪個問題?”


    兩人像捉迷藏似的,她不好意思挑明,他就一個勁得裝傻,到最後,司徒蘭心有些惱了,便豁出去大哧哧的問:“你不是處男了吧?”


    上官瑞被她一句噎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個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如果你不是處男,我覺得我很吃虧。”


    “吃虧也沒辦法,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那你的意思,你真的不是處男了?”


    “這個沒那麽重要吧?這年頭哪個女人還會計較男人是不是處男?”


    “雖然不計較,可是如果你是處男我心裏會舒服點。”


    “那誰讓你不早點遇見我,或是讓我遇見你。”


    司徒蘭心撇撇嘴:“好吧,我不計較你不是處男的事實了,那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幾個女人上過床?”


    上官瑞沉默了一下,從床頭櫃邊抽出一支煙,點燃,狠吸一口,坦白說:“一個。”


    “唐琳?”


    “恩。”


    司徒蘭心眼神立馬黯了下來,那個女人該多麽幸福,能擁有像上官瑞這樣的愛人,可是她為什麽卻不珍惜,要把這樣的愛人丟棄呢?


    “我是第一次,你賺到了。”


    她輕鬆轉移了話題,不想在這麽美好的氣氛下,繼續談一些讓彼此心有芥蒂的人。


    “是賺到了,所以以後一定會努力好好地愛你。”


    上官瑞抱緊了瑞,用下巴蹭她的額頭,喃喃自語:“真是沒想到,上帝會派你這個天使來拯救我這個魔鬼,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會渾渾噩噩的生活,蘭心謝謝你,是你把我從無邊的黑暗中拯救了出來。”


    “我不是天使,我和你一樣都是魔鬼的化身,你感謝我,我同樣感謝你,是你先一步把我拯救了出來。”


    愛情就是這樣的美妙,它可以傷人,也可以救人,它可以變成一根毒刺,讓你痛不欲生,也可以變成一劑良方,治愈你心底多年的創傷。


    “蘭心,有些話也許現在不適合說,但我還是想對你坦白說出來,我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我有很多缺點,這樣的我也許不配擁有完美的愛情,可是我卻渴望能擁有,你知道我愛上你是多麽的不容易,是努力了多久經曆過多麽深刻的掙紮,才把自己的心門打開讓你走進來,所以你一定不可以讓我失望,倘若再經曆一次感情的創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有時候,我很羨慕張齊墨等人,他們對感情從來都是抱著遊戲的態度,今天甩了別人,明天被別人甩,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簡單,可是那樣的簡單,同樣身為富家子弟得我卻做不到。”


    “他們那是沒有心,男人沒有心是不會受傷害,可是一個人若沒有心,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不用羨慕他們,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這一晚,上官瑞睡得很沉穩,司徒蘭心,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上官瑞的話一直在她耳邊盤旋,她多想鼓起勇氣向他坦白一切,可又覺得不是時機,兩人的愛情才剛剛開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奠定足夠信任基礎。


    清晨的光線暖而不刺眼,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恰到好處的陰影。


    司徒蘭心不記得自己後來是怎麽睡著的,隻記得窗外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她卷著被子動了動身體,臉漸漸有些紅起來。


    “醒了?”他就躺在她身邊,正看著音量調得很低的電視,這時俯身過來,低頭親了她一下。


    “幾點了?”她聲音暗啞。


    “十二點多。”他看了眼手表,“餓不餓?起來下去吃點午飯,好不好?”


    “嗯。”她點了點頭,動了動、忍住雙腿間的不適,掀開被子想下床。


    他看著她的動作,嘴角勾著一個幾不可見的笑,“要不要我抱你去?”


    那聲音與音調,簡直與他平時判若兩人……又慵懶、又欠扁、又含有深意。


    她害羞地把旁邊放著的睡裙一套、連忙下床穿好拖鞋快步走進浴室。


    按下了壁燈,她把頭發往耳後挽了挽,取了杯子刷牙。


    恍恍惚惚地刷著,卻又覺得困了。


    “還困嗎?”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在了耳邊,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雙臂撐在她身體兩邊的洗手台上,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裏,身體曖昧地貼著她。


    她微眯著眼睛,就能看見麵前鏡子裏他正邊說話,邊輕輕吻她的脖頸。


    “困。”她咬著牙刷含含糊糊地回答,過了一會,忽然聲音拔高了些、帶著惱羞成怒,“上官瑞!”


    趁著她困倦,他的手已經從她薄薄的睡裙底探了進去。


    “嗯,我在。”他淡定地回答,兩隻手幹脆全都探了進去。


    “色鬼……”她嘴邊都是泡沫,又要拿杯子漱口、又要阻擋他胡作非為,到最後當然是手忙腳亂,隻能羞惱地說,“你色 欲熏心……”


    “嗯。”他已經將她整個人從地麵上抱起來壓在洗手台上,聲音低沉暗啞,“我想要你。”


    司徒蘭心欲哭無淚間,身體裏已經感覺到他的進入,“我真的疼……”


    他握著她的細腰,從後淺淺地動著,忽快忽慢,神色依舊淡然地、流連地咬著她的耳垂,“馬上好了,馬上就不疼了……”


    “好了,親愛的不哭了……”他大口喘息著平緩呼吸,將她的手指從她嘴裏抽出來,放在唇邊愛憐地親了親,又把她轉過來親她眼角的眼淚。


    他也知道她是初次,兩次其實已經超過她能承受的範圍了。


    可是有些東西,一旦破戒了,就很難再隱忍。


    吃了午飯,兩人攜手來到了巴黎最具盛名的埃菲爾鐵塔,看著那宏偉的建築,司徒蘭心忘卻了心中的一切煩惱,她歡快的像個孩子,圍著巨塔奔跑,上官瑞癡癡的望著她,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坐在辣椒麵館內看書的姑娘,也是笑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意識到了自己想了不該想的,他甩了甩頭,微笑的衝司徒蘭心揮手:“要不要拍照留念?”


    “好啊。”


    司徒蘭心一口應允。


    上官瑞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相機,認真的替司徒蘭心拍了幾張風格各異的照片,司徒蘭心樂嗬嗬的奔過來:“老是我一個人拍沒意思,我們合影吧。”


    “嗯好。”


    上官瑞用流利的英語跟一位美國人交談,美國人接過他的相機,替兩人拍了人生中的第一張合影。


    “很不錯呢。”


    司徒蘭心盯著數碼相機裏的照片,笑得合不攏嘴。


    “接下來想去哪?”


    “聖心大教堂。”


    “好。”


    上官瑞調侃她:“沒來過巴黎,倒是對這裏的建築挺了解。”


    “那是,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呢。”


    聖心大教堂建於蒙馬特高地之上,是一座具有拜占庭風格的天主教堂。蒙馬特高地是一個曲徑蜿蜒,街燈典雅,霓虹閃爍,擁有山城景致,探夜流鶯和柔軟愛情的地方。這裏凝聚了巴黎最為濃鬱的浪漫氣息,也是一個和諧包容了宗教、藝術和愛情的地方。這座遠離城市喧囂的山坡,到處充滿了詩情畫意,讓矗立其上的聖心大教堂都籠罩著一層童話般的浪漫色彩,通體潔白,優雅無雙。與巴黎聖母院相比,聖心大教堂是更接近普通民眾的宗教場所,是離塵雜最近的一片神聖的淨土,在它的腳下,林林總總的雜貨店摩肩接踵,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天氣好的時候這裏總是遊人如織,畫中、畫外的風景和人物一樣的美麗宜人。管風琴的悠揚樂聲中從蒙馬特高地放眼巴黎城,絕對是難得的恬靜時光。


    到了教堂內,司徒蘭心扯了扯上官瑞的衣袖:“我們來許願吧?”


    “嗯,好,你去。”


    “什麽我去,你不去嗎?”


    “男人許什麽願。”


    “大男子主義又來了是吧?不行,你非得去。”


    司徒蘭心不由分說的的拽著他的胳膊,拉到了神像麵前,然後雙手合十,恭敬的默默祈禱:“萬能的神,請賜於我和身旁的這個男人萬能的力量,讓我們一生一世永不分開,執子之手,於子偕老。”


    她睜開眼,撇一眼上官瑞:“許了沒?”


    “許了。”


    “許得什麽?”


    “說了不靈了。”


    “沒事,說吧,我想知道。”


    上官瑞清了清喉嚨:“萬能的神,我旁邊的愛人許下的心願便我的心願,請實現她的同時不要忘記了我。”


    切,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笑:“什麽嘛,沒誠意。”


    天漸漸黑了,兩人離開了聖心大教堂,在山腳下的餐廳裏,吃了很地道的小吃,司徒蘭心不想那麽早回酒店,便提議去塞納河走一圈。


    夜晚的塞納河美得像是一副畫,晚風吹在人臉上,說不出的愜意,兩人沿著河邊走了一會,司徒蘭心覺得嗓子幹,就隨意說:“我有點渴。”


    上官瑞停下步伐:“我去給你買水。”


    “去哪買啊,這附近好像沒商店。”


    “我知道哪有,你站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吧。”


    上官瑞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叮囑:“別動哦,迷路了我可不負責。”


    司徒蘭心笑笑:“知道啦。”


    待上官瑞的身影消失不見,她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原地徘徊,耳邊驀然聽到有搖滾的聲音,她來了興致,東瞧瞧,西望望,很快確定搖滾樂是從東麵傳來的。


    想著上官瑞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就算回來了也可以用手機聯係,她便在好奇心地驅使下,亦步亦趨的來到了一處熱鬧的空地上。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人群前方,原來是一支流浪樂隊,三個男人一個女人,為首的主唱長得十分帥氣,手裏拿著大吉他忘我的演唱著 beyond《海闊天空》, beyond也是司徒蘭心很喜歡的一支樂隊,能在這異國他鄉,聽到中國人的歌聲,她很意外也很激動,待一曲結束,便使勁的鼓掌,並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剛準備抽錢時,一隻黑手向她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她的錢包,一轉眼逃之夭夭。


    “小偷,你給我站住!”


    司徒蘭心憤怒的吼一聲,抬腿就追了上去。


    她一個女人,就算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得過男人,正絕望之時,身後竄過來一個人替她追了上去。


    那男人像箭一樣從她眼前一閃而過,一想到錢包裏重要的東西,她急得加快步伐,壓根忘記了去替她買水的上官瑞。


    那小偷興許是沒力氣再跑了,把錢包往地上一扔,就鑽進了一處黑漆漆的林子裏。


    司徒蘭心也是累得筋疲力盡,她蹲在地上大口喘息,那男人撿了錢包給她送過來:“看看有沒有少什麽?”


    她緩緩抬頭,驚詫的發現,替她追小偷的男人竟是剛才樂難的主唱,那個很帥氣的小夥子。


    “謝謝,太感謝了。”


    她感激的接過,哧一聲拉開錢包的拉鏈,撇見她與上官瑞的合影還在,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下了。


    “沒丟什麽吧?”


    “沒有,真的很謝謝你。”


    她一個勁的道謝,男人笑笑:“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對了。”她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美元:“你的歌唱得很好,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錢就免了。”


    “為什麽?”


    流浪歌手唱歌不都是為了賺取生活費嗎,這個人真奇怪,給錢卻不要。


    “我有穩定的工作,今晚隻是心血來潮,免費為大家義演。”


    “哦這樣。”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覺得自己都有點銅臭味了,差點忘記了夢想不可以用金錢衡量。


    “你是一個人嗎?”


    司徒蘭心這才想起上官瑞,一拍腦袋:“呀,完了,我跟我老公一起來的,他找不到我肯定急壞了。”


    “沒關係,你給他打個電話。”


    “對對。”


    她慌亂的把手伸向口袋,臉色突然沉下來:“真完了,手機好像掉了。”


    男人聳聳肩:“不會這麽倒黴吧?”


    “是呀,這可怎麽辦?這是哪兒呀?”司徒蘭心急得快瘋了。


    “別擔心,你回到剛才你們分開的地方,他應該會在那裏等你。”


    “恩好,那你呢?”她想著,他樂隊的朋友應該會在原地等他。


    “一起吧。”


    兩人並肩往回走,司徒蘭心好奇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亦日辰,你呢?”


    “我叫司徒蘭心,你的名字好別扭啊,怎麽會姓亦。”


    “沒聽過嗎?”


    “沒有。”


    “香港著名作家亦舒姓什麽?


    “亦。”


    “那現在還覺得別扭嗎?”


    “不覺得了。”司徒蘭心探究的猜測:“你跟亦舒不會是親戚吧?”


    “不是,亦舒怎麽會有搞音樂的親戚。”


    她笑笑:“這麽說,作家的親戚都要是作家了。”


    “就算不是作家,至少跟文學也要沾點兒邊,就像是徐誌摩寫詩,冰心是散文家一樣。”


    司徒蘭心有些小詫異:“你看起來不像是搞音樂的,你應該也讀過很多書吧?”


    亦日辰眼神黯了黯:“這年頭,沒讀過的書也裝得像讀過書的人,沒什麽奇怪的。”


    到了剛才與上官瑞分開的河邊,司徒蘭心再次感謝:“今天真多虧了你。”


    “不用客氣。”


    亦日辰看了看腕上的表:“這麽晚了我陪你一起等吧,法國不比我們中國治安好多少。”


    司徒蘭心對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太感謝了。”


    “說了不客氣,再客氣我就走了。”


    “好好,我不客氣。”


    兩人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始聊起了天,司徒蘭心跟他聊得特別投緣,她突然說:“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亦日辰撲哧一笑:“每個認識不認識我的人都這樣說,長著一長明星臉,還真是負擔啊。”


    “嗬,沒想到你還挺臭美。”


    司徒蘭心話剛落音,就聽到了遠處有熟悉的呼喚聲,她猛得站起身:“好像是我老公找我來了。”


    她順著聲源奔過去,使勁揮手:“上官瑞,我在這裏呢。”


    上官瑞撇見她,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質問:“你跑哪去了?”


    “我去聽樂隊唱歌了,誰知道……”


    “我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上官瑞的臉色十分陰沉,司徒蘭心心虛了:“對不起,我隻是好奇,就想去看一看,誰知道我錢包被偷了,我去追小偷,然後手機又丟了,最後,我就找不到你了,最最後,我就隻好在這裏等你了。”


    “小偷怎麽沒把你偷了去?”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這麽個大人怎麽可能會被偷去,要是被偷去了我也不怕,會有人救我的。”


    “哦對,我給你介紹個英雄。”


    司徒蘭心這才想起幫她追小偷又陪她一起等上官瑞的亦日辰,手往後一指:“就是他。”


    “咦,人呢?”


    她詫異的左右環顧一圈,納悶的嘀咕:“剛剛明明坐這兒的呀。”


    “什麽人?”


    “就幫我追錢包的人,他也是從中國來的,是搞音……”


    “行了,我現在沒心情認識什麽大英雄。”


    上官瑞生氣的轉身就走,司徒蘭心見他真生氣了,也沒心思找亦日辰了,跟在他屁 股後麵道歉:“上官瑞,對不起嘛,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把你的話當耳邊風了。”


    “錢包丟了,手機丟了,指不定那天人也丟了。”


    “不會的啦,我向萬能神的發誓,就衝你這句話,絕對不會把自己給弄丟。”


    “最討厭不聽話的女人。”


    “下不為例,真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漸漸遠去,躲在一旁黑暗中的身影,也在短暫的震驚後,恍然離去。


    司徒蘭心整整跟上官瑞道歉了一路,又向萬能的神發誓了十次,才終於得到他的原諒,可是晚上,卻還是被他狠狠的折磨了幾個小時,累得她差點虛脫,次日一清早醒來時,卻發現他竟然不在了身邊。


    “上官瑞?上官瑞?”


    她一邊揉著淩亂的長發,一邊每個房間的尋找他,找遍了每個角落,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去哪了?”


    她有些慌了神,趕緊換上衣服,準備到外麵去找,這時,房門被敲響了。她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酒店的服務人員,手裏端著豐盛的早餐,用英語跟她說:“這是你先生讓我端上來的,還有一張便利條。”


    司徒蘭心接過便利條一看:“我出去有點事,中午回來,吃了早飯就在房間裏看電視,敢亂跑的話試試看。”


    她咋舌:“霸道的男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臉上不樂意,心裏卻喜滋滋,因為知道了他的去向,她便不再擔心了。


    中午時分,上官瑞回來了,一進門,就發現蜷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司徒蘭心。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頰,沒好氣的笑笑:“真是比豬還能睡。”


    “你才比豬能睡。”


    司徒蘭心驀然睜開了眼,他微微錯愕:“你沒睡啊?”


    “睡了,被你吵醒了。”


    她坐起身,目光犀利的問:“說,去哪鬼混了?”


    上官瑞沒理睬她,而是自顧解開了襯衫的紐扣,一顆,兩顆,司徒蘭心漸漸臉紅,一腳踹過去:“剛回來就想著那事,你還是不是人?”


    “嗷。”上官瑞一不留神,被她踢到了地板上,揉著腰低吼:“一腳就可以把男人踢到地上,你還是不是女人?”


    “誰讓你縱欲無度。”


    嗬,他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是想給你看這個。”


    他哧一聲扯開襯衫,司徒蘭心愣住了,在上官瑞的胸前,那刺眼的宣字竟是不見了……


    “老公——”


    她激動的撲過去,上官瑞身子一閃,她撲到了地上,“嗷,我的鼻子……”


    “活該。”


    上官瑞幸災樂禍的坐起身,去臥室拿了件新襯衫換到了身上。


    “你去洗字了?”


    她顧不得疼痛,激動的貼過去詢問。


    “不是都看見了。”上官沒好氣回答。


    “那天晚上,我以為你隻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你真的會付諸於行動。”


    他寵溺的歎口氣,按住她的雙肩,用極其嚴肅的口吻說:“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對你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司徒蘭心相信他的話,她欣慰的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謝謝,得夫如此,夫婦何求。”


    由於工作繁忙,上官瑞不能在巴黎逗留太久,司徒蘭心帶著深深的留戀與不舍隨他一起回了國,快要到家時,她有些不安,上官也看出了她的局促,問:“怎麽了?”


    “我這樣子突然回來,會不會把爸媽嚇一跳?”


    “應該會。”


    上官瑞揶揄的笑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不過我想,激動和驚喜或許會更多一點吧。”


    “他們一定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那倒不會,向來他們隻會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司徒蘭心被他的話逗笑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名,知道那段時間我過得多辛苦嗎?”


    “怎麽不知道,所以你堅持下來了,你成功了,而別人沒有堅持下來,就隻有滾蛋的份,有句話怎麽說得來著,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切……”


    司徒蘭心表麵上無所謂的態度,其實內心很在乎,上官瑞怎麽會知道,在她笑容的背後隱藏著怎樣說不出的苦,現在說笑到最後,真的是為之尚早。


    還有太多太多,無法預知的未來在等著他們。


    “要不你先進去?”


    站在白雲公館的門外,司徒蘭心諾諾的提議。


    “幹嗎?”上官瑞不解。


    “給他們先打聲招呼,免得嚇到他們。”


    “有這麽嚴重嗎?”


    “還不是你平時對我太凶太狠太毒,驀然間這樣親密的走進去,難保二老能承受得了。”


    “行了,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醜事,需要這麽藏著掖著的,你不走我可就走了。”


    上官瑞作勢要丟下她,她心一橫,便跟了上去。


    到了客廳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抬步邁了進去,客廳內,公婆小姑子都在,驀然瞧見她,全都愣住了。


    “嗨,爸,媽,晴晴,我……我回來了。”


    司徒蘭心尷尬的揮手,臉上的笑容無比僵硬。


    “媽,這什麽狀況?”


    上官晴晴直勾勾的盯著門口的兩個人,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樣,竟然動彈不得。


    “老公,這什麽狀況?”


    上官老夫人同樣震驚又疑惑,木然的詢問身邊的老公。


    上官老爺也是一臉的茫然,他站起身,走到兒子媳婦麵前,探究的問:“你們倆,這什麽狀況?”


    “我去巴黎出差,她去巴黎留學,然後在異地重逢,她死皮賴臉的跟我回來了。”


    上官瑞話一落音,司徒蘭心掐他一把:“你胡說什麽,明明是你在機場的時候強拉著我登機,說什麽去度蜜月的!”


    度蜜月……


    本就滿腹困惑的三個人,驀然聞言像是在聽天方夜談,更為驚訝了。


    “你覺得他們比較相信誰的話?”


    上官瑞好整以暇的環起胸,一副欠扁的樣子。


    若論起信任度,他們自然是相信媳婦司徒蘭心,可依他們對兒子的了解,又覺得媳婦說得不可能,那麽自然而然的,他們都無奈地相信了不願意相信的人。


    司徒蘭心見公婆不相信她的話,又羞又惱,狠狠瞪了一眼上官瑞,拎起行李就往樓梯的方向跑,豈料剛跑了兩步,便被上官瑞扯住領子拽了回來。


    “你們怎麽回事?怎麽可以不相信一向最疼愛的兒媳呢?”


    啊……


    一家人徹底懵了,這到底咋回事啊。


    “聽清楚了,我跟這個女人,開始要好好的過日子了。”上官瑞鄭重宣布,附在司徒蘭心耳邊補充一句:“雖然我有點委屈。”


    啊……


    又是一聲驚呼,上官老夫人差點沒昏過去,她驚悚的問上官汝陽:“老公,咱兒子說什麽?”


    “如果我沒聽錯,他說,他要跟咱媳婦好好過日子了。”


    “是嗎?晴晴?”


    老夫人不相信,又向女兒求證。


    “媽,如果我耳朵沒聾,我老爹說得跟我聽到的一模一樣。”


    “兒媳,這家夥說的是真的麽?”


    老夫人最後一次求證,向當事人求證。


    司徒蘭心局促的點頭:“媽,這家夥說的是真的!”


    “太好了!!”


    一家人歡呼,擁抱,幾十歲的人了,竟像個孩子似的又蹦又跳,上官瑞看著這歡樂的一幕,隻覺得心酸又愧疚,這平常人家最普通的事放在他們家裏,竟然可以讓父母高興成這要,可見他平時,是多麽的混帳又不孝的一個兒子。


    “呂嫂,呂嫂,今晚不用做飯了,我們全家要出去吃。”


    老夫人高興的命令家裏的傭人,抓住媳婦的手說:“這麽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


    “好,媽媽。”


    司徒蘭心其實不想出去,可是見家裏人高興,也不好駁了他們的興致,便含蓄地點頭答應。


    上了樓,她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掛到上官她的衣櫃裏,一想到從今往後再也不用住在那墳墓一樣的小密室裏,唇角不自覺得就揚起了一抹柔軟的弧度。


    咚咚,房門被敲響,她隨意的喊聲:“進來。”


    老夫人推門入內,神秘兮兮地從背後拿出一個小錦盒遞到媳婦手裏:“這個你拿著,今晚務必要服用。”


    “這什麽啊?媽。”


    司徒蘭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春宵丸。”


    老夫人興奮的說:“這是我高價從別人手裏買來的,拒說新婚夜吃了它,就可以讓男人一生一世愛你不夠……”


    司徒蘭心驀然紅了臉:“可我們的新婚夜已經過了……”


    “沒事兒,之前的不算,今晚你好好把握,我那混蛋兒子的心便再也不會屬於那個唐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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