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又覺得疑惑的時候,忽然看見了自己的臉,額,有些不對勁,再仔細一看,原來是額頭上趴了一隻小鱉。


    那小鱉活靈活現的,似乎注意到秦又的目光,還昂起腦袋,然後扭過頭看了秦又一眼,當那綠豆小眼與秦又大大的杏眼對上的時候,秦又似乎看出了那雙小眼睛中迸射出的亮光。


    秦又很快回過神來,發現這張額頭上趴了一隻小鱉的臉就是在竹簡中,原來竹簡上那一列氣死人不償命的文字消失之後,竹簡變得透明起來,成了一麵鏡子,她的臉正對著這麵古怪的鏡子,所以自然也就能看到自己的臉了,隻是這額頭上的小鱉是怎麽回事。


    阿土吭哧了一下要說話,秦又抬手製止了它,“等一下,剛剛竹簡上說王八犢子,是不是就應在這裏呢?”


    阿土點點頭,“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應該?”


    “主人,我是根據前任主人平日的行為習慣推測出來的,至於前任主人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也不知道。”


    阿土的聲音回歸原來的清脆,隻是這語氣卻顯得頗為滄桑。


    看來這位聞敢道尊是一個性格很有特點的前輩啊。


    秦又又看了竹簡一眼,發現上麵的文字又回來了。


    沒再看到自己的臉以及額頭上趴的那隻小鱉,秦又鬆了一口氣,將木匣和竹簡都放進儲物袋中。


    接下來,秦又耗費了數千塊下品靈石,又打開了三個靈氣光暈,裏麵的木匣形狀也是千奇百怪的,而木匣中放著的無一例外,全部是竹簡。


    隻是竹簡上的描述不一樣,不過都不是什麽好話就是,不是譏諷就是嘲弄,秦又覺得自己心態很好,自己等人闖入人家的道場,人家還是化神期的大能前輩,現在或許已經邁入大乘期了。


    給人家奚落幾句倒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事。


    隻是讓秦又失望的是,自己幾次以神識追逐靈氣光暈,卻都在半途追丟了,乃至於到現在,她也沒找到地靈所說的尚未成型的寶物。


    朝海打坐完畢,見秦又和宋圻仍然著力打開一個又一個靈氣光暈,從裏麵各種形狀的木匣中取出一根根竹簡,讀取上麵不同的譏諷嘲弄言語,而後將竹簡扔進儲物袋中。


    不知為何,朝海忽然覺得心頭有些空,他忙四下看了一下,當目光觸及自己扔下的那根竹簡時,心頭一鬆,連忙走過去將竹簡撿了起來,再看一眼,上麵的字並沒有變化,不過朝海還是將竹簡放進了儲物袋,連同那個放置竹簡的木匣。


    秦又再次打開一個靈氣光暈,算起來這是她打開的第八個靈氣光暈了。


    “這是最後一個了。”


    阿土的聲音忽然在識海中響起。


    “什麽?”


    秦又訝然,“阿土,什麽是最後一個?”


    阿土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感覺到這是最後一個了。”


    秦又雖然未完全明白阿土這句話的意思,可還是無端的緊張了起來。


    此刻她也來不及多想,因為這第八團靈氣光暈已經慢慢消散了。


    秦又立刻分出一縷神識附了上去,不僅如此,也分出一縷自己的靈氣混進那靈氣光暈中。


    不僅僅用上了靈氣和神識,秦又甚至用上了天羅地網符和赤火山膏符。


    她就不信,在她的雙重追蹤和又圍追堵截下,還是不能找到這些靈氣光暈跑到哪裏去了。


    那靈氣光暈不知是真被秦又的種種手段困住了,還是想要給秦又一點提示,總之,秦又這次沒有跟丟。


    秦又一直跟著靈氣光暈走,不是神識和靈氣,而是她本人一直跟著走,往外走。


    原來隻是牆壁的地方,不知何時開了一道門。


    宋圻和朝海見狀,也不再往其它靈氣光暈中輸注靈氣,跟在秦又身後,也往外走。


    他們本還擔心能不能跟著一起出去,不過好在秦又出去後,那道忽然冒出來的門並沒有關閉。


    自“寶庫”中出來,外麵是一間很普通的廳堂,說是廳堂似乎都有些誇張,就是一間放了一張八仙桌四條長椅的屋子,像是俗世鄉間農家屋子。


    那團靈氣光暈自這間廳堂中飛了出去,秦又三人緊跟著,兩扇木門無風自開。


    秦又三人走了出去,秦又看到那團靈氣光暈直往上飛,然後融入了大門上方的牌匾中。


    牌匾也不知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呈現出一種沉舊的木色,與整個屋子的顏色一般無二,隻是上麵空落落的,給人一種萬事俱備,隻差題字的感覺。


    隻是秦又現在倒沒時間去仔細查探這靈氣光暈和牌匾的事了,因為她甫一出來,尚未來得及觀察外麵的環境,就發現屋子前麵已經有人了。


    其中兩人卻是秦又在大殿中見過的兩名築基修士,倒並不是戚荷蘭錦那些對他們出手的修士。


    而是一直站在旁邊的另外四名築基修士中的兩人。


    除了這二人,還有三人,其中一人卻是與秦又朱闕朱月三人鬥過法的方敏。


    方敏身旁有兩個同伴,一人是築基中期的男修,一人是煉氣九層的女修。


    舒圖和他的同伴是怎麽到這裏的,秦又還能猜出一些,但是方敏三人是怎麽到的,秦又可是一點也不知道。


    她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一句,“這位聞敢道尊可真真是一位靈築宗師!”


    他的這座道場,說是四通八達,卻也四處碰壁,想見的人永遠見不到,不想見到的人說不得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就碰到了。


    對於靈築的煉製,秦又是一點也不懂的,現在現學顯然是來不及的,但是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研究靈築這件事,而是這兩撥修士總共五人,四名築基修士一名煉氣修士,貌似與他們三人都不對付。


    “又又,要不要我給你找一個方便布置符陣的地方?”


    地靈在識海中問道,顯然它也發現情況很不妙了。


    阿土也是朝著方敏舒圖等人昂著腦袋,瞪著眼睛,秦又甚至覺得下一刻它就要發出凶狠的“汪汪汪”聲了。


    宋圻和朝海也自覺的站到秦又兩側,雖然雙方實力差距很大,但是這樣的法鬥他們也不是沒有經曆過,什麽不可能的事情隻要自己經曆過,做過,再來倒也不算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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