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地處於西南方,山勢險峻靈氣不足,卻孕育了許多天然礦石。第一任城主被此地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吸引,建立城池招兵買馬,隨後也有許多鐵匠工匠來此處定居。


    取名錦城,也蘊含城主的寄望,發展前程似錦。


    越靠近目的地,原本還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涼黃土,牧放儲備的3l水已經快要見底了,還好,估摸著還有半天的時間就能趕到錦城。


    “...東京,今天就走到這裏吧。”


    月上樹梢,僅是倚靠肉眼他們很難看清前方的路況,更何況三天的趕路已經讓兩人的疲憊到達了頂點。


    “好,那我去找個地方把馬拴上。”


    找了處背風空地,牧放抓了幾把枯枝當做柴火,這裏白晝溫差極大,不烤火取暖根本挨不過去。


    決定了輪流守夜的次序,東京、不熱負責下半夜,他抽出新手棉被,邋遢一蓋靠著土坡就呼呼大睡。


    不過三秒,鼾聲就冒出來了,跟鋸齒一樣,一上一下的刺撓著牧放,等了一陣子,他輕輕戳了下地上那人,甚至還喊了幾聲他的名字。


    很好,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人應該是睡死了。


    逮到機會,牧放終於能看看儲物袋裏的寶貝了,躡手躡腳的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拿出那山賊首領的寶貝,想打開的手卻被一股抗力推開。


    “山賊儲物袋已被上鎖,請解除後再打開。”係統輕飄飄的聲音在下一秒出現。


    牧放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神,想起與那老者定好的一月之約,疑惑和憤怒都有了去處。


    “好你個老頭,這麽小氣!”這就跟在狗頭上放雞腿,還不準它吃,牧放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聚靈咒和打不開的寶袋,掄起旁邊的樹枝就往火堆裏扔。


    被打散的火星往四周胡亂竄動,些許撲到了一旁睡著的東京、不熱臉上,刺痛讓他從睡夢中驚醒,本來他還在砸吧砸吧嘴,應該是夢到了什麽美味...


    “誰,誰來了?”他頂著個雞窩頭,神色驚慌,身形笨拙的抽出壓在屁股下的劍,耷拉著的眼角還粘著一大坨白色眼屎。


    平白遭受無妄之災,牧放被他這一係列的神操作逗笑了,連帶著心裏的陰鬱也被帶走了不少。


    “沒事兄弟,就是剛才風太大,把火往你那吹了。”


    “淦,怎麽這麽倒黴。我的眉毛都被漂沒了...”東京、不熱摸了摸眉間,本來濃密的眉毛現在隻剩下半邊,再頂著那張沒睡醒的腫臉,喜劇效果拉滿...


    夜色過半,剛好也到了兩人換崗的時間,牧放吸取“火燒眉毛”的教訓,把打地鋪的位置往外移走不少。一旁的東京、不熱悲從心來,掏出鏡子,細細看著自己還剩多少眉毛...


    剛躺下,疲憊感就席卷了牧放,前一秒還在想著到錦城後的安排,下一秒人就昏睡過去。


    ...


    睡夢中,耳邊又傳來一陣怒罵,“憨賊,快還我們馬!”


    迷迷糊糊睜眼,東京、不熱已經不知去向,拴馬的樹幹旁,隻有一匹馬低頭無事的啃著黃土上僅剩的一點雜草,完蛋,肯定是被人偷了!


    這兩匹馬一共花了他100bdbh,差不多是他一半的家產了!牧放急的趕忙爬起來,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長噓一口氣,還好!儲物袋好好的掛在那。


    回過神來,又害怕那賊人還潛伏在周圍,他隻能伸著脖子往四周張望。


    很快遠處一個小黑點向著他的方向跑來,牧放握著砍刀,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等那人的臉被火光照亮,原來是東京、不熱。


    “怎麽回事啊?”牧放盡量壓製住心中怒火。


    “剛才那火快滅了,我就去旁邊那塊山坡撿點柴火...誰知道我一回來就發現兩個鬼鬼祟祟的小賊,把我的那匹馬給牽走了...”


    牧放無語,這人也太大大咧咧了,想起自己在睡覺時,旁邊還有兩個小偷,一陣後怕,萬一那兩人不是盯上了馬,而是想搶劫自己,現在怕是毛都不剩了...


    東京、不熱自知丟馬這事是自己的責任,臉上也是充滿愧疚,他搓了搓手,像是做了項什麽大決定。


    “兄弟,這次是我對不住你啊,你放心,等到了錦城,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能把那匹馬的價錢掙回來!”


    “誒,算了算了,人沒事就好,你去追他們也是沒想過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服了你了。”事已至此,起內訌顯然不是什麽好時機,一路走來,兩人相處還算融洽,就是這人太大大咧咧,自己以後也要多加注意。


    “兄弟你信我啊!誒...”東京、不熱見牧放轉身躺下,明顯是沒把自己那句補償他的話當真,但他為人憨厚,堅信欠了別人的,就一定要還。


    更何況,那好地方也不是他吹牛,如果不是得了消息,自己也不會這麽老遠跑出來尋寶了。


    天亮,兩人稍作整頓又繼續上路,隻是這次隻能兩個男人擠一匹馬了...牧放常年宅家,是標準電競人的瘦弱身材,東京、不熱卻很壯,沒法,隻得安排他坐後麵的位置。


    小說裏的女主都是小鳥依人的依偎在男主的胸膛,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策馬奔騰,但現在,牧放整個人被“禁錮”在東京、不熱的手臂中,稍微轉頭就能聞到男人腋下的狐臭味道...


    那股味道像是陳年鹹魚被浸濕然後再放到太陽底下暴曬九九八十一天...最後再塞進臭襪子裏,舉在你麵前,強迫你用力呼吸。


    好家夥,要不是想著山路難走,岩石堅硬的可怕,被割上一刀口子,幾天都不能愈合。牧放早就拔腿就跑了,何必在他“懷中”受毒氣攻擊。


    “兄弟,你看前麵就是錦城城門了!”東京不熱顯然比他輕鬆的多,激動時更是用力拍了幾下馬屁股。


    致死的氣味更濃了...牧放趕緊讓他勒馬,隻見他以超越高考體側的百米速度躥了出去。


    “牧放跑的好快啊,當戰士可惜了。”東京、不熱顯然錯以為牧放是瞧見了城門太過激動,以至於要下馬跑步。


    兩人牽著馬,排在了入城檢查的長隊裏,東京、不熱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悄悄帶著他走到了城門的另一側小道,隻見他敲了敲石磚,竟然發出幾聲清脆的回響。


    原來這石磚是空心的!隨後從小道裏竄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身著錦城官服,臉上的笑容親切到...有些難以言說的猥瑣。


    牧放用係統勘察一番,羽動人生——法師10級。


    “誒唷,你就是冬季、不熱吧?”


    牧放有些憋不住笑,很明顯接頭這人沒有提前做好功課。


    “...是東京、不熱。”他也一臉黑線。


    “兄弟,是我口拙了!冬季,啊不,東京兄弟,誒,這位是?”羽動人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東京、不熱的身後。


    “他是我的朋友,沒事的。”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他甚至攬過牧放的肩膀,用力拍了幾下。


    狐臭味再次衝擊他的鼻腔,早上吃的幹糧湧到了喉嚨,牧放想側身,卻被那雙強健的大手死死製住了...


    “我是錦城的接待官員羽動人生,兩位跟我來吧。”羽動人生收回探查的目光,似乎頗為滿意。


    兩人跟著他,不需要經過城門的身份檢驗就進到了錦城裏。


    錦城比起浣洗村大得多,街道上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到處都是一副熱鬧的場景,牧放發現,這裏雖然商鋪興旺,但是種類單一,大多是都是和礦石相關的,打鐵鋪、磚匠鋪、采石...


    “這兩天礦場的運輸板車壞了,要下礦得等兩天,這兩天你們就住在這,到時候我會來接你們。”羽動人生把他們帶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客棧。


    一看這客棧的位置,第一晚遭暗殺的經曆一下浮現眼前,又是這種在城邊的客棧。牧放心中有些不安,但東京、不熱顯然是不太在意這些細節,抬腳就走了進去。


    “走啊,牧放。”他招呼著麵樓難色的牧放,本來牧放還有些猶豫但聽到他下麵一句。


    “住這裏他們報費用啊,別擔心花錢!”


    不就是住的偏了點嘛,兩個壯漢還打不過小偷了?牧放也大步跨進客棧,一路上他也瞧見了普通客棧的招牌,一晚得花上10bdbh!


    不過他並不想承認是因為害怕花錢才占這點小便宜。


    羽動人生看著兩人進了客棧,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自己的任務到這裏就結束了,之後的就交給礦場的那些人來解決吧。


    仗著能記賬,兩人把行李放在樓上客房後,就下樓在客棧裏狂點一頓,什麽燒雞燒鵝和辣鹵豬蹄,隻要是這家店的特色葷菜都被他們點了個遍。


    東京、不熱捧著豬肘子,臉都快埋進碗裏了,麵前的骨頭吐出來堆成了一座小山,又痛飲兩瓶燒酒,打出一個悠長綿久的嗝。


    終於,算是吃上了一頓飽飯。


    牧放吃相斯文些,但作為這場吃播的現場觀眾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這孩子路上是餓的多慘...


    小二也殷勤的跑上跑下,這樣的能吃的大客戶,肯定出手也相當闊綽!如果每天都能光顧,自己的月錢肯定也能翻上一翻,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等著客人給自己打賞小費。


    豪邁的用袖子擦了擦油嘴,東京、不熱笑道。


    “吃飽了!咱們出去逛逛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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