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漸微涼。


    在師傅蘇清歌離開後不久,許紙很快就收拾好了書桌上的練習畫符工具,伴著一路哈欠鑽進了被窩裏深度入睡。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


    在入睡後不久,許紙很是不幸地在睡夢中遭遇了那隻價值六百兩銀子的女魅鬼。


    好在,結果是好的,過程也是好的。


    他在睡夢中神勇無比,憑借著前世學來的一套軍體拳,無情地將女魅鬼堵在牆角裏瘋狂輸出。


    最後以一套九淺一深的組合拳收尾,成功解決掉了這隻讓山海鎮男人聞之色變的女魅鬼。


    覺睡得很香,夢也做得很美。


    最終在一道遠在十裏開外的雞鳴聲呼喚下,許紙立馬條件反射地從竹床上坐了起來,臉上的神情看著多少是有些睡眼惺忪的感覺。


    現在是淩晨時分。


    太陽至少還有半個時辰後才能升起,窗外世界看著一片深黑。


    “好硬的床。”


    許紙摸著腰低估了一聲,隨即便是翻身下床,開始了新的一天。


    今天他雖然起得很早,但並不打算到鎮上找活兒幹。


    因為昨晚跟二師妹約好了,今天要陪她到鎮上擺攤賣粗布衣。


    畢竟二師妹現在還小,而且長得又很小仙女,若是讓她獨自一人到鎮上擺地攤的話,難免會有被二流子輕薄非禮的風險。


    因此,身為大師兄的許紙必須得陪著她一起到鎮上擺地攤,全程做她的護花使者。


    不然的話,心裏多少是有點放心不下。


    見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許紙閑來無事就在前院裏開始了晨練。


    俯臥撐;


    深蹲;


    仰臥起坐。


    許紙想到什麽做什麽,全程身體瘋狂地一上一下。


    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是標準,全都是直接一步到位,完美鍛煉到了身體的核心肌肉群組。


    大概半個時辰過後,一縷朝陽照耀在了大地上。


    這讓原本看著全是一片昏暗的天空,終於是稍微光亮了起來。


    而這時候,剛剛還在高強度一上一下的許紙也已經停下了晨練。


    他走到那塊被師傅蘇清歌磨得有些光亮的石頭上坐下,呼吸有些紊亂地打量著自己右臂上精壯的肱二頭肌。


    當看到肌膚上邊有微弱的氣血之力在嫋嫋縈繞著時,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來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


    因為他發現,自己體內的氣血之力更濃鬱了,原本就遠超常人的肉身也隨之變得更加強悍了。


    這同時也意味著,距離他滅殺女魅鬼的日子又更近一天了。


    沒多久,睡房裏的三個小師妹都陸續起床了。


    在等待著二師妹出門到鎮上擺地攤的這一段時間裏,身為護花使者的許紙閑來無事,也就一臉悠閑地躺到吊床裏休息去了。


    不過充其量隻是鍛煉了一早的身體在休息,大腦那塊可沒有閑下來,而是在思緒著各種賺錢路子。


    如果想要長期以往地賺取更多銀子的話,那麽隻把希望放在魑魅魍魎委托上顯然是不太現實的。


    還得是多線發展,盡可能地擴寬自身的收入來源渠道。


    比如。


    當個文抄公賣詩歌賣故事,或是搞點破產版的現代工業化產品來賣錢,又或是利用自己現有的畫技以及前世的現代化思維,搞個文娛向的漫畫產業來降維打擊。


    許紙思緒好一會,感覺漫畫這個東西好像有點搞頭。


    畢竟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一個偏向於封建的舊社會,娛樂消遣的內容極度貧乏。


    因此漫畫這東西一旦問世,大概率是可以大範圍流行起來的。


    嗯,有搞頭。


    到時可以來個莫欺少年窮的熱血王道漫,保證看得書院裏的那群憤青激動得嗷嗷叫。


    甚至大膽點,還能來點橘子芒果香蕉等等帶顏色的插圖。


    想著想著。


    許紙已經開始暢想起了自己即將暴富的未來,然後整個人不禁激動地在吊床上翻了個身。


    而這一翻身,頓時就有塊沉甸甸的銀子從他腰間出滑落出來,啪嗒一聲地砸在了吊床下的沙土上。


    砸落聲一經響起,瞬間就吸引了在一旁玩著泥沙的四師妹注意。


    “握草!小錢錢!”


    看到沙土上的那塊銀子後,四師妹頓時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趕緊起身往銀子那邊屁顛屁顛跑去。


    然而,就在她對地上的那塊銀子觸手可及時,許紙稍微動用了點精神力,隔空將銀子給吸了上來。


    年幼的四師妹看傻眼了,心想這銀子怎麽就自己飛起來辣?


    不過她也懶得管那麽多。


    很快就化身為奇行種沿著樹幹爬上了吊床,直接一屁股坐在許紙的身上惡龍咆哮道:


    “大獅凶,窩要吃糖葫蘆!”


    四師妹不知道一兩銀子具體是多少錢,但她知道這能買好多好多的糖葫蘆,可以讓年幼的自己吃到爽得不要不要的。


    許紙直接是被吼麻了。


    正當他想如昨天那般忽悠四師妹時,原本在廳堂裏整理著粗布衣的三師妹立馬聞聲跑了出來。


    然後瞬間無縫加入了戰場,跟著四師妹一起喊道:“許紙,我也想吃糖葫蘆,你快給我買!”


    許紙聽三師妹直呼自己的名字就來氣,當即開口懟了她一句。


    “我說你都多大個人了啊,還吵著要吃糖葫蘆,丟不丟人?”


    “嗬嗬!”


    三師妹顧欣瑤聞言直接嗬嗬了他一臉,然後聲音尖銳道:


    “我哪裏大了?我明明還是個孩子,我就想吃糖葫蘆怎麽了?”


    許紙被嗬嗬得很心累。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這個三師妹會這麽的喜歡懟人。


    而且最要命的一點是,這妮子好像還貫徹著上尊老,下愛幼,逮著中間隨便揍的原則,在道觀裏就隻逮著自己這個大師兄懟。


    這特麽是在搞針對吧?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她了?


    怎麽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她那張小嘴的主要輸出對象呢?


    “唉,煩人。”


    看著自己身前這個萌蘿莉屬性拉滿,但性格卻是極度頑劣的三師妹,許紙不禁是無奈地歎了一聲。


    起初被直呼其名的時候,他還沒少耐心調教這個幼而不尊的三師妹,教她尊敬師長的做人道理。


    覺得她還小,可塑性很強,多給點耐心的話很快就能調教好。


    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宜操之過急。


    可讓萬萬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每次一調教,三師妹這妮子就左耳進右耳出,隨便嗯嗯啊啊幾聲敷衍了事,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眼見口頭調教無用,但又不能棍棒教育,身為大師兄的他很快也就懶得管了。


    心想。


    反正將來苦的是她的夫君,與身為大師兄的自己何幹?


    何必煞費苦心地吃力不討好?


    就這樣。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三師妹就一天比一天得寸進尺,直至變成今天這般刁蠻任性的模樣。


    “許紙,你是真行啊,還不到三年時間就已經開始嫌我煩了?”


    “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麽對我承諾的不,難道你全都忘了嗎?”


    “嗚嗚嗚,你這個負心漢!”


    開始了開始了,三師妹顧欣瑤又開始作妖了。


    許紙不勝其煩,瘋狂搖頭,心想蚌埠住了,差不多得了!


    察覺到自家師兄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嫌棄後,顧欣瑤頓時就整個人都不樂意了。


    當即垮起個批臉道:


    “許紙!你臉上那嫌棄的神情是幾個意思?是在嫌棄我嗎?”


    “我可告訴你啊許紙,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這種辣麽可愛的小師妹別人想要都還沒有呢!”


    “沒想到你竟然還嫌棄我!”


    許紙被折磨得受不了了,直接朝三師妹口吐芬芳道:“s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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