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漸深,天空不知為何忽然一片烏雲密布了起來。


    許紙在街上快步行走著,著急著返回無為觀。


    “啪嗒!”


    忽然,一滴雨滴打在了他的俊臉上,發出來一道清脆的響聲。


    接著下一刻,便是一陣連綿不絕的下雨聲響起。


    “滴......!”


    “滴......!”


    “滴滴....滴滴噠噠!”


    才剛從美人坊門前經過,天空忽然一下就烏雲密布了起來,然後下起了磅礴大雨。


    說真的,這一刻,許紙還真覺得自己是個老倒黴蛋了。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看著一片晴空萬裏的,怎麽晚上忽然就下起傾盤大雨來了?


    還講不講氣象科學了?


    心裏吐槽了兩局後,許紙便冒著大雨繼續疾行在路上。


    此時夜深人靜的,街市上的商鋪早已打烊。


    就連夜夜笙歌的美人坊,這會也隻是明亮著幾盞油燈而已。


    根本就無處借傘和買傘。


    當然了。


    即便是有地方能買傘,許紙也大概率不會破費去買。


    畢竟道觀裏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小師妹要喂,能省一文是一文。


    除非可以白嫖。


    “噠!”


    “噠!”


    “噠!”


    許紙稍微加快了點步伐,踩得地上的積水四處飛濺。


    期間路過上次進去找貓的那座凶宅時,他看到有一位身後背著長刀的青年站在門前,正一動不動地仰頭看著凶宅的門匾。


    那名青年沒有撐傘,就這麽原地站著不動淋雨。


    許紙好奇地打量了兩眼,心想雨夜帶刀不帶傘,估計是個狠人。


    就這麽下意識地就給青年貼上了一個狠人標簽後,許紙很快就從凶宅的門前走過,直往道觀而去。


    在許紙經過的一瞬。


    青年側頭朝他看去了一眼,低聲自言自語道:“道門的人......”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凶宅,一路徑直地往浮雲山走去......


    ......


    浮雲山上。


    青年淋著傾盆大雨,獨自一人走到林間深處的一個洞穴前停下。


    他剛一停步,洞穴裏邊很快就有一名身材健碩的漢子走了出來。


    “來者何人?”


    “殺你的人。”


    話落,隻見一抹刀光閃爍。


    下一刻,洞穴前的那個漢子便是屍首分離了。


    然而,他卻並未身亡,而是嘴唇微動地問道:“你到底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


    青年看著漢子那顆生機急速流失著的頭顱,語氣漠然道:


    “秦家的妖刀,不是你一頭小妖可以惦記的,下輩子注意點。”


    說完,青年收刀走人。


    而地上屍首分離的漢子雖然並未立即身亡,但也活不久了。


    名刀觀世正宗,專斬沾有人命因果的妖魔。


    一刀落下,即便是強大至稀有級的大妖,最終也隻能含恨而終。


    “我....不甘心......”


    看著青年漸行漸遠的身影,漢子心中升起了莫大的懊悔,隨後便是進入了臨死前的妖生走馬燈。


    初有記憶時,他還是一隻人見人欺的幼虎,每日隻能躲在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裏苟且偷生。


    十年之後,他成長為一頭連老獵人都要聞之色變的叢林之王。


    再十年後,他偶得機緣進化至半妖狀態,靈智從此一天衝天。


    深知樹大招風,便數十年如一日地苟在深山老林中默默發育。


    隻有在自身境界臨近突破,需要充盈的氣血之力相助之時。


    他才會冒險出山食人,為自己補充突破時所需的氣血之力。


    百年過後,他終成一方大妖,實力所向睥睨,強大到可單手橫推浮雲山下的山海鎮。


    但是,他深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這一道理。


    苟道理念愈發深入腦海。


    於是乎,他便隱藏自身境界,時而以半妖身份露麵,盡可能地降低自己對山海鎮居民的威脅。


    直到那天,有人告訴它山海鎮的秦府中有一把妖刀,隻要為其取來此刀,便可獲得稀有妖丹一顆。


    他聽後心動了。


    於是謀劃數年,在盡可能不暴露自身的情況下算計了那戶人家。


    一家三口,全部死於非命,然後府上的下人也全都被遣散了。


    但是,他沒能找到那把妖刀。


    好在,他是隻有耐心的妖。


    在往後的日子裏,也依舊沒有放棄在秦府中搜找那把妖刀。


    隻要有人要搬進來居住,妨礙了他找刀,最終都會死於非命。


    時間就這麽一年接著一年地過去了,最終妖刀沒能找到,反而是在今天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百年苟修,終成泡沫。


    走馬燈走到這裏,也差不多算是結束了。


    沒多久,漢子那具屍首分離的身體便化作為兩截龐大的虎屍,徹底枯寂在這荒涼的山林深處。


    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


    ——該死的禿驢。


    ......


    無為觀,睡房裏。


    一回到無為觀裏,許紙連飯也顧不得吃,直接就一頭紮進了睡房裏,迫不及待地研究起了那本懸浮在腦海深處的符書。


    本頁符術:以精神為筆,黃紙為符,將色欲之鬼畫像一筆一劃勾勒於黃紙之上,便得魅惑術符。


    許紙盯著這句話看了好一會。


    隨後取來硯台、墨錠、毛筆和黃紙,開始了魅惑術符的練習。


    練習的方式很簡單。


    就跟本頁符術上的注釋一樣,將精神力匯聚在毛筆上,然後照著書裏的魅鬼畫像畫在黃紙上就行。


    有了多年的畫技練習支撐,許紙僅是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完整地把女魅鬼的模樣勾勒在了黃紙上。


    “真簡單,有手就行。”


    看著桌上一次就成功製作出來的魅惑術符,許紙心裏不禁感到有點膨脹,覺得自己真是天縱奇才。


    拿起魅惑術符,許紙想都不想直接就往自己身上貼去。


    他要試試這符術的效果。


    結果不貼還好,這一貼許紙差點就把自己給貼吐了。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此刻自己竟然還處於賢者模式之中!


    什麽鬼!?


    這賢者之符的作用效果,怎麽能這麽持久!?


    這明明都已經過去有一兩個時辰了,竟然還處於賢者模式之中!


    簡直離大譜!


    心中一陣難以置信後。


    許紙也就暫且不管魅惑術符先了,打算等明天一早再拿憨批三師妹試試水,看看效果如何。


    至於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研究那顆滅殺女魅鬼後爆出的珠子了。


    ......


    同一時間裏,對門睡房裏的蘇清歌忽然被一陣尿意憋醒。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離開,一路步伐匆匆地往後院的茅廁趕去。


    然後剛一進入後院。


    她就看到有一隻詭異的紙人立在後院的圍牆上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大徒弟的睡房偷窺著。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偷窺被人給發現了,那隻紙人很快就動作僵硬地把腦袋扭向了蘇清歌那邊,整個人雙眼空洞地與她四目相對著。


    然後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陰森笑容,讓人看了心裏一陣發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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