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節哀吧。”


    蕭玉臉上並無悲傷之色,這讓陳夏很是不滿,但合喜是她的人,他隻能冷哼了一聲,抱起夭夭回車上。


    任憑外麵公爵府的人火葬戰死的夥伴,此時滄州城裏已經來人,縣衙和駐軍都來人了。


    了解到是東丹公爵府車隊被襲擊,整個滄州頓時轟動,知縣和駐軍千總連忙趕來,並火速上報河間府。


    “少爺,那些人大部分是女真人,還有一些蒙古人和漢人。”


    熊大知道他憤怒,跑回來報告。


    陳夏正要對他發火,可看到他肩上裹著傷,登時悻悻道:“傷的重嗎?不懂的躲開呀,本少爺還需要你保護不成。”


    熊大摸摸後腦勺,憨笑道:“沒事的少爺,娘說了,要我保護少爺,我聽娘的。”


    陳夏愣了一下,怔忡起來。


    當初穿越過來就遇到糟心事,沒去想其他,匆匆上路到了登萊路,原想自己跟靖海侯府的人再無瓜葛了,也不去想了。


    可現在被熊大這番話,勾起了這具身體,對奶媽的依戀。


    因為是次子,餘麗鴻沒再像養長子那樣親自帶著。


    他從小就是跟著奶媽長大的,九歲以後才沒再跟奶媽睡在一起,熊大兄妹兩一直都吃他的醋。


    應該說奶媽更像他親娘,而且是無比寵溺他的親娘。


    “我想媽媽了,還有小花。”


    剛過回過神的陳夏,又陷入了失神狀態,眼神迷離的望向遠方,一股淡淡的哀傷悄然而生。


    ……


    在滄州呆了三天,直到一隊錦衣衛到來才重新啟程,不用說此時的京師熱鬧極了。


    無論襲擊蕭玉的是誰,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不僅天啟皇帝不能容忍,就連內閣也絕不會手軟,因為那是大明標榜出來的象征。


    襲擊蕭玉,等於是打朝廷的臉,現在天啟皇帝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滄州隸屬於河間府,同樣屬於北直隸管轄,等於是到了京師門外被人襲擊。


    而且這次襲擊顯然不簡單,大量弓箭,數百人的隊伍,還有死者中有部分漢人,說明這不是女真部落自己一方行動的。


    要知道大明民間禁止私藏弓弩,除了獵人的獵弓外,任何弓弩私藏的都是大罪。


    至少這次行動,有大明官方的人插手其中,否則那麽多人行動,瞞不過滄州的地方。


    “陛下,靖海侯次子那事,要如何處理?錦衣衛那邊還等著陛下示下。”


    沉思的天啟皇帝朱由校,抬眼看向小心翼翼的廠公魏忠賢,振作起來道:“情況屬實嗎?那孩子真是靈湖境法修?”


    “回稟皇上,情況屬實,不僅東廠,還有錦衣衛那邊也有消息,奴婢剛跟駱指揮使核對過。”


    “可惜了,早知他有這天資,當初換個人多好。”


    朱由校輕聲自語著,魏忠賢不敢接話,這些年他可是嚇到了。


    自從天地異變後,朱由校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勵精圖治,甚至把奉聖夫人送出宮去。


    “大伴,告訴駱思恭暫時不動,等他們到了再說。”


    “是,奴婢這就去通知他。”


    ……


    通州碼頭,二十六歲的鎮國公世子徐幹,剛剛下碼頭就看到好友,江蘇布政使之子申直,揮舞著手臂大聲叫著自己。


    “行健兄久等了,這大冷天的沒凍壞吧?”


    徐幹風度翩翩,三九寒天穿著錦袍,並無皮毛等厚衣裳穿著,也不知他冷不冷,反正看的人自己都覺得冷。


    申直大笑著迎過去,張開雙臂擁抱一下對方,讓路人極為驚訝,皆因他穿著一身文士服,不該有此動作。


    “子將賢弟,哈哈!可把你等來了。快!上車說,茶都煮好多時了。”


    兩人大笑著,把臂邁進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向京師駛去。


    一杯熱茶下肚,徐幹放下茶盅注視好友,鄭重問道:“天機榜有動靜,可是真的?”


    申直小心的拉開窗簾一角,向外看了看,才回頭低聲說:“天機三榜中雛鳳榜動了,一個新人突然擠進前三,閣裏都轟動了。”


    “是誰?”


    “陳夏”


    “陳夏?這名字很熟啊,不會是同一個人吧?不可能呀!”


    徐幹滿臉疑惑的望著好友,卻見申直苦笑道:“應該是他,前幾天河間府傳來消息,他們一行遇襲,襲擊者有組織的,但數百人卻隻逃走了三個,據說是一個法修改變了戰局。”


    “法修!可要真是他,他也隻能是半年前啟靈啊,半年時間,別說養靈,就是能孕靈的都極少吧,如何對付幾百人的軍隊?”


    徐幹顯然不信,可申直鄭重道:“靈湖境。”


    “什麽!”


    滿臉驚愕的徐幹,差點打翻茶幾,急忙伸手扶住。


    申直連忙扶住他,低聲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賢弟還是快傳訊回去,讓徐伯父停止針對陳家,萬一是真的,那靖海侯日後可不能動了。”


    遠在福建的陳克寧,這段日子糟透了,南直隸的老大,鎮國公徐家要搶他的生意,他是毫無辦法。


    這段日子一直在委曲求全,到處找人托關係,跟徐家商量給他留點湯喝。


    徐家是大明的頂級豪門,世代鎮守南直隸,等於是皇室老朱家,把後路交給徐家。


    這馬上要過年了,靖海侯府沒有一點喜慶的氣氛,家主愁容滿麵,底下人哪敢張羅。


    突然,大管家陳勇跌跌撞撞的衝進大門,一路高喊:“老爺!老爺大喜啊老爺!二少爺……二少爺雛鳳榜第二……”


    下人們麵麵相覷,看著大管家的背影衝進正院,好一會兒後,爆發出陣陣的歡呼聲。


    正廳裏,陳克寧夫妻滿臉尷尬,自己家不要的棄子,現在為家裏保住財富和地位,這道理跟誰去說。


    十六歲的靈湖境法修,是個人都不想得罪,這種人隻要不夭折,注定成為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


    徐家不出意外,不僅不會再搶奪自己的商路,還會示好自己,沒人願意這時候去得罪陳夏。


    “不對,勇哥趕緊把小花叫回來,還有重新安排熊老實夫妻,特別是李翠娥。”


    陳克寧終於回過神了,陳勇一聽,馬上火急火燎的去辦,李翠娥一家現在可不能受委屈,那是陳夏的奶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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